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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我也对黎雾掌门十分挂念。”丕佩微微一笑,毫不介意,双手背在身后,别有一番气宇轩昂的气概。
黎雯不得不赞叹丕佩的涵养,这才是一派掌门该有的风范吧。
草草地结束交谈后,丕佩在黎雯的带领下,去了沉璧山。
“多谢了。”丕佩抱拳行礼,举手投足间尽显仙人风范。
“希望你们相处愉快。”黎雯点点头,微笑着转身走开了。
“黎霁兄,好久不见了,我们不该促膝长谈吗?”目送黎雯远去,他走上那条小径,隔着很远便开始叫嚷。他的叫声惊飞了鸟儿。幽灼有些不快,倚着一旁花园的院门,看着黎霁。黎霁温和地笑了,然后站起身,拿了佩剑。
“跟你有什么可谈的?”他的声音风轻云淡,“黎雯仙尊怎会放你进来打扰我的清净?”
“你问我有什么可谈的?”他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扫之前的仙人姿态,冲向了黎霁,一把抓过黎霁的衣袖,“我来了,你连接都不接我。你对得起当年我们在外历练的情义吗?”
“你松开我的袖子。”黎霁皱着眉,生平第一次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我如果松了,你就不理我了。”
“刺啦”一声,黎霁居然聚气成刃将袖子咯断。
“断断断断袖?”幽灼捂住了双眼,一边从指缝中看着他们。
“谁在那里?”丕佩冷喝一声。
绝色的蓝衣少女一手扶在门框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犹如从门上的画作中走了出来。丕佩似乎被惊艳到了,愣了半晌。
“行啊你,原来收了个小嫂子。”丕佩缓过神来,狠狠地拍了黎霁,“论重色轻友,还是你厉害啊。”
黎霁摇了摇头,幽灼倒是没有解释,只是一直在笑。
“那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他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听说的事情,看向了幽灼,“你是他的徒弟?”
“他是丕佩。怎么叫随你。”黎霁看向幽灼,淡淡地说。
“弟子幽灼见过丕佩掌门。”虽然黎霁那么说,不过幽灼一点礼节都没少。
丕佩露出一分赏识的目光,看向黎霁。“不愧是好徒弟,没有被你教坏”
幽灼突然向他伸出了手,笑意盈盈。
“怎么了?”丕佩一脸疑惑。
“见面礼。”
“我送过了。”
“给师父的不算。”
他瞥了一眼黎霁,后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只得摘下颈上的不知什么材质的项链,送给了幽灼。幽灼拿了过去,道了声谢,然后新奇地上下翻看,活脱脱地像个雏鸟。
“这东西很珍贵吧?”幽灼歪着头看向黎霁。
“想不到你还挺识货,”丕佩有些惊讶,“这是菩提子,是防止走火入魔的,与他同根生的还有一个菩提子,现在在你师父手里,当年应该都是我的,是你师父死缠烂打,我才”
“你说谎,”幽灼挑起眉毛,“我师父,只会光明正大地抢。”
第9章 青青子衿(四)()
黎霁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悄悄地溜出了城外。
坐忘派虽然有自己的修行方式,但是也鼓励一些拥有突出属性的弟子自由发展,例如医术高超的黎雯,比如操纵植物的黎霁。不过这样的弟子都是异类。
他师从掌门,不是因为掌门与他一样都是具有相同属性,而是因为修行之术可以触类旁通,他需要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师父,教他如何运用和修炼。
就比如他的追踪之法,他可以追踪他想找的任何一片叶子,比如花魁衣领后的那片。
他闭上双眼,运起灵力,感应植物的气息。眼前漆黑一片,但是缓缓地,犹如萤火般,亮起了无数绿色的光点。这光点慢慢地铺成一片,蔓延在他的周身,勾画出他所处的环境。他飞跃而起,俯瞰这城外,虽然闭着双眼,但是他可以看得比睁眼还敏锐。
在那。
他迅速移动,来到了一个小石屋前。这石屋与周围的房屋并无差别,但是他笃定这就是他要找的。他蹑手蹑脚地爬到了屋后,趴在草丛,运用他最亲近的植物掩护着他。只要身边有植物,他完全拥有最强的隐身能力。
“这药效还是有瑕疵。”一道非常低沉的男音传来,“今日有一个仙界之人并没有对我产生任何欲望。”
“可有暴露行踪?”沉稳的声音很有威严,隐约渗透着强者的威压。
“没有,随后他和他的女伴走了,没有异常。”
“嗯?具体讲讲。”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黎霁听着他的复述,心里“咯噔”一声,这说话的男子,竟是那花魁。那么美的女子竟然是男的。不过这花魁也是很聪明,虽然他完全隐去了他被要挟的过程,但是故事听起来有头有尾,十分完整。
“这么说”
“那个弟子看紧了”那有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别让他知道什么。千面,你继续当你的花魁,过几日调离这里,换个地方。”
“千面明白。”那花魁低下了头。
“上面的人过几天还会送来另一批药,你们打起精神,不许走露任何消息。几年前那次意外不许再犯了。”
“是。”众人齐声应和。
黎霁一声不吭,也不敢动用灵力,生怕被这些人发现。
门开了,里面的人都走了出去。他数了数,约摸八个人,不过他也不敢确定是否只有八个人,所以他悄悄抬起头,确定身旁无物后,站了起来。
从窗户看进去,屋中无人。他抖了抖尘土,在城中周旋几圈后,蹑手蹑脚地回了客栈。
下一批药一定还是针对仙界弟子的。他不由得想起了离开的那一天。
“黎霁,为师其实时日不多了。”蔚核一脸平静,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
“什么?师父您是仙擎啊,仙擎的寿命可是绵长的按理说几万几十万年年都无所谓”黎霁有些慌张,这蔚核对于他,意义重大,并不亚于他的养父母。
“先别说这个,我告诉你一些事情,以及只有你能做的任务。”
他的师父告诉他,有一个组织活跃在人界,组成人员大多数是妖界和魔界的人。他们拿外出修行的弟子当做毒药的实验品,做得隐蔽而且无痕。
“我隐约觉得魔界要有大动作,这个组织存在已久,连根拔起必定不易。你一定查明白他们的意图,然后禀告给我。”
“师父,您时日不多是什么意思?”
