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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茉暗暗偷笑;镇静问道:“最初?不就是我一时不慎;误入了你洗浴的现场;还将你扑翻在地么?容公子的意思是要还回来?”
容非耳根赤红;目瞪口呆。
怎么还?趁她洗浴时扑倒她?
他再狂妄再放肆;也绝不敢做类似设想啊!
他打的如意算盘,无非是抛出旧怨,稍加让步;装宽容状;再以温柔的方式,了结她这一咬。
一旦抱拥或肌肤相触,他便能用甜言蜜语,缓和此刻的剑拔弩张,诱哄并试探她对婚事的态度,趁机逼嫁。
毕竟,她主动寻他,还趴他身上了。他深信自己没落败,抢回她,乃势在必行。
万没料到她不仅无分毫避讳,还轻巧勾勒出一香艳场景。
一句“还回来”,彻底打断他种种计划,惊得他无言以对。
人家只想搂搂抱抱亲亲,问她要不要重新考虑嫁给他的事在她眼里,他就这般禽兽?
“姑娘言重了”容非憋了片晌,气焰全无。
秦茉从他闪躲且赧红的神色中读到了委屈,既好笑又鄙弃。
有贼心没贼胆!
醉酒时承认夜夜梦里有她,醒了又端着!
好啊!既然他一直冤枉她撩拨他,那便试试看!
反正亲都亲了,抱也抱了,何不把“撩死人不偿命”的罪名给坐实?
再说,他还扬言,他是她的人,有何好顾忌的?她身为秦家的当家人,又是大名鼎鼎“风影手”的女儿,不能怂!豁出去了!
秦茉定下心神,身影晃至半丈外的桌前,双手捧起酒坛子连饮数口。
烈酒入腹,豪迈之气随热流涌向四肢百骸,她回眸注视惶惑不解的容非,浅浅一笑:“说到旧账,那日东苑的账,我也要与容公子好好算一算。”
东苑?容非本就因酒力而困顿疲乏,被她这句话跳跃的话闹得有点懵。
在东苑住了大半月他们接触数次,她要算哪一笔?
秦茉搁下酒坛,看似无意地以白玉般的手指蹭去红唇上的酒滴,突然快步回到他身前,眸光灼人,右手毫无征兆地拽住他的前襟,猛力推搡他。
倘若在平日,这点力气推不动容非,偏生他酒意犹在,又被她的猝不及防而惊到,随她粗暴的动作后退,遭木榻一绊,人便跌坐在软垫上,如堕入一团绵云。
这是在报那夜被抵在廊柱边的仇?
容非正想笑,下一刻,秦茉俯身而近,抬膝压住他的大腿,左手纤指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仰起头,与她对视。
气势汹汹!她该不会想暴揍他一顿吧?
四目相距不过一尺,双方脸色均红得不自然。
秦茉眼底掠过一丝迟疑,逐渐化为坚定与狠绝。
容非已预备好挨上一耳光,还暗搓搓想着,她最好两边都打上,否则他浑身不舒坦。
不料顷刻间,她那柔软的丹唇,径直撞在他错愕的薄唇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随即以香馥馥的小舌撬开他的皓齿,将自己喂了进去。
怎么回事!容非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惊呆了。他茫然眨眼,暗忖是否喝多了,正在做无法言说的梦。
然则那熟悉的濡湿与馨蜜,有着超乎寻常的真实感。
起初不熟稔的生涩与怯意褪去,她的吻变得凶悍且猛烈,有着近乎于掠夺的强势,极尽霸道之能,不容抗拒,不容质疑。
容非被摁在靠背上,只能承受这狠且急的亲吻,唇舌纠缠,交换酒意,芬芳蚀骨,并非浓情蜜意的挑弄,而是挑衅与宣战。
飘忽清风自窗缝渗透进房中,雨后黄昏柔柔的天光映照于壁上,光影悄然挪移,宣示时间流逝。
秦茉居高临下,半身力量坠向容非,自带压迫之意;而容非仰着面庞,陡然生出卑微之态,似在极力渴求着她的恩宠。
见鬼了!若非他疯了,就是她狂了!
