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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霄越看越满意,索性扔了笔欣赏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呢?诸葛霄双手展着那张纸,微微俯下脑袋,对着Q版乔亦初亲了一口。
“正版就在门口,你居然去亲一个冒牌的。”少年独有的透亮声音从门口乍然响起,笑意中略带点嘲讽。
诸葛霄一个激灵,赶紧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捏在掌心,看向乔亦初,只见他一手搭着门框,一手垂在身侧,颀长的身躯斜着,状态显得闲适而又懒洋洋的,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诸葛霄却紧张了,“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从你不写作业不务正业开始。”乔亦初笑着走进诸葛霄,手掌一摊,“拿来。”
“不要。”
乔亦初斜他一眼,淡淡反问,“哦?”
诸葛霄顿时怂了,扭扭捏捏地松开拳头,眼见着乔亦初两只细葱似的拇指从他掌心轻巧夹走那个纸团,展开,抚平,低垂着眼睛看了会儿,而后抬起头来,眉眼间的神色有种追根究底的执着认真,“你确定这是我?”
诸葛霄噤声不语,或者说是不敢语……
乔亦初咬着牙又一字一句地问了一遍,“你、确、定、这、是、我?”
“不是不是!”诸葛霄一把夺走画,重新揉成一团,丢进脚下的垃圾桶,“不是你,行了吧。”
“那你胆子真是大了,敢背着我偷偷画别人亲别人?”
诸葛霄一呆,面红耳赤,“乔亦初!”
又耍他!
乔亦初哈哈笑了一会儿,拉过一张椅子在诸葛霄身边坐下,“你把我画丑了。”
“本来也没多帅!”
“哦?”
又是简简单单一个哦字,诸葛霄顿住了,不情不愿地回答,“是是是,你最帅了。”
乔亦初忍笑忍得很辛苦,脸皱着,却满是生动的笑意,“你怎么这么好玩。”
“你大爷的!我又不是玩具!”
乔亦初站起身,双手从脖颈处圈住诸葛霄,下巴垫在他肩头,说话间热气都喷在诸葛霄耳侧。诸葛霄顿时僵住了,四肢百骸间又有无数的酸麻涌上来,让他心尖都痒了。
“我是认真的。”乔亦初低声说,“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有的开心。”
诸葛霄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嗡嗡然中所有的理智和神经都被乔亦初短短几句话轰成了碎渣。乔亦初温热的左脸颊贴着诸葛霄的左脸颊,轻轻蹭了蹭,状似耳语地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柔声说,“喜欢你。”
不用镜子,诸葛霄知道此刻自己的脸颊一定是像熟透了的番茄一样红。他微微侧过脸,“你太犯规了……”
乔亦初抿着笑,微一偏头,准确无误地吻上了诸葛霄的嘴唇,让他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于无声处。
不管吻几次,都会觉得对方的嘴唇很甜,甜中带着芬芳,这大概就是恋爱了。
诸葛霄眼睛盯着别处,嘟囔,“你还不滚回去看你牡丹亭。”
“你能好好写作业吗?能好好写作业我就回去。”
诸葛霄点了点头,与乔亦初相视而笑。乔亦初俯身从垃圾桶里将那张画着Q版小乔的草稿纸拣出来,“我要了。”
诸葛霄笔头支着脸颊,认真道,“乔亦初,我一定会考上北理的。”
这是承诺。
“我相信你。”
晚上睡觉时,床头柜上摆了个新的相框,相框里夹着诸葛霄亲笔画的Q版小乔,纸还有些皱皱巴巴的。诸葛霄用指尖点点它的包子脸,“晚安,小乔。”
“晚安。”
☆、即使只是相拥而眠,也已足够圆满。
