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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传雄默然不语。
“我可以走着去,走慢点。”江月棠道。
三人皆无比惊讶地看向她。
“从这里到考场足有二十五里路,不说你一个伤者,就是一个健康人走着去都要累个半死,就更别说到了之后还要参加考试了。”江传雄道,语气中难掩惊讶。
“我可以的,我早点出发,慢慢走,实在很累时就由马车载一程。”江月棠说,又补充道:“只要在马车上放上一些软东西垫着头部就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甄慧媛上前来坐在床边望着她道:“但路上难免会颠簸到的,万一因此而加剧了你的伤势呢?”
“那一带的路还是蛮平坦的,娘亲别担心。”说罢,也不待甄慧媛回应江月棠便支撑着坐立起来,道:“我先在屋里走走看。”
甄慧媛忙搀扶她下了地。
江月棠轻推开甄慧媛道:“娘,我自己走。”
她便真的开始迈步走了。
因为要顾及到伤口,加上头痛头晕的缘故,她走得极慢。
当她走到江传雄的身边时江传雄问:“你想清楚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行路()
“嗯。【。m】”江月棠轻轻点头道。
她如果亲自去考场考,自然可以堵住了那帮人的嘴,可他又不免担心起她的身体来,如今他膝下就她这么一个孩子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可是这一路上你将大受折磨。”江传雄满脸担忧地说,望着她苍白的脸又道:“我真不敢想象你到了考场之后是否还能安然无恙。”
如果在农府考,最坏的可能就是在kǎo shi的中途晕倒,然后放弃kǎo shi,但起码她的伤势不会变严重。他觉得自己让她带着这般的重伤参加kǎo shi已是一种残忍,没想到她对自己更加残忍。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江月棠笑着道,竭力表现出轻松自信的样子来。
陶老夫人的脸色都变了,肃颜道:“庭儿,我不许,你这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江月棠忙看向她道:“祖母,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付出代价就能得到的,虽然这次我付出的代价高了点,但若是考过了,这对我们江家和我自己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我真的愿意拼命一试。”
陶老夫人的眼眶顿时红了,道:“可大夫都说你这几天只宜躺着休息。”
“大夫又不是我,怎知我就不能?我觉得我能,我愿意试一试。”江月棠依旧微笑道。
陶老夫人便看向江传雄和甄慧媛。
江传雄沉思良久才看着江月棠语重心长地问:“如果中途出事,你或许会有面瘫或脑瘫的危险,你也还要试么?”
江月棠坚定答道:“要试。”
江传雄定定地盯着她看了一小会,然后猛地站起来,说:“好,那我们明早寅时两刻就出发,我会亲自扶着你走,并安排马车随行,以便随时备用。kǎo shi是从辰时一刻开始,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甄慧媛很不放心地看着江传雄道:“老爷”
一个拼命,一个铁了心支持,这对父女真是甄慧媛欲哭无泪。
江传雄却微笑道:“就按照庭儿的意思来吧。”
陶老夫人便说:“那我也陪着庭儿去。”
甄慧媛也忙收拾起担忧说:“我也去。”
江传雄微笑着看了她们一眼,道:“好,都去,那今晚都早点歇了吧,明天要起大早的。”
两人点头。
江传雄扶江月棠回了床,道:“你也早早歇下,养足了精神才好应对kǎo shi。”
“嗯,阿爹也去歇吧。”
江传雄点头,走了出去。
走到廊庑下时,江传雄立即派人进宫去知会皇帝,表示庭儿明日将直接去考场考,让他不必派人来农府监考了。
皇帝李霈正准备歇下的呢,得了这个消息后对皇后刘遥映说:“没想到江月庭小小年纪就这么倔强,这点倒是跟他阿爹很像。”
刘遥映一边轻哄着次子李暲睡觉一边笑答道:“这就叫做虎父无犬子。”又道:“我见那江小公子一表人才,又如此好学上进,它日必定是个人才。”
李霈点头道:“依朕的观察,此人长大后甚至有可能比他阿爹还要厉害。”
为了昭国的前途着想,李霈一直很注意收集人才,像江月棠这种更是他想要着力培养的,因此这些年里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她,像此次的考核,既然她受了伤,他当然愿意特殊对待。
但刘遥映却不是很放心,望着李霈道:“陛下,他这样不会有什么事吧?”
李霈轻拍着她的香肩说:“既然江传雄都同意,那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与此同时,李霈又不禁暗暗敬佩江月棠的勇气。
江月棠要去考场参加kǎo shi的事很快便被农英雄知道了,他立即来到江月棠的房间,望着她说:“月庭,明日我也早起陪你走着去。”
这事他并没有跟父母商量,直接跑过来表态了。
江月棠正准备躺下睡觉,听了他的话忙摆手道:“不需要,你还是按照你原来的时间坐马车去吧。”
若是因为陪她而影响了他的kǎo shi,她会不安一辈子的。
“不,我想陪陪你。”农英雄坚持道。
江月棠毕竟是来农府探望他才出了这件事的,他一直对她心怀愧疚。
“但是要起很早,我担心你睡眠不足。”江月棠道。
“没事,我今晚早点歇下就是。”农英雄笑着道。
见他一脸的认真,江月棠感慨地看着他说:“那好吧,多谢你!”
