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馥浓站起身,走到对方面前,认真说:“只要你肯回去说服工人们,大不了我不动不还手,也让你照脸打几拳。”
话音刚落,这个黝黑粗壮的男人就猛地站起来,一记重拳挥了过来。
方馥浓果真不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这拳头的冲击力太大,踉跄往后滑了两步,及时扶住了墙壁才没倒下去。
战逸非恰好这个时候走进包间,清清楚楚看见了这一幕。
一侧脸颊青了,嘴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阵强烈的晕眩让他头也抬不起来,低着头,抬手擦了擦嘴角,使劲将嘴里混着血的唾沫咽下去,方馥浓仰脸笑了:“再来!”
“你们聊完了吗?”战逸非适时出声打断,“你们聊完了,我还有正事。”
即使战逸非不开口,宋东坡也不会挥出第二拳了。毕竟是这个男人带回了发工资的钱,而且,他觉得这人是个人物。
战逸非还带点低烧,但精神看着比上午那会儿好多了。他向宋东坡问了问苏州工厂的情况,那里一直是二叔战榕管着,他从没想过竟然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工资一直没发的事情我们向战总反应过。”宋东坡嘴里的“战总”指的是战榕,“可他估计也是榕星那边事情太忙,一直没有回应,这几天工厂里不知怎么有个传言,说战总你们一家要移民国外,卖厂走人了,工人们急得很,后来也不记得是谁先提出要去上海闹一闹,反正我就带了这个头。”
宋东坡看着是个仗义的人,但这个社会知人知面不知心,方馥浓从来不会完全信任一个人外表上的仗义,但他知道一定有人在背地里煽动工人闹事。
对于方馥浓自作主张将工厂“借”给了工人们搞oem,战逸非也没反对,这不仅能卸下整个苏州工厂的运营包袱,更是个来钱的好法子,他现在缺的就是钱。
酒过三巡,提醒宋东坡回去以后把工厂那里与财务、库存等相关的表单传回上海,一伙人就散了。
餐桌上的酒大多是宋东坡与方馥浓喝的,一拳揍完,这两人倒成了莫逆之交。这会儿公关先生走路有些打飘,驾照被吊销的觅雅总裁只得寄望于警察不会盘查,亲自开车送自己的下属回了家。
本来他也不想回自己家,唐厄住进来以后,他越来越觉着烦。
熟门熟路进了对方的家门,战逸非将方馥浓扶进门里,扔在床上,自己则开始脱衣服,要去洗澡。
床上的男人醒了过来,支起身体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也拉倒在床上。方馥浓将战逸非压在身下,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想跟你谈一谈。”
“我还没说你呢,你擅自做主放了工厂的权,不怕以后出问题?”
“以后的问题以后再说,我现在能放权,到时候自然也能收回来。不患贫,患不匀。能共患难却不一定能共富贵,这是人的本性。”
“你这人太阴暗了,不是谁都如你想的一样。”
“你要真想把觅雅盘活,就得阴暗地大开杀戒。”脸颊还青着,方馥浓笑了笑。他早想好了法子,把上海的调去苏州,把苏州的调来上海,特别刺头儿的就栽赃他是工厂闹事的主谋,都是拖家带口经不起长途奔波的人,一准儿能逼他们自动离职。
“别的人你动我没意见,赵洪磊就算了。他还有个女儿,养着他就当我还债了。”
方馥浓确实醉得不轻,动手动脚去摸战逸非,“工厂的工人闹事,还有那个记者跑来敲诈,都不早不晚卡在了觅雅产品上线前的节骨眼上,有人在背后捣鬼,这是肯定的。”
“你想说那人就是赵洪磊?”
“他没动机,更没本事。我想说的是”打住了,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心里隐隐不安,战逸非显然不想就这个话题再深入下去,“赵洪磊不准动,你有精力还是都放在美博会上吧。”
“像他这样的坏种,总有地方骗饭吃,我敢说有一天你离开觅雅出去找工作,都一定没他混得好。”
“公司是我的!”这话摆明了瞧不起自己,战逸非脸上生出愠色,打算推开对方起来,“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一个老板!”
真是不识好人心的笨蛋!方馥浓稍稍一想,迅速扯掉自己的皮带,将战逸非压回身下――在这小子来得及反应前,将他的双手捆绑了结实。
“你干什么?!”本就生着病,这会儿双手被皮带捆住,更没了招架之力,战逸非挣了两下没挣开,喊起来,“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做!”
第五十四章 让我看见你()
(部分)
小腹忽而一坠;紧接着便是一种难言的快意袭来――
他尿在了床上。
极度的羞耻与愤怒几乎将他揉碎;战逸非愣愣瞪大眼睛;犹如从半死的状态中慢慢活转,旋即便用那双长似柳叶的凤眼望着眼前的男人;婆娑凄楚,妩媚入骨。
方馥浓这会儿醉得神志不清;唯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他确定自己一定会走,离开上海;奔赴南非。虽然那只是他人生旅程中的其中一站;可没理由还未开始就提前终结。
但有一点他也毫不怀疑;如果那日在酒吧他不是去找工作;而是去找乐子;在成百个时尚漂亮的年轻男女中他一样一眼会看见战逸非。长着这种眼睛的男人简直是个祸害,不只招女人,连男人见了也会生出满心淫秽。他们俩用目光邂逅、调情、彼此试探,然后他就走上去问他要不要与自己上床,如果同意,他们就和风细雨地做,如果不同意,他就强暴他。
反正是一定要做的。
方馥浓以前认识一个女人,他们在最不入流的酒吧电光火石般勾搭上,一夜风流,各自尽兴;三个月后他们又在最高端的商务宴会上碰了面,那个女人原来是某个高官的情妇,靠着这层背景在商场上获得了成就,两个人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擦肩而过时宛若不曾相识。mht'网'
他喜欢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不麻烦,不拖泥带水,谁也不会是谁的累赘。
两条腿又湿又冷,战逸非转了转眼睛,注意到方馥浓的手上戴着自己送的那只表,却没有那串紫黑发亮的念珠。
“你把我的佛珠丢了?”