许慎的remix很快就弄好了,诸葛霄试听了几遍,又跟许慎在线讨论了一个不太满意的地方,两三天后,remix的最终版在梅边出炉。诸葛霄根据新的曲子调整了舞步,自此正式进入了最后的排练阶段。伴舞的十个男生大部分都没有舞蹈基础,都是被张婷和施译威逼利诱上来的,就是施译自己也压根没跳过街舞。诸葛霄不能指望他们做出什么特别花哨的动作来博眼球,因此给他们编排的舞只能尽量在简单流畅整齐的基础上编入偶尔的一两段狂霸酷炫的舞步,以达到他们“老子都豁出命来了你还不让老子耍个帅你对得起老子吗”的虚荣心……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诸葛霄让许慎在开头加上了一段比较劲爆的remix,用于他个人的solo。这段solo的目的直奔“大出风头”而去,诸葛霄卖命地在里面加入了boomerang、cannoaball、onehand99、托马斯全旋、单手大回环、风车等等高难度动作,第一次试手就把其他男生惊得目瞪口呆,愤怒道,“太犯规了!这样子让我们怎么出风头!我们也要学!”诸葛霄哭笑不得,其实他已经在他们的舞步里加入了backseipe、backspin了,用于耍帅绰绰有余,无奈之下,只好又手把手教他们1990,也就是手转,一群人这才满意。
街舞部分在马不停蹄地排练,乔亦初那边也并不轻松。诸葛霄看他每天牺牲懒觉时间,大早上起来吊嗓子就又心疼又想笑。偏偏乔亦初傲娇得很,加上头次唱戏毕竟不自在,在一起排练之前,死活不肯让诸葛霄看。
诸葛霄也不着急,反正他们这边街舞部分已经磨合得差不多,再过两天估计就得合起来排演了。
合演前一天晚上,诸葛霄缠着乔亦初,“你说过会先唱我听的!”
乔亦初耍无赖耍得理直气壮,“我一个人唱不了!”
诸葛霄气鼓鼓翻一个身,“我、生、气、了!”
乔亦初心里好笑,暗想等明天你知道我们唱的是哪一出,你会更气的。这话却不能透露给诸葛霄,凑过去从背后搂住诸葛霄,咬着他耳朵问,“诸葛霄,你这个霄字取意是云霄还是九霄?”
诸葛霄还想着自己耍点小性子说不定乔亦初就心软了要唱给他听,没想到现在却转话题转得这么快,而且一点也没有技术含量!他嘴角抽搐哭笑不得问,“有区别吗?”
“有。”乔亦初认真解释,“云霄的话,霄字就作‘云’字解,如果是九霄的话,霄字就做‘天’字解,到底是云还是天?”
诸葛霄回忆了下,怒道,“我爸没说过!”自己又觉得大概是云霄的意思吧,便支吾着,“大概,大概是云霄的意思。”
乔亦初哦了一声,“那你听好了。”
“嗯?”诸葛霄转过身去,看乔亦初坐直身子,含笑看着他,清了清嗓子。
诸葛霄顾不得再生气,一个翻身也坐起来,盯着乔亦初——这是要唱了?
“近睹分明似俨然;远观自在若飞仙。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云边。”
乔亦初是真唱了,钱雨的专业指导加上乔亦初自己的嗓音天赋和连日来的努力,唱起来还真挺有模有样的,语调婉转,眉目承情,嗓音透亮。
诸葛霄呆了半晌。乔亦初改了唱词?不在梅边在云边?傻子都知道什么意思!又想起前段时间许慎问的,在梅边还是在柳边?诸葛霄当时在心里回答,不在梅边也不在柳边,在桥边。这话他也就敢自己心里说说。对乔亦初说?鸡皮疙瘩。
但乔亦初就这么自然大方地当着诸葛霄的面说了,还是唱出来的。
他脸皮真厚。
诸葛霄觉得自己已经挺不要脸了,但现在面对乔亦初大胆的表白,还是觉得面皮发烫,一翻身扯过被子蒙头,声音闷闷传来,“唱得蛮有味道的。”一想又咦了一声,不对,脑袋又钻出来,眼里闪着狡黠又无辜的神采,“这段是杜丽娘的唱词吧?”
“是啊。”
“乔亦初你终于肯承认自己应该在下面了哈哈哈,虽然表现方式迂回了点,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了解你的心意了,你放心,我肯定不让你失望。”
乔亦初满脑袋黑线,扯的什么和什么!远到十万八千里了!
