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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测他的心里一定是有一个地方空了或者受伤了,所以才来这里找她,才疯狂地要她,以图得到一种填补。
他被她亲着气息又渐粗,但是这一次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在她的身侧躺下,搂着她的纤腰说:“我赎你出去好不好?我让人建所宅子,以后你住在里面。”
云蕤的长相跟皇太后有点相像,这是李怀一直想呆在她身边的原因。
自从皇太后明确表示要和他终止那种关系后,他就一直活在一种被抛弃的糟糕感觉中,怎么也走不出来,但是如果不走出来,将会毁了他以后的人生,所以他必须得找到一个人来填补这个缺口,于是他便来了这里。
他早就听闻她的大名了,只是因为先前他的心灵和身体都有了寄托,所以丝毫没有慕名前来领略一番的想法。后来,与皇太后的关系无望了,他才来这里,以求缓解内心的伤痛,没想到看见她的第一眼便大喜过望——她竟然有几分像皇太后。
这真是上天垂怜他啊,他欣喜若狂地想,于是便频频地来找她。
一开始只在这里宿一晚,后来两晚,到现在干脆在她身边一呆就是三天三夜了。他有时甚至很自私地想——她是他的,她理应从此以后完全地属于他。
云蕤温柔地抚摸着他英气的脸,摇头道:“我虽身在泥潭中,但也知人要讲道德,若我这番跟了你走,日后势必会影响到您和世子妃的感情,所以请恕我不能答应您。”
她刚来飞云阁时,这里的头牌是一位叫清梅的女子,当时清梅也是被一位朝廷命官所看中,两人爱得死去活来,后来,那官员实在受不了相思,也不愿她继续在这里煎熬,便将她赎了,并花钱建了房子来做两人的爱巢,那官员的妻子得知后没有说一句反对的话,但却忽然于某天夜里派人点火将那所房子烧了,当时那官员因为出差所以逃过了此劫,清梅却被活活烧死了,死后也没有人敢为她伸冤半句。
这件事给云蕤的触动很大,让她明白她这种人是不应该跟顾客动感情的,否则很有可能引火烧身。
“我与她并无感情。”李怀亲着她的雪白的手指说。
“但是,她是您的妻,是您那两个孩子的母亲啊,在贵府,她的地位不可撼动。”云蕤笑着说。
她也见过些世面了,当然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的爱或承诺就冲动行事,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
李怀叹气,又抱紧她说:“那我给宫三娘一笔钱,让你以后只许接待我,不许再让别的男人进这房间半步。”
她又笑了,道:“这里是飞云阁啊,世子爷,我既在这里一天,自然就有义务接待人一天,您付再多的钱恐怕也没用。”
其实当然是有用的,因为南域是他和他阿爹所管辖的地盘,只是那样的话飞云阁就很容易得罪了其他客户,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风波。
那可不是她想见到的。她不过一风尘女子,并不想因自己而惹来那么多的麻烦。
李怀不满道:“那你想我怎么样?”
云蕤定定地看着他,温柔地说:“只要您想我的时候能来找我,就足够了。”
李怀摇头。
男人的心思她不懂,男人要是喜欢了一个人便很难忍受得了她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尽管李怀知道她的身份和职业,但因为动了感情,所以也很希望她能离开这里跟他在一起。
云蕤叹气,将头钻进他的臂弯,说:“我的人生从我进这里那天起就已经不由我主宰了,我不值得您这般对待,再说了,我并不想给您的家庭造成影响。”
她想到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回去的事,忙从床上坐起,道:“世子爷,您已经在这里很久了,想必翎王和世子妃都在找您呢,还是快点回去吧。”
李怀便孩子气地想:“兴许她已经有点烦厌我了,忍不住想赶紧撵我走了好和她的其他相好见面呢?”
于是他干脆翻身朝里道:“我大病才初愈,正事可暂时不管。”
她摇了摇头,正想说反驳的话时忽听外面有脚步声,忙穿衣下床,并对躺在被窝里的他说:“不知是不是有人来找,您且躺着,凡事有我呢。”
他‘嗯’了一声,整个人却随之警觉起来。
敲门的是宫三娘,在宫三娘的身后站着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从男人的相貌来看跟李怀有几分相像。这男人的身后跟着十多名一身武装的侍卫。
云蕤顿时全明白了,忙给李凌行礼,恭敬道:“世子爷刚睡着了,我这就去叫醒他。”说罢便欲转身进去告知李怀。
但她才刚转身就觉后背传来一阵剧疼,随即是宫三娘的一声惊叫,再接着她感觉有一股甜腥从她的喉咙升起,使得她忍不住吐了几口血。
“翎王,请手下留情。”是宫三娘的声音。
可是李凌的剑已经穿透了云蕤的胸膛。
云蕤的视线慢慢模糊了,隐约中她感觉有个人从里头冲出来将她抱住,并急切地叫着她的名字。他后面还说了什么,只是她已经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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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一段()
李怀能感觉到云蕤后背的血在不断地涌出,能感觉到她的无措与挣扎,他看向她的脸,鲜血正从她的嘴角不断地涌出,她脸上的表情悲壮而哀婉,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似要最后一次将他的样子印记在脑海中一样。
一股难以压抑的愤怒从李怀的心底升起,他抬头看向李凌,那个他又敬又怕的父亲,脸上的泪水再也停不住,他想朝父亲怒吼,质问他为何要这么做,但他终归没有这么做,而是用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语气道:“阿爹何不也给我一剑,让我也随她去了呢?”
