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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浅把一盒伊利纯牛奶放我桌上,我莫名的看着他,不是还惦记着今天早上我踢他的事嘛,给一盒牛奶什么意思。
我说,杨浅你的牛奶。
听到某人说,我刚刚去上厕所了…
我说,所以这是你从厕所里带出来的,哇。
某人还没说完,我走到楼梯那里有个女生给我的。
感觉要搞事情,我体内的八卦细胞一下沸腾起来,兴奋的拍了拍他后肩,说,那个女生高度近视呀?漂不漂亮?那个班的?
某人直接无视我,淡定的上课。
热脸贴冷屁股,自找无趣,我还没有说完呢,你…为什么要给我呢。
下午,4:45,同学们听到亲切的铃声响起,仿佛听到家里网吧里头那台电脑急切的召唤声,于是乎,一个个被召唤走了。
启温言在教室门口等着,我收拾书包时,回头一看站在门外的俊美少年,不禁低下头,捡收东西比以前更慢。
启温言抬头看向宽大黑板上挂着的老钟,指向五点,时间已经很急,说,“晓雨,你先回家吧,我还有点事,晚一点回来,饭菜在冰箱里冷冻着,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我略显失望的“哦”了一声。
叔叔阿姨,也就是启温言的父母,他们在我来几天后,度蜜月去了,那天,放学回家,就看见家里东西整整齐齐,地板窗户干干净净的,只是叔叔阿姨的鞋子和用品少了许多,启温言说他们出去玩,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启温言嘱咐完,没有再说二话,冲下楼梯直接奔向校门口,只留下一个背影。
是什么事情要这么急,带着心中的疑问和略感的孤单,我慢慢走回家。
在我出校门口左转的时候,一个原本蹲着的青年看见我就站了起来,他拉一拉旁边站着青年,来到我面前,说,“小妹妹,收保护费哈!”
我拽着自己长长的校服,镇定的说,“我没钱。”
黄毛有些不高兴了,说,“你看看我后面的兄弟,我是收钱就行,他可不一定,再迟一会儿,你丢的就不止钱了。”
我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说,“我没钱。”说完立刻绕过黄毛,往前跑。
黄毛一把拖过宽大校服,一手把我推倒在地,恶狠狠地说,“竟然这样的话,别怪哥哥我们搜身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快速的旋风踢,将猥琐的黄毛一脚踢飞。
我睁大眼看向那位英雄。
这…
看到所谓英雄,我反而目中无人,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说,“杨浅,你咋在这呢?”
杨浅越来越不屑回答我,说,“校门口在这呢,我不在这在那?”
“哦哦,”说的是有道理。
趁我们谈话间,黄毛带领他的小弟两人无耻的围住杨浅,一个拳头朝他偷袭过来,杨浅反应灵敏迅速的闪身,极快的回敬对方一个拳头。
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了。
校门口突然跑出一个人。
汤晓雨心里嘀咕,哪个不怕死的凑热闹远处围观就好,还特意跑过来,唉。
一会儿,汤晓雨改变掉自己肤浅的看法,这个男孩,一看就是那种非常阳光的,乐于助人,笑起来露出八颗牙齿,十分讨女同学们喜欢的男孩子。
说他乐于助人,是有理由的。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冲进包围圈帮忖着杨浅对付另一个男的,几局下来拳头带风,硬是把一个扫帚头打成拖把头,我呆在旁侧,目不转睛的看着血雨腥风的战争里难得的英雄救美。
大喊,“黄毛你们还不跑啊!我们班主任出来找你们了。”说罢,他们跑的比落荒而逃的鸡还快。
李灿男憨厚的摸摸后脑勺,对杨浅说,“你没事吧?”
我诧异,这时候,不应该像电视剧里演的先关心受难的女主吗?你一开口,关心个男的干嘛。
杨浅淡淡的语气,“没事,谢谢。”
男孩说,“我叫李灿男,我们是一个班的,其实刚刚就是我不帮你,你也能打得过他们。”
杨浅不喜不淡点点头,算是给他一个回应,冲着我喊,“矮子,我先送你回家。”
李灿男似乎感到了对方似乎对他不热情,只好把话头转向我,说,“是啊,是啊,我们送你回家吧,一个女生单独回去太危险了。”
是个头啊,你才矮子呢!心里抗议着。
三个人走着,李灿男靠近我,低着头说(至于为什么低着头,小伙伴们看看杨浅前面说的就会知道),汤晓雨,你刚刚为什么要喊班主任来了?
杨浅也停下来,不爽的说,“嗯,矮子你当时是不是脑子又抽筋了。”
我傲娇的哼一声,说,“没看见今天早上我被罚在走廊上嘛?”
