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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著头望著不断落著雨的灰暗天空,长长的吁了口气。
25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忌。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炽望著他那写满无尽失落跟哀伤的脸孔,伸手将他那冰冷如霜的手贴到高衡的左边胸口,他心脏的位置,高衡望向他,一阵惊讶。
冰的温度透过了高衡的衣衫渗进了他的皮肤里,渗入到他那因为承受不了练文定的死而碎成千千万万块的心头里。
可那种冰到令人寒骨的温度却很奇异的麻痹缓和了他的痛,让他在瞬间有种得到释然的错觉。
「那你还是很痛嘛?」炽皱眉的看著他问著。
高衡点点头。
「那要怎麽样才会不再痛呢?我不明白...」炽收回了手,口气十分认真。
「这种痛,它不会消失...它会跟著你一辈子。」高衡喃喃的说著,似在对炽说,又似在对自己说:「但是它却可以缓和麻痹...用时间跟另一段情。」
「所以说只要你再次对另一个人动了情,那种痛就会缓下甚至麻痹不痛了?」
「也不一定...如果对方不爱我,只是我一人单相思的话那只会加深那重痛。」
高衡突然发觉他自己好像在教个孩子学情爱一样的,不自觉感到有点想笑。
「这样子啊...」炽似乎有些明白的眼眸闪过一丝光芒。
「嗯...」高衡轻轻的应著,思绪突然有些飘远。
飘到了几百年前他在凡间的夜市里又再度见著了练文定的回忆里。
练文定紧抓著那自己亲手雕出的黑龙像的样子还依旧清晰的印在他脑海里。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哀愁的声音随著风自空中散开,渺渺回荡。
那哀愁的感觉淡却深深的溶进了炽的心底,化为一种莫名且复杂的味道自他的嘴里缓缓散开,令他难以承受。
苦涩,忌妒,愤怒,不甘。
对於自己居然会有这些负面情绪炽是非常惊讶,他不懂自己为什麽会这样,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身分,这些会影响一切将来‘那件事’结果的东西他是不被允许拥有的!
可是偏偏,偏偏再见眼前这个人因为思念自责他的情人哀痛时,这些情绪就会不受控制的在心里波涛汹涌的掀起狂澜,深深撼动著自己,让自己不能保持以往的冷漠平静去看眼前这个人,以漠然的态度面对他的痴与痛,因为自己其实...
其实...
瞳孔突然急速缩收,炽望向那低垂著脸庞,已经陷入自我回忆的人,心猛烈的狂跳。
一开始见到就有好生熟悉的感觉,在那不该存在的印象里,一个人,以极度慵懒的姿态倚在一张生冷坚硬,却华丽灿烂的美丽黑色大椅里,支著头,任自己宝蓝色的柔软长发随意披散,在淡蓝色的日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辉...
就算被迫忘记抹灭了一切,也无法舍去的记忆,深刻的印在了脑海及心底,化为血肉的一部份,与自己紧紧的结合在一起...
有个人他打从第一眼见到时就深深的喜欢上,可是因为深知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及能力可以保护对方,所以一直不敢直呼对方名字,只能装的天真无赖的老是跟在那人身後,对对方撒娇,要对方注意自己,然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在暗处尽所能的锻鍊学习,让自己快快长大变强,强过对方,拥有资格可以开口告诉他,他要保护他,他好喜欢他...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烈,可那打在身上都可以感到疼痛的剧烈却无法将站在空中各自陷入思绪中的两人唤回,反而让他们更加深陷...
悲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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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那天之後,炽就常常出现在高衡的身边,不论高衡去哪里,炽都会如影随形的在身旁尾随。
而这样情形,开始之後,就是维持了好几十年。
很奇异的,在这几十年里,仙界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
虽然这点一直令高衡很困惑,不过由於必须要专心於重建修复魔界的事情上,所以他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太久。
炽如同他所来自的冥界一般,也是个十分神秘的人。
高衡只知道他是冥界之王派来的使者,在冥界里享有很高的地位。原本高衡以为同炽一起来到魔界帮忙的他的同伴们会见过炽的长相,但是很奇异的在他询问之下,他发现他们居然也都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听那些人说自他们知道有炽这一号人物以来他就一直是这付打扮,千百年不变。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没有任何恶意或是其他企图。
事实上,炽还是个挺好相处挺随合的人。
虽然通常都像个会动的大冰块,冰冰冷冷。讲话或是评判事物也都是以客观的角度去分析解说表达意见,不会夹杂任何个人情感,不过偶而还是会表现出一点情绪上的波动,例如在讲到他一直最好奇的,有关‘情’或是自己与练文定之间的事情的时候。
而且很奇特的,他会固定每3个月就突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上一段时间,然後又突然无声无息的回到高衡身边晃动,这让常常让高衡吓好大一跳,而他的每次的重新出现,都带著强烈的改变。他每次一出现高衡就会觉得他变得强大了一些,情绪上的波动多了点,望著高衡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些...就好像一个人偶正在被一点一点注入生命般慢慢活了过来。
一开始他对炽这样子不论自己跑到哪里,他都会立刻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举动感到非常反感,因为他这样子做就好像是在跟踪监视他一样,令他感到很不舒服。不过时间一久他发现对方其实只是纯粹单纯的想要跟在他身後,想要自他身上学习更多一些他从来不知道的东西,可是又不知怎麽开口,所以才会选择这样老是跟在他身後,因此久而久之,高衡也就渐渐习惯的对方跟在自己身边,回答他一切不明白的问题。於是,就在不知不觉间,他们也就变成了朋友。
虽然因为彼此都有些个人顾虑跟秘密不能达到那种成为无话不谈的之心朋友阶段,不过除去这一些他们可以说是非常要好。不过对方这样的举动也让他不自觉想起那个他在百年前默许冥界使者进入带走的小皇子,火音戈。因为那个自己破天荒任他留下,与自己相处长达将近百年的孩子,也常常这样跟在自己身後,用尽一切方法只为让自己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让自己忍不住的疼爱...
