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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后,阮舒对镜转了个身,花苞似的下摆并未荡起涟漪,裙摆及膝,长度既显风情,又不失端庄。
旋即,她重新化了个淡妆,准备妥当,才重新前往周锐的套房。
剩余的其他人全都围在麻将桌周围观战,唯独单明寒一人坐在角落里的沙发独酌,貌似心情不好。
他是最早发现阮舒到来的人,盯着她的目光依旧充满厌恶。
阮舒自然也以冷淡相回应。
行至傅令元身后时,她轻轻推开了那个女人的手臂。
那个女人转回脸来,一愣。
阮舒已自顾自弯下腰,手臂温柔地缠傅令元的脖颈,脸轻轻地靠过去,扫了一眼他的牌面和他抽屉里的筹码,淡淡道:“三哥今天的手气似乎很好。”
未料到她会悄无声息地过来,而且当着众人的面主动对他亲昵,傅令元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阮舒忽然别开脸,轻轻地咳了一声。
傅令元这才想起来自己嘴里还叼着烟,连忙摘掉,捻灭。旋即他握住她微凉的手,拉她到他身前,坐到他的膝,吻了吻她的额头:“午觉睡好了?”
“嗯。”阮舒双臂环他的脖颈,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同时小腿一绕,缠他的腿。
傅令元有所察觉,不禁挑眉,视线往下一落。
麻将桌的桌布宽大,四角全都遮住,所以她在牌桌下对他的这种疑似挑、逗的行为,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她是褪了拖鞋的,脚没穿袜子,露出雪白的脚丫,十个脚趾头珠圆玉润,点点嫣红甲油,煞是可爱。
眸子微眯,傅令元复而抬眸,正见阮舒旁若无人地对他明媚地笑。他的眸色不自觉又深一分,同时对她异乎寻常的热情愈加生疑。
“喂喂,该你了傅三,发什么愣。你老婆一来没心思打牌了是吧?”旁边的周锐敲了敲桌面,揶揄着提醒。
另一人搭腔:“没心思最好,压一压他今天大杀四方的架势,让他赶紧把方才赢我们的全部都吐出来。”
傅令元闻言,唇角弯出微薄笑意:“我老婆是我的幸运女神,她一来,只会坐稳我今天的赢局。”
“口气那么大,小心一会儿输了,连你老婆的面子一起丢。”有人轻飘飘地丢出话。
阮舒闻言从傅令元怀侧头看向对座,一眼瞅见焦洋的眼角和嘴角都挂了彩,贴着创可贴。
焦洋的视线也正落在她身,眸光微深。
阮舒凤眸眯起。
腰突然感觉被箍紧了两分。
阮舒挪回视线。
傅令元垂眸睨她,眸光模模糊糊地蒙了一层的冷沉。
阮舒微惑,蹙眉,心思轻凝。
而转瞬他的眸底便只剩漾漾的笑意,问她:“你说打张?”
他将唇贴近她的耳畔,手里划着两张牌:“这张?还是这张?”
这番亲昵的模样,与其说是征询她的意见,不如说是与她当众秀恩爱。
“真的我来选?”阮舒浅笑嫣然,嗓音起以往要压软了些。
傅令元抓起她的其一只手,将她的指腹抵在他的下巴轻轻地刮擦:“嗯,一切由你做主。”
无论是神色还是语调,皆充溢满满的宠溺。
一旁的周锐有点受不了了,做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表情:“傅三你还打不打了?要腻歪赶紧输了再腻歪。”
阮舒不再犹豫,手指捻了那张北风,帮傅令元丢到了桌。
傅令元眉峰挑起,笑着在她的腰轻轻捏了捏。
下家的那位紧接着欠身摸了一张牌,翻过来一看,估计手气不好,脸都绿了。
随后,焦洋打出了一张生张。
这边阮舒有点兴奋地在傅令元怀里蹭了蹭,立即伸手将焦洋刚打出的牌拿过来,有些骄矜地冲焦洋晃了晃:“谢了,焦公子。”
说着,她将原本扣着的牌一张张地翻过来,凑最后这一张,刚好是两杠,清一色。
胡牌。
周围的人当即脱口惊呼:“好牌”
周锐“卧槽”出声:“焦大你打的什么东西?还嫌傅三今晚赢得不够多?”
阮舒偏回脸来看傅令元,浅浅地抿唇笑。
傅令元收紧圈在她腰的手臂,转眸望向对面的焦洋,唇角微露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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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心头好 126、再有下次,我打爆你的头()
接下来的两三局,阮舒依旧没有离开傅令元的膝头,与他保持亲昵的姿势,安安静静地看他打牌,傅令元总会在某些节点,突然问她该打哪张牌,她便不客气地选一张丢出去。
到焦洋那儿,点了炮。
阮舒又赢牌。
接二连三如此,另一位牌友极其不满地叫叫嚷嚷:“你们俩打牌还夫妻档?要不要这样?”
码着牌的周锐一语道破:“有人故意要给林二小姐送钱,有什么办法?”
其他人顿时恍然出其的猫腻。
焦洋有意无意地看一眼阮舒,笑笑,并不否认自己故意献殷勤。
阮舒眸光冷淡。
傅令元的手里刚摸到一张牌,不急着翻转,只是用三根手指摸面的纹路,仿佛并不需要用眼睛看,对牌面了然。
旋即才抬眼,直视焦洋,勾唇缓缓道:“既然你这么想送钱,干脆一把全送来,怎样?”
