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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拿着玉盒来到了大厅，眉头拧的死紧。“原本我准备接下来就闭死关，不突破元婴就不出来，现在看来不行了，我得去散仙州。”
“可是散仙州已经被鲛人族攻破了，杜若，你想要去见鲛白。”明湛问道。
杜若点头。
她将玉盒打开，里面躺着五串莹白色的珠子，她将其中四串珠子拿出，给明湛和三个徒弟一人一串，“这一次运气好，炼制出了五品的清障丹，一串共九颗，应了极阳之数，能堪破一切幻境。剩下这一串，等我找到小二，再送给他。”
万俟音说道：“师父，鲛人族擅长音攻，我也擅长音攻，这回，我跟你一道去吧。”
杜若原本想要摇头，但是想到自己在音攻这一方面并不精通，让小三去取取经也好。
“当年，你们师祖可是让为师听了三年的鲛人歌声，如今才能对鲛人族的音攻免疫。这样吧，小九，曦儿，你们留在白云城，我和万俟音一道去。”
“再加上一个我。”杜若望过去，就见到明湛嬉皮笑脸的看着她，同时将一柄剑递给了她，“你的灵剑已经修复好了。”
杜若接过灵剑，将剑鞘拔开一点，就见到剑身一道绿芒闪过。她又将整个的剑鞘全部拔开，一柄绿光流转的银白色剑身闪耀着寒光，她伸手拂过剑身，喜不自胜，“比以前好了太多。”
“合你心意，这一个月也就没有白费。”
君九思，万俟音，杜曦三人的眼睛在两人身上移来移去。
杜若无奈的看了一眼明湛，“好友，你”
“杜若，鲛白不好对付，我跟你一道去南域吧，不然我不放心。”
杜若沉默，按常理来说，明湛不是应该说自己是火灵根修士，与鲛人族属性相克之类的话吗？
“你们明家就没有事了吗？”
“族长和长老俱在，我留在族中不过是锦上添花，倒不如去南域雪中送炭。”
“也太自恋了吧。”
私下里，杜曦对着君九思传音，“大师兄，你有没有觉得明前辈变了，好像有些无赖啊。”
君九思传音回去，“这人原本就是个无赖。”
杜若自然没有理由拦住明湛，所以，这家伙最后硬是跟着师徒俩一道去了南域。
散仙州已经完全被攻占，鲛人族不能长期离开水，所以他们一旦上岸，都是裹挟着一方海域前来，也是这一战，才让人族的修士认识到，鲛人族并不是那么的软弱可欺。
而在战争中，鲛白在与百里折叶战斗的过程中，将人族万年前对鲛人族所做的事给披露了出来，人族总是自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当这般黑暗的事实说出来后，一部分人族修士认为当年的前辈做的好，如今的鲛人族可不就是应了当年的预言吗？
还有一部分人族修士则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对鲛人族攻讦道，这不过是对方为了发动战争而编出来的理由。
对此，鲛人族也懒得跟人族扯嘴皮子，直接用行动来展开自己的报复。
百里折叶死后，鲛白虽然受了不小的伤，但是一身修为并没有降落。
杜若，明湛，万俟音到达天南城后，鼻尖嗅到的就是浓浓的海水咸味儿。往南边望去，视线范围内不再是一望无际的天边彩霞，而是透明的水波。
南域的边境之城已经被海水给淹了。
她打开掌中宝，依然没有观自阁和纳兰平的音讯，虽然知道这个徒弟目前没事，但是杜若心中还是着急的。
“咚”
引着他们来到天南城的修士听到这一声音，惊道：“战鼓鸣响，鲛人族攻城了。两位真人，城主此时定然去了战场，你们？”
“直接去战场。”
最前线的地方已经成为了一片海域，鲛人族和人族修士在海底作战，悦耳的歌声传来，让人修的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那歌声唱道最后又发出尖锐的叫声，如一根钢针刺透的修士的识海，让修士当场魂灭道消。
人族战歌在这个时候已经不起作用了。
杜若双手分别拉着明湛和万俟音，一道灵力传过去，两人原本有些迟缓的神识刹那间恢复清醒。
“小三，见识到鲛人族歌声的厉害了吧，还要留下来吗？”
万俟音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却，反而带着喜意，“师父，我必须得留下来，或许我的瓶颈能够突破了。”说完这话，他便拿出了凤梧琴，右手弹弦，左手按弦，一个个音符从琴弦中飘出来，融入了鲛人族的歌声中，将他们的音节给打断。
明湛则祭起了雷光火莲，噼啪的电光在水中闪耀出银色的光影，顺着歌声的方向去袭击那些歌唱的鲛人。
杜若根本不受这些歌声的影响，御剑穿过层层水浪，寻找着记忆中那张熟悉的面孔。
待看到一堆金丹修士围着一个手拿权杖的白尾鲛人，杜若身影一闪，来到了那堆金丹真人的前面。她看到眼前的白尾鲛人眉目冰冷，一身气势比之当年强了太多。
见到她，白尾鲛人一怔，权杖顶端那颗蓝色的晶石凝聚起的力量并没有散去，水中能听到他冰冷而淡然的声音传来：“杜若，我知道你去了魔族战场，也知道妖族退战有你的原因，如今，你又要帮着这星华大陆的人族来杀我鲛人族吗？”
第319章 两难境地（）
周围的金丹真人听到鲛白的话，俱是一惊，他们狐疑的目光在杜若和鲛白身上转来转去，又在知道了此女的身份后，也知道了她在人魔战场和人妖战场上的功绩，一时之间相信她不会跟鲛人族勾结，一时间又觉得她似乎跟对面那鲛王关系匪浅。
看着那些人类的表情，鲛白嘴角勾勒起讽刺的笑，他可以阴毒的去害别人，却不会去算计杜若。既因为地星上那三年相处的情谊，也因为深水沼泽下对方救了自己一命。
刚刚，他点出了杜若的身份，也自认为自己那番话没有任何歧义，但是那些所谓的正义人族，心里又酝酿出了怎样龌龊的想法？他怜悯的看着杜若，似乎在说，你看，这就是人族，外表光鲜，内心肮脏。
