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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那个时候的你们,已经没有共同语言的你们,还会像现在一样好吗?”
诸葛霄哑口无言。
“你觉得你只是耽误了一年。但这一年,却恰恰是你们人生的转折点,由一个懵懂单纯的高中生,终于开始接触社会,充实自己的一年。我不想拆散你们,我能看出来,你们感情很好。更何况乔亦初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你和他在一起,我很放心。但有些东西,不是人品好感情好就可以弥补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建议你出国,恰恰是为了将来你能更好的和他比肩,能无所畏惧的站在他身边,和他看一个世界的风景,和他分享一个世界观,一个游戏规则。我知道这会很苦,很累,很委屈,但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诸葛霄有些无助的看向诸葛城。
诸葛城只说了一句话,“你别看我,也该是你自己决定的时候了。只不过,作为父亲,我始终希望我的儿子能够独立自主,优秀自强。”
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们俩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哪怕你是见义勇为,哪怕你是受害者。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残酷之处。
乔亦初原本是出去接乔楚和周北岑的,没想到到了机场,却被告知航班晚点,到达时间还不能确定。虽然医院那边有刘艺言他们陪着,但他一刻也放不下诸葛霄。他花了三秒钟权衡,与其在这里干耗,等一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的操蛋的飞机,不如回去陪着。再说了,那俩人岁数加起来少说得八十了,还要人接机,多矫情啊。他转过身,二话不说就开车回去了。以上这番心理活动要让乔楚知道了,非得嫉妒到发疯不可。
乔亦初刚一回病房,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于周周这时候已经回去了,就剩下了一家三口待着,但偏偏谁也不讲话,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乔亦初心里一紧,以为诸葛霄身体又出了什么岔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诸葛霄跟前,“没事吧?医生又说什么了?”
诸葛霄冲他扯了扯嘴角,“没事,恢复得好着呢。对了,你爸他们呢?”
乔亦初松了口气,“我爸他们飞机晚点了,待会儿我把地址发过去,让他们自己打车过来。”
诸葛霄笑了,“你是不是不放心我,着急回来见我呀?”
乔亦初明显的噎了一下,含糊道,“也不是……”
诸葛霄逗他,“那是什么?”
乔亦初有些为难的看了刘艺言一眼。
刘艺言本就心里难受,此刻更是待不下去,对乔亦初笑了一下后,赶紧拉上诸葛城走了。
他们俩前脚一走,乔亦初就把房门一关,一张白净的脸板的死严肃,“诸葛霄,你胆子越来越大,脸皮也越来越厚了,啊?敢当着你爸妈的面调戏我了?”
诸葛霄噗的一下笑出来,“谁敢跟你比脸皮厚啊。”说罢,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他伸出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捏了捏乔亦初的脸蛋,动作却是亲昵,“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快说,是不是因为哥魅力太大,你一刻都离不了啊?”
“说实话有好处么?”
“赏本少爷香吻一枚,快说!”
乔亦初于是凑过去,好像是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不好意思,他先是低头抿着唇笑了好一会儿,然后清清嗓子,抬起头来,眼神特别清亮。嘴角的笑容还未完全消下去,那种干净又略带点羞涩的模样,简直要把诸葛霄看硬了。乔亦初扳着诸葛霄的肩膀,把他拉得更靠近自己一点儿,嘴唇凑到他耳边,“是啊,哥哥,你魅力太大了,我离了你一刻都不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哪怕哥哥你就在我身边,我也在不停的想你……”
他一口一个哥哥叫得欢,咬字特别暧昧,语气也特别魅惑,低沉的嗓音里仿佛藏了一副旖旎的春宫,由不得人不遐想连篇。诸葛霄就纳了闷了。之前在床上,乔亦初逼着他叫他哥哥时,他觉得被调戏的是自己;怎么现在换到他叫他哥哥,怎么好像被调戏的也还是自己呢?这世界还有理吗?
乔亦初说完后就噗的一下笑场了,刚才暧昧的气氛一下子荡然无存。他笑得干净、阳光,眼神清亮而有神,微微上翘的唇角分明是藏不住了才稍微露出来那么一点,但就是那么一点,也够诸葛霄看一辈子了。乔亦初把半边脸颊凑过去,示意道,“哎,说话算话。”
诸葛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乔亦初这样不设防的笑脸,忽然就难过了。他不应该让乔亦初说那些话。反正,反正他就要走了。
乔亦初见他愣愣的,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颊,“喂,被捅傻了?”
