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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夫人打开一看,香气并无半分变化,还是那般芬芳可人,但口脂的颜色却变成了瑰丽的紫红色。
无论艳丽的朱红,还是瑰丽的紫红色,其实都相当适合司夫人这等美艳的成熟女子。
司夫人眼里闪过一道笑意,只是很快还是恢复成那副懒散模样,漫不经心的将盒子朝旁边一摆:“最近天干,又不出门,这些个也用不着。”
妙红眨眨眼,司夫人朝她抬抬眉梢。
妙红明白了,转身出去同沈霓裳原话说了一遍。
回到院中,玉春问沈霓裳:“夫人那话是什么意思?”
沈霓裳笑了笑,没有给她解释,自顾自做事。
玉春百无聊赖,趴在桌子上叹气:“司夫人气性可真够大的!这都快二十天了,还没消气呢。小姐,你说司夫人为何这么生气啊?早前不是好好的么?就算那天小姐偷偷出去是不大对,可就这事儿也犯不着气成这样吧?小姐都讨好这么多天了……”
“夫人的话不是你该说的。”沈霓裳瞥她眼,“不是要学么,还不过来。”
玉春吐吐舌头,赶紧闭嘴,走了过去。
距那日鼎丰茶楼聚会已经过了半月,这日晌午后,张少寒遣人送了信来,说是铺子装潢顺利,预计最迟三月二十日前能完工。到了傍晚时分,商子路也送了信来,按照她开的原料单子,如今货已经全定了,眼下四成的货已经验货入仓,剩下的货,商行也都收了定金,等开年后这第一批商队归来,才能收货。
沈霓裳看完信,两人信中所言,同她预计的情形也差不多。
张少寒那头,基本不需要她担心。
商子路这边,应该也没问题。商子路行事稳重,手下也有懂行的,这样快就能收购到四成,已经算是超过她的预期了。
商子路也提到说凌飞今日启程回了王都。
那日提出的方案,已经是她反反复复多方考量和思虑的结果,虽说,她认为应该没多大问题,但帝王心不可测,没得到回复,终究还是不能安心。
沈霓裳在这边各种思量,那一头,小翠同玉春头挨着头,围在一块儿做针线,二丫不会针线就坐在这两人边上,也不吭声只听着两人窃窃私语。
原来张少寒同商子路两人带信进来,信封上的收信人都是写的沈霓裳,两人虽是没落款,但也引起了旁人的好奇,那传话婆子两个时辰跑了两趟,又都是三小姐的信。这第二趟送信来的时候,就话里话外的打听。
玉春先塞了五个大钱,那婆子涎着脸还不肯走,最后,还是小翠又塞了十个大钱,才堵了她的嘴。
玉春很是着恼地嘀咕:“这死婆子忒不要脸面,头趟给了五个大钱,这趟五个还嫌少——我说你就不该再给,开了这个头,日后不是来一回就涨一回,到头来,我看主子的月钱还没她挣得多呢!”
小翠虽了给钱打发了人,心里头也有些不爽快:“就是,原先在夫人院里,可没人敢这样。”
可是两人不满归不满,心里也清楚,那婆子除了话里话外打听,嘴里还道,说自个儿不会跟那些长舌妇一般将主子的事儿朝外道……同这样的小人,她们也不好纠缠。
也只能私下里发发牢骚罢了。
“要是小姐能同夫人单独过日子就好了。”玉春感叹。
小翠摇头:“这可不容易。小姐出嫁了得姑爷点头还得要婆家愿意,十个养老女里头有一个就不错了,若是没出嫁,那就更少了。多数还是被撵出去的。”
小翠说的这些,玉春也知道,她也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又隔了两日,沈霓裳终于将满意的面脂做出来,去了司夫人房里。
这两日,她都没再去请安,这回一去,司夫人院里的丫鬟都露出一副松气的表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重归于好()
沈霓裳这两日没去,她们还真是担心了。
妙真迎出来,朝沈霓裳笑了笑:“小姐来了。”朝后面看了眼,抿嘴道,“夫人刚用完膳,小姐进来吧。”
沈霓裳心里一松,迈步走了进去。
司夫人斜靠在大迎枕上,案几上摆着一堆刚从园子里剪下的花,妙红同另外一个丫鬟,一个在挑花修剪,另一个正在往花冠上搭配簪花。
“霓裳给夫人请安。”沈霓裳走到当中,端端正正的行礼。
司夫人抬起眼,看不出喜怒:“来了就坐。”
玉春赶忙上前讨好地将面脂送上:“夫人,这是小姐给夫人做的面脂。”
妙真接过笑吟吟递给司夫人,问:“夫人不是说陶华轩的面脂不好么,要不试试小姐做的?”
“小姐这两日都在试方子,昨儿个晚上才做出来的。”玉春小心翼翼赔笑道。
司夫人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
妙真打开,给司夫人试了一些抹在手上,幽幽的香味散开,肌肤顿时润泽白皙,妙真颔首笑道:“奴婢瞧着真不错,夫人觉得如何?”
“还行,”司夫人抬起眼看向沈霓裳,“怎么想着琢磨这些,想再开一家铺子?”