杨浅不耐的说,“就算你心情不好,也不要随地大小吼,你母老虎一声啊啊的叫,不仅吓跑掉他们,也吓到了我,看我脸上,都被小人抓伤了。”
近视眼的我,努力望了几次也看不见杨浅英俊的脸上有伤痕。
李灿男摸一摸刚刚被打伤的左脸,唏嘘自己见义勇为后被凉在一边的场景,哀怨的看着他们彼此斗嘴嘻笑打闹,但想到这次打架两人都能全身而退,还是感到很庆幸。
第九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二)()
城市被夜色涂抹,人与城如诗如画。
我推开家门,室内是一片死黑,也没有闻到平常最自然的从厨房里飘到门口的蛋炒饭香,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杨浅看见发呆在门口而不进去的汤晓雨,一脚踢开门,神色淡定的开灯走进去。
汤晓雨……杨浅这货要搁古代,就是个作奸犯科的武林高手呵。
杨浅自顾自的倒上一杯水喝,咕嘟咕嘟说,我护送到家了,还有我脸上的疤都血流成河了。
我心中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人家还是因为帮自己受到一点点小伤,我说,那你在我家多喝几杯水,别客气啊!算我补偿你的。
杨浅握着玻璃杯的手又紧了紧,杯子被摩擦出尖细的声音,说,不用,你以后每天早上带营养丰富的早餐给我就行,来补偿我流的血。
我小声嘀咕,你流的那点血,还没有我每个月大姨妈来的多呢。
也不知道杨浅听没听到,只是他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就像我饭桌前这盘刚温热好的猪肝。
“老板!再来一碗辣椒炒猪肝!”小店前搭着七八个红帐篷,呦喝声,咳嗽声,碟子碗子筷子的碰撞声,声声不息。
启温言今晚喝了一点酒,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多,那栋平日里的小房子现在散发出淡淡的暖暖的微光,他知道有个人,开着一盏灯,指引他回家的方向。
打开热水哗啦啦的往下冲,洗澡时,使劲用香皂洗去双手的肮脏。
启温言轻轻推开房门,发现汤晓雨睡在粉红色的床上,像一只粉红色的小猪,看见她就觉得很安心,掩上房门,自若的走近床边,合好衣服就躺在一侧,双耳依旧嗡嗡嗡,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忽而转过身,抱住汤晓雨,将头缓缓埋入她前怀,喃喃自语,我…今天…好累。
黑夜里,暗香盈动。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玻璃窗,吃完早餐大饱口福后,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嗝儿~”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前方端坐着吃早餐的启温言,他倒是没发现似的,心情很好的把自己一盘没吃多少的早餐推到我前面,问,吃饱了吗?我这还有。
我觉得就算我没吃饱也应该摇头,这是淑女准则,启温言笑了笑,拿回盘子,我又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来,杨浅那家伙说要我帮他带早餐,我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盘子,再看看启温言那方,现在开口又要回来是不是太有损我高贵典雅的气质了。
我说,“温言”。
启温言,“嗯”。
“家里还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吗?”
“你想吃零食了?我今天晚上回来给你买。”
“不是,我是…这两天有点贫血,想吃点什么补回来。”
启温言没有起身,用手指了指客厅电视机下的抽屉,我跑过去拉开木抽屉,一个大红色的盒子,这个,给杨浅,好像是挺不错的。
两个人像很普通的同学一样,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启温言抬起手肘,搭放在汤晓雨瘦小的肩膀上,汤晓雨可以万分肯定,启温言绝不是那种想占人便宜的人,她轻轻柔柔的开了口,温言。
“嗯”启温言脸色有一点紧张,只是抬头往前看,希望清风来的更猛烈些,扶平他内心的慌忙。
“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嗯,前几天,在孤儿院伤到背,现在有点直不起腰,你……暂先借肩膀我搭一下可以吗?”
“嗯,好”汤晓雨继而天真烂漫的说,“晚上回家我们抽空去医生那里换药吧!”
“好”
直至走进校内,启温言的手还搭在肩上,汤晓雨有些不自然,幸好来的比较早,在路上没碰到熟人和老师,也有经过的人,偷偷笑他们俩的,启温言并不在意这些,甚至觉得让全校的人知道更好,只是他不能不在乎汤晓雨的感受,快到教学楼时将手放下来。
启温言考虑下,又开了口,说,如果你以后的男朋友…在看见老师来了以后松掉牵你的手,那他还不如我。
汤晓雨用她那豆芽菜的脑袋点了点头,她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奇妙的气息在牵连彼此。
早自习都过半了,杨浅才和昨天刚认识的李灿男勾肩搭背的走进教室,李灿男说,讲了一路了,渴死了,借我水卡用一下。
杨浅把水卡给他,说,郁闷,你俩都当我是自来水管。
李灿男嘿嘿一笑,站在讲台旁将饮水卡丢到杨浅的课桌上,说,兄弟辛苦了。
一整节自习课下课,杨浅才回过头来找我要早餐。
我说,“你干嘛上课不找我要,我都听到你肚子时不时叫好久了”。
杨浅淡淡的语气,说,我上课,是不会吃东西的。
我捣鼓捣鼓课桌,将早餐拿出来,一个红色的大礼盒,上面写着醒人耳目的几个字。
杨浅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道,“阿、胶、补、血、口、服、液”。
我笑的一派灿烂,说,是啊,是啊。
杨浅双手握拳,拳头咯吱咯吱作响,我表示在今后的每个日子里他都这样吓到过我,我怯怯开口,十分真诚道,阿胶作早餐补血益气啊!
他一手摁住我的头,稍微一用力,我就眨巴着可怜的眼睛看着他,喊,哥,我错了,浅浅哥哥。
杨浅对付汤晓雨就像对付一只普通的猫狗一样,暴力制服,摁住的手又变成磨挲她的头发,笑笑道,阿雨,真像只宠物。
汤晓雨心里暗忖,柳暗花明又一村。
借口要上厕所,从杨浅的魔掌下逃离出来,旁边的几个同学,见我们嘻笑打闹很久,一直是看客的心态,我说要求去上厕所,就有人在笑,很想告诉他们不要弄错了,我真的没有被吓尿,纯粹去上个厕所而已。
来到舒园,摸摸自己的口袋,真的没拿,现在出去也不方便了,敲一敲隔壁的侧门,“扣扣!”
隔壁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有人。”
我庆幸不已,声音不由显得有些雀跃“姐,借几张卫生纸有吗?”
一团纸巾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