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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河河面上还有桥？”
沈叶侬摇了摇头：“你们要过河，得往西京走。那边或许有桥。”
“多谢。”秦楼笑道，“华莲市已经撤离去了潼华，那些人刚走不久，虽然安全区里缺乏物资，但建筑物却还算新。而且背后还有大片没有被开发的丧尸区，你或许可以换一个地方生活。”
没被开发的丧尸区，意味着大型超市的冷库之中，或许还能找到可食用的婴儿食品。
沈叶侬听得心花怒放，所以头发上的枝条一根接一根地开出了小花。她看着秦楼真挚地说：“你的眼睛发光，可能是因为异能快要升级了。有更多的力量堆积在你体内，你却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消化它们。”
鹿游原惊讶地看着她：“异能升级？你有解决办法吗？”
沈叶侬的枝条晃了晃，她说：“有，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方法，但你们需要给我奶粉。”
“我可以给你四桶婴儿奶粉两桶婴儿米糊，还能给你一盒肉泥套餐。”鹿游原果断地道。
沈叶侬开心得都快飘花瓣了，但却没有一口答应，而是看向秦楼问道：“一次给我这么多，会不会对你们造成影响？”
秦楼笑道：“我们有能力，还能捕猎填饱肚子。小孩子却不能吃变异兽。”
“你们真是好人。”沈叶侬说着，伸出了一只手，“你握着我的手，我告诉你怎么做。”
秦楼伸手握住了她的枝条，纪修明想拦，赵寅却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一种和缓的力量慢慢顺着秦楼的手臂走入他体内，那种力量与他原本的治愈系能力相似，又很接近植物系能力的波动。是一种很包容的力量。
力量在秦楼体内游走，渐渐划出了一个让秦楼颇为眼熟的游动路线。那股力量在秦楼体内转了三圈，又顺着手臂被收了回去。
沈叶侬的精神有些不太好，头发上的花都枯萎了，她却很开心地说：“就是这样，你把你多余的力量顺着这个线路走，会有用的。”
秦楼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多谢。”
鹿游原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秦楼，这时候见他没什么痛苦的神色，才松了口气，从包裹里拿出答应给沈叶侬的东西后，他顿了顿，又从挂件包里拿了一个风车道：“这是七彩风车，可以出很多的泡泡。送给孩子玩吧。”
沈叶侬用树枝把东西卷了，笑着道：“多谢你们。我要走了。”
“稍等。沈女士，我们有个不情之请。”秦楼说，“你身上接近身体的树枝，能给我们一段吗？”
沈叶侬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秦楼解释道：“你这样的情况很少见，我们想送一段去研究室研究。”
沈叶侬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以后我的孩子长大了，她必然要去融入社会。我希望那时候如果遇上了各位，你们能给她一定的保护。”沈叶侬说。
“这是当然的。”
沈叶侬不再犹豫，她直接伸手拔掉了小腹上的一根枝条。枝条被连根剥落，还带了些皮肉。绿色的血瞬间从腹部流了出来。沈叶侬不在意地把树枝搁在桌上，道：“我走了。你们如果有需要，以后还能来华莲找我。”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之中，秦楼才把那根树枝递给鹿游原，叮嘱他好好保管。李乔叹了口气：“当妈的不容易。”
“楼哥，她说的那个方法，有危险吗？”纪修明的注意点一直在另外的地方。
“很奇怪，她给出的方法与湛寂的很相似。”秦楼说，“都去睡吧，等睡醒了，我再去做个实验。”
次日一早，一群人就蹲在保姆房外面，秦楼把鹿游原赶出了房门，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开始了实验。
鹿游原抿紧了嘴唇，脸上带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李乔把三棱军刺捏出了各种形状，嘴里还不停地道：“早知道就该杀了那和尚。楼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回去把那神叨叨的和尚拖出来干掉。”
楚鹤在一边冷淡地接口：“现在杀也不晚。”他是真的动了杀心，这话一出口他就站直了身体，看向李乔：“我们现在出发。”
“阿鹤坐下。”赵寅道，“至少等楼哥出来。”
他们从晨光微熹守到孤月高悬，秦楼终于开了门。他双眼的金色隐隐有些消退，脸色却有些不正常的红。
“怎么样？”赵寅问。
秦楼深思道：“似乎有些效果。和湛寂的方法各方面都很类似。不能下结论。”
赵寅叹了口气：“如果有什么不对的，你一定要及时收手！”
秦楼点了点头：“你们去休息吧。”他说着，又看向了鹿游原，轻柔地问：“原原今晚睡沙发好吗？”
一群人一听，立刻散开了。鹿游原更是默不吭声的直接进了屋。秦楼无奈地跟着他转身进了房间。房门“砰”的一声就被鹿游原关上了。
“你赶我睡沙发。”鹿游原看着他，冷飕飕地说，“当心我关门放狗。”
秦楼笑了笑：“闪电已经走了。你要放谁？”
鹿游原盯着他，冷笑两声，张嘴就道：“汪汪！”
“噗！”秦楼被他萌得整颗心化成了一团，什么原则都被化走了，“好吧好吧，我们家小鹿养的小狗崽，想睡就睡吧。”
