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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凌心想这算文化差异吗,还是这个地方氏族与氏族之间的规则?
黑妹冷哼了一声,算是结束俩人的对话。
虽然到点了就有人给做饭,吃完了还有人给收拾,但这一天对于徐凌来说太难熬了,啥事都干不了,就这么傻坐着,弄的他都想过去帮黑妹磨石器了,只不过被对方冷冷拒绝了。
下午,山洞外传来乱哄哄的动静,徐凌知道是黑山回来了。
黑山脸色很不好,进了山洞就坐在了篝火边。黑山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一开始徐凌也没注意,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徐凌哥哥!”
那是泥娃的声音,徐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猛吸了口气,站起来刚要往门口跑,却被黑山给搂住了腰,他也不说话,也不抬头看徐凌,就这么牢牢地箍着他,徐凌急得要掰黑山的手,好在那人又走近了些,果然是泥娃没错。
只是泥娃看起来十分狼狈,眼睛肿的像个桃子,脸上青青紫紫都是冻疮,他见了徐凌,立马哭了出来。
泥娃的身后还跟着许多走族的人,有红脸、独眼、大头,还有几个见过但忘了名字的,就是没看见族长。
徐凌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泥娃,你们怎么……”
泥娃嚎啕大哭,呜了呜吐地说道:“族长死了,好几个人都死了。”
说到这,泥娃身后的人都跟着哭了出来,一时间,山洞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声,听起来十分凄惨。
徐凌简直不敢置信,他心里也难受的慌:“怎么死的?族长怎么死了?”
泥娃又抽泣了几声,隔了会才说:“今天族长说要跟大家去找冰虫,结果山倒了,给他们都砸在了底下……呜呜呜……”
“山,倒了?”徐凌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又低头看着黑山:“你从哪遇到的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巨石族抓冰虫的地方是我们打猎的必经之路,我们到那的时候发现山把那条道都堵死了,连原本的湖都看不见了,有几个巨石族的人在那挖土,我看他们族长死了,就给他们带回来了。”
山倒了,估计他们说的不是地震就是泥石流,黑山见巨石族族长死了,便想着给剩下的巨石族人都吸收进自己的氏族里,毕竟人口对一个氏族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而巨石族死的除了族长,还有几个一同出去猎食的男人,巨石族人口本就稀少,这下子,更是只剩了一群老幼妇孺,只有几个留守山洞的男人逃过一劫,众人没了主意,想起了徐凌,这才都跟着黑山回来了。
如果没有族长,徐凌他早就死了,莫大的恩情还没有还,族长就死了,死的这么突然,甚至没有人能救援,哪么找到尸体也好,徐凌忽然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到恐惧,这里落后、野蛮,甚至没ZF。
这儿……到底是……哪里?
黑山发现徐凌脸色不对,竟微微发起抖来,他轻轻一拉,就给徐凌拉倒带在怀里,要搁平常,他早挣扎了,这会竟直直地发愣,黑山以为他是为巨石族族长伤心,他有些生气,又有些担心:“歪口,你给他们先带出去,弄点吃的分给他们。”
名叫歪口的男人歪着嘴巴嗯了一声,其他人便跟着他走了,泥娃临走时还想跟徐凌说些什么,但是他害怕黑山,只多看了几眼徐凌,见徐凌没注意他,也就跟着其他人出了山洞。
黑山将徐凌的脸掰正,俩人离得很近,徐凌反应过来,用力的往后挣扎,奈何黑山的力气太大,徐凌根本挣不动。
“你别再想他了,反正他已经死了。”
徐凌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巨石族族长,一提起这件事他心里就难受,那毕竟是救命的恩情,徐凌眉头皱在了一起,表情有些难过。
“别再想他了,反正以后有我保护你就够了。”说完,不等徐凌有反应,照着他的嘴就贴了上去。
嘴唇相碰不过两秒钟,徐凌就炸毛了,他吓了一大跳,身子弹了起来,也是黑山正享受着嘴上的柔软没有防备,竟被徐凌躲开了。
黑山脸色骤变,紧抿着嘴唇不说话,有一股山雨欲来之势,到比他说话时更加气势汹汹,隔了一会,黑山踩着重重的步子出了山洞。
徐凌有种一切都不真实的感觉,他使劲地蹭了蹭嘴:“这儿到底是哪里啊?”