诸葛霄还在兀自得意着,犹如偷了糖果吃的小孩儿,冷不防被乔亦初一把扯掉被子往身下一压,呆了一呆,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看着乔亦初那张居高临下的脸。
“让你在上面,你会么?”
“会、会什么?”
“你说呢,嗯?”
诸葛霄一听乔亦初那句从鼻子里哼出嗯就酥得不行,半边身子都软下来。当乔亦初吻上他唇时,他自然无比地微张开嘴,接纳着乔亦初近似于掠夺的吸吮和舔舐。乔亦初一边专注地深吻,一边撩起他的睡衣,手从小腹游走至胸口,轻柔地反复爱怜着诸葛霄胸前的两点。一两声呻|吟终于从诸葛霄的口中难以自抑地逸出来。虽然已经习惯了乔亦初的“小动作”,但每次他仍然会被他的挑逗以及自己的本能反应弄得想挖个洞把身体埋进去……
诸葛霄的身体是很敏感的。以前自己没发现,也无从发现,现在却几乎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在乔亦初的摸索下日渐一日地被开发出来。那些看似平凡实则隐秘的敏感带和敏感点,那些难以自持的可爱而又本能的反应……诸葛霄脸红红地想,这算是被调教了吗?
乔亦初却在这时分开了唇,又吻吻他的脸颊,“这段时间练舞累了,早点睡。”
诸葛霄感到一阵无形的失望从心底涌上来。还以为会做完整套呢。他拉长声音哦了一下,闷闷地翻过身,身子蜷起来。已经起反应了,又得过很长时间才能消下去。
诸葛霄所以为的“全套”和乔亦初认为的“全套”自然是不一样的。而事实上两人在一起一个多月以来,亲密的程度也仅是止步于诸葛霄的“全套”而已。
当然,就算是这种程度的全套,诸葛霄也完全没脸去回想第一次。
17、18岁的男孩子,正是血气方刚气血旺盛的时候,荷尔蒙分泌得都过剩,拜托右手左手解决是很自然的一件事。诸葛霄以前也是这样度过的,但他喜欢运动,平常打球跑步练舞什么的,体力消耗大,所以频率比起一般高中生来要少很多。某天洗澡时莫名就想到乔亦初也做过自慰这种事吗?脑洞一开就收不住,眼前一下子是乔亦初懒洋洋的笑,一下子又是他沉重喘息情难自禁的模样。最后只得开了冷水兜头浇下,即便如此,回卧室后看到乔亦初,还是刷地一下红了脸,仍沾着水珠的皮肤上泛起了可疑的淡粉色。
乔亦初只当他是洗完澡后的正常反应。他原本是倚在床头看书的,这会儿书扔捧在手里,视线却早已定在了诸葛霄的身体上,看他被擦得半干的头发凌乱地翘着,水珠从发梢滴下来,顺着身体的肌理线条往下流。诸葛霄身上只穿了条平角内裤,用宽大的浴巾擦着上半身。
乔亦初的目光没什么特殊的内容,只是在等诸葛霄上来睡觉而已,但在他这样的注视下,诸葛霄渐渐地……起反应了。
竖起的旗杆将内裤顶得翘得老高,又没有其他的遮掩物,一下子显得坦荡又赤裸。
诸葛霄的手抓着浴巾,僵硬地停在头发上,低头看自己的胯下,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尴尬地骂了句,“shit。”
乔亦初镇定自若地别开了视线,重新专注到手中的英文小说上。眼睛扫过几行,拇指一动,翻过一页,满眼的字符却是没一个进到脑子里的。
这么装模作样的真是够了!
他把书重重按到床头柜上,下了床,走到诸葛霄面前。诸葛霄已经反应过来,将浴巾围在腰上挡一挡。见乔亦初过来,他侧过身子要让出路,谁知乔亦初在他面前站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诸葛霄眼神有些躲闪,还在想乔亦初要跟他说什么,接着就感觉腰上的浴巾被轻巧一扯,眼前一花,乔亦初淡定地扬手把浴巾扔到了床上。
诸葛霄吞了口口水,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干嘛?”
问得一点气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