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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心中存疑,但她并未开口问。
“怎么不问?”司夫人乜视她。
“问……什么?”沈霓裳微微怔。
“方才不是挺聪明么?一脸聪明相,到我这儿又成笨肚肠了?”司夫人鄙夷她,“我说这些不就是让你问的么?你不问我怎么接话?”
沈霓裳噎住,她还真没看出来?
她同司夫人的行事风格完全是两个方向,两世为人,也就只有这一个人能让她吃瘪成常态。为何会这样?不就是因为她猜不透司夫人的心思么。
司夫人此刻还想她成她肚子里的蛔虫,这要求未免太高了。
就算她方才想问,万一真问了,谁知道司夫人会不会又是一根棒子或是一根针的打下来戳过来,即便这两天她的抗打击能力已经提高了,可她也不是天生受虐体质啊。
司夫人还在鄙视看她。
沈霓裳只好做出一副诚恳模样道:“现在在外头,我想着回院子再慢慢向夫人讨教。”
司夫人这才满意。
回到司夫人院落,沈霓裳便虚心请教。
司夫人将一盏蜂蜜花茶饮尽,将茶盏递给妙真:“沈如彤那个草包不用理,这府里除了她娘也没人待见她。如今有我,她不敢太出格招惹你。即便有,也是小麻烦,凭你的能耐足以应付。其他三个小姐,那两个不说,只一个沈秋莲你得防着她在后头使阴招,不过她也算是个聪明人。就算记恨你,对她无益的事儿她也不会做。”
司夫人顿住又看她。
这回沈霓裳识趣了:“那府里的其他人呢?霓裳原先长居一隅,还请夫人指点。”
司夫人称心了,用一种‘终于孺子可教’的眼神瞟她一眼:“今日我为何要带你去,你以为我只是想带你去看戏?”
沈霓裳的眼中露出一种“难道不是”的神情。
“蠢!你以为事事不关己身躲起来就一定是好?”司夫人笑得轻蔑已极,“你只知枪打出头鸟,却不知缩头鹌鹑死得最快。天下人天下事,你能躲到何时?除非你真就是个鹌鹑,那你按鹌鹑的性子过活那也算符合了本性。可你是鹌鹑么?等到你遇上躲不了的事,遇上事儿找上你的时候,有谁能知道你不是鹌鹑?看戏的人说不得都想踩你两脚,更别说有人会救你!”
不躲事,可也不代表事事都要冒头吧。
沈霓裳没有接话,但她眼里明明白白是这样的意思。
“说你傻你还真傻了!”司夫人虚点她的脑门,一副恨其不争,“人家都踩你脸上来了,你还躲着忍着,你以为人家会以为你是大度?蠢,人家只会当你好欺负。我有让你事事都出头么?但该出头的时候你就得把脸给我露出去,明白么?再有本事的人也会有要人伸手的时候,可这世上没几个人是真正善心又无所求的,你不表现出你值价,谁会多事给自己惹麻烦?想要过得自在,先得要自己有本事。该露本事的时候也别藏着掖着,而你真正需要时,有心人才会衡量,你值不值得伸手。而今个儿,若是我不带你去,旁人只会认为我没把你当回儿事!”
她不得不承认,司夫人说得有道理。
细想来无论哪个社会都一样,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就是同样的道理么。
但司夫人的意思也并非是要她做一个恶人,人性的善良和有原则的不退让并不冲突。与其遇事再想解决的办法,不如先把一些事情做在前面。
她在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前生她过得顺风顺水是有条件的,即便她有自己长处,可在外人眼中她李霓裳真正的倚仗应该还是李成功和她那十几个威名赫赫的师兄。
将前生的心态带到这一世,这就是她这次吃亏的原因。
她太过自信,也太心急了。
司夫人淡淡扫她面上神色,继续语声悠闲道:“沈府虽小,也可见人间百态。不过你如今到了我院里,无事也不会有人敢把算计打到你头上。几个少爷里,大少爷像足了你那个爹,没事儿你同他也不需打交道,至于二少爷么,要聪明些,可聪明多半也用在这私心上。三少爷是个小魔星,你年长他年幼,遇事也是你吃亏,没事儿就别搭理他。这几个少爷你心里头明白就行,你们打交道的时候不会多。不过这府里你还是得防一个人——”
第五十七章 初次交心()
沈霓裳垂眸复抬起,眸色极静:“……王夫人。”
司夫人赞许地看了看她,眼中又露出淡淡不屑:“这个女人是个惯会装的,能忍,又会算计,你记到我名下,旁的人不说,她只怕如今心里不痛快得很。”
她记到司夫人名下,干王夫人何事?
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事儿啊。
沈霓裳露出不解。
“不懂?”司夫人斜斜看她,“那你之前让你那丫鬟打听我和她娘家的事儿作甚?”
沈霓裳愣了愣,没想到这样一件小事竟然也没逃过司夫人的耳目。
但转眼一想也不出奇,按司夫人这样的性子,又有这样帮如臂指使般的丫鬟,这沈府的事儿只怕不用她吩咐就能到她跟前,又何况玉春也不是个聪慧细致的性子,痕迹只怕早漏了。
不仅司夫人这儿,只怕王夫人也知道她打听的事了。
回神到当下,看着司夫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她这才反应过来,司夫人应当是想岔了。
“夫人,当日我确是让玉春打听两位夫人的事。但霓裳并无其他意思。”沈霓裳抬眼直视司夫人,眸光中一片清明,“入府四年,霓裳是直到前些日子才想明白。也不瞒夫人,那时霓裳的确是想为自己谋个庇佑。之所以让玉春打听,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霓裳同府中素无往来,对人事也并不了解。但一时之间,霓裳也想不出法子同两位夫人接触。所以霓裳想,一个人的性格当与他曾经的环境有关,故而才让玉春去打听。霓裳只求自保,并无谋算之意。”
司夫人不甚在意的轻“哦”了一声,美眸倏地一转:“那你打听后分析出了什么,说来听听?”
