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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那你应该无恙。
褚辰眸光流转,声音磁性且好听:“你确定百花玉露丸可解百毒?可有意外发生?比方说服用过解药后,要多一阵子才能彻底解毒。”
若素又糊涂了:“所以呢?褚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怎么饶是聪慧如她,也听不明白呢?
褚辰不想再绕弯子了:“素素,我今晚不想离开。”他看着她,眸光仿佛能将她灼烧了,融化了。
“你我还未成亲。”烛火恍惚,若素红了脸。
褚辰轻笑,嗓音低沉,在若素的心上不断敲击:“呵呵我知,不过是抱着你睡,不会干什么。你也知道,我所练就的功夫,越是能抵抗诱惑,越是能提升功力,眼下时局不定,今日外出查探,发现金陵卧虎藏龙,我总得防患于未然。况且,也只有你有诱惑我的本事,旁的女子脱光了,对我而言,也没有丝毫作用。”
他是说想‘借’她来练功?!
若素有些为难:“这个理由真的合理么?”
褚辰拉着她的手,在唇边挨着每根手指亲了亲:“当然合理。”
半个时辰后,褚辰沐浴好,先上了榻,若素这才去净房匆匆洗了澡,待她穿了中衣出来时,见褚辰已经阖眸,他身上只穿了雪白色开领中衣,胸口微微开着,露出了结实的肌理。
若素小心翼翼爬上了榻,单独裹了被子准备睡觉,却被褚辰一把搂进了他的被窝,紧接着耳边传来温热,酥麻的触感:“要这样,效果才更好,难为素素为大局着想牺牲了一下色相。”
这叫什么话?
若素气急,突然后悔了今天的决定,实在是荒唐至极。
她在褚辰的眼神‘色/诱’下,都干了些什么糊涂事!
“别动!就这样睡吧。”他紧紧搂着她,一手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抚。
他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说来也怪,若素被困在他怀里很快就睡意来袭,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若素醒来时精神特别好,她四周一看,褚辰早就不在了。
巧云神色焦虑的过来伺候着,给若素穿衣时,偷偷看了一眼她手臂的守宫砂,见那处艳红完好无损,她才松了口气。
………
晌午,墨殇抱着一只大西瓜过来,这个时节已经见不到瓜果了,再过阵子便要开始霜降。
若素正在梧桐树下的秋千上看书,见墨殇低垂着敛眸站在她几步远处,双手奉上了西瓜,这个姿势实在好笑,她问:“哪里来的西瓜?你们主子早上出去之后,到现在还没回来么?”
墨殇不会说话,以前会几个鞑子的字,跟了褚辰后,倒是学了汉字,他一手抱好西瓜,一手拿着长剑在地上画着:“主子晚些回府,西瓜是主子叫人送回来的,说是入秋吃瓜可以落体内赃物。”
长剑微顿,他又写了句:“属下听闻,金陵有入秋吃瓜的习俗。”
若素让巧云把小玉珠领了过来,让墨殇切了西瓜,给府上的丫鬟们都分了些,还留个几块给褚辰。
若素见墨殇并没有吃瓜,他就只会站在不动,盯着地面看,若素以为他是不喜有人靠近,便打发他去前院守门。
谁料,不到一个时辰,墨殇又垂着头过来了,这会手里捧着一本大红色拜帖,上面写着四个鎏金大字‘秦淮夜宴’,落款是应天府府尹葛大人。
应天府也就是金陵,太祖皇帝打下江山时,起先便是定都应天,后将应天改为金陵,时人习惯称此地为金陵府。
若素打开拜帖,里头除了邀请褚辰,竟还写了甄氏传人白若素的名讳!
葛大人是以甄氏的名义请了她,而非白家小姐,顶着甄家的名义,她是非去不可。
若素想了想,对墨殇吩咐道:“去将此事通知你们主子一声。”
她在想,应天府府尹专掌府事,眼线发达,他既然能邀请褚辰与自己,那同是来自京城的文天佑,自然免不得。
文天佑必定会赴宴,如此若素思量着是否要走这一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50章 秦淮遗珠 1()
晌午过后,褚辰便回到府邸。
他不爱吃瓜果,若素眼神热切,日理万机的太傅大人只能屈尊啃了一片西瓜,这样水润的东西,他竟然一滴瓜汁也没落下。
若素眼馋的看着他,这吃相真是太好看了,平白刺激了她的食欲,遂也吃了一片瓜。
可她没那么幸运,水中带红的瓜汁顺着她的唇角一路划过脖颈处,沾湿了雪白色中衣领。
褚辰眉头一皱:“多大人了,吃慢点,无人会同你抢!”
若素很冤枉,不是所有人都像褚辰一样风度卓然,任何时候都是一派泰山刚稳,她就是个普通女儿家,甚至还不及深闺女子稳重贤惠。
“宴席之事,你怎么看?朝中皆知你同我来金陵参加比试,想必应天府府尹也早就有耳闻,他迟早会来邀约。”若素干脆不吃了。
褚辰从广袖中取了锦帕,给她擦了擦嘴,心绪很容易被她牵动,虽说有益练功,可真怕长此以往,难免会物极其反。
他上辈子也未娶妻,两世为人,却从未经历过知敦/伦之事,也不知长期这样下去,会不会影响了那处他一向自信,这会子,竟莫名担心。
目光从那张微启的红唇移开,他不动声色捏起了若素的医书,无意识的翻阅:“葛大人所邀之人,并非仅你我二人,这次参家药王大赛的几个名门世家也在其列,其外,文天佑怎会放过同你见面的机会。”
他这话分明带着不悦。
若素也不想狡辩:“那我们是非去不可了?”