在客厅等了大半天也没见鹿游原出来的众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戏虐的神色。李乔拖出被子把自己裹了：“楼哥完了。”
杜学文笑嘻嘻地接口：“早就完了。”
月没参横，鹿游原已经睡熟了，他呼吸轻柔地拂在秦楼的脖颈间，秦楼慢慢睁开了眼。
他金色的眼珠在黑暗里格外显眼，这样的后遗症给了他夜视的能力。屋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他微微抬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鹿游原的睡脸。
第88章 上山（）
夜色融融；金色的眼睛在黑夜中眨了几眨，秦楼小心翼翼地披衣下床。
异能在他体内不停流转，即使离了被窝，他也不觉得冷。房门被轻声阖上；睡在门边的赵寅蓦地睁眼；他看着门边立着的黑影：“老秦？”
“你还没睡？”秦楼小声道。
赵寅支起身摇了摇头：“你怎么回事？异能有问题？”
客厅里空气温软，其他人睡意正酣；正四仰八叉的睡着。秦楼一扬下巴，轻声说：“上楼说？”
“哥。”他这话一出口，楚鹤几乎是一眨眼就到了他跟前。
“一起上去吧。”秦楼道。
楼梯口处被李乔移了一道门过来，门一开；寒气就从楼上落了下来。门口漆黑一片；楚鹤摘了一盏太阳能灯拿到手里，率先走了进去。
二楼空空荡荡；房间里倒是有零散的简易家具。
“我打算再试试。”秦楼说；“你们如果不困；替我守一守。”
赵寅闻言眉头一皱：“这太冒险了。”他话刚出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借着灯光仔细地看了看秦楼，又问：“你和小鹿，定下来了？”
“嗯。”秦楼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浅笑。
“那你更不该这样冒进了。”赵寅不赞同地说，“还有一辈子好过；你现在急什么？”
“这件事还是早了早好。一直让你们悬着心不是个事。”秦楼沉吟道；“而且我感觉不坏；应该不会有问题。”
“算了。”赵寅叹了口气，“你去试吧，我和阿鹤守着你。”
秦楼刚进门不久，楼下就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楚鹤警惕地回头一看，就见鹿游原裹着一件大外套上来了。那外套的袖口略有些长，他应该是摸黑穿上了秦楼的衣服。
“小鹿。”楚鹤招呼道。
赵寅闻声转头，忙道：“小鹿怎么醒了？是不是我们上楼声吵到你了。”
鹿游原摇了摇头：“是我一直没怎么睡。”
秦楼他们一直很小心，进出基本没声音。只是他心里一直担忧，所以秦楼一离开，他就醒了。
“哥，你们去睡吧。”鹿游原轻声说，“我守着就行了。”
“没事，一起吧。反正晚上没事干。”赵寅说。
楚鹤点点头，问他：“三个人，要不要打牌？”
鹿游原从背包里掏出一副扑克：“行啊。”
扑克的玩法和鹿游原记忆里差不多，三人打了一局教学局，就玩开了。
一直到楼下人都醒了，李乔支着一只腿“咚咚咚”的跳上了楼：“原来你们在上面，我还以为你们私奔了呢。”
“你那断腿都阻止不了你嘴里跑火车了。”赵寅头也不抬认出一张牌。
“跑火车总比乌鸦嘴好。”李乔笑嘻嘻地蹦到鹿游原身边，“小鹿，来哥哥教你把他们打趴下！”
“行了啊，你要是没事干，就和小鹿换个班。”赵寅说，“老秦瞎搞事，小鹿一夜没睡了。”
李乔一听，把视线投向鹿游原的脸，果然在眼下看到了不太明显的阴影：“打完这局小鹿休息去吧。楼哥这人虽然爱冒险，但向来有分寸。你别太担心。”
“对，好好去睡一觉。”赵寅说，“我们也去。让他们守着。等你睡一觉醒了，什么事都没了。你睡不好，楼哥会担心的。”
一局完事，赵寅果然拖着鹿游原下了楼，直接把人推进房间把门一关，他自己也滚上床。然后被纪修明极其嫌弃地赶到了墙边，反而是楚鹤得到了一个睡沙发的待遇。
鹿游原见状，默默地上床躺平了。
保姆房里光线昏暗，晨曦从小窗户里透过来，又被薄薄的窗帘滤掉了大半，只余下一些昏沉沉的光。他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曾想闭上眼后，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鹿游原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他又回到了菡萏河底。
他的身侧浮着一层浅色的光，这些光清晰的映出了河底的面貌。
河里有面貌丑陋的鱼，鱼群恶狠狠地朝他冲来，再靠近后却又急急转了个弯，最终擦肩而过。还有张牙舞爪、枝条细长的水草，破开了水流想要抓住它，最终却成群结队的去打散了鱼群。
湛寂在水里一步一顿的慢慢走了过来，他身后又火红的太阳，脚底闪耀着群星。年轻的僧人似乎对这一切好奇极了，一会儿看看花，一会儿又摸摸鱼，鹿游原就顺着水流飘到了他面前。
“啊，小施主。”湛寂似乎刚看见他，他放开了手里不知名的鱼类，转而伸手摸向了鹿游原的胸口。神叨叨的和尚轻声问：“你也是假的吗？”
鹿游原猛地一退，后背却触及到了一个熟悉的躯体。那人伸手扶住了他的腰，轻笑着问他：“着什么急？”
河水霎时褪去，柔和的光破开河面，洒下一地金色的余晖。他一转身，就看见了秦楼。秦楼正低着头给他系围巾，见鹿游原神色惊惶，他低下头，慢慢地用额头抵着鹿游原的额头，他温柔地道：“别怕，我是真的。”
鹿游原伸手一抓，却摸了个空！他登时醒了过来。
外面天光大亮，窗口处，一支一品红开得正好，他眨了眨眼，恍惚想起纪修明的一品红，似乎有助眠的功效。
在床上楞了一会儿，他穿好衣服翻身下床。一开门，就撞见正要推门的秦楼。
秦楼眼里的金色又浅了些，与他本身的瞳色已经非常相近。
“原原。”秦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