祸不单
夜里,徐凌忽然醒了,醒的莫名其妙,甚至睡意全无。山洞里有人看守着篝火,很敬业,一点瞌睡都没打,就这么坐在篝火边盯着火。而黑山就睡在他旁边干草堆上,仰面朝天,石斧搁在手边。
徐凌往黑山跟前爬了几步,照看篝火的人望了过来,嘴巴歪着,看起来总像要说话似的,他正满脸的不解。徐凌推了推黑山,只一下,或者说徐凌的手刚碰到他,黑山就坐了起来,手握石斧。
“是你啊……凌,你怎么还不睡?”声音里全无困意。
“你们的武器,都是石头磨的吗?没有铁吗?最次也应该有铜啊?还有你们的器皿,除了骨头的就是石头的,怎没有陶瓷的?衣服也不可能都是兽皮的啊?布呢?”徐凌是突然想到的这些问题。
黑山的表情有些茫然,隔了会,他紧张地抓住了徐凌的手:“凌,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还是又病了?你说的都是什么啊?”
徐凌的表情是震惊的,他不相信地球上还有这么未开化的地方,就是外国的土著好歹也会有铁质的器具,或者有的虽然还穿兽皮,但也能见得着布。这里的人不知道布,不知道铁和铜,甚至一开始,巨石族连火都没有。
徐凌这会已经不是害怕了,而是深深地觉得恐惧。
假设……假设他是穿越了,那他未免穿的也太远了,在这个未开化的地方,他以后要怎么生存?这种感觉就像他亲妈死的时候,有种天都要塌下来的感觉,甚至久久不敢相信这是个事实。
徐凌想起了牙膏的薄荷味,想起了用微波炉做鸡蛋羹,想起了一个电话拨过去,就能听见远在异国的朋友的声音。生活中再简单不过的事,在这里成了天方夜谭。
徐凌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凌,你怎么了,是不是太冷了?”黑山又推了推徐凌。
徐凌听见了,但是他听不进去,他甚至连摆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么躺下了。
之后黑山又说了些什么他没注意,现在他脑子乱糟糟的,心底一直努力想找出自己不是穿越的证据。
徐凌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宿睡着没睡着,反正他脑子是没有停止思考的,早上睁开眼后,反而更累了,嘴边更是起了一圈小燎泡。
黑山一早就走了,他走的时候徐凌是知道了。黑妹来了,那个看篝火守夜的人就走了,这一点徐凌也知道。
黑妹刚把肉末放进罐子里,一转身,就看见徐凌不声不响地坐起来了,她吓了一跳,但她这次没有瞪徐凌,因为就算是她也能看出徐凌的不对劲。
过了会,黑妹把肉汤递了过去,徐凌摇了摇头,没接。
快到中午的时候,泥娃他们过来了,很明显,他们还有些拘谨,坐在篝火边时不时地看向黑妹,也可能是因为原来他们族里没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泥娃他们见了徐凌是真的很高兴,一直跟徐凌不停地说话,徐凌时不时地应一声,可其实他注意完全没在对话上。隔了会,泥娃他们也看出来了,只是都当他还在为族长他们的死去而难过,不知怎么的,话题扯到了族长的身上。
泥娃说,自打徐凌被天蛇族族长掳走后,他回来就没有过笑模样,总是一个人阴沉地坐着,也不爱跟别人说话了,祭祀说这一切都是天上的神安排好的,可是族长还是介意,说自己不够强。
徐凌听了只会更难受,他问祭祀呢,泥娃说也死了,有一天晚上祭祀闭了上眼就再也没睁开过,她年龄大了,巨石族的人早做好了她死的心里准备。
