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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之前的绯闻,导演摇摇头。
可惜了。
听导演叫停,伊泽接过临时助理的毛毯披在肩上。他最近一直断断续续地发烧,只要不在拍戏基本都是睡觉。
敦贺莲走上前,抬手摸摸伊泽的额头,微微皱眉:“药还有吗?用不用我叫幸一去买点?”
“咳咳!”伊泽弯腰咳嗽地连眼睛都睁不开,手扶着庭院里的大树,深深喘了几口气才说:“我先回去睡觉了,哥不用担心我。”
敦贺莲下一场还有个镜头,所以他站在原地,看着伊泽走远,皱紧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放心吧,如果严重了剧组也不会硬拉着他拍戏,会在第一时间送去医院。”这几天幸一也看到伊泽确实病得厉害,认真拍戏也不会矫情作死,虽然还是不太喜欢他,也不会说他坏话。
敦贺莲没再开口,他捏着剧本走到旁边的白椅上,沉默地看起来。幸一看看他,叹口气转身去买药。
房间里。
伊泽找个借口打发了临时助理,关好门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不停地干咳。
他闭着眼睛,一抹腥红从嘴角流出,不断向下。
勉强睁开眼睛,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仿佛被嵌进一层塑料,无法清晰。
“咚咚咚!”
伊泽侧过身撑着墙壁,轻弱地呼吸。
“咚咚咚!”“咚咚咚!”
房门被不停地拍打,似乎坚信屋里有人一样,丝毫不见停歇。
实在躲不下去,被声音搅得心烦,伊泽只好随手用袖子擦掉嘴边的血迹,扶着墙一步步打开门。
门外是拎着一袋子药盒的幸一,他脸上隐隐浮现着不耐烦。见门打开后想要抱怨两句,却看到伊泽苍白的脸色,不知不觉又将话咽进肚子里。
好吧,看在对方实在不舒服的份上,他也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伊泽打开门后,走了几步趴在床上,凌乱的发丝将本来不大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幸一也习惯对方不按套路出牌,他进屋关好门,将袋子放在床头柜上。看看伊泽不似作伪地摊死在床上,不由得多问一句:“你还好吧?”
挪了一下头,伊泽摆摆手,似乎笑了一声:“真不容易啊,你还会关心我?”
“嘿,你别得寸进尺啊小子!我是看你最近还算老实的份上随口问一句,不要自我感觉良好地觉得我会喜欢你!如果不是看在你倒下莲会受到连累,谁会在乎你死活!”幸一不是很高兴地说“没死就快起来把药吃了,你的助理呢?叫他过来跟你一起住,顺便还能照顾你,不然真出什么事,你哭都来不及,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嗯。”若有若无答应着。
见伊泽没像之前那样耍滑头,幸一难得好心站起身帮他拉上窗帘,顺便看了看楼下敦贺莲他们拍摄。感觉暂时不用自己下去,他又回到位置上坐下。
伊泽自顾自像是睡着了,幸一纠结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清清嗓子,严肃地说:“我知道你没睡着,不如我们来谈谈吧。你要是起不来,听着我说就行。”
伊泽动也没动,没什么反应。
不顾伊泽有没有在听,幸一索性自顾自说道:“我不知道你接近莲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出名,那么你现在已经达到目的。希望拍摄完毕后,聪明一点自己做自己的事,不要做一些不该做的决定。没有人能够手把手带你到高峰,莲也只能把你带进来,剩下的路还要你自己走,否则只能适得其反。”
“如果除了出名你还有别的目的,我劝你趁早放弃。即使你能骗得了莲一时,也不可能永远抓着某些点不放。利用别人的不可明说弱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不觉得很可耻吗?只有懦夫才会卑鄙地不择手段,就算莲被蒙蔽,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如果真的撕破脸皮,到底谁吃亏一目了然。甜头已经尝到,该收手就收手,这才是一个聪明人。”
“或者你是谁的棋子被利用,那就好好想想这么做值不值得。如果有什么难处,也可以说出来。说了这么多,你可以好好想想。”
“噗……咳咳……”伊泽忍不住笑出来,他抓着被单,侧过头“幸一大叔的脑补能力还真是没有退化啊,不过看到你这么为哥哥着想,还真是开心。”
伊泽在幸一震惊眼神下,慢慢坐起来,擦掉嘴角流下的血痕,眼角依旧挂着一抹浅浅的笑。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世初+skip)()
自那天从伊泽的房间出来,幸一对伊泽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是好坏之间的区别,而是更加的……微妙。
似乎这个少年身上的某些特质,总是吸引着人去探寻一般,移不开目光和精力。
别墅场景的拍摄快要告一段落,伊泽的戏份大多数也集中在这个场景里,剩下的几个镜头等离开后补拍几天就够了。现在,正在拍结尾的部分。
别墅里的一角里,散落着满地的菜叶食材和打碎的碗碟。兄弟两人面对面站着,脸上的表情和周围的狼藉都预示着这里刚刚席卷过一场暴风雨。
半晌,哥哥侧过头,淡淡地说:“总之,我不会答应,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不需要考虑别的。”
“不要。”弟弟看着哥哥一瞬间僵直的背影,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我已经长大了,哥哥不必事事担心我,最起码应该对我多一点信任。”
弟弟仿佛一夜间回归青春期的叛逆,令哥哥心头的怒火一下烧了起来,他冷下脸“难道哥哥的话你也不听了吗?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跟着兄长对着来!”