杜若没有理会他那个眼神，而是问道：“鲛白，你杀了散仙州州主，淹没了整个散仙州域，如今你进攻南域，是想要淹了整个人族吗？不可能的，即使你能够调动起东海和南海两方海域，也淹没不了整片大陆。妖族不会同意，就是正在敌对的人族和魔族也不会同意，鲛人族离不开水，也无法长久生存于陆地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也是杜若疑惑的地方，鲛人族最大的缺陷就是不能长久离开海水，她不信鲛白不懂这个道理。
“杜若，是人族对不起鲛人族在先，鲛人族需要一个公道。”
“当初残害鲛人族的人修已经作古，你已经杀了人族的一位元婴真君，淹了整整一州，还不够吗？”
鲛白冷笑两声，摇头说道：“杜若，你一直以为我是好战的吧。”
杜若微怔，没错，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在地星上也是如此，鲛白是整个鲛人族最好战的人。
看到她的神情，鲛白有些失望，“鲛人族想要讨回一个公道，这是没有错的，但是人族却从未认识到自己的错。杜若，你站在人族的立场，你永远也不会理解鲛人族的。我不想伤你，但是你若是跟着他们一起来对付我，刀剑无眼，你也不能怨我。”
鲛白举起了权杖，晶石上巨大的能量脱离权杖朝这边飞了过来，身后的那些金丹真人也冲了过去，十个打一个，但是那些金丹真人最后还是被打飞了。
杜若没有动，这一路行来，她没有伤害鲛人，也没有让鲛人伤了自己，但是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鲛白说的很清楚，他不喜欢战争，鲛人族要的是一个公道。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人族承认当年的错误，还了这个公道给鲛人族，给鲛人族公平的待遇，这场战争就能停止。
但是人族可能吗？杜若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鲛白带领全族参战，又毫不避讳的灭杀了元婴真君，整个鲛人族，是真的背水一战啊。
一个金丹真人见杜若不动，就对着她喊道：“杜道友，你乃是人族，为何不帮忙，竟眼睁睁的看着鲛人族残害人族修士。”
鲛白讽刺的看着那个金丹真人，权杖已经袭向了它。
一柄绿芒灵剑挡在了权杖的下面，杜若看着鲛白，“如果人族始终不承认万年前之事，难道你就要一直战下去吗？人族的元婴真君现在正在对付魔族，所以腾不开手对付鲛人族。但是鲛白，战线拖得越长，越是对鲛人族不利，人族一定会赢的。可是你做的决定，却可能让星华大陆上的鲛人一族覆灭。这片大陆上的生灵，不会任由着大陆被淹的，你的敌人是人族，但是水淹大陆的做法却会激怒别的种族。”
鲛白用权杖将那把剑挥开，“杜若，鲛人族已经被欺压到这片大陆的最底端了，鲛人族没有退路了。”
“啊”
一个正要袭击鲛白的金丹真人还未得手就被一道海波给震了出去，杜若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体被那道海波给消解。
再看看鲛白，眉目依然冰冷，脸上没有丝毫别的情绪。
“杜若，你本不是星华大陆之人，何必介入这场纷争。我们认识了多久，这些人跟你又认识了多久，你真的要帮这些无义之人来对付我吗？”鲛白将权杖指向了杜若，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她。
杜若看着那权杖上的晶石离自己还有十米之远，但是自己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上面的威压。
“你是元婴，我打不过你。但是鲛白，鲛人族不会赢的。”杜若收了灵剑，手心向上摊开，一尊鎏金青铜鼎出现在她的手心。
昆仑鼎出现在杜若手心的那一刹那就散发出一道威压，周围，不论是人修亦或是鲛人族全部被那道威压给震开。
鲛白亦是如此。
“那是什么？”他心中惊骇，终于明白杜若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了，她若出手，鲛人族没有胜算的，只因为那尊鼎。
人族的金丹真人也看着那尊鼎，眼中闪过贪婪，“杜道友，那是什么宝物。”
杜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一眼让那个修士脊背上漫上一层寒意。
杜若则将视线瞥向了鲛白，“这是我昆仑圣物，鲛白，退战吧。”
鲛白怔怔的看着杜若，良久，笑了，“杜若，鲛人族若是退战，人族会放过鲛人族吗？仇恨已经结下，恩怨交织万年，就算你有那尊鼎，也解不开这个死局。如果这一战的结果，鲛人族依旧要跪着活，那还不如站着死。”
他这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杜若却陷入了两难境地，不愿意帮助人族对付鲛人族，也不愿意看着鲛人族对付人族。
手中握着昆仑鼎，它的力量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最顶端，但是杜若却觉得，自己拿不起这尊鼎了。
突然，她想，若是此时能离开星华大陆回到昆仑，她定然是二话不说就离开。但是她的力量还不足以打开两界的缝隙，昆仑鼎也不能，建木还未醒来，她离不开啊。
长风冲了过来，对着杜若怒吼道：“当初人族是如何残害我鲛人族，是如何残害我阿姐，你都是看到了的。现在，你还要让这种罪恶继续蔓延下去吗？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