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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他大笑，“那么这边来吧！还有你的朋友们也一起。”
“路西……”在走向艾尔的船舱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胳膊被拉住了，回头一看，是卫风担忧的眼睛。
“我没事了，放心吧。”冲他微微一笑，以眼睛告诉他我已经不再迷茫。虽然仍然担忧着，他还是勉强的笑了笑，放开了我的手臂。
和记忆中那个腼腆的少年相比，如今的艾尔健谈的让人不敢相信。
“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面。不过艾尔，你怎么会做了海盗？你不是应该还在东方大陆吗？”卡珊问到。
“当年父亲出了那件事后，我们在那边也呆不住了，我老妈说与其在那边等死，不如把剩下的打点打点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说不定还能过上几天好日子。”他说，“后来我们碰到了老妈原来呆过的那个歌舞团，就跟着到处流浪啦。”
虽然他轻描淡写的带过，可是我还是能够了解他的那段日子过的有多艰难。
“对不起。”我低声说。当年走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他们将会遭遇什么样的事，实在有点自私。
“没什么啦！”他笑着摇头，“反正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对我来说，那段日子只不过是场梦而已。不当真的。”
“不过怎么会变成海盗？”我觉得奇怪。
“这个哦，说来好笑。本来我们团长是想到这边来碰碰运气的，结果就遇上了海盗，我老妈被那海盗头子看上，结果我就成了老头子的干儿子。也算是缘分吧。”他饮了口酒，“当时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适应海盗的生活。开始的时候一遇上风浪就吓的要死，可是现在的话只要离开了大海超过十天，我就浑身不对劲了。”
“看样子干的很不错啊！那些船员看到你们的旗帜都吓的不会反抗了。”达拉说到。知道了艾尔是那个人的儿子之后，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立刻就混熟了。
“以前为了立威，做的夸张了点，所以就留下了这个烂名声。”说着，他小心的瞟了我一眼。
我微笑。真是个孩子。能够让人闻风丧胆的海盗，恐怕做的不只是夸张了点的程度了。不过这也没办法，原本就是个危险的职业，高利润必然是高风险。劝导这些人产生慈悲等同于让他们把脖子送上去给人砍。这种多余又愚蠢的事，我会做吗？
“不过你们也不会一直在海上漂泊吧？总得有个落脚点吧？”卫风问到，“那样的话，不会有被告密的风险吗？”
“这个自然不用担心。”艾尔笑到，留意了一下这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卡珊自己早就认识，是路西忠实的女仆，而达拉则是他的养子，等同与下属。可是这个男人……介绍的时候很暧昧，只是淡淡的点过。可是路西的性格，似乎又不像是会与会和不熟的人一起旅行的那种。而且，他看着路西的眼神，那种专注，是情人的眼神。可是同时却有带着意思一丝惶恐。而路西的反应更奇怪，好象有那么一点意思，却又不直接。记得他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那眼神非常的温柔，深深的唯一的只注视着父亲一个人，那是浓厚的连周围的人都可以感受的到的爱意。奇怪啊……看来揣测心思真的不是自己的专长。算了，来日方长，自己有的是时间去探究这个答案。当务之急，是怎么能把他们留下来。
“我们这个团存在也有一段时间了，像我们这种海盗，一般有点规模的都会有自己的基地。船上的人的家属都集中在一起，这样就不用担心告密的问题了。毕竟，所有人的利益一致才好操控嘛。”
“可是你们的人也不少啊。”我想起在船上见到的四处奔跑的船员，“加上家属的话……恐怕要有一个村庄吧？这么大的规模，不会被发现吗？”
“我们的还要好。”他笑了，“我们拥有一个岛。”
第 20 章
做海盗做到这份上，也算是登峰造极了。我看着船逐渐驶进一个天然形成的港湾，有点哭笑不得的想到。
“能找到这么个地方还真不容易！”达拉吹了声口哨赞叹到。的d1f491a404d6854880
“不错吧？这个岛不大不小，在所有的国家的势力范围之外，又不会太远离商路。重要的是，不容易被发现。从外面看来不过是个贫瘠的荒岛而已。”
下了船，穿过一个隐蔽在山洞中的隧道，在适应了由黑暗到光明的突然转变之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座真正的村庄。
“啊！回来啦！艾尔！”胖胖的大妈笑着打着招呼。
“是啊！”艾尔笑着点头。
“这回收获怎样？”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爷爷眯着眼睛问到。
“本人一旦出马，结果可想而知了！”艾尔拍拍自己的胸脯。
一路打着招呼，我们进了村庄。
“哥哥！”随着一声清脆的叫声船来，一个小小的女孩跳着奔进了艾尔的怀抱里。
“我回来了。”他抱着女孩，在她象牙色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妈妈在等你呢！”小女孩跳下他的怀抱，扯着他的手往一个方向走，“快点快点！”
“别拉啦！我有客人，总得先安排客人吧！”他站住不动，转向我，“那个，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吧。”
小姑娘这才注意到我们的存在，惊讶的张大了眼睛。
“咦？客人吗？”她立刻松开了说，跳到我的面前。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盯着我，“哥哥，你是谁？”
