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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长街,满是寂寥,青年男子却怎么也走不到街头,清风吹过,他的酒醒了三分,虽然步伐还有些踉跄,头脑却有些清醒了,往日里,只需两刻钟便能走完的路,怎么现如今走了将近三刻钟也走不到头。
他回头一看,一个酒肆的旗帜在空中飘扬,上面写着“千醉酒肆“,他猛然惊醒,自己之前就是在这里喝酒,他明明走出酒肆好远了,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他不信邪,摇摇晃晃的继续向街头走去,他回头看看酒肆的旗帜,那旗帜离他越来越远,依旧在空中飘舞着,他回过头来轻轻笑了,真是的,定是刚刚眼花了。
又过了两刻钟,青年男子却还在街内盘桓,他抬头一看,顿时冷汗直流,那个酒肆的旗帜就在他头上飘扬,好像在嘲笑着他的愚蠢!
他的酒顿时醒了大半,撒腿向街头跑去,却总也跑不到尽头,每当他跑累休息的时候,总是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酒肆!
“公子,你迷路了吗?”一个绝色女子从一棵柳树后走出来。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青年男子盯着女子说道,他好像见过这个女子。
“我离你近些,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女子嫣然一笑,轻轻向男子走来,连脚步声都极轻。
风吹过,栀子花的香味迎面扑来,女子的五官愈来愈清晰。
“阿梅!阿梅!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嫁到长安了吗?”青年男子欣喜若狂,面前这女子分明是他的阿梅,那眉,那眼,那鼻子,那笑容,她的一颦一笑,他都牢记在心!
“我想你了!”女子微微一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终归是有我的。”青年男子满含爱意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大胆的勾住男子的脖颈,献上深深一吻,她眉心的朱砂似鲜血般殷红,两眼闪着魅意,十分诱惑人心,原来,英雄终究是难过美人关的!她嘴角上扬,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只是眼里的笑意却有些冰冷!
一男一女吻的十分投入,阿梅的唇还是那般柔软,只是,怎么有些冰冷?月光下,男子的身体渐渐枯瘦,脸颊也逐渐凹了进去,刚刚还很高大魁梧的男子,很快瘦成了干柴。
不对,阿梅从来不喜栀子花的味道!前年,自己送了一束栀子花给她,她还生气了!面前的这个女子浑身都是栀子花的香味,自己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青年男子推开面前的女子,他定睛一看,眼前的女子眉心有颗朱砂,长相倾国倾城,根本不是他的阿梅!他的阿梅远远不及眼前的女子艳丽,虽然,阿梅在他心中是最美的!
“你是谁?”青年男子只觉得浑身冰冷,现在才是春季,他为什么觉得如在寒冬呢?
“我是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女子莞尔一笑,她的语气有些冰冷,说完,她转身向黑暗中走去,当然不重要了!她已经吸干了这男子的精气,今晚可真顺利啊!
青年男子望着隐身于黑暗的绝色女子,有些头疼,定是今晚喝的酒有些多了,才会将别人当成阿梅,真是愚蠢啊!
青年男子向着街头走去,突然,街道里闯进了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模样清俊,头上还戴着布冠,一副书生模样。
“啊!”那白衣男子看到他后,大叫一声,转身跑了!
“公子!不要跑,同我做个伴吧!”青年男子喊道,他刚刚在这街头走来走去,怎么都走不到尽头,想到最近的连环杀人案,不禁有些后怕,因此,看到有路人经过,就想和他人结伴同行,所以,他急忙去追赶前面的白衣男子!
“救命啊!救命啊!”白衣男子撒腿就跑,他就是书生唐南楼。
晚上,他看到钟尺素出门,自己也悄悄跟了出去,谁知,钟尺素翻檐走壁,轻功十分了得,他根本跟不上,跟了一会儿,就把人给跟丢了。
此时,他想起了早上别人口中的连环杀人案,顿时心里有些发毛,便想返回新月客栈,但是,他初来临江郡,根本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和街道,一时迷了路,找不到回去客栈的路了,只能来回转悠!
他刚刚经过那个街道,刚走进街里,远远的,就看到有一个透明的阴魂漂浮在空中,并且,那阴魂还冲他喊道“公子!不要跑,同我做个伴吧!”奶奶的!他才不愿意做鬼呢!他唐南楼,还没娶妻生子呢!就这样挂了!怎么对得起天下的女子呢?
“公子!等等我!”青衣男子大声喊道,边喊边去追白衣男子。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唐南楼快要喊破喉咙了,那阴魂一直紧紧追着他,还让自己等着他,真是太恐怖了!真是好奇害死猫啊!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出门的!
“怎么回事?”钟尺素此刻正在一座府邸门前,她晚上出来,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捉到妖孽,七星罗盘却来回转动,看来,临江郡内不止一个妖孽,她只好选了一个妖气最盛的方向,走到这里,罗盘转的更响了,看来,妖孽就在这附近。
她刚想翻墙而进,却听到了深夜里的救命声,虽然距离遥远,她却立马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就是书生唐南楼,一来,现在是深夜,夜深人静,书生的叫声实在很有穿透力!二来,她捉妖多年,早已练出了一副好耳力,再说,她与书生也相处了几日,怎能不熟悉他的声音!
