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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茉再也不上他的当,拉了把椅子,坐到墙边,闷声道:“你别动,省得被人瞅见。”
她这几日连续应酬孟四小姐、刘夫人、里长等人,今日原想整理账目,不巧长兴酒楼的贺三爷请镇上商家小聚,还让贺祁亲自来接,秦茉只好与魏紫、小豌豆“欣然”同往。
事实上,她也觉得,是时候找容非,把事情说清楚。
“我问你,”秦茉凝视两尺之外的他,赧然之色退却后,端肃之意顿生,“你真名叫什么?”
容非一怔,“真名?父亲姓容,我儿时便叫容非,不骗你。只是出于某些特殊原因,改名换姓好些年。”
秦茉双眸一瞬不移直视他的面容,从他提及父亲的神态,苦中含有一丝缅怀,断定他所言非虚。
容非叹息:“有些事,如我当日与你说的——家母千叮万嘱,不可对人言。咱们成亲后,我再慢慢坦陈来龙去脉。”
“成亲”二字,烫灼了她两颊。
她垂目抿唇,极力掩盖心头翻涌的蜜味,正色道:“再等我两个月。”
容非先是一喜,随即拉长了脸:“为何还要等?你与何人订的亲?明日立即退了!”
他姿态慵懒,语气则极具威严。
“是我父亲多年好友的公子,”秦茉双手把裙带拧成麻花状,“我一生下便订的娃娃亲,至今不曾见过。”
“父亲多年好友的公子?”容非双目发亮,突然爬起,伸长臂膀去拉她手,“姓甚名谁?哪儿人?哪一年生的?”
秦茉讷讷地道:“你想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最多打一顿出气。”
“切!”她顿了顿,又道:“我只知对方姓龙,比我大四五岁,天佑元年生的吧?据说是江浙人士,具体哪个城哪个镇,我已记不清。”
“我我天佑元年生的,”容非乐不可支,笑容潋滟,“我出生成长于江浙一带,‘容’和‘龙’”发音相似,你当我是未婚夫,直接嫁我吧!别犹豫!”
“有你这般耍赖的么?我如何向父亲和那位龙伯父交待?”
“那个说不定,令尊和我爹也认识?”容非试探地问了一句。
秦茉嗔道:“这玩笑可不好随便乱开!目下什么境况!何必惹事?”
“那你为何要我多等两个月?”
“我娘的遗命,让我等到十八岁,如果龙公子不来,我就能”秦茉偷偷瞄了他一眼,“另嫁旁人”四字,终归说不出口。
“不来?你的意思是这些年,他未曾与你商定亲事详情?”容非忿忿不平,手上力度加重了几分。
“嗯,我只知,当年立下婚书,但咱们家的不知何故遗失了。我爹与龙伯父途中遇险,不得不分开,龙伯父承诺,定会尽快上门核定婚事”
“然后呢?订完亲,没再出现?”
“没后来,他们一家为避祸事,销声匿迹,我只能留在长宁镇等着。”
容非越听越恼火,怒极反笑:“你为一素未谋面、不知何去何从、失联多年的‘未婚夫’,拒绝了我的求亲!”
“我我不愿连累你。”秦茉再度迟疑,“我还想着,不嫁任何人。”
“不嫁人!不嫁人你还趴我身上乱啃!还摁住我猛亲”容非一怒之下,将她拽回榻上,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说吧!把我当什么?”
“我改变主意,不成么?”她被他咬得半身酥麻,急急捂住耳朵,“你若同意,不妨再等一段时间,毕竟秦家上下都知我订了亲,我不能背负婚约与你胡混,至少等到期满,仁至义尽。”
“什么叫‘胡混’?”他笑嘻嘻地轻咬她腮边。
“反正这两个月内,你、你得以礼相待,不可乱抱乱亲乱摸什么的也不可让人知悉此事。”
“噢我只能当你见不得光的情郎?”