很少用自己身份压人的哥哥冷冷地看向弟弟,手中的咖啡杯被他摔到地上,褐色的液体飞溅到地上和墙面,思绪也变得乱糟糟。他似乎很想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可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最终只能疲惫地叹口气:“我不希望你有任何意外,如果你还把我当哥哥看,就应该理解我的心意。”
说完,不等弟弟再次辩驳,转身上了楼梯。
夕阳西下,暗影之处皆是阴沉。弟弟的脸被细碎的发丝遮挡住,分辨不出表情。然而他伫立在客厅边,很久都没动。
“咳咳……”似乎连站立的力气都不剩几分,弟弟靠着一侧的墙滑坐下去。阴暗的几乎没有光线的映射下,依旧可以清晰地看清,他嘴角下缓慢流出的血红色。
滴答……滴答……
一滴滴落到地上,和之前那些污渍形成了压抑又冷漠的图案。
在一旁观看录制的几个化妆组的小姑娘,受不了地低声说:“怎么可以这样隐瞒着不说,万一误会变成遗憾,就再也没有p组合!”
那个小姑娘的话,也是在场多数人的想法,这个场景真是太折磨人了,原作者简直不正常。
然而,伊泽竟然慢慢抬起头,冲着镜头轻轻笑了起来:“很有趣不是吗?”
人的生命总是有限的,而由于这种有限,所以很多时候都会畏首畏尾地不能决断,不能遵从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不能守护自己真正在意的东西。
那么,如果他抛弃有限的既定的条件……会做到什么程度呢?
坐在监控屏幕前的导演,严肃地拧着眉头,反复琢磨着,全场一片寂静,都等着重拍的可能性。
终于——
“好了,这段过了!”导演裂开嘴角,满意地点点头,冲着还坐着的伊泽说:“小子有你的!这段独白加的不错。”
这部电影本来就是由漫画改编的,由于不是所有场景都能详尽地画出来,编剧小组受限于还原原著,费了不少力气也只能做到大致走向不变。也因此,出来的剧本有很多地方模糊,需要演员和导演共同商量推敲。之前这个地方,导演想了很多次都被一一否定。无奈之下打算拍到哪看效果,如果过得去也就不再纠结。没想到伊泽真能还原到这种程度,简直让他有种喜从天降的奇异感。
虽然这家伙性格古怪,不过演技还是没的说啊,特别是对于这部戏的领悟能力。
导演笑眯眯地叫男配上场,示意敦贺莲和伊泽两人到旁边暂做休息,一会准备最后一场。
伊泽接过小助理递来的外套,随便披到身上,懒懒地倒在软椅上,半眯着眼睛。
敦贺莲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看他:“身体感觉怎么样了?还发烧吗?”
“差不多好了,没什么大事。”伊泽懒洋洋地应和着,感觉眼缝中压过一片阴影,嘴角有指尖触碰。他睁开眼一看,笑道:“哥不怕脏吗?拿张纸擦就好。”
总算是将那抹碍眼的红色擦掉,敦贺莲直回身体。接过幸一递来的湿巾,简单擦擦“嫌脏还不漱口,全都咽进肚子里舒服吗?”
“我这不是身体虚弱,懒得去拿水嘛。”伊泽轻笑着灌了几口水,又吐出来“再说就算漱口也晚了,我刚才太入戏,早就忘了这事,估计都咽进去了。”
幸一表情复杂地看着伊泽,之前他总觉得这个人是在利用敦贺莲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然而在知道少年命不久矣又不肯告诉敦贺莲之后,他又迅速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一个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人,会去在意死后就享受不到的名利金钱吗?如果不是为了这些,那么他又为了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幸一不能直白地对敦贺莲说,问伊泽又得不到确定的答案。一种惶然和好奇的心理一直盘踞在他脑子里,久久不散,就要将人折磨疯了。
“莲!快过来帮个忙!”不远处的导演冲敦贺莲招招手,让他跟男配搭下戏。
敦贺莲交代幸一几句,转身冲导演那边走过去。
确定敦贺莲不会听到自己说话,幸一做到伊泽旁边,看看周围正在忙活的工作人员,压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杀青之后找个时间尽快到医院做个检查吧。”
伊泽抬眼看了看幸一的表情,笑了笑:“大叔是在关心我?难道是终于觉得我对哥的态度不是利用的手段了?所以觉得我很可怜是吗?”
差不多习惯对方的讽刺和调侃,幸一面色如常地继续自己的话题:“我不管你怎么想,是,我对你的感觉依然没多好。但这并不妨碍我劝你去治疗。莲很在意你,我没法改变他的在意,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关系……不过,站在旁观的角度来说,我希望你会在意莲对你的感受。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至少跟他提一句,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对莲来说,失去的人并不会是最痛苦的那个,因为你看不见也体会不到求而不得,思而不遇的那种撕裂感。”
他望向跟男配对戏的敦贺莲,叹口气道:“说是莲没有安全感也好,说是他太在意太执着也好。其实我并不是个啰嗦的人,也讨厌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劝人,更何况你也不太能听进去我的话。可是……作为莲工作上的伙伴,私底下的朋友,就像我之前跟他弟弟说的那样,如果不能改变离开,那么最起码选一种温柔一点的方式。”
伊泽低着头靠在软椅上,滑下来的刘海遮挡住了他的表情,溢出的声线带着不易察觉地讥屑:“早晚都是要离开,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吗?为什么经历过一次分别,大叔反而更加逃避现实了呢?”他抬起头,正对上幸一不知所以的眼神,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