沈霓裳摇头:“不想。”
关于香铺的计划她已经构想完整,这一块的市场广大,她没有必要在涉足其他的行业,至少目前,还是专心做一件事的好。
做这些,只不过是为了让司夫人消气。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会说软话讨人欢心的,也装不来那些真正二八少女的娇憨,就只能用行动来表示。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同夫人说。”沈霓裳看向屋子里的丫鬟,包括玉春在内。
几个丫鬟都看向司夫人,司夫人眸光微微闪了闪,挥了挥手,丫鬟们便都下去了。
“有什么,说吧。”司夫人看着她。
沈霓裳垂了垂眸:“我不想同夫人象这些日子一般相处,也不想同夫人有隔阂,夫人对霓裳有大恩,霓裳心中时刻铭记。只是——”
“只是什么?”司夫人淡淡笑。
“只是霓裳并非小孩子,且霓裳长这样大,无拘无束惯了,故此有时行事肆意了些,但这一点,并不表示霓裳心里对夫人不尊重。夫人,”沈霓裳恳切的看着她,“如今这府中,霓裳唯在意夫人一人。霓裳那夜出去的确冒险,但霓裳也有霓裳的考量之处。”
“考量?何种考量?说来听听。”司夫人扫了她一眼,拈起一片果片咬了一小口,神情惬意。
沈霓裳踌躇了下,眼神落在司夫人美丽的面容上,顿了须臾,终于下定决心:“我想带夫人脱离沈家。”
司夫人手一顿,朝沈霓裳望来:“为何?”
沈霓裳不确定司夫人会不会赞同她的想法。
但这样的想法,在听到自己作为养老女,有资格带没有其他儿女的母亲单独立户生活时,就已经在她心里开始萌芽。
因此,后来的一切,她都有意无意的朝这个目标在一步步走。
同凌飞几人的接触,包括袒露意合香的存在,都不过的她为此,下的赌注。
要离开,不但需要钱,还需要势,否则的话,她们连同沈重山大夫人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今天要说的话,她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得极清楚。
“沈府在半年后就会身陷险境。”司夫人闻言霍然而惊,沈霓裳同她对视,缓缓点了下头表示肯定,“夫人莫要问我如何知晓,确切的说,我也不知真正究竟,但此事,请夫人信我一回。”
她确实也不知道那件事的究竟,当时她并不关注沈府的事,就是最后那日才隐约听得是大少爷沈思平惹上了极为麻烦的官司,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官司和麻烦,她却是不知道的。
但沈重山奴颜婢膝的将一个庶出女儿送给云州刺史府的大管家,也只不过是想这位大管家能替他在知府面前引见一二,搭条路子。
有此可见,这个麻烦绝对不小。
“继续说。”司夫人放下咬了一口的瓜片。
沈霓裳仔细观察了下司夫人面上的表情后,心中稍安,继续道:“这府中情形如何,夫人自比我更清楚。大夫人同夫人有几分情面,她知道夫人对她没有威胁,与其让其他人占这个侧夫人的位置,她宁可是夫人在这个位置上。所以,她给夫人的面子,但这面子也是在不影响到沈府或是大房的三个子女的情形下。而我爹,”她唇畔浮起些许讽刺,“我不知他对夫人有多少情谊,但对我,肯定是薄如纸片。按霓裳的推论,府中三房,看似夫人最为自在,但那也是在夫人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无所畏惧的情况下,如今有了霓裳这个负累,夫人行事想必也多有顾忌——”
沈霓裳说这些,并非没有根据。
这几月来,司夫人的行事的确收敛了许多,不管是上回应对二少爷沈慕衡还是对待王夫人母子,态度都婉转许多,不复原先的肆意张扬。
就连沈重山来这院子,司夫人这几月里,一次也没寻由头赶过人。
这一切的变化很细微,但她都是看在眼里,明在心里。
想离开的心情也就愈发迫切。
司夫人静静地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前些日子,我同香铺的那几个东家碰了头。”沈霓裳没有继续方才的话,提起了另外的话头,“经营上交给张少东家,我负责作坊制香这一块,其余的则交给穆清他们三人。我同他们三人相交,确实有私心,也是有心为之。天下再没有比同坐一条船更能拉拢人的方式,所以我分股给他们。也拿出他们拒绝不了的东西,这样日后我担不起应对不了的局面,以他们的身份,足以解决大部分的问题。我让凌飞以他同穆清的名义,将香铺里最赚钱的一种方子其中一半的盈利献给皇帝,入了皇帝私库。
这样,即便我说不需要别的奖赏和帮助,皇帝也不会看着别的上士族插手这件事。如今各项都已在进行,最多月内,就可开张迎客。我估算过,半年之内,我们应该就有能力在王都开第二家铺子。我瞧着这几人人品都还尚可,届时,我们再伺机借力,想法子同府中谈判。此事应有几分把握。”
将自己的设想说完,她望着司夫人,放在身侧的手也微微捏紧,透露出几分紧张。
司夫人的面色平静之极,看着她的眸光却深邃。
沈霓裳没有把握。
来到这个世界后,最让她无法可施的是容苏,而最让她琢磨不定的,却是司夫人。
她隐隐感觉到,司夫人心中藏着许多事,而那些事,同沈霓裳自己的秘密一样,是她永远也不会对外人道出的。
沈府是司夫人自己选的停靠处。
她不确定,她会不会愿意同她离开。
“过来坐。”司夫人收回目光,说了一句,仍然是情绪难辨。
沈霓裳走过去在罗汉床的另一侧坐下。
“这些日子,我这般对你,你不生气?”司夫人定定看着她。
沈霓裳摇头:“是有些地方没想明白,但不会生气。因为夫人无论做什么,应当都是出自善意。我不习惯,是因为我原先没人管束,自在散漫惯了。可这些日子也想了不少,夫人待我已经足够宽松信任,有些东西就不那么重要了。”
“我有时候会想,你这般的性子究竟是怎么养出来的。”司夫人唇角笑意若有若无。
沈霓裳听得心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