褚辰眸光淡淡,长密的睫毛敛了眉目,在一片光影交织下,愈显儒朗,像是从山水画里走出来的青俊男子:“你不想去?”他抬头,目光探索。
若素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那你呢?我也不确定,扪心自问,我是不太想去,可如果其他参赛者也赴约,我便没有那个不去的道理。至于文大人,他去不去,又与我何干呢!”
褚辰被若素的话取悦,的确如此,文天佑在何处,与他的素素没有丝毫关系。
他在她幽幽的注视中帅气一笑:“你去,我自然也要去,如此也好,夜间太长,你我相拥而睡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夜半归来,睡意正浓,倒不容易出什么岔子。”
若素:“你是不是骗了我?压根就没有练功一事对不对?”哪有那样练功的,她怎么没听说过:“你以前身边没有体己的人,又是怎么练的?”
褚辰没说话,突然倾身凑了过来,在那两片喋喋不休的粉唇上重重啄了一下,转身离去:“时辰不早了,你换身衣裳,我一会来接你。”
若素愣在当场,总觉得褚辰背着她干了什么事!
所谓夜宴,太阳未西落之前,宾客就要陆续到场了,一番寒暄,没有一个时辰也开不了席。
可此刻才刚至未时,未免也太早了些。
褚辰去了书房,王璞已恭敬的立在桌案旁,他递了一份名册过来:“主子,这份就是收到请帖的名单,属下逐一清查,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请主子过目。”
白纸黑字上,工工整整写下了二十三人的名字,褚辰与若素排在最上面,第三位便是文天佑,再往下看也皆是德高望重的一些岐黄之家的参赛者。除此之外,还有应天府的大小官员,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人物,褚辰并不在意。
他靠在东坡椅上,眉心拧成了浅浅的‘川’字。
‘皇家人’到底是谁?
所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线索也被人悄无声息的抹去了。
此人深不可测!
褚辰很不喜欢,事态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当初朱鸿业是他的头等大敌,他本没有打算过早将他除去,留着朱鸿业在一日,便能将乔家也拖下水,只是没成想后宫有人先做了手脚,虽是替他省了事,可乔家有了乔若惜,却依旧讫立不倒。
上辈子,朱鸿业称帝,乔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第二年便将白启山逼上了死路,至于白若素,乔家人更是见死不救。
如今看来,乔家已经没有了威胁,起码眼下没有,就算乔若惜生下皇子,乔大爷试图以国舅爷的身份把持朝政,可倘若没有他褚辰的助力,乔家几乎不可能成事。
乔家可以暂且‘放下’了。
而这位‘皇家人’却让褚辰一时摸不清路数,他暗藏在金陵又是为何?
“再去查查葛大人,近年与什么人来往密切,家中私产多少,朝中密友是否有可疑之人,一应不得错过。”褚辰吩咐道。
王璞领命退下:“是!主子。”
窗棂上挂着百叶珠帘,斜照的日光打下一片黑白条痕的纹络,映着青石地板略显苍凉。
往事如烟,却事事如刺,刺的他心痛如刀绞。
前世,他不是没有过疑心,他甚至无意中查到过朱鸿业的狼子野心,却还是放任着去了他以为她能母仪天下,他以为旁人也会像他一样疼惜她,谁料,唯留白骨刀痕,刺痛了旧人眼。
这个皇家人会不会是朱鸿业?他有没有可能从北疆折返回金陵?
真有天命难违一说么?
他偏要逆天而行!
此人非除不可!
褚辰的猜测被墨殇的敲门声打断,他理了理衣襟,开门那一瞬,又恢复俊朗儒雅的神态。
“白姑娘叫你来的?”褚辰问。
墨殇低垂着面容,点了点头。
若素换了身百花曳地裙,穿着合欢上衣,外面系了件雪絮绛纱披风,青丝盘成了云髻,只是斜斜的插了只垂珠链的玉簪子,给人一种闲暇清新的视觉感。
没有任何过多修饰,却也是最适当的修饰。
褚辰进了院子,取了事先备好的面纱给她戴上,才牵着她往外走。
巧云和墨殇紧随其后伺候着。
……
金黄色的余晖映的水天一线。秦淮河的夜才刚刚开始。
两个时辰前,若素被褚辰带到一家酒肆,褚辰对她说:“夜宴人多嘴杂,你不易摘了面纱,眼下先吃饱为好。”
于是,她被硬生生喂了半只脆鸭子,又喝了一碗红枣燕窝粥下去,此刻有些发撑。
歌舞坊不同于青楼,这里时常集聚文人雅士,女眷也会偶尔出席。
府尹葛大人包下了整座歌舞坊,外头皆由衙役和仆从层层围住,闲他人等不得入内。
褚辰牵着若素在贵宾席落座,若素一直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水灵俏丽的眼睛,文天佑在她不远处坐下,目光一扫,不削的轻哼了声:也就只有褚辰将她当成宝,寸步不离的护着!
文天佑不知为何,就是见不得褚辰与若素亲近的样子。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这等酸葡萄心理。
葛大人年过五荀,却依旧墨发英姿,他携带了夫人前来,贵妇身穿青色绣缠枝纹的综裙,头上戴了一套孔雀绿翡翠珠链,颗颗翡翠珠浑圆通透,十分均匀,雕作孔雀的翡翠色泽又绿又润,做功和成色都是上上品。
论官位侯爵,在场要数褚辰最为显赫,葛大人先是领着夫人走到贵宾席,做了介绍:“下官参加褚太傅,太傅大人赏脸赴宴,下官感激不尽,秦淮夜宴是历年药王大赛的传统,太傅大人能够屈尊前来,乃我金陵百姓之福啊。”
这话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