“哎!算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钟尺素收起罗盘,转身向书生的方向跑去,她施展轻功,一路飞檐走壁,离书生越来越近了。
月光下,“楚府”两个大字闪着诡异的光芒,刚刚,钟尺素就是停在了这里,差一点,就翻墙而进了。
第22章 美人皮(三)()
很快,钟尺素就找到了书生,她在房檐上,向下看去,只见一个阴魂正在追赶书生,一鬼一人,你追我赶,好不热闹!那阴魂看起来,好像并无恶意,貌似只是想让书生陪他一起走路,书生却跑的比兔子还快。
“救命啊!救命啊!”书生跑的满头大汗,这阴魂体力真好,这么长时间了,还追着自己,他都要累趴下了!突然,有一双白玉纤手搭在他的肩上,“啊!”书生吓的连吼带叫,奶奶的!难道我这条好汉真要屈死在这里吗?
“嘘!别怕!是我!”钟尺素将他拉过身来。
“侠女!你可算来了,再晚,就看不到我了!”书生委屈极了,他只是一时好奇,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大半夜的,被一个阴魂追来追去!
“姑娘!你也是过路的吗?”青年男子上前问道,这红衣女子从那么高的房顶下跳下,竟还安然无恙,定是武功高强,他觉得,和这红衣女子走在大街上,定会十分安全。
书生看到青年男子追了过来,赶紧躲到钟尺素身后。
“阴魂不散!定是含冤而死!”钟尺素开口说道。
“姑娘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青年男子十分迷茫,他只是想找个人一同赶路,为何要如此说他?
“你看一下自己的身体吧!”这阴魂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真是可怜啊!钟尺素也颇为惋惜。
青年男子向自己的身体看去,月光下,他全身透明,似烟又像雾,难怪,难怪那书生总是躲着自己!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只觉天翻地覆,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青年男子向一条街道跑去,钟尺素也跟了上去,书生看了看四周,只得咬牙去追赶钟尺素,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跟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酒肆的旗帜依旧在飘扬,“千醉酒肆”四个大字迎风招展。酒肆下,一具男干尸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一个阴魂静静的看着那具干尸,四周静悄悄的,青年男子摸了摸干尸的胸口,那里干枯柴瘦,再也无心跳之声了,风吹过,蓝色长袍包裹着一具干尸,显得十分空荡,他突然觉得天崩地裂,万念俱灰!
“连环杀人案!”钟尺素和书生看到地上的干尸,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知道自己是被何人所害吗?”钟尺素看向青年男子,想不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阿梅!不!她不是阿梅!我也不知道她是谁?“青年男子喃喃自语,
”你被人吸了精气!死之前,还中了魅术!“钟尺素查看了一下尸体。
“是她,肯定是她!“青年男子望着前方的那棵柳树,回忆起了刚才的点点滴滴。
。。。。。。
钟尺素听了他的讲述,不禁有些感慨!这男子无故遭此一劫,真是令人惋惜啊!
”你死前可有什么遗愿?“这男子含冤而死,此刻又阴魂不散,她怕这男子会生成怨魂,干脆,帮他了却心愿,也算积了功德!
青年男子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
“我心中有一人,曾经,我与她山盟海誓,发誓永不相离,最后,因为种种原因,她远嫁长安,做了他人妇,我至今仍孤身一人,其实,长久以来,我一直有个难以启齿的愿望,我想,或许,哪天她的丈夫厌倦了她!或许,哪天她在长安城里呆不下去了!到时候,她就会想起我的好,只要她肯回首!我依旧会待她如初。“
青年男子笑的比哭还难看,他是如此的卑鄙!如此的无耻!总是巴着阿梅过的不好,总是痴心妄想等着阿梅回到自己身边!他出身不好,父亲不喜,母亲不爱,兄弟不疼,意中人又远嫁他乡,像他这样的人,确实该死!他只是难过,万一,万一,以后她过的不好了,她想回到临江郡,自己不在了,会不会有人去接纳她?
“所以,你的遗愿是让她回到你的身边?”书生也双眼发红,这男子真是有情有义啊!只比自己差了那么一丁点儿!
“那是活着时的愿望,现在,我已死去,又怎敢奢望她会回到我身边?”青年男子的头低了下去,他的语气有些绝望!
“我只想留一封书信给她,和她做个最后的告别而已!”事到如今,他已别无所求,只是有些遗憾,不能再见她最后一面了!
“这个简单。”钟尺素从乾坤袋里取出纸墨笔砚。
青年男子想去拿纸和笔,却发现,自己现在已是一缕幽魂,根本触不到纸和笔!他突然有些怅然所失!
“我来写吧!”书生将纸铺在石阶上,蹲下身来,准备写信。
阿梅:
一别经年,岁月如梭,你我自幼相识,交情深厚,只是你嫁的匆忙,我当时备了一份嫁妆,却来不及亲手交予你。
那份嫁妆,放于你我相识的那棵梨花树下,埋地下于五尺深,若是他日你得了空,可以取出。
阿梅,希望你幸福美满!也希望你彻底遗忘我,就当你我从未相识!
秦少游书
永不相见!绝笔!
收信人:长安城李记当铺老板娘阮梅
“你为何不告诉她自己真实的想法!”书生有些诧异,这男子明明深爱那个阿梅,为何不诉说一下对她的思念之情?反而将话说的这么绝情!
“世间的爱有千百种,有的爱是拥有,有的爱是相守,有的爱是得到,也有一种爱是放手!我的爱,就是希望阿梅现世安稳。”
他的眼神凄凉而执着,如若他还活着,必定会一生一世等着阿梅,现如今,他已是孤魂野鬼,唯有放手了,那份嫁妆,是自己的毕生积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