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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凌越没有触犯到她的底线,而宁氏却是一而再的拿司夫人来威胁她。
宁氏不愿大事化小,非要拉她入局,这些凌家长老也一个二个的装聋作哑,其实也不算是装聋作哑,这些人位高权重,是根本没将她这样一个平民女子放在眼里。
沈霓裳在他们眼中,真正就是一个只蝼蚁。
没见那大长老,除了那两句问话,后面的话都是直接同宁氏说的。
看不起她没关系,但想控制她,想伤害她身边的人,那绝无可能。
凌越是个聪明人么?
沈霓裳对宁氏的发作置若罔闻,只垂眸而立,无动于衷。
“不过是一介平民女子,宁氏你莫要忘了自个儿的身份。”大长老冷冷看了沈霓裳一眼,训斥宁氏道,“你是一府主母,任何时候都代表恩侯府的脸面,还不坐下!”
宁氏牙关紧咬,还是坐了回去。
沈霓裳见状若有所思,看来这样的大家族里,长老的权利似乎才是最大的。
“至于沈姑娘——”大长老慢慢转身过来。
“大长老!”
凌越凄然喊了一声,随着这声哭腔,“噗通”下去重重撞向地面又叩了下首,极其闷重的一声,连沈霓裳都微惊了一下,不由抬首看去,只见抬首起来的凌越额头上已经鲜血涔涔,只须臾间就重起了一个大包,血迹沿着面颊蜿蜒而下,衬着他那青白交加的肤色愈发凄厉可怖!
“大哥如今已只剩半条命,若非天见可怜,让大哥心室右生,大哥今日哪里还能有活路?”凌越脸上的泪水同血水混在一处,面如厉鬼,语声愈发凄厉悲恸,“大长老你知道么,早前大哥他同我说了什么?”
大长老沉声问:“说了什么?”
“大哥他说,他从未想过要贪图这恩侯府。他一直拼命习武,便是为了在二十二岁之前突破心法六层。按大沥律例,上士族子弟凡二十二岁之前突破六层可领中郎将之职……届时,他会领实职,他要直接从军。等他立功升职,他要带娘和我离开恩侯府……是我,是我……”凌越愈说愈伤心,蓦地坐到地上痛哭流涕,“是我不争气,我一直不知道,不知道大哥的心事,我恨宁氏这个毒妇当年用催情香害了我,我也很凌飞,明明出身低贱却事事压我们兄弟一头……可我真的不知道大哥他是这般想的啊!我看大哥入了最后一轮,大哥很高兴……我是给凌飞下了药,可那药只是带了些催情药性,我没想一定要他如何,只是心里气不过想报仇,凌飞那般心性,我那药能害到他么?我要真有心毁他,我难不成寻不到能毁人的药么?我只是想他费些神,我想若是大哥拿下魁首,族里能多看重大哥几分……可是宁氏这个毒妇!她直接毁了大哥呀!即便是我,我有错,宁氏这个毒妇就没错么?当年不过是师傅夸我一句,她就让人在我房里点了催情香,我才十二……我又有何错?即便我有错,那也是宁氏这个毒妇给逼的!”
凌越匍匐下去,语声悲痛欲绝:“如今我们兄弟二人都被这个毒妇给毁了,对族中也无作用,长老们若不愿为我们母子三人洗去冤屈,那就给我们一条活路,让我们出族吧!”
一直在凌越身侧默默流泪的徐夫人也跟着匍匐而下。
偌大的厅堂,只这十来人显得本就空旷,如今这母子二人匍匐堂中的身影在无形中也显得愈发凄凉三分。
事情的脉络到如今,算是清晰了。
真相触目惊心!
震惊心寒之余,沈霓裳垂眸默默,面上丝毫不显。
堂中气氛凝滞成一片!