诸葛霄赶紧把思绪扯回来,飞快的在乔亦初脸上亲了一下。乔亦初顿时不满,“太敷衍了吧?”说罢反客为主,扳过诸葛霄的嘴唇,“香吻应该是这样的……”他闭上眼睛,加深了这个吻。
诸葛霄被他吻着,眼眶忽然有些湿润。走,还是不走?如果走,要怎么和乔亦初说?为了他的前途,乔亦初一定会答应,哪怕再舍不得,他也会笑着送他走,他一直是这么理智。但是他自己呢?诸葛霄闭上眼睛,内心一片混乱。
乔亦初吓了一跳,眉头皱起来,“怎么吻着吻着还哭了?”他伸出拇指,替诸葛霄擦掉那一点点眼泪,语气有些不确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诸葛霄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没有,就是突然觉得有点失落。还要再熬一年,真特么操蛋。”
乔亦初心里猛地一抽。诸葛霄醒了的这两天,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从不提任何有关高考的事,也不问他将来的打算。但他不问,不代表诸葛霄就不会去胡思乱想。他刻意营造出的温馨假象,被诸葛霄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轻易的击了个粉碎,露出了底下苍白斑驳的事实。
诸葛霄仰起头,闭了闭眼睛,“刚才,我妈问我,要不要出国。”
乔亦初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他。
☆、93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乔亦初死死盯着他。
诸葛霄看到他这反应;心里就咯噔一下;好像被人捅了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笑意终于完全从乔亦初的脸上隐去——当他确定诸葛霄不是在开玩笑以后。他动了动嘴唇,忽然就觉得这世界真他妈操蛋。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他眼睁睁看着诸葛霄被救护车带走时他的心情。那种仿佛天忽然一下子全黑下来,连太阳也是黑色的心情。当他徘徊在手术室外,而诸葛霄在里面;生死未卜之时,他向所有神明祈祷,所有知名的;不知名的,所有的一切;邪的;正的,无私的,或者需要他付出某种代价的,他通通向他们祈求。如果诸葛霄能安然无恙,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诸葛霄离开他身边。
直面死亡的力量是让人恐惧的,然而这种恐惧所带来的效果也是直接粗暴的。乔亦初在恐惧到连指尖都在颤抖的那一瞬间,明白无误的意识到,这一辈子,他都没法承受失去诸葛霄的代价。
在此之前,乔亦初对爱情其实是抱着消极态度的。他并不相信爱情,也不信天长地久。他对未来抱有那样消极的看法,哪怕他和诸葛霄之间穿过这么多重阻碍,哪怕他们俩再心意想通,再情比金坚,那也不能消抹将来他们仍旧可能面临分手的这一可能性。各种可抗力、不可抗力,各种内力、外因,时间的消磨,魅力的流失,默契的减少,生活的不如意,这一切,都可能成为压垮他们爱情的那一根稻草。甚至,将来他们各自身边都出现了更能吸引对方,更合适的人,也未必是不可能的。
他和诸葛霄计划未来,但也随时做好了这一未来夭折的准备。
但经过这一次,乔亦初明白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他难道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承受和诸葛霄分开吗?很久很久以前,诸葛霄这三个字,就已经意味着他乔亦初的全部幸福。
然而这世界的操蛋之处就在于,当他好不容易放弃了自己那可怜可悲的消极爱情观时,诸葛霄却在这时候提出了出国。
乔亦初没说话,只是站起身,走到窗前。半晌,他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用连自己几乎都不能察觉的颤抖着的声音,轻声问,“已经决定了?”
诸葛霄拍了拍脸颊,好让自己从这莫名的氛围里解脱出来。他冲乔亦初的背影招招手,“哎,你过来,你别走这么远啊。”
乔亦初转过身,靠着窗台,视线微微下垂,刚好对上诸葛霄那张略显无辜的脸。他抿着唇,既不过来,也不说话,看样子是生了气。
诸葛霄撑着病床,认真的看着乔亦初的眼睛,语气冷静而严肃,“乔亦初,你过来。真的,我受伤了,你走那么远,我抓不住你。”
乔亦初露出了那种又赌气又委屈的超幼稚的表情,“既然知道,你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冲动。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哪里知道他那么疯,手上还有刀!当时那女孩子就在我旁边,准考证一被抢就吓傻了,只会揪着我袖子一直哭。那种时候哪里轮得到我多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冲上去了。”
乔亦初有些无奈,“诸葛霄,下次逞强前,我拜托你先想想你自己,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明白吗?”
“……是我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诸葛霄没好气瞪他一眼,“我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们的孩子考虑呀……”
乔亦初被他噎得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神色古怪的很,弄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嘀咕一句,“脑子里成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最终还是回到床头坐下,话题也回到了最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诸葛霄高高兴兴的往他那边靠了一点,脑袋一歪,自然无比的枕上了乔亦初的肩膀。乔亦初往上蹭了蹭,腰板挺得更直,好让诸葛霄靠得更舒服点,一只手从诸葛霄的腰后环过去,将人圈在怀里。
诸葛霄身上的伤害远远没好利索,随便换个姿势都够他疼得龇牙咧嘴的,这个姿势更是不得劲。但他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强忍下腹部伤口的不适,回答乔亦初的话,“还没决定呢。你不是说我的命是你的么,那当然得和你一块儿商量了。”
这话听着舒坦,乔亦初心里一块石头堪堪落了地,一高兴,在诸葛霄额头上亲了一下,“乖。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诸葛霄把乔亦初的右手抓起来,放在掌心里翻来翻去的玩,一边断断续续的把刚才刘艺言跟他说的话给他复述了一遍,完了来句总结陈词,“其实我妈的意思就是怕到时候你在大学风生水起左拥右抱的,我在补习班苦逼呵呵的做习题,你一有了美娇娘,就忘了我这个糟糠妻,一扭头就把我给甩了,到时候我上哪哭去都不知道。”
乔亦初哭笑不得,“听你妈扯淡。”
“没扯淡啊,我觉得她分析的挺靠谱的。要保住爱情,最重要的就是不断升值自己的价值,这样对方才有在你身上投资时间的理由啊,你说是不是?你说你到时候上北大了,周围一圈围着的那都是天之骄子,然后每天在学校里牛逼完回来都看见自己对象在为道数学题挠墙,蠢不蠢?那心理落差得有多大?久而久之,你就得哪哪看我都不顺眼,然后一脚踹了我,跟高材生双宿双飞去了。完了你新欢还得杀到我们屋子里头,趾高气昂的告诉我,学渣,是不配拥有爱情的。”
“……脑洞开太大。”
诸葛霄当然也就是开开玩笑而已。他扯扯乔亦初的袖子,“你怎么想的?”
乔亦初沉默了。私心里,他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