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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穆东恒其实也心悦长公主?”
这一问,愕然发问的是没能忍住的张少寒了。
沈霓裳有些意外。
张少寒这样的性子竟然也会对旁人的男女之情生出好奇?
再一偏首,凌飞也目光炯炯看来。
好吧,沈霓裳收回方才的惊奇,略想了想,斟酌了下字眼:“按我的推断,穆东恒识得白若环在先,怎么定情的我不知晓,但应是有某种因素促使。而后,穆东恒入宫觐见,长公主一见倾心,先帝赐婚。穆东恒一开始对长公主应该存着某些抵触之心,加上对白若环有某种承诺,故而才在长公主第一次有孕时下了死胎之毒,不让长公主生下子嗣。但而后长公主二胎难产濒危,穆东恒八百里飞骑奔还,我认为此时,他这份心应是真的。”
沈霓裳停下,两个男子皆目绽光芒地看着她。
心中无语了下,沈霓裳继续说:“所以老三爷才见得穆东恒训斥白若环,这个时候,穆东恒应是因长公主大难不死而心生震动,故而才会对白若环疾言厉色。但而后,我觉得应该就是这几日,白玉环遭受了某种不测。穆东恒受了刺激,于是又反过来将怨恨对向了长公主。至于穆清,应该是被这份怨恨顺带的。”
“顺带?”凌飞不解。
“有爱屋及乌,自然也能‘恨’乌及屋。”沈霓裳淡淡而笑,“若再加上他心中对长公主的爱恨交加……长公主沉睡不醒,他一腔怨气还能朝谁?”
凌飞张了张嘴,惊异得说不出话。
张少寒呆愣过后,问:“他认为白若环的事是长公主所为?”
“应该不可能。”凌飞摸着下颌思量摇首,“不似长公主的为人。”
沈霓裳点点头,也觉得这其中有误差。
长公主真是那般隐忍的性子,扈嬷嬷不可能一无所知。
“那要是穆东恒怪错了人……”张少寒看着两人,心中只觉不可想象。
“那便有好戏看了。”凌飞抬抬一侧眉毛。
“那也得查清楚,有证据。”沈霓裳泼了凌飞一盆冷水。
这家伙太幸灾乐祸。
也不想想,就算穆东恒死一百遍一千遍,肠子悔青又如何?
二十载的缠绵病榻,二十载的欺骗和伤害,一个女子最美好的二十年岁月,世上再无可弥补之物。
凌飞同张少寒走了。
临走前,凌飞让甲一带着两个暗卫留下,只带了乙二同丙三两个暗卫离开。
沈霓裳也没推脱。
目前,这所宅子的确需要护卫人手。
凌飞同张少寒走了,一下子似乎变得冷落起来。
沈霓裳在厅中坐了一会儿,刚刚起身,门口“呼啦啦”奔进一堆人。
“小姐,我们回来了。”
玉春兴冲冲一马当先冲进来,一下子就奔到沈霓裳身边,雀跃兴奋的模样好似两人已经分别多年未见一般。
殊不知也就分别了一个日夜。
小翠笑嘻嘻地紧跟其后,而后是妙真妙红,还有留守庄子的香兰桂兰几个二三等丫鬟。
空落落的厅堂瞬间闹腾起来。
沈霓裳露出笑意。
“奴婢去看夫人。”说了几句,妙红一溜烟儿地跑了。
这个司夫人的跟屁虫。
沈霓裳失笑。
玉春小翠问个没完,沈霓裳头疼:“好了,想问什么呆会儿去问二丫。”
玉春小翠吐了吐舌头,停止了叽叽喳喳的发问。
“穆少爷受伤了,眼下可好?”妙真问到了穆清。
沈霓裳神色微顿:“嗯,还好。”
只三字,没多的话。
妙真看了一眼沈霓裳的脸色,笑笑没再做声,转头看向玉春几人:“行李还没安置呢,都走吧。”
几个丫鬟对妙真都信服,闻言也才想起自个儿的失职,赶紧跟着一道去干活了。
厅中刹那间又安静下来。
沈霓裳犹豫了下,终究还是走了出来,正打算朝后面去,忽然听见前面传来吵嚷声。
一个是门房的声音,还有一道男声似乎有些熟悉。
沈霓裳快步行到门前。
果然,正在同门房争执的正是一脸风尘仆仆的小扇子。
“叫你等等就等等,你说识得谁就识得了?等着!”门房大概是被小扇子闹得有些舒坦,没好气地推着小扇子朝外,“外头等着——”
第三百三十九章 有心相避()
“你这人——”小扇子个头小也没练过功夫,门房又是个汉子,眼看就要被推出门槛,小扇子眼望见沈霓裳就如同见了亲娘般惊喜叫起来,“沈姑娘,沈姑娘,我家少爷呢?”