宁氏面色阴霾身形却坐得笔直,也不知是毫不畏惧还是不屑一顾。
宁氏未有做声。
大长老沉默须臾,蓦地掷地有声:“我凌家数百年从未有过嫡支出族的先例!族规家法,祖宗脸面岂容儿戏?此话今日当没说过,日后也休再做此言!越哥儿,还不扶你娘起来!”玥光七七说七七的话:今天争取三更,一更承诺了的评论加更,一更打赏加更~~十五号前承诺继续有效哦,阿gu副版童鞋会监督七七,就让鸡血来得更猛烈些吧,这个月真想加更,俺也想试试最大限度的开发出自己的潜能,亲们不要大意的继续上吧……?(?e`)?(?e`)?(?e`)ps:月票现在131名,希望这个月能进到前100~~有票的亲别攒了,俺家那一大家子都在小飞飞的别院等着接票票~~
第两百二十四章 他山之石()
就在凌越未有动作,大长老朝凌越严厉看过去的时候,一直如同隐形人一般的徐夫人忽地直起了腰身。
“大长老——”徐夫人面容婉约,说话的声音也很轻柔细细,伤心欲绝之下更有几分楚楚动人,她先唤了声大长老,然后又看向左侧,语带悲意,“诸位长老,越儿的意思也是妾身的意思。出族一事是我们母子三人共同商议。事情到了今日,我们母子三人已无他求,妾身只求能带着两个孩子安稳度日,族里也好,府里也罢。妾身母子三人如今也无甚大用……说来,也是我这个做娘的无用。当年越儿做了错事,他同我说他原本没想做错事,可妾身非但没帮他查清事情原委求一个清白,还只当他是年纪小怕事故意推卸责任……这么多年来,妾身没有尽到做娘的职责,没本事护好自个儿的儿子,今日有此,也是妾身咎由自取。”
“娘,不关娘的事,是儿子不好,是儿子害了大哥!”凌越满面血迹斑驳,双目通红,眼泪滚滚。
“你不要说话,让娘说。”徐夫人看凌越一眼,继续看着几位长老低声凄婉道,“谁是谁非,妾身也不想再说。当年的事,妾身母子没有证据,越儿性子拗,当年妾身不信他,所以他才游荡于酒色之地,非要寻到当年他曾嗅到的那种香不可。可是他寻到了如何?事过境迁,无凭无据,无人撑腰,何人能信你?……”
“……妾身只恨自个儿,分明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该信他的。若是妾身肯信他,早一些知晓真相,即便不能为他洗刷冤屈,至少妾身能让他知晓,这世上有些事情本无公道可言,他也就不会耿耿于怀这么多年,也就不会有前日向宁哥儿的报复之举,更也不会让……阿阳……十数年苦修,一朝尽断!事到如今,我们也的确没有证据,打昏阿阳的两人人功力高深,也未有留下痕迹,阿阳也是个倔孩子,一时想不通寻了绝路,我这个做娘的也没本事替他寻凶手讨这个公道。只请长老看在我们母子三人眼下这般,允我们离了这王都安生过活吧。”
徐夫人泣不成声。
“娘,我错了,我错了!”凌越痛哭流涕,用膝盖跪走到徐夫人身前连连磕头,“是我错了,我害了大哥,也害了娘,娘你打我吧,打死我吧!我对不起大哥,也对不起娘!”
