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有时候会想,你这般的性子究竟是怎么养出来的。”司夫人唇角笑意若有若无。
沈霓裳听得心里微微一跳,但看司夫人的神情却平淡,似乎也就那么随口一说。
沈霓裳不说话。
“我呢,也算是个胆大的,从小也算是有主意,你呢,看似谨慎规矩,实际上却比谁都胆大。”司夫人语声轻缓,好像在闲聊一般,“好了,不说了,反正你心里有主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沈霓裳原本以为司夫人会有一篇长篇大论,但她却突然收住话题。
沈霓裳怔楞了下:“那夫人的意思是?”
“我年纪也大了,该享乐的也没亏待过自个儿,就随你折腾吧。”司夫人靠回了大迎枕,姿态十分放松,见沈霓裳面露喜色,她白了她一眼,“也别光顾着乐呵,这世上也不只你一个聪明人,小心为上!”
沈霓裳抿嘴莞尔,点了下头。
“对了,夫人,”沈霓裳忽地想起一事,觉着也该同司夫人交待声,她指指西边方向,“我听商子路说,凌飞派了人去那边府里,应是压制了了那边老太太几句。”
司夫人“哦”了一声,挑眉笑了起来,上下打量沈霓裳:“你同他们说的?连这种忙也帮,这位恩侯府的凌少爷倒是挺有心的。”
是挺有心,都派暗卫跟踪了,还能有谁比他更有心!
沈霓裳不好同司夫人说实情,只能笑笑不语。
“对了,这位凌少爷性子如何?”司夫人又开始拈起果片,吃起来。
“本质不坏,心思玲珑,志向高远。”沈霓裳言简意赅总结。
“听你这么说,人还不错?”司夫人又拈了片果片,饶有兴致看着她。
沈霓裳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作为合作伙伴,还是极好的。”
她是一个走一步看三步的,凌飞却是一个看一分恨不得挖七分出来的,象他们这样爱算计的人,若是品行本心好,那一起合作,算是相得益彰。
可若说要成为朋友,互相信任到交心的地步,目前看来,还没有这种可能。
不说凌飞那样爱算计又爱防备的性格,就是她,也只愿意将彼此间的距离保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有限程度的信任和交往就够了。
“那穆少爷呢?”司夫人听了回答后看了她一眼,问起了穆清,“你不是说他人笨么?一开始,你好像没算他的份子?”
“他其实人还好,没什么心眼儿。”沈霓裳解释道,“我同他都认了容大哥做大哥,有这层关系在,我也不好疏远。原本我是想将那两成股给容大哥,但容大哥不收,我才给了他。”
“容大哥?就是你之前说的那脉然斋的老板,教你制香的那个?”司夫人用银签子插了片果片递给她,问,“他们很熟?”
沈霓裳点头,接过果片,眼帘垂了垂:“他们认识在我之前,容大哥应是极喜欢他。”
司夫人有些想不明白:“那位容老板既然这样有本事,怎么没自个儿开个合香铺子,比纯卖香料可赚钱多了。”
这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可惜……
沈霓裳摇首:“大概是人各有志吧。”
“你方才说拿出了让他们拒绝不了的,是什么?”司夫人问,“还要用凌少爷同穆少爷的名义进献皇帝,究竟是什么——皇帝能看上?”
“就是……”
沈霓裳细细解说起来。
……………………
###
在司夫人同沈霓裳说话的时候,他们口中的凌飞正在宫中与大沥皇帝对弈。
大沥隆武帝李长兴时年三十八岁,正当壮年,同长公主明眸皓齿的长相不同,虽是同父,但相貌却大为不同。他肤色略深,眉目细长,唇型稍薄,五官轮廓并不如何清晰。
这样的长相若长在皮肤白皙的女子脸上还能得个清秀文气,但长在男子脸上,却不那么适合。
但即便长着这样一副缺少了几分气势的面容,王都众上士家族以及朝中文武百官,在这位大沥皇帝面前也不敢随意造次。
隆武帝提起天马斜飞三放下后抬首,捋须笑看凌飞。
凌飞看着棋面,思索再三,伸手欲提军师,最后终究是放下:“陛下,子洵输了。”
隆武帝“呵呵”一笑,一旁宫人上前来收拾棋盘,隆武帝摆手让人退下:“子洵往日棋力不弱,今日连输五局,这可不是子洵该有的本事,怎了,该不是想让着朕吧?”
子洵乃是凌飞的字,是去年凌飞成年时,隆武帝亲自所赐。
凌飞看了看左右,隆武帝眼中精光掠过,挥手让左右退下,只留下了自幼相伴的老宫人,如今宫中的太监总管于公公在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米家旧闻()
待宫人退下,凌飞起身退后跪下:“子洵受陛下恩宠,本该尽心办差。此番贸然回都,实为不该,还请陛下恕罪。”
隆武帝笑了笑,看了眼于公公,于公公上前将凌飞请起。
“子洵的为人,朕自是清楚,恕罪二字就不必提了。”隆武帝看着一表人才的凌飞,“子洵并非没有分寸之人,这里没有外人,说吧,可是有事?”