这意思是要一把定输赢。
虽然他的语音是含笑的,但众人皆从咀嚼出隐匿的硝烟味。
周锐早不耐烦这好好的一场牌局变成他俩的争风吃醋,而且也确实打了很久,顺势同意:“年纪渐大,坐不住,早点结束早点各自找其他乐子也不错。”
边说着,他搂过身边的女伴,摸了把她的翘臀,像在用自己的行为解释何为“找其他乐子”。
另外一位牌友自然也点头。
焦洋没有反驳。
大概因为是最后一局牌,节奏之前慢了许多。
阮舒窝在傅令元的怀里瞅他的牌面,看得出他在做一把大的。她扭头,发现他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冷冰冰的。
他垂眸,视线与她对,眸底深深,叫她探不清他此刻的具体情绪。隔数秒,他伸出手指在她的唇边轻轻地摩挲。
阮舒不禁眉心轻跳。
牌局在寂静跌宕起伏,周围观战的人亦均不语。
阮舒只觉得自己被傅令元越拢越紧,紧得她的身体隐约发麻。
不知是谁将窗户打开了半扇,外面的冷空气漾进来,她裸露的小腿不禁有点冷,本能地往他的腿缠得更紧些。
傅令元察觉,将下颔轻轻抵在她头顶,低低道:“很快结束。”
说着,他将手里的牌一掀。
众人不约而同地望过去,看清他面前整整齐齐的一排,顿时爆出惊呼:“傅三,你今晚的手气真是绝了,这样的牌竟然也能被你打出来”
傅令元闲闲地朝椅背后一靠,揽着阮舒,丝毫不避讳众目睽睽,在她脸落下一吻:“我早说了,我老婆是我的幸运女神。”
周锐又被他的恩爱秀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焦洋从抽屉里将剩余的全部筹码都取出来,递过来,却是故意递到阮舒面前。
傅令元的眸色又暗沉两分。
阮舒淡淡一扫乌木筹码牌,没接,而是对大家笑道:“赢钱了自然要请客,今天我们夫妻俩做东。”
“还是林二小姐豪气。傅三赢了那么多次牌局,第一回请客。”周锐嚷嚷,“你们赶紧都挑贵的点”
阮舒闻言浅笑戏谑傅令元:“我以为三哥只对我小气,原来对朋友一样小气。”
傅令元挑眉睨她,原本暗沉的眸子凝了笑意:“留给傅太太来帮我大方。”
焦洋收回手,在桌掂着筹码牌,看着对面的两人,神色晦暗不明。
很快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套房送甜点。
银制的托盘,通透的琉璃盏盛的是花生杏仁酪,素色青瓷碟盛的是芸豆卷。
傅令元对甜食并没有多大兴趣。
阮舒却是津津有味,自己吃还不算,竟突然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嘴边:“三哥试试。”
又一次当着众人的面主动对他示意亲昵。注视她嫣嫣的笑容,傅令元下意识地朝焦洋的方向看,正见焦洋盯着阮舒。他不禁眯眸,张开嘴,将杏仁酪吞入嘴里。
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如方才周锐所言,三三两两地各自寻各自的乐趣。
傅令元牵着阮舒的手回房间,一进门去衣柜帮她把丝袜翻出来。
“傅太太是想冻死么?”
“在室内,并不冷。”阮舒不以为意地接过袜子。只是当时刚好有人开窗户而已。
傅令元趁着这个时候进去洗手间,绞了一块热毛巾,覆在脸擦了擦,一股热气窜到鼻子里,整个人清醒多了。
待他重新出来,阮舒已穿好袜子。
傅令元双手抱臂欣赏她身的裙子:“果然很适合傅太太。”
“三哥不会现在刚发现吧?”阮舒眉梢微扬。
傅令元捧住她的脸,斜斜勾唇:“不想在外人面前强调你的美,让他们更加注意到你。”
阮舒抿唇笑,随即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轻声道:“我看到饶娆脖子的掐痕了。”
傅令元揽住她的腰,拨了拨她耳畔的发丝,并不接话,转而问:“单明寒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阮舒也不回他的问题,继续她的话:“把她伤成那样,三哥对女人太不温柔。”
傅令元凑到她的耳边,低低地笑:“我对女人温柔不温柔,傅太太该是最清楚的。”
阮舒垂了垂眼帘:“她哪里惹你了?”
傅令元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如果傅太太是因为吃醋才不停地提起她,我会较乐意回答。”
阮舒扬唇:“我在行使傅太太的知情权。”
傅令元略微诧异,很快愉悦地朗朗笑:“傅太太的知情权用在其他更重要的地方吧。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言毕,不等她再说什么,他走过去衣架,把阮舒的外套拎了过来,帮她穿:“走,先带你去个地方。”
抵达后,原来是射击场。
傅令元牵着她的手,在大厅做了登记,然后来到射击室。
一进房门是正对着靶场的开窗,靶子在十几米外。
射击室本有一个负责指导的专业教练,傅令元不知和对方说了什么,场馆的人便不再管他们,放由他们自便。
桌子有把手枪,手枪的一端固定在壁。还配有一个监控电视,连接靶场,可以观察射击成绩。
阮舒握住手枪,将它拿起。
不重,但很有质感。
她稍微在手里掂了掂,试图感觉它和之前傅令元的那把枪的区别。
“怎样?”傅令元神色间满是兴味儿,“之前和你提过两次。俱乐部里正好有射击场,总算可以兑现我的承诺。”
阮舒尚记着他之前拿枪对着她的脑袋的事,心里起了念头,晃着枪口堵到他的胸膛心脏的部位。
傅令元淡定地垂眸瞥一眼:“这里的枪是实弹。”
阮舒唇角微弯,做出要叩扳机的姿势。
傅令元哧一声,蓦然扣住她的手腕,顿时将枪口往外翻,同时也将她的身体转了个头。他从身后伸出双手抓着她的双手,一起握住枪。
“双脚微开,两腿自然挺直。”他的脚在轻轻推着她的脚的位置,胸膛贴近她的后背,“含胸,拔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