分明感受到他每一个字都压抑怒意,秦茉不由自主颤抖着往里缩,嗫嗫嚅嚅分辩:“不、不不然被人知晓,我如何自处?秦家脸面也丢尽了你且当为保全我们二人名声”
容非嘴角一掀:“我若不同意呢?”
“不同意我不嫁了。”
容非恨得咬牙切齿,双手固着她两颊,恶狠狠地威胁道:“倘若两个月后你再推三阻四,我定让两个女护卫将你绑回家,生吞活剥!”
秦茉撇嘴道:“竟有女护卫!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容非气在头上,闷哼道:“想知?先亲我一口。”
“就不亲,憋死你!”
秦茉试图从他的束缚中挣扎而出,却遭他高抬的腿压牢,她扭动身子,催促道,“哎!说好以礼相待!”
她雪肌靡颜,水眸弥雾,樱唇轻开慢合,似丹果欲滴,分外勾人。
容非“嘿嘿”干笑两声:“在饿肚子之前,你得让我吃饱!”
秦茉只觉眼前一黑,他的脸遮挡了她大半视线,顷刻间,那份娇艳的柔软已被含住。
铺天盖地的吻,带着憋闷、宣泄、情|欲搅缠而入,逼得她唇瓣挤出娇甜嘤咛。
受这魅惑引诱,容非更肆意妄为,无视她的捶打,以排山倒海之势,将霸道气息揉入她的骨缝与血液。
她头脸被他锢牢,粉唇被他衔住,丁香小舌被吮至发麻,身上某处被一道说牧α宽训没牛鋈丝煲梢惶菜仁タ拐Γ尬匏伎寄芰Α�
“停”她抬起绵软的手,抵住他胸膛,颤声轻道,“停!停我没气了”
容非听她求饶,稍稍放松对她的钳制,墨眸毫不掩饰获胜的骄傲,目视她愠赧的芙蓉脸,满意而笑:“暂且饶你这一回。”
秦茉疑心被他套入狼窝,细枝末节尚未问清楚,已草草把自己给卖了,心中惶然。
但转眸对上他宠溺又情意绵绵的眼神,她终觉秦家处境堪忧,舍不得拖他下水。
“考虑清楚了?我朝不保夕的”
“别再说‘连累不连累’的话!如真有那么一日,我,心甘情愿。”他闭上双眼,唇覆向她眉心,印下浅浅一吻。
秦茉淡然笑道:“给你两个月时间反悔唔”
话未说完,遭到他以唇封缄。
决绝而温柔,混杂千怜万爱。
无须多言,心已连心。
相依无话,十指相扣,眉峰因心事萦绕而轻蹙,玉容皆挂着甜甜蜜笑。
直至房顶似有猫采瓦而叫,秦茉方回过神来,催促道:“快回去吧!”
容非搂了又抱,依依不舍起身,附在她耳畔轻言:“记住你答应过的。”言毕,顺带亲亲她的耳根。
秦茉颊畔红潮未退,以鼻音“嗯”了一声。
容非边整理衣裳,边挪步至另一端的窗户,轻吹口哨。
下一刻,暗影晃动,从上而下,跃至窗外。
秦茉绯脸胭脂色更盛,一手捂住凌乱的衣裳,没来及从榻上下来,却见容非如芝兰玉树立于墙边,慢悠悠舔着嘴角,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朝她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媚眼,在她怒不可遏的瞪视下粲然一笑,攀上窗台,与那黑衣人相携而去,没入黑暗中。
依稀听得二人落地后,容非低低骂了句,“哪来的黑猫?放下!”
随后院墙上隐约传来衣袂翻飞的微响,此后再无声息。
秦茉细听良久,踏月回归案前,触抚修复好的哥窑葵花洗,反复思量,幽然轻叹,终究抿不住嘴边的笑意。
第五十七章()
夜沉如水;镇上灯火烁烁;恬淡幽深。
秦家院落谈不上多意趣别致;但阁楼错落;屋檐层叠;花木形美;竹石貌佳;一派天然风致。
容非随南柳跃下书斋、翻墙出院落时,于高处俯瞰静谧夜色,心中陡然一片澄明。
——秦茉答应了他;让他静候一段时间,等她婚约期满。
可是,万一中途真杀出个名正言顺的“龙公子”她会作何选择?