“茉莉！不可以这么没礼貌！”艾尔呵斥到，“这是长辈！”转身歉意的对我笑笑，“这是我妹妹茉莉，她12岁。很少见到陌生人，有点失礼了。”
“你的妹妹？那她的母亲是……”我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满脸雀斑的小女孩。
茉莉满脸好奇的望着这个陌生的客人。她从小生活在岛上，长这么大都没出去过。在她所见过的人里，自己的哥哥是所有的男人中长的最好看的了。她因此也一直以为自己的哥哥是世上所有男人中长的最好看的。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见到比哥哥更漂亮的人
好漂亮哦！
少女的眼睛里冒出了星星。传说中的精灵长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哥哥！客人可以住我们家啊！”茉莉突然非常想要留下这个漂亮的客人，于是像哥哥建议到，“反正我们家很大啦！有足够的地方可以睡！”
“那个啊，可以是可以啦，不过……”艾尔看了一眼路西。可是要他和母亲见面的话，会不会有点尴尬呢？
“我们的人也不少，如果住在你家会不会不太方便呢？”卡珊清楚的了解我的顾虑，开口问到。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还没等艾尔开口，小姑娘急忙说到，“来嘛来嘛！”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我笑着看向小女孩。
“妈妈妈妈！哥哥回来啦！有客人哦！”小姑娘向一阵风似的撞进了一扇门，大叫到。
“真是个活泼的孩子。”这孩子的活力令人佩服。
“太有活力了一点，有时候真让人受不了。”艾尔笑着摇头。
“总算回来啦！还有客人吗？是谁？”女声从另一扇门里传了出来，被茉莉拖着手臂出来的女主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四目相对，难免的一楞。眼前的女人，依稀的还有当年那美艳妇人的影子，只是终究是敌不过岁月的痕迹，开始呈现出中年女人的疲态了。
“你……”看见我，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婀娜想不到今生竟然还会再次见到这个男人，那个无比优雅无比高贵，可是对她来说，简直像是噩梦一样的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我们这次在海上截到的一艘船，，他就在上面。觉得很巧啊！所以就请他过来坐坐了。”艾尔无所谓的说着，“再说茉莉也邀请了他到家里来住一段时间。”
“很久不见。”说实在的，对着这个女人，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
婀娜闭了闭眼，努力的按耐下初见时的震惊，用手平了平裙裾，行了个屈膝礼。
“公爵大人安好。”她说。
见到自己的母亲行礼，茉莉奇怪的看了看母亲再看了看我们。
“她是谁啊？”身后，达拉扯了扯卡珊的衣袖小声问到。
“艾尔的母亲，也是奥塞斯大人的妾室。”卡珊同样小声的回答到。
“在这个地方就请不用行礼了吧。”我苦笑。
“谢大人。”她直起了身子，错开了身体，“请进来吧。”
婀娜的态度有点让人琢磨不透，除了一开始，她的表现简直就像是面对着一个陌生人一样，恭敬而冷漠，却在同时扮演着一个最有礼的女主人。
坐在为我准备的房间里，达开窗户就可以看见远处的海，吹过来的风中也带有着海水的微咸的味道。
“叩叩。”敲门声传来，我将视线从窗外的景色中拉回来。
“请进。”
走进来的是婀娜。
“我会打扰您吗？”她问到。
“不会。我多少也能猜到你会来。请吧。”我站起身来，示意她坐下。
“夫君……没有和你在一起么？”许久，她才悄声问到。
“去年，他不在了。”我沉默了一会，答到。
她颤抖了一下，抬起头看看着我，眼神颇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会？”
“他是病逝的。”我说。
“那么那个男人呢？他又谁？”她问到，声音有些尖刻。
“风么？”我垂下视线。要怎么回答呢？这个我也不知该如何去定义的存在。
“您的新欢是吗？”她轻哼了一声，侧过头看向了窗外，“您总是有吸引身边所有人眼光的能力。只要您站在那里，周围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从而掉进你的旋涡里无法自拔。只要你想要，没有什么人是你得不到的。所以，您的选择向来很多。可是……可是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和我争呢？”她突然转过头来盯着我，眼神是难以忽视的凶狠，“明明是个这么快便可以放弃的人，为什么你还非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不？”
“我从来都没有试着把他从任何人身边夺走。”我摇头。
“那你还……！”她控制不住激动的站起身来。
“婀娜，他不属于你。”我非常平静的看着她，“他是我的，从来都是我的。在我们中间，真正试图抢夺的人，是你。”
又脸上火辣辣痛，巨大的力量让我的脸在那一刻向一边偏了过去。
她气喘乎乎的站着，胸膛以为激动而剧烈的起伏
“既然你觉得自己没错，为什么不躲？”她冷哼到。
的确，要躲开这一记耳光实在太容易了。可是，不想躲。
“我觉得自己没错，并不代表没有愧疚。”轻轻的，但是非常清晰的，我说，“我知道自己的爱情向来很自私，他是我认定的人，就绝不允许别人侵占他的眼光。因为我的独占而害了你们，这是事实。所以，你的这个耳光，我接受。”
她跌坐回椅子上，妩媚的眼睛里满是眼泪。
“说的好听！结果你还不是个负心薄情的人！他才走了多久你就另寻新欢！”她指责到。
“没办法啊。”我扯开一抹笑，笑的满眼的泪，“因为一个人，真的好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