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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初抿着唇,半晌,他佯装随意聊天般的问,“你跟诸葛霄关系很好吧,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大老远跑出来帮他。”
“也没。”于周周开进医院的停车场,慢慢找着车位,“诸葛霄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拽了吧唧的,在学校里几乎都不搭理人。昨晚上找我那是我住得近啊,就十分钟的路。他不认识去医院的路,是我带他去的。”
乔亦初敏锐地捕捉到了于周周话里面的关键信息。
“你们住得很近?”
“啊。”
“那为什么他早上送你送了那么久?”
于周周一愣,心想,哎呀我艹,坏了,一不小心就把诸葛霄给出卖了。她冲乔亦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卖了个萌,“一个不小心就说漏嘴了。你可千万别跟诸葛霄说啊,他会杀了我的。”
终于找到停车位的,于周周以一手漂亮的倒车技术将车一气呵成的倒插进去,熄了火,“走吧,带你去看他小姨去。”
两人上了三楼,走到病房门口,于周周手刚放到门的把柄上,里面传来一声拉高分贝的女声,“什么?你把小乔气走了?!”
于周周还没反应过来,乔亦初已经按住了她的手腕。她扭过头去,疑惑地看了乔亦初一眼,乔亦初对她摇了摇头,做了个“嘘”的手势。
病房内,诸葛霄站在刘艺语病床前,低眉顺眼,活像个挨教导主任训话的坏学生。
刘艺语原本就为连累了诸葛霄,害得他不能回去看小乔而内疚,本来听说乔亦初到北京来了,觉得挺庆幸,没想到诸葛霄这兔崽子接着就说自己把远道而来的乔亦初给气跑了。你说这个叫个什么事!
“你给我说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把他气走。”刘艺语接着嘿了一声,琢磨过味来,“诸葛霄,你行啊,连乔亦初那样的都能被你气走,你能不能给我演示演示,你究竟说了多畜生多气人的话?”
刘艺语这几句话里面夹枪带棍冷嘲热讽的,把诸葛霄埋汰的不轻。
诸葛霄嘀咕,“靠,你还什么都不清楚呢,怎么就知道是我畜生了?小姨你这是有色眼镜,偏心。”
刘艺语咔嚓咬了口苹果,斜眼瞅他,“我还就偏心他了。小乔多乖多好一孩子啊,哪像你,成天就知道惹事!”
“别忘了这苹果还是我给你削的呢!”
刘艺语被他逗笑了,“是是是,劳烦你这大少爷给我削苹果,可真是委屈死你了。来来来,给小姨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是我的错……”
“什么?再大点儿声。”刘艺语拉长语调,一副看戏的表情。
诸葛霄眼一闭牙一咬,“都是我不好!”
一句话把屋内外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于周周的眼神在乔亦初脸上停了会儿,原来这俩人早上真是吵架呢。得,有戏听,不听白不听,以后还能多埋汰埋汰诸葛霄,一举数得。她高兴的就差拿出瓜子饮料了。
“我也不知道早上怎么回事。可能是一晚上没睡脾气有点大,有点烦躁。我看到他来,本来应该很高兴的,可是我看他从余哲车上下来我就不爽。”
“打住,余哲是谁?”
“情敌。”诸葛霄一脸不耐烦。
“男的?”
诸葛霄更烦了,没好气,“男的!”
“好了,你继续。”
“余哲是乔亦初他二爸的表弟。暑假就跟他走得挺近。虽然他说他有女朋友,可我总觉得他对乔亦初有非分之想。”他最后做了个总结,“总之就是很讨厌。”
“那我看到他一大早和他一起,是不是应该生气?吃点醋,人之常情吧。”诸葛霄替自己开脱,还挺理直气壮。
刘艺语太了解自己这侄子了。她嘲讽一笑,凉凉道,“诸葛小二,你肯定不止是吃点醋吧?赶快老实交代,究竟做了什么畜生事!”
“……我怀疑他……”诸葛霄没底气了。
刘艺语挖挖耳朵,“什么?没听清,大点儿声。”
“我怀疑他!够大声了吧!小姨你就别埋汰我了,我真的已经知道自己有多畜生了,你安安静静听我说完成不成!”诸葛霄抓过椅子,扒拉着椅背反向跨坐下来,下巴搁在椅背上,一副懊恼赌气的样子,“其实我刚开始没怀疑他,就是挺吃味的。我也知道自己那时候见他,肯定得吵起来,所以就借着送于周周回家的名义,在外面冷静一下。”
“于周周又是谁?”
诸葛霄白她一眼,“你救命恩人。”
于周周在病房外满意的眯起了眼睛。
“得,你这出场人物还挺多,你继续说。”
“我本来已经冷静的挺好了,但后来余哲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先是给我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乔亦初会跟他在一块儿。这其实也没什么,虽然我觉得他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但他后来跟我来了这么一句,怪不得乔亦初跟我说,和你在一起特别累,他已经累了。还特别嘲讽的来一句,我现在总算懂了。小姨!你是我你听到这话气不气!”
“气,必须气,靠,算老几啊,我老公累不累,用得着你指手画脚的!”刘艺语跟他同仇敌忾了,却没想到两人的对话让门外的于周周大惊失色。
刚开始听的时候她就有点迷糊,怎么这对话内容信息量略大她略有点听不懂啊。但看乔亦初一脸淡定的模样,她觉得应该是自己脑补过度了。听到诸葛霄说“在一起”这三个字时,于周周觉得脑容量有点不够用了。等刘艺语说出“老公”两个字后,她觉得自己的cpu已经成功被这信息量给烧毁了。
她僵硬地仿佛慢动作般,一帧一帧的转过头去看乔亦初,靠,居然还是一副淡定的死人脸,一点不自在的表情也没有啊喂!身为被当场撞破的同性恋你好歹给出点符合剧本角色的反应吧!你这么淡定让异性恋情何以堪啊!