容非攥紧拳头;暗叫糟糕!
她没说清楚!
是否意味着;他不光沦为见不得人的秘密情郎,而且还是后备人选?
要不要悲惨到这地步?纵然她心里唯他一人;他的处境也堪忧啊!
意识到尚有疑问没弄清楚;他巴不得再跑回去问个明白;转念一想;秦茉说的“龙公子”;年龄、地域、避祸的经历基本与他相符;有没有可能是他?
容非抱了一丝侥幸心——或许秦家长辈说话带口音,“龙”“容”不分,导致秦茉记错了?
南柳隐匿后;容非独行于寂静街巷中;步伐时轻时沉,如他飘忽无定的心绪。
绕过主院外墙,沿途飘来淡淡酒香,混合不知名的花草香气,渗入肺腑,甜辣兼有。
倏然间,疾风掠过,容非顿觉背上一阵刺痛,下一瞬,数尺外已迸发出激烈的拳脚风声与急促呼吸声。
他震悚之下奔出数步,回首惊觉,南柳已和一黑衣人剧烈缠斗!
黑衣人身材高大,头戴大帽,昏暗中看不清面目,出手极快,如鬼如魅,却又虎虎生风,沉稳有力。
南柳一贯狠辣,徒手与之相斗,七八招后竟微落下风!
他处变不惊,先后抽出两把短剑,剑尖映着月色,寒意点动,重重萦绕,飞速跳跃,纵横闪戮,勉力护住容非。
黑衣人伺机而动,自虚无处飞起一脚,踢中南柳的左腕,快狠准。
短剑脱手飞出,银芒割裂夜空,眼看掉落在半丈外,却被从旁闪出的另一人接去!
来者是潜伏暗处的东杨,他一把将容非拽至身后,顺手将短剑抛给南柳。
“你们撤!”南柳意欲拖住黑衣人,为他们争取时间。
黑衣人冷笑,双足一点,连环腿逼开南柳,拳掌如迅雷烈风般攻向东杨。
东杨拔剑与之相搏,招招拼命,竟丝毫伤不到对方。
南柳避过重击,猱身而上,三人你来我往斗在一起。
黑衣人看出南柳武功更胜一筹,故意转移目标,狠招皆往东杨身上招呼,惊得容非胆中生寒。
此人武功非同一般!只怕东杨南柳联手,也未必打得过!
十余招后,东杨中了一拳,骨痛欲裂,咬牙对南柳道:“你先带公子撤!”
不料黑衣人忽然开口:“不是八个么?怎么只有俩?”
容非听了这声音,只想骂他祖宗,可惜不能骂。
黑衣人不是旁人,正是消失许久的燕鸣远。
东杨来得迟,不曾见过他,但南柳闻声,手上不停,嘴上却念了句:“燕少侠?”
燕鸣远哈哈大笑,飘然跃出丈余,结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争斗。
他掀起帽子,露出如玉俊颜,笑道:“动动筋骨!省得吃得你们一个个吃成胖子!”
容非哭笑不得。
诚然,两名护卫来长宁镇后,无所事事,除了吃,的确再没别的可干,懒洋洋跟猫似的。
但燕鸣远说得出他们共有八人,想必已知晓容非的身份。
“燕少侠好些天没露面,去哪儿快活了?”容非故作淡定。
“没你快活!”燕鸣远神秘一笑,“以为我不晓得你从哪儿出来?”
容非今夜去往何处,众人心照不宣,被对方当众揭破,他禁不住两颊滚烫。
挥手让东杨和南柳退开,他辩解道:“别误会,只是聊了几句。”
“哦——”燕鸣远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我听姐夫们说,聊天也有很多不同姿态”
“你这小子!”容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