想到这里,心脏猝然缩了一下,高衡放下手中的公文望向窗外,那晴朗的天空让他突然好想出去走走...
「天气这麽好,你说我们一起出去到处晃晃好不好?」他头也不回的问著,他知道那个人一定随时随地都在他的附近。
「好。」炽淡淡的答著,金色的瞳子闪过一丝波动。「你想要去哪里呢?」
「下仙界的仙树村...」
说到这里高衡突然住了口,因为他突然忆起一个一直以来都令他很困扰,却又一直没办法分心去思考的问题,於是他对上炽那双透出些许困惑的眼睛,又开口说了下去:「对了,你知道为甚麽这些年来仙界一直都没有任何行动吗?我一直以为他们应该会藉机突袭魔界将魔界正式吞下才对的,为甚麽...」
「因为他们也出了一些事情。」炽立刻答道,伸手把玩著高衡那垂落於椅背的蓝色头发:「听说是因为仙界的大罗神仙们跟四海龙族起了冲突,目前依然闹的沸沸扬扬。天帝方面则是乾脆窝在仙树村里当作没有看见事情发生让他们自己去吵所以他们也就无暇顾及魔界的事情...再者,他们也对你的力量有所顾忌不敢擅自行动,怕到时候弄不好反而自己先被灭。」
说到这里炽发出一声接近於轻蔑的笑声。
「仙界人看来都是很胆小怕事,又爱搞内哄...真不明白这样子的种族怎能当四界之首呢?」
高衡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听著。
因为炽说的都是事实。
曾经身为仙界人的他当然彻底知道仙界上面那群大罗神仙有多麽自私自利跟不堪。
想必这次跟四海龙族之间的冲突有九成应该是那群仙人先挑起的。
「高衡...」
高衡闻声自思绪中回过神,发现炽的眼眸已在咫呎。
他告诉了炽他还没转生为妖魔之前时的名字,一个他好久没用过的名字,不知为甚麽的他就是想要炽唤他这个名字,那种感觉跟他喜欢听到练文定唤他高衡一样的相似。
一种奇怪的渴望。
「嗯?」
高衡感到炽冰冷的手指在自己嘴唇上来回滑动著,好像在涂抹甚麽,接著,他突然感觉嘴唇开始发热了起来。
「红色在你唇上果然是很漂亮。」炽若有所思的说著,高衡发觉炽的手指在流血。
「你将你自己的血涂在我嘴上该不会只是因为你想知道红色在我嘴上好不好看吧...」高衡感到好笑的问著,没想到炽还真的很认真的点头。
无力...
高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想著,接著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件事情。
「对了,炽你是冥界的皇族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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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眨眨眼,有些迟疑的点了头。
高衡眼睛放出了光彩。
「那你知道火音戈嘛?你们冥王的最小皇子...」
「火音戈...」炽沉吟了一会,这名字很熟悉,可是他却怎麽也想不起在哪听过:「我们陛下的确有最小皇子,可是他的名字不叫火音戈,叫笙...一般我们冥界的人名字都不会超过两个字节,所以我不认为你口中的火音戈会是我们冥界的人...」
高衡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
「是嘛...」似乎是被这个答案给震慑到了,高衡的脸色突然变得黯淡许多:「谢谢...」
炽察觉他的古怪,表情泄出了担忧及不安:「怎麽了?脸色这样难看...」可是却只是换来对方的摇头跟摆手。
「没事,」高衡推开椅子起身,理了理身上有些皱掉的袍子,脸色恢复正常:「走吧,我们去仙树村晃晃吧,我保证你去了之後一定会喜欢的。」
接著不等炽反应,他便伸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在嘴中开始低声念咒,施法以异常非快的速度飞跃过魔界跟仙界两界的边境,穿梭人间界,在眨眼间抵达仙树村入口所在的仙树林前。
「就这样子进去嘛?」感受到那古老仙界气息的炽看著高衡问著,语气里透出了难得的兴奋,高衡摇了摇头。
「我要先做一下伪装,改变容貌。因为仙界的天帝看过我,知道我的身分,所以说我无法这样直接进去。」
炽听後眼中绽放出喜悦的情绪。
「这就交给我,我还可以帮你隐藏你身上的妖气。」说完,他自手里凭空变出了一朵黑色的丑陋花朵,然後递给了高衡。
「这是冥界特有的幻形花,吃下去之後可以有2个时辰的效力,你可以隐藏你的原来本身的气息,可以随心所欲改变面孔。」
高衡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幻形花,皱眉。说认真的,那花所生的模样真的不会让你有想要把它放入口中吃下去的冲动。
「味道很好的啦~放心。」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