凌飞早就将说辞在脑中过了好几遍,听得隆武帝的问话,也就有条不紊的将自己同人合开香铺,以及自己捏造的意可香香方的来处,意可香的功效,还有沈霓裳提及的方案,一一道出。
隆武帝的面色从平静到些许动容,再到惊异,最后又恢复了平静。
旁边的于公公则深深看了凌飞一眼。
“这意可香的效用,果真如你所言?”隆武帝盯着凌飞问。
凌飞沉着点头:“子洵亲自试用过两回,确实如此。”又看向于公公,“子洵此番回都,也带了些成品,方才已经交给于公公了。”
大沥宫中规矩颇严,凡是进献御前的物品,无论吃食还是其他,皆要验查之后,方能送到皇帝手中。
于公公闻言颔首:“老奴已经验过。”
于公公这话的意思便是表示东西无毒,当然这意可香的效用,他作为习武之人也是能体会的,但此时隆武帝既然没问,他也不需明言,隆武帝稍后自然会亲自验证。
隆武帝也未曾马上让于公公将东西呈上试用,而是沉思片刻。
凌飞恭敬地垂首肃立一旁。
“你说这香方乃是穆清无意中所得?”隆武帝看向凌飞,面上笑着,眼中却一抹探究,“年前回来时,你们好似还未曾有往来?你方才所提议,他父亲可知?”
穆清虽是从未离开过云州,但作为长公主唯一的血脉,隆武帝还是有印象的。
凌飞恭谨回道:“早前确实并无往来,但也在云州擂馆碰过两回面。此番是他得了香方,觉着事关重大,才找到子洵。我们先得了香方也不知究竟如何,这香方颇为复杂,我们也才制出成品。”顿了下,他又道,“穆清同穆将军似乎不大亲近,于是同子洵商议后,便让子洵上王都同陛下禀报。”
凌飞没有明言,但这话的意思便表明了,穆家并不知晓此事。
隆武帝目中闪过一缕精光,轻轻“哦”了一声后笑了起来:“这孩子倒也胆大,也不怕他爹知道此事后揍他。”
“天地君亲师,自然是君为上。何况,此事利国为大,本该上禀陛下才是。子洵同穆清这般商议亦是权宜之计,陛下若有其他旨意,臣等自然也依从。”凌飞再度跪下,“臣等年轻不晓事,也不知周全,还望陛下治臣等擅专之罪!”
“起来起来,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讲礼数,在朕跟前,无需如此。”见于公公将凌飞扶起,隆武帝笑吟吟道,“都是一家人,放轻松些才好。你们这般处置说来也不错,不过,这入朕私库一事——”
隆武帝沉吟似不决。
“陛下,”于公公上前一步,“老奴却觉着这是子洵少爷的一番孝心,也是苦心。两位少爷连族中都未禀报,可见都是懂事识大体的。若是入国库,陛下动用需经大臣们商讨方能动用,且两位少爷对族中也不好交待。陛下所思所想所为皆为国,难得子洵少爷这番心意,老奴觉着甚好。陛下该成全才是。”
凌飞也单膝落跪,语声诚挚:“于公公所言亦是子洵所想,还请陛下成全。”
隆武帝看看两人,手指点着两人无奈而笑:“你们哪……好好好,就依你们。要不然,朕倒成了个不懂领情的长辈了!”
于公公闻言只是笑,凌飞起身也露出喜悦笑意。
“子洵,坐下说话。今日就留在朕这儿午膳,难得回来一趟,同朕好生聊聊。”隆武帝对凌飞笑道。
凌飞点点头,依言入座。
凌飞一直在宫中呆到宫门落锁前才出宫,回到恩侯府,已经是掌灯时分。
他先去了父亲也就是现任恩侯同时凌家族长凌桢的书房,略略交待了些能说的话。
关于隆武帝的密旨内容以及此番回都的缘由,却是半字未提。
恩侯凌桢并非雄才大略之人,能当上恩侯乃至凌家族长也是因为他是凌家嫡出,同时也是现任大沥皇后唯一的亲生弟弟的缘故。
“爹,就这些。”凌飞见恩侯听得不甚专心,心里叹口气,忍不住提醒道。
恩侯一直在端详手中的田黄石印章,闻言才回神,抬起同凌飞六分相似的一张俊秀面孔:“好好,我知道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就是,你办事,爹放心。对了,可还要去云州?”
凌飞回道:“明日就走。”
恩侯“哦”了声,也不多问:“行,自个儿小心,去同你娘说一声吧。”
凌飞颔首而出,到了恩侯夫人宁氏的院子。
恩侯夫人宁氏还在饮茶,一见凌飞便露出喜悦笑意,放下茶盏:“一出去就一整日,快过来娘看看,在宫里可有吃好?”
凌飞笑着点头,在宁氏身边坐下,宁氏生次女的时候伤了身,身体一直不大好,故而睡得极早。往日这时候,应该已经睡了。
此时看这模样,显然是在等他。
凌飞心中感动,望着宁氏道:“娘身子不好,就早些睡。”
宁氏却不比恩侯,是个极聪明有手段的女子,恩侯府如今有条有理,大半出自她的手段。
且她同宫中皇后的关系也不错,因此,即便她只生了两个女儿,没能生出儿子,最后将贴身婢女的儿子收在名下,也丝毫未能动摇其侯夫人的地位。
而凌飞的出众,更使得她的地位稳如泰山。
听得凌飞如是说,她笑着摇首,伸手摸了摸凌飞的脸颊,目光爱怜:“你如今受了陛下恩宠,今日入宫待这样晚,只怕明日就要走。娘也是想多见见你。这大半年,就过年呆了几日,也是难为我儿了。”
凌飞摇首:“儿子不为难,替陛下办事,本是本份,也是儿子的福气。”
“都怪你爹,整日只顾着他那些石头——”宁氏无奈摇摇首,“算了,不说他了。你独自在外,让你带些人伺候,你也不肯。不过你也大了,有自个儿打算,娘也不拘着你,你自个儿多加小心才是。等过些日子,娘就让你爹上折子,你的世子之位也该定下了。早前同他说过几回,他也没放心上,你这个爹啊……”
“这不是爹的意思,是儿子的意思。”凌飞摇首道,“娘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