说着说着,泥娃他们又哭了,山洞里响起此起彼伏地哭声,徐凌被这气氛感染得眼睛鼻子发酸,可他没有哭出来,是因为自己觉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晚上很晚,黑山才回来,像前天似的脸上添了许多细长的伤口,只是不同于那天的是,黑山脸上不再有意气风发的笑容,他整个人显得很阴郁,进山洞后把最外面的兽皮脱下来扔在地上,然后就坐着不说话了。
徐凌心里竟是庆幸的,庆幸黑山没有心情搭理他,因为他也同样没有心思来应付他。
吃饭的时候,黑山只喝了一碗肉汤,他将另一个罐子递过来给徐凌,徐凌还是没接,他现在是真的不感觉饿,也吃不下去。黑妹小声告诉黑山说他一天没吃东西,只喝了几口水,黑山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强硬地将罐子塞进徐凌手里。
徐凌端着罐子也不喝。
隔了会,黑山重新抢回了罐子,想强硬地灌给徐凌几口,徐凌本身就抵抗,扑棱了几下,就呛着了,肉汤还洒出去一些。
黑妹霍地站起来,想过去,可碍着黑山在她没动,只凶狠地瞪着徐凌。
黑山也生气了,他将罐子递给黑妹:“不愿意喝就别喝了。”
徐凌一点都不在乎,真的。
黑山也就当时生气,过了会,他又端着罐子凑到了徐凌跟前:“你喝点肉汤,不要在赌气了。”
徐凌转过头来看他,突然黑山的面孔竟让他感觉格外陌生,他用连自己都惊讶的平静的口吻说:“我不是在赌气,我是真的不饿。”
“可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徐凌还是摇头,他现在不想应付谁,所以难得的轻声细语:“我吃不下,等我饿了我就吃。”
黑山看他真不像是赌气,也就没勉强,只是叹了口气。
转天一早,徐凌是疼醒了,他胃口直抽抽,还往上反酸水。黑山又是已经走了,守篝火的人还在,黑妹还没来,徐凌坐了起来,按着胃口不说话。
过了会,黑妹来了,她看徐凌皱着眉头一副不舒服的样子,虽然不乐意,但她还是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徐凌摇了摇头。
黑妹以为他是饿的,于是赶紧给他弄东西做饭,没一会,肉汤做好了,还冒着热气,黑妹给徐凌端了过去,这次徐凌没拒绝,他接过来喝了几口,胃口暖了,心里越发苦涩了,不单单是因为这难喝的肉汤。
没给徐凌更多伤怀悲秋的时间,晚上,黑山回来,带给众人一个不好的消息——由于上次的天灾,他们每次打猎的那个山谷如今已被山石堵死了,活下来的动物不知道都逃到了哪去,而可以抓鱼的那个湖,如今被更多的凶禽占据着,再去抓鱼,很难。
没挨过饿的徐凌到底不能真实地理解情况有多糟糕,等到几天后,他才明白之前能够喝一碗肉汤是多么的奢侈,那时的他连抬抬手都会抖,走路的时候更是双腿发颤,什么穿越不穿越的,他早就抛到了脑后。
很难熬
徐凌恐怕永远也忘不了当粗糙的树皮划过嗓子是多么的难受,有时,天蛇族的人也会猎到猎物,但无一次不是伤痕累累的回来。
有一次,黑山带领的五个人遇见了犬熊,黑山说那玩意其实冬天并不常碰见,若是遇见了,无不是饿急眼的,黑山他们也饿急眼了,那时已经不叫打猎了,六个人拼尽了全力,才给犬熊打死,只是其中一人受了重伤,抬回山洞就死了,另一个人手臂被生生撕了下来。
黑山也受伤了,黑妹他们手脚麻利地烧头发灰,如今天蛇族的人里有一半都是短头发了,徐凌凑上前看了一眼,见黑山身上原本的伤口还没好,并且有些发炎了,伤口泛红,两边的肉往外泛着。
伤痕累累的身体,徐凌一阵唏嘘,他制止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