“他们习惯在据点周围的草丛中布满剧毒。为师中了不解之毒。”
黎霁皱紧了眉头,一脸狐疑地看着蔚核。“这就是你收我为徒的原因吗?看中了我对于植物的亲近,看中了我对植物的操纵?”
“黎霁。”蔚核一脸为难。
“徒儿明白,”黎霁面如死灰,“利用也好,真心也罢,只要跟师父您有关,我都会去做。”
“黎霁,为师”蔚核看着黎霁的表情,吞下了要说的话,伸出了手,“这个给你。遇毒变色,缓解毒素的清心玉,我做成了勾玉形状。”
“清心玉师父你自己留着吧。门派不可一日无首。”黎霁恢复了理智,一脸严肃。
“清心玉对我无用。清心玉只对未中之毒有用,为师拿到它,还是晚了。”
“还有别的事情吗?”黎霁接过了勾玉。
“注意安全。”蔚核的眼中满是慈爱与担忧。
“我命硬。”黎霁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蔚核叹息的声音又一次回荡在他的耳畔。
黎霁啊,为师收你为徒的确有私心,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始终不忍伤你分毫,如今真是愧疚得很。可惜我时日不多了,要不然我绝不会让自己最得意的徒儿铤而走险。希望你理解我。
黎霁看着那又一次变成白色的勾玉,运起真气,将那深入体内微不足道的毒素逼了出去。
第10章 桃之夭夭(五)()
黎霁不禁扶额,虽然他为自己的弟子如此相信自己感到骄傲但是见到此情此景,他突然升起了无名之火。
他走了过去,一手提起了幽灼。“别闹了。”
幽灼还是个少女身形,所以黎霁提起她,就好像提起了一只小兔子。
幽灼倒是一脸惋惜。“丕佩掌门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物品,往后修行若是受阻”
“没关系,我送都送出去了,岂有要回之理?”丕佩叹了一口气,他是很心疼那颗菩提子,不过表面上看起来豁达得很。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黎霁淡淡地看着他。
“嗯,接下来是正经的事情了。”丕佩正了正神色。
“幽灼,你去院子里吧。”黎霁看了一眼幽灼。接下来的话一定与她有关,他并不想让她为难。
“我知道了。”话音刚落,幽灼已经展开身法迅速离开了。
“不愧是你的徒弟,”他感慨地说,“真可惜是你的徒弟”
“胡说什么呢,”他敲了敲桌子,“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好好好那个冥海的事情,你怎么看?”
“你指的是,白凤灵王的下落?”
“没错。谁也没看见那只白色秃鸡掉落在何处,你有什么头绪吗?”丕佩一脸严肃。
头绪?他的余光瞥到了在花园中上蹿下跳的幽灼,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你出面,能够解决问题呢。”他有些颓然。
“白凤的力量,我们这些人齐心协力也无法完全控制。”
“果然,你还在坚持。只有你认为那白凤是那神界后裔。”丕佩笑着摇了摇头。
“为何不信?”黎霁抬起头。
“不是我说你,凤凰明明就应该是妖界的,这是常识。”
“你说的不错,但是你别忘了,当年有的是妖界与神界联姻,”黎霁据理力争,“还有那神界是遭了天罚才消失,它们诞生也必定伴随天罚。否则你如何解释它破壳诞生之日,冥海翻腾不止,天空电闪雷鸣,伤害了沿岸居民?”
“行行行,犟不过你。其实我也不是不信,只是不敢信,你想想啊黎霁,”丕佩忧心忡忡,“神界如果真的复出了,你觉得我们这几界,有谁坐得住呢?神界如果真的复出了,和平的日子还剩多少呢?神界如果真的复出了,他们会屈居于人下吗?没有总比有的好。”
黎霁闭上了双眼。
“先不说这个,”丕佩拔出剑,一脸挑衅,“我们好久没打过了。来吧。”
黎霁迟疑了一下,也拿起了自己的佩剑,只是这剑还在那剑鞘之中。
“你还是这样,如果剑刃不见血,它有何用?”
“剑不止是为了杀人。它更可以保护人。”黎霁摸了摸剑身。
“看剑!”丕佩突然动手,剑锋凌厉至极。
两个人打了一下午,很明显黎霁占了上风,丕佩灰溜溜地离开了。
幽灼见状走了过来。“你们还真是无聊。”
“无聊也是一种有趣。”他淡淡地说,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向了石桌。
她从身后拿起一幅山水画,“你画的?”
“嗯。”黎霁点点头。
“再画一张。”
黎霁愣了一下,“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画画我会开心,我一开心就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包括我的琴?”黎霁一本正经。
“行,以后不会摔坏你的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