听得这话,李凌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用那带血的剑指着他道:“你以为我不敢吗?我方才真想也给你一剑,若不是念在我只有你一个儿子的份上”
说到后头时,李凌的语气一变,道:“身为世子爷,南域未来的管理者,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颓废至此,我真为你感到耻辱。”
李怀凄然一笑,没有答话,抱起已经没有气息的云蕤往屋里走。
宫三娘和几位女管事也赶忙跟着进去。
李凌对手下一使眼色,手下们立即进去将李怀给架了出来。
李怀虽然不想走,但也知不得不走,便对宫三娘说:“在郊区择个好地安葬了她,请法师给她超度,后事的钱由我来出,你只管处理妥善就是。”
宫三娘忙点头,眼里也噙满了泪水。
李怀被李凌的人带了回去。
世子妃见了他,一颗心才稍觉心安,又见他衣袍上有血迹,不禁大惊失色,但她没敢多问,立即将他带进沐浴间,亲自给他沐浴。
在给他沐浴时,世子妃终于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啦?”
李怀静躺在浴盆中,闭着眼,仿佛并未曾听见她的问话般闭嘴不答。
他通常是这样,只要不愿意回答她时就装作没听见。
她也习惯了,没再问,只是帮他搓洗的双手却数度停顿,仿佛在哀叹,又仿佛在思索。
沐浴完毕,李怀离开了房间,站在廊庑下静静地看着夜空。
世子妃不声不响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他。
夜已经很深了,众人都进入了梦乡,唯有这对夫妻,似乎都各怀沉重的心事,因而根本无心睡眠。
他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吧?世子妃不禁在心里想,因为她发现他的肩头在微微耸动,甚至听到了他压抑的呜咽。
母性的本能使得她不顾一切地上前去,从背后将他抱住,说:“你是不是心里难受?”
男人的身子便僵了僵,良久才说:“我喜欢上了飞云阁的一个姑娘,最近常常和她在一起。”
世子妃一愣,眼眶顿时红了,不是因为他喜欢上外面的女人,而是因为他终于肯跟她说这些事了。
“后来呢?”她尽力装作不在乎地问。
“方才,阿爹一剑把她给杀了。”
世子妃猛地一惊。
怪不得他的袍子上有血。
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她觉得那个女子的死多少跟她是有关的,因为是她去跟李凌告状才导致李凌外出去找李怀的。她原本只是希望李凌将李怀劝回家来,没想到
她有一瞬间的耳鸣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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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阵子后,她才恢复了常态,问:“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李怀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叫云蕤。”
云蕤是飞云阁的头牌,虽然才进飞云阁不到两年,但是名声却很大,所以世子妃对这个人也略有所闻。
世子妃说:“要不要我请人去给她做场法事?”
“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
“你很喜欢她?”她壮着胆子问。
“嗯。”
“喜欢她什么?”
李怀良久才答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很喜欢。”
“真遗憾!”她说,看了看天色,道:“不管如何,你的病也才刚好,不宜熬夜,还是先歇下吧。”
李怀一向不太听她的话,这回倒是乖乖地转身回了屋。
躺下后,他便闭上了眼。
但是他怎么也睡不着。云蕤死了,死得这么忽然,死在女子最美的年龄,她是因他而死的。
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便忍不住落下了泪。
他问自己——为何会到这种地步?
正如他父亲所说的那样,他竟然会为一个女人颓废至此,别人还敢对他有所指望吗?
他觉得他的人生忽然到了一种糟糕透顶的地步,就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般,再也无力从里面爬出来一样。
再这么下去,他的未来会怎么样已经可以预见。这真的是他所想要的吗?
可是他心里有一块地方崩塌了,那里空了,要想重新站起来并非易事。
世子妃挨着他躺下,默默地搂着他的肩膀。
她在想,也许这是她走进他心的一个机会,她在黑夜中静静地想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李怀的人是回来了,但是心并没有回来。次日,他便暗中派人去飞云阁跟进后事。
自云蕤被杀之后,飞云阁的姑娘们都吓坏了,个个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外头的人很快也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那几天都没有一个人敢进这里来的。
宫三娘见状便下令停业半个月,以做调整,顺便避避风头。
按照李怀的吩咐,宫三娘派人在郊外给云蕤物色了个风水极好的墓地,在云蕤被杀的第三天早上举行了安葬仪式。
那天,李怀也去了,不过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而是待大家都走后才去。
太阳已经偏西了,墓地周围一片萧瑟之气,他捧着一束野花穿过小路朝墓地而来,到了之后他站定,默默地看着那块新立起的墓碑。
如果说前两天他还每每想起她时就流眼泪,现在则是心里难受但是却流不出泪来了。他将那束野花轻轻放到她的坟头,然后半蹲下去,看着那墓碑上她的名字。
他不知该说什么,他对她的愧疚是真实的,可他已经没有办法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