“客气个啥。”他冲她笑着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既然农英雄执意要早起陪着江月棠行路,那农府的人也只好陪着去了,只是孙氏有点担心农大铭的身体,毕竟行这么远的路可不是开玩笑的,而农大铭已近五十岁,实在经不起这般折腾。
于是孙氏略显为难地低声道:“老爷,这可是不短的路程啊,要不给你准备辆马车?”
农大铭忙摆手道:“江小公子是在我们家出的意外,于情于理也是我们有愧在先,而江大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半句责怪我们的话,若我们连这点牺牲都不肯付出,那可真是太不厚道了。”
“可是整整二十五里路啊。”孙氏一脸心疼道。
农大铭拍拍她的手背道:“想当年,我在靖县当小官时也经常日行三四十里呀,现在就当是重新挑战一下脚力吧。”又道:“我知你心疼我,但这点诚意我们还是应该拿出来。就算英雄不提,我也是打算这么做的,如今既然英雄提了出来,我这当爹的更要举双手赞成才对。”
孙氏便不好再反对了,点头道:“那我让英华明日也跟着去。”
“嗯。”
次日寅时两刻,江月棠在江传雄的搀扶下缓慢地走出了江府大门。
此时天尚未亮,因此在江月棠的两旁和前方都有人举着灯,以便她能看得清路。
在江月棠的左侧站着江传雄,右侧站着梅香,在他们的身后,是陶老夫人、甄慧媛、农大铭、农英华和农英雄。
三月初的清晨气候入骨般的凉,所以江月棠穿了件中厚的外套,戴了顶宽松的棉帽。
每走一步,伤口都会隐隐地疼一下,头也会随即眩晕一下,因此没走出多远江月棠便满身是汗了。
江月棠便停下来歇了歇,又喝了点温水,再继续走。
在走的当儿,她脑海里不断地回忆着先前上官澈教给她的内容以及她后来复习时总结的内容,以便加深记忆。
但因为她头部受了伤,在动脑筋的时候伤口的不适感就会增加,因此只能想一会儿停一会儿。
第三百五十六章 父女()
对于此次的考试,江月棠的把握不大,因为这最后冲刺的三天里她因受伤而没办法全心地复习。好在先前的准备工作做得比较到位,所以信心还是有的。
她一直缓慢地、费力地往前走,每前进一步,就感觉自己离胜利更近了一步。
四周原先漆黑的天色在她缓慢的行进中慢慢地变亮了,目的地却还十分遥远。
走着走着,随行的人也都累了,但见江月棠还这么执着地前进着,所以大家都不好意思喊累。
大约走了将近两刻钟,江传雄主动伸手来搀扶江月棠。
这次江月棠没有拒绝,她现在有种晕晕欲坠的感觉。
江传雄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而且身上很烫,不禁又心疼又担心,忙说:“阿爹背你一程吧。”
他背着她走总比她坐马车上要少一些震荡,毕竟马走起来后就算再慢也比人要快很多。
江月棠点头。
江传雄便蹲下来将她背在了背上。
当触碰到江传雄的肩头时,江月棠才惊觉江传雄是如此的瘦,心头不禁一阵哀伤。
江月棠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被江传雄背是什么时候了,但印象中的他虽然人很瘦但肌肉还是挺结实的,然而这次触到的感觉却很不一样,这次是皮包骨的感觉。
“阿爹,您太瘦了。”江月棠心疼地道。
“我一向瘦。”江传雄宽慰道。
“可您现在是瘦得皮包骨了。”她说,眼框不自觉地发红。
江传雄微笑道:“许是最近较多事操心吧,我会注意着的,你别担心。”江传雄轻拍着她道。
其实陶老夫人没少给他张罗滋补的膳食,养生汤也天天喝,但他就是太多事需要操心了,加之凡事都要做到最好才肯罢休,因此每日都劳心劳神,睡眠也总不太好。
这睡眠质量一旦下降,人的体质也会下降,他自己也晓得这个道理。
他也吃了不少助眠的药,然而效果都不明显。
看来还是跟心情有关。
然而一旦事情多时他就忍不住会操心。
坐在他这个位置,要想不操心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才那么希望江月棠早日成长、成才,只有到了那时他才敢安心地从现在的位置退下来。
可眼下看来这条路还很远啊。
“阿爹,再等我几年,等我考取了顶级谋士、当了官,我就接过当家的担子,让您在家里安心地颐养天年。”江月棠搂着他的脖子道。
江传雄只觉鼻子莫名地发酸,忙用力地点了点头。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江传雄故意问她:“为何一定要到考场去考?”
江月棠道:“因为这对大家都好。”
“可这样一来你的牺牲就太大了。”
“但我这么做了,最终最大的受益者也是我呀。”江月棠微笑道。
江传雄愣了一下,然后无比欣慰地笑了。
因为不愿意江传雄受累,所以在江传雄背着她走了不到两刻钟后她就要求下地自己走了。
江传雄便将她放下来。
江月棠双脚着地后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忙伸手紧紧地抓住江传雄。
“是不是不舒服?”江传雄忙问。
“有点头晕。”江月棠低声道。
“还是我背着走吧。”江传雄边说边蹲下。
江月棠却说:“要不扶我到马车上吧。”
江传雄想了想才想将她抱上马车。
马车里面已经为她精心准备了一个柔软的枕头,在枕头的两边还设置了能固定她头部的装置,因此就算马车忽然颠簸也不至于让她的头部受到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