门房扭头看便松了手。
小扇子不服气地朝他哼了声,就利箭般射了过来,连珠炮般问:“我家少爷是不是受伤了?伤得重不重?祥哥呢,少爷在里头吧?”
“在,都在。”见小扇子身脏兮兮,手里连个包袱都没拿,脸倦意夹杂着急的模样,显是走得急切什么都没顾上,沈霓裳也生出几分怜惜。
这时,司夫人同妙红二丫也行了出来。
见小扇子这副形容,司夫人便心明了。
也不多说,司夫人笑道:“二丫带你去,见了你家少爷也别忘了赶紧去洗洗换身衣裳。”
小扇子急匆匆地随着二丫去了。
沈霓裳望着两人的背影。
司夫人挑了下眉毛:“不去看看?”
沈霓裳转身朝另个方向:“我去寻沈秋莲。”
司夫人似笑非笑,妙红凑到司夫人跟前,脸奇怪:“夫人怎么这样看小姐?”
司夫人抽出锦帕懒洋洋甩,便款款转身,隐约间,妙红只听得句“死鸭子嘴硬……”。
妙红摸不着头脑,见司夫人已经行出段,忙追了上去。
而这头,小扇子进门,见得穆清趴在床上的惨状,声干嚎便开始哭天抢地地抹眼泪:“我的少爷啊……将军也太心狠了啊,即便不是亲生的也不能把人往死了打吧……以前是爹的时候打现在都不是爹了……还打……”
穆清即便是心情再低落也被小扇子这哭丧般的嚎叫给气笑了,习惯性地抬脚就想蹬,谁知动便牵动背后伤处,痛得只“嘶嘶”吸冷气:“别嚎了,我还没死呢!”
小扇子忙不迭上前,手忙脚乱地想碰又怕碰痛穆清,只叠声焦急:“少爷哪儿痛,哪儿痛?哎呀都伤了少爷你怎还乱动啊?小心些,小心些!”
站在旁的乌歌上前,将掉落下来的薄被替穆清小心翼翼地盖好,伺候完了,乌歌又默默无声地退回到床尾的位置。
小扇子这才注意到乌歌的存在。
他直跟着穆清进出,自然也是知晓也见过乌歌。
可是乌歌怎么在这儿?
还副贴身婢女的模样……
小扇子立时生出了种危机感,他才离开少爷多久,这个乌歌什么意思——替少爷盖被子,他都盖了九年了!
这明明是他的活儿!
小扇子顿时斗鸡般警惕地望着乌歌:“你在这儿做甚?”
“沈姑娘答应我过来伺候少主子。”乌歌老老实实道。
伺候?
还少主子?
小扇子毛都快竖起来了,扭头看向孔祥,孔祥目无表情的点头。
小扇子脸皱,脸伤心地看向穆清:“少爷,人家才走几天,少爷就有别人了,少爷不要小扇子了么?”