“没有。”
“你把我的佛珠丢了!”
“真的没有。”方馥浓跟变戏法似的从衬衣袋子里摸出了一串佛珠,哄小孩儿似的对战逸非说,“确实想过要扔,没舍得。”
“你”眼泪已经不自觉地往流了下来,委屈一泻而出,管他的男儿有泪不轻弹。
战逸非哭了。
刚认祖归宗那会儿天天被马惠丽恶言辱骂他没哭过,在一群人面前被战博打耳刮子的时候也没掉过一滴泪。
可这会儿是真的哭了。
方馥浓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酒劲散去七八分,清醒过来。
“别哭啊,傻瓜。”依然维持着插入的姿势,方馥浓捧起战逸非的脸,亲他沾着泪珠的脸颊与鼻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打从你接手的时候,这个公司就已经无药可救了。商场毫无怜悯可言,也许你拼尽全力,到最后却发现自己一无所获。我有一个非常中肯的建议,在更多问题暴露之前,你可以找人把觅雅的资产评估做得漂亮些,然后找到接盘的买家,全身而退。”
泪水还未收干,战逸非依然红着眼睛:“谁会接盘?”
“多的是。”方馥浓笑笑,“正业集团的少主就是最好的买家。”
“你有没有试过把一件事一直做到最后?”
方馥浓愣了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做过很多行,你有眼界,嗅觉也比谁都灵敏,你判断出哪个行业会赚钱就去做那一行,一看见更能赚钱的行业马上就转行,也马上就能干得风生水起,可你有没有想过在一个行业干到底呢,即使结果可能并不太好?”
方馥浓不以为然,“那是呆子。”
“你是聪明人,这世上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并不太多,至少我就不是。六个月前我每天睡醒的时候上班族正在挤地铁回家,四个月前我一听见什么调研、开发与公共关系就头疼得想死,两个月前我忽然害怕你所谓的毫无怜悯的商场,可现在我无比确定这就是我的事业,我的生活,我不会把觅雅盘给任何人,我烂也要烂在这里!”
战逸非话说得很急,倒豆子似的一气儿倒完,然后就看着对方。
男人的性器半软不硬地留在他的体内,他们就以这么一个香艳又奇怪的状态互相凝视。
“好吧。”方馥浓慢慢笑了,摇了摇头,他重复一遍,“好吧,笨蛋。”然后他就摁着他的后脑,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细细吻他。
夜色很深,窗台上的落地玻璃变得如同镜子明亮,跪伏着的战逸非不经意地抬起头,正好对视起玻璃上映出的一张男人的脸。
那个人的表情如此迷醉又陌生,他竭力迎合,纵情呻吟;那个人的一只手在快速捋动悬垂腿间的性器,又以腰部带动下体回撞着身后的男人,完完全全把自己交了出去。
战逸非许久才明白过来,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他碰过不少男人与女人,最动心的一个就是唐厄,可他不记得曾在这些人的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肉体的欢愉不足以让一个人变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他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
他爱上他了。
但他看不见方馥浓的脸。不知那里照来的光点恰巧挡在了那个位置,以至于他根本无法看见他的表情,看不见这个男人是否也如自己这般沉沦。战逸非越想越觉得蹊跷,越想越觉得不安,甚至越想越觉得吃了大亏。
“等等让我看见你”
第五十五章 食人之禄者()
一夜贪欢回到公司;觅雅总裁不顾腰酸腿疼,直接让hr发了一封辞退信给了赵洪磊。这个念头早似落在心里的种籽;一旦有人使其破土萌芽,他也就当机立断;毫不手软:这个公司有人也有人渣,就像细白的面粉里混着沙;务必仔细滤出去才有机会翻盘。
这地方好混得很,赵洪磊一时半刻还舍不得走,决定去总裁办公室向战逸非讨个情面。他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与妻子相关,与女儿相关;他眼里这个毛头小子天良未泯;随便糊弄糊弄也就得了。
“战总。”
背对他的老板椅慢慢转了过来――
赵洪磊没见到战逸非,倒见到了自己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方馥浓。
公关先生微微笑着,问:“什么事?”
“方馥浓,你也做得太绝了!”赵洪磊知道这小子毫无情面可讲,便拉下了脸,“这个社会各人有各人的活路,我们本来大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
方馥浓避而不答,只是提醒对方今晚下班前就打包走人,新的销售总监可能马上就会到职。
赵洪磊摔门而出的时候撂下了狠话,“你等着,我会揭了你的底,我会让你死得很惨!”隔空点起对方那直挺的鼻梁,他儒雅全无,恶声恶气,“你等着!”
“我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方馥浓嘬起嘴唇,朝赵洪磊“啵”了个飞吻,“所以别让我等太久。”
以冰冷的目光送客。
战逸非不在公司,倒不是怕了一定会跑来兴师问罪的销售总监,他让司机带自己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