徐夫人将凌越扶起,苍白秀丽的面容上泪水不绝,却轻轻用手抹干凌越面上的血泪:“娘已经打了你,那一巴掌便是打你的错。已经打过了,娘不会再打了。没事了,只要你同阿阳都能好好的,娘就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求。娘从来也不求别的,只求你们能好好的。”
“娘……”凌越一把抱住徐夫人的腿,伏地大哭。
即便是对凌越有所芥蒂厌恶,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还是让沈霓裳微微红了眼圈。
这一刻让她对凌越的厌恶也少了一大半。
手段不光明,但真情难能可贵。
凌越利用她,是因为她不仅识得凌飞,且还同穆清有关联。
凌家不敢随意处置她,封她的口。
凌越利用这一点,便是为了逼迫凌家长老,要么给他们讨回一个公道,要么也为他们讨到一条活路。
凌越母子虽说语焉不详,但沈霓裳也大概猜到了宁氏对凌阳下了如何狠手,若不出所料,宁氏应是派人打晕了凌阳,且给凌阳下了那种非交/合而不能解的猛药,让凌阳失了元阳。
这样也能解释为何今日凌阳迟了那样久才到场,且后面的种种也有了解释之处。
大概出乎宁氏预料的便是凌阳在那样情形下竟然也赶到了论武场来参加比试,而且还起了玉石俱焚的心思。
宁氏小看了凌阳。
她肯定以为凌阳在那般的打击之下,不会有勇气出现,她以为至少今日,凌阳是没有勇气再出现。
至于证据,无论有没有证据,沈霓裳都敢断定此事百分之百是宁氏所为。
而宁氏此举是为了向凌越报复,还是有更多其他的心思,沈霓裳暂且不予置评。
但宁氏也的确足够让人恶心。
凌越道一声“毒妇”,还真不算骂她。
想到凌阳,沈霓裳也微微惋惜。
元阳对习武之人确实重要,元阳蕴含先天之气,一旦心法六层前失去元阳,不仅会影响日后突破的速度,还有可能就此止步当前境界。
方才凌越所言的中郎将之事,沈霓裳从未曾听过,但看堂中人神情,想来这等针对士族子弟所特设的律例,对这些人而言并不陌生,应当是事实。
不过听起来,似乎还有实职虚职之分。
根据凌越的说辞,沈霓裳不妨猜测,皇室设此例应当是为奖励拉拢那些天赋卓越的上士族子弟。但应该大多达到要求的上士族子弟皆只是领了虚职,也就是说,只领这个军衔,当做荣誉而已,也许还会享受一定的赏赐俸禄。
而凌越却是想领实职,他想进入军中,然后凭军功升职,最后将母亲弟弟接出来,单独立户生活。
这一点,倒是引得了沈霓裳的几分共鸣好感。
可如今一切成空,这也不难理解凌阳为何会那般绝望。
更重要的是,他本是一家三口唯一的希望,如今他失去希望,留在恩侯府日后没有大用必然日子会更艰难。恩侯不管事,宁氏大权独揽,凌飞越有成就,宁氏将越得势。
他们母子三人更没出路,何况,以宁氏的狠毒,最后会斩草除根也未必!
这样一来,凌阳只能选择和凌飞同归于尽。
因为凌阳同样了解凌飞。
他知道,凌飞会一辈子背负这个包袱,而且以凌飞的脾性,一旦得知真相,必定会愧疚,他制不住宁氏,只能暗算凌飞,来给徐夫人和凌越,留下一条生路。
沈霓裳深深地沉了一口气,却也不知该为谁可悲。
沈霓裳一个人暗暗整理事情脉络,那边的大长老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开始发话了。
“阿阳如今已是五层高阶巅峰,离六层也不过是一线之隔。谁说就一定突破不了?”大长老沉声有力,“心室右生者,万人中也未必有一个。这也说明阿阳这孩子福泽深厚,生是凌家的人,死是凌家的鬼,我凌家绝不容许有叛族的子孙!出族之言休得再提!只要阿阳有心,族中必尽全力助他突破!老四老五——”
“在。”
四长老五长老起身应道。
“阿阳就交给你们二人,日后但凡需用若有超出你们二人权限之处,来同我说就是。”大长老发话道。
“是。”
两位长老皆恭声。
“如此处置,你们二人可满意?”大长老看向徐夫人同凌越。
凌越还想说些什么,徐夫人一把拉住他,朝大长老盈盈拜谢下去:“妾身谢过诸位长老。”
大长老眸光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