“谁不要你了?”穆清无语。
“可是,可是少爷从来不要女的伺候的……”小扇子嘟哝道,“从来都是我给少爷盖被子,她把活儿都干了,我还干啥?日子久,少爷岂不是觉着我没用,没准儿就不要我了。”
这是什么歪理?
穆清翻了个白眼,心事还在,身上也痛,身子也还无力,实在没力气教训这小子:“脏死了,孔祥带他下去洗洗干净再出来!”
孔祥拎着小扇子出去了。
“我都替少爷盖了九——”临出门小扇子还忍不住地扭头向着乌歌念叨自个儿的“资历”,孔祥把捂住他的嘴,将人提出去了。
小扇子走,世界顿时清净。
穆清看着空无人的门口,唇边露出抹笑意,不过只片刻,笑意就慢慢消失。
将目光收回,视线落在屋中的青砖之上不知名的虚空处,穆清的眼中现出丝寂寥落寞。
“乌歌,同我说说我爹娘的事儿吧。”
不知过了多久,穆清轻声道。
“少主子想听什么?”乌歌问。
“都想听,你随便说吧。”穆清轻轻道。
乌歌慢慢地说了起来。
穆清趴在床上,徐徐地闭上了眼睛。
沈霓裳晚膳后过来探望,乌歌出来道,说穆清已经睡下了。
沈霓裳怔了下,点头离去了。
翌日,沈霓裳直同赛戈朗笔谈了整天,知道月上中天才将所有计划和细节商议完。
第三日,沈霓裳用过早膳过来,穆清却已经开始在练功了。
沈霓裳站在房门前蹙眉问孔祥:“这么早就开始练功,伤好了?”
“还没好,可少爷说是皮肉伤不碍事。”小扇子从孔祥身后挤出来埋怨道,“沈姑娘你说说我家少爷吧!我们说话少爷都不肯听,背上还没消肿呢,伤也才收口,练功也不急这时半会儿啊,沈姑娘你说是不——呜呜呜……”
话还没完,脸已经被面无情绪的孔祥按了回去。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沈霓裳垂了下眸光:“你们好好伺候,我先走了。”
接下来几日,沈霓裳皆十分忙碌。
最最棘手的还是人手问题。
尤其是赛戈朗制作机关需要帮手,但宅子里除开个门房个马夫就只个负责笨重粗活的男仆,这几人显然不能作为人选。
无奈之下,沈霓裳只能将玉春几个丫鬟派给赛戈朗暂时帮手。
沈霓裳打算第步先布置这所宅子,其次便是南门宅子,往后步便是各处铺子及库房。
好在玉春几人都练了功夫,多少有些内力在身,灵活度够不够另说,力气还有把的。
赛戈朗虽不大满意,但也没十分嫌弃。
穆清也没闲着。
每日早晚行功不缀,其余时间不是在倒座房门前的偏僻空地里练刀法,就是个人捧着本小册子静静地坐在无人角落默默翻看。
十日时间中只第七日,扈嬷嬷同慧欣出灵下葬那日,同司夫人沈霓裳道将两人的棺椁送上了山,除此之外就再没出过府,便是在府中,也极少出现在人前。
而出灵那日,因此前事情太过引人瞩目,故而也未大张旗鼓,行人寅时末无声息地出府,城门开就即刻出城。
棺椁下葬之后,穆清执意留下,在山上呆了整整日,直到天色黑才回府。
这路同行,穆清没有说话,沈霓裳也没有吭声。
小扇子终于现了不对,个劲儿地朝玉春使眼色询问,玉春假装没看见。
这十日中,欧阳雄同欧阳泽明也来过几回。
已经撒出去了,但时半会儿还没有什么有用线索,只查到了白若环表弟,那个死得极不光彩的“于光”的些消息。
但消息只能追溯到十五年前,再往前,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显然是有人刻意抹去了。
于光的父母也不在世了,虽有妻室也是在进了将军府之后娶的,对于光的过去似乎也无所知,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