病房里,诸葛霄一听小姨跟他同一阵线了,就更来劲了,“所以我就生气了啊!不是,我生气的倒还不是这句话,我生气的是乔亦初为毛要跟他说!小姨,如果你老公跟另一个在你看来有点暧昧有点企图的女人抱怨说,跟你在一起太累,你气不气?”
刘艺语脑补了一下,气得简直要惊坐而起,“靠,我肯定让他收拾收拾东西,麻利给老娘滚蛋!”
“所以我很生气。我搞不懂乔亦初为什么要和余哲说这种话。如果他真的累,他和我说不行吗。他跟余哲说,让我觉得好像他和余哲之间,比我和他之间,更亲近,更亲密。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们俩排除在外一样。真的,小姨,谈恋爱这感觉太操蛋了。弄得自己好像多差多不靠谱一样,太侮辱人了。你说我以前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但是这些细节一出现在乔亦初身上我就不行了。我以前总看不上女孩子为个男人整天疑神疑鬼,失魂落魄。但现在我不得不承认,只要你在乎,你就一定会想得更多。”
☆、82和好必卖萌。
病房外;于周周看向乔亦初那眼神;简直了;就跟看当代陈世美一样。乔亦初没绷住,勾了勾嘴角;有些无奈;看上去却又挺高兴。他摇了摇头;“我没说过。”
“其实这种话,我回去当面问问他,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我早上状态不对。回去以后乔亦初先问我和于周周,我知道他可能误会了,就解释了一下。于周周住的离你那儿特别近;同学里我又只跟她比较……熟;所以我找她帮忙;她够义气,穿着睡衣就出来了。但是早上我送她回去,我不是在外面绕了一个多小时么,乔亦初就问我,为什么要找住这么远的女同学帮忙,还是那么副一看就让人误会的形象。你让我怎么解释,我总不能说,哈哈哈其实于周周就住我们隔壁可是我早上很吃醋所以我故意躲了一个多小时不见你?所以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呃,我就解释不清楚了。然后乔亦初就说我跟于周周挺熟。他能听出来他语气不对劲,但那时候我也已经不对劲了。所以就吵起来了。”
“我就反问他为什么会和余哲在一块儿,是不是和他玩够玩爽了才顺便来看我。他说他凌晨坐火车才到。”
诸葛霄顿住了,不说了。
刘艺语催他,“然后呢?快说啊!”
“……然后……我让他把车票给我看一下……”
刘艺语一愣,往床头一靠,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半晌,她才挤出来一声靠,“诸葛霄,你过分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这话问得很傻逼很畜生。我不是不相信他。他不可能会和余哲混到一起去,我心里很清楚。但当时那个情况那种氛围,我已经不能冷静不会思考了,我只想故意气他,故意伤害他。我说的一切,做的一切,都他妈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诸葛霄弯下腰来,脸庞深深埋在张开的手掌当中。
刘艺语心疼得要掀开被子下床去抱他,但动了一下就疼的嘶了一声。
诸葛霄赶紧抬起头来,脸上的沮丧和难过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他按住刘艺语的肩膀,“小姨你别乱动。”
刘艺语语重心长,“小霄,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听下来,如果不偏袒任何人,我也只能说,这事,大部分错都在你。乔亦初坐火车来的,就算是动车,也要八九个小时。就算是余哲接他,他也马上来找你了。但你那么问他,还问他要火车票,你知不知道,就算是个普通朋友,也会被你伤到,何况小乔多爱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小姨你别说了……”
“我不能不说。我虽然是你小姨,但其实并没有尽过什么当长辈的责任。有些东西,我看在眼里,却一直没提醒你。你妈妈和说说过好几次,说我们小霄啊,哪里都好,就是做事说话不太会经过脑子,没有人情味,不懂得换位思考。有时候,虽然你本意并非如此,说出来的话却很伤人。你知道你妈妈是怎么说的吗,她说,我们当父母的,被他刺到也就刺到了,再难过,也不会说拿他怎么样,谁让我们是他父母呢。但换了别人呢?别人不像我们了解他,别人不会一直让着他,体谅他。如果有一天,他因为自己的冲动而伤害了最重要的人,他要怎么办呢?”刘艺语深深的看着诸葛霄,“你妈妈和我说这段话,我很后悔现在才转述给你。好几年过去了,也许你又无意中伤害了他们好几次。吵架,赌气,摔门而出,这些在你看来也许没什么,和好了也就和好了,但对对方来说,却也许是很久才能跨过去的坎,是努力很久才能愈合的伤疤。”
“小姨今天不是想给你上思想教育课,只是想告诉你,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什么来自外界的恶意诋毁或揣测,我们能一笑置之,甚至当个笑话来看,而来自自己亲人的呢?哪怕对方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你烦不烦,你也会难过很久。为什么?因为越是在乎,人的心就越是柔软,越是脆弱,也越是容易受伤害。对待外人,我们受得住诋毁,我们坚强,甚至冷硬。而对于亲人,我们的心是不设防的。”
“你能伤害到的,都是那些在乎你的人。小霄,你明白了吗?”
“所以不要傻到用伤害对方的手段来证明他对你的在乎。伤口多了,心是会结痂的。痂结得越多,心的壁垒就越是坚硬。也许第99次,你还能伤害他,还能告诉自己,啊,他还是在乎我的。而等到第100次的时候,他转身而走。再等到他一笑置之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他已经不爱你了。”
诸葛霄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脸颊,“我知道了小姨。”
“那小乔呢?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去找他。放心,一定能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