说完,身子又朝后歪了歪,调整到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好整以暇地托腮看着她。
沈霓裳有些窘迫了。
司夫人打破砂锅问到底,是让她不得不把心里的具体想法说出,虽然她真不是图人家的钱财,但这种考虑原本也的确是基于这种考虑上。
她原本是想不说透就这样过去,可显然司夫人的恶趣味又上来了。
她看得出司夫人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也看出她并未因此而介意生气,可她偏就用那双风情美目看着她,非要她把自己脱光才满意。
罢了,不就是想看她丢脸不好意思么……
“王夫人出自书香门第,王夫人父亲是教书匠,自家开了学馆,家中也薄有田产。按理文人之家多有些风骨之说,且家中也不是过不下去,王夫人却因‘路遇’而嫁进沈家。因此,王夫人对富贵钱财只怕比常人要在意些。霓裳若想受王夫人的庇护,只怕抵不过王夫人的这份偏好之心。”沈霓裳说得有些隐晦,但话意却是明明白白了,略顿了下,她坦然道,“至于夫人,我也知晓夫人是在家中出事之前便嫁进沈府,夫人家中只有兄妹二人,夫人在家中应当过得也是自在。霓裳虽不知夫人为何会嫁进来,但至少能确定不是为了沈家之财。那么,若是霓裳到了夫人名下,夫人至少也不会为了钱财而舍了霓裳。”
司夫人“吃吃”笑,极有兴致的问道:“你怎知我在家中过得自在?”
沈霓裳看她一眼道:“每个人的性子一半天生,一半环境造就。就好比咱们府里,也就大小姐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要什么就能开口要什么。而过得不那么自在的,就该如同我或是秋莲秋玲这样的性子。即便是嫁了人,闺阁中十几年养成的性子,也不是说变就能变个彻底的。”
“小丫头,还真是个七窍玲珑心肝呢!”司夫人似颦还嗔的伸手在她脸上抚了一把,“不就是说我张狂么?我可听懂了。”
这司夫人对摸她的脸这事似乎是越来越上瘾了,可她真不是小丫头片子,一想到对面的人其实就比她大几岁,真的好难习惯啊。
看到沈霓裳面上不自觉的僵硬发红,司夫人掩嘴娇笑半晌才止住,道:“好了,不作弄你了。这姓王的不是好人,她打我的主意,我不过是懒得理她。莫说有你,就是没你,我的钱她也别想半个子儿。”
同钱有关?
沈霓裳怔了怔。
妙真看两人说了好阵子话,又换了壶茶上来:“王夫人私下里寻过夫人,说要让三少爷拜夫人当干娘,日后给夫人养老送终。”
还有这样的事儿?
沈霓裳吃惊之后很快明白过来,拜干娘是假,只怕是想司夫人照应沈平南才是真,而这种照应只怕是同司夫人的钱有关。
司夫人笑得不屑一顾:“有儿子就了不得么?以为我生不出来就会把她那长歪了的小魔星当宝,她也太看得起她自个儿了。我的钱就是丢到水里听响儿,也不会拿去养她的儿子。当我傻子呢?”
这样的话题,沈霓裳不好接口,只能听着。
“又装鹌鹑了!”司夫人看她不说话,抬了抬眉,“把你心里那些弯弯绕绕收起来,同你说这些不是敲打你,也没试探你。不过是给你提个醒儿,让你日后在府里也多长个心眼儿。”
沈霓裳暗自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司夫人多想。
“认干娘,这能行么?”既然说开了,她就大大方方的问,“有这样的规矩?”
“有啊,”司夫人端起茶盏,兰花指翘起荡了荡茶面,“侍妾没有私产,嫁进来的夫人则有嫁妆。大多数侍妾为何能愿意自己的儿女叫别人娘,除了身份不同,还有一个便是多少能得些嫁妆田产。像我这样无儿无女的,日后的钱给谁只看我自个儿愿意。像我同她都是嫁进来的,许多府里便会一子两母认个干娘,反正肥水不落外人田,只要府里没人管,谁还会说什么。”
“这样啊。”沈霓裳轻轻颔了颔首,忽地想到一处:“夫人好像没提过大夫人?”
司夫人把府里的人几乎说了个遍,却独独漏掉了大夫人马氏。她有些看不懂,谁都提醒了就没有提醒她小心大夫人,是出自何种原因呢?
第五十八章 真没干系?()
她好似听玉春提过一嘴,说是司夫人之所以两次滑胎,似乎府中私下里都认为同大夫人有关。而确确实实也是,府中除了大少爷二少爷就只有一个同两人相差了差不多十岁左右的三少爷。就连侍妾所出的,也只有三个庶女长大了。
若是这其中没有大夫人的关系,她是不会信的。
可是司夫人似乎对大夫人并无很深切的恨意,这不合常理啊。
这时,司夫人出声了,语气淡然却笃定:“她你不用担心。若说原先她会算计你,但如今是不会的。”
司夫人的笃定让她更迷惑了,看着司夫人想问,又觉着不好触碰她的往事。
两次滑胎,对一个女人而言,即便是司夫人这样的性格,应当也是极大的伤痛吧。
司夫人看明白了她眼中的疑问,轻轻笑了笑,淡淡隐晦地回答了她的疑惑:“马诗雯是个有成算的,可她也不敢轻易谋算到我身上。府里其他人的事儿确是出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