容非猝然心惊,反应过来后,双手轻托她颤抖的香肩,迅速投入这骤然的“口舌之争”。
二人闭了眼,互相勾弄吸吮,如同一场如火如荼的搏斗,攻城掠地,寸土不让。
羞涩?轻啄?缠绵?温柔?甜蜜?不存在的!唯有绵延不绝的撕咬与搅弄,吻得牙齿磕碰,舌根发软。
容非沉溺在诡异的激烈中,试图细细碾磨,好让她缓下来,感受亲吻的乐趣,无奈她如强取豪夺一般,半点也不“怜香惜玉”。
最终,秦茉以微弱优势,在他舌上轻咬了一口,不痛不痒,却隐含无尽挑逗,结束了这个亲吻。
妖精!
容非胸口起伏,微微喘气,腹下数寸之火已腾起,恨不得立即将她推倒,压下,撕扯开她的裙裳,仔细揣摩她温婉清雅的伪装下,包裹着怎样的一颗心。
他双手勾住她的腰,正准备下一步,她一手抵向他胸前,颊畔泛红,眼波流转,丰润朱唇悠然透出胜利者的欢愉。
“旧账先算到这儿吧我得回去了。”说罢,复在他眉心落下轻柔一吻,如像那夜后巷,他对她的所为。
当她柔嫩手掌从他剧烈跳动的胸腔抽离时,纤纤玉指隔着单薄衣衫,有意无意在他胸肌上轻抠了一下,挠得他心头痒痒的,半身酥麻。
要命!容非傻眼。
这世间玄乎了,眼前红粉花飞,飘满星辰碎屑。
他唇角掺着笑意,推窗,唤南柳上楼开锁,无视跟在后偷偷窥探的东杨,然后以买饭菜等理由,支走他们二人。
秦茉躲在衣橱之侧,待两名护卫出了院落,方迤迤然行出。
容非赶忙披上外衣,亲自送她下去。他屡次想牵她的手,与她并行,她却故意加快步伐,丢下晕头转向的他。
出了院门,她回身嫣然而笑,温声道:“容公子且留步,不必远送。”
容非总觉得有些不妥。
目送她窈窕身姿消失于街角,他一拍大腿,不对!她、她这算什么?还击?
细味她绵长而彪悍的吻,再无上回的被动和木讷,如被调|教过!整个过程,全然不含温情与蜜意,倒像是宣泄?
容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事实——她从不曾答应与他一处!
所以她与人订了婚约,明知他倾慕她,拒绝他之后,又借“还衣裳”的名义,来啃他、非礼他、撩拨他,而后心满意足地跑了?
容非咬牙切齿——堂堂家主,叱咤风云,竟被一姑娘推倒榻上、尽情欺负!差点反抗的余地!
来日若她诱惑他,霸王硬上弓,将他吃干榨净,又不肯嫁他,届时,外人会怎么传?
——秦东家在自家的院落里,悄悄豢养了一容貌英俊的画师租客充当面首噢!那位面首还是贺家家主。
不不不!绝不能沦落到这境地!
容非委屈之余,磨牙吮血,暗自发誓——若不把她娶到手,他不姓容也不姓贺!
秦茉独自沿着街巷,绕道回主院,装作轻松平和,心则跳个不停。
她,居然将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摁在木榻上,用尽浑身解数,强吻。
魔怔了?
意外地,她隐约从渐趋于成熟的技巧中,获得微妙的成就感和满足感,既有大仇得报的快慰,亦有唬住他的欣愉。
回想容非勾住她的腰,脑袋靠向她的腿,蹙眉,嘟囔着“你不要嫁给别人嫁给我就好”,她真有种想哄哄他的冲动。
秦茉本已应承了他,想与他共度余生,谁想到他醒来全忘了,还换了副嘴脸!
哼!醉时那么甜那么可爱,醒来却装模作样摆臭脸!不给他点颜色瞅瞅,以为她好欺负,是吧?
得让他见识她的厉害手段,看以后还敢不敢随便逗弄她!
就这样耗着,她就不信,他能忍得住,继续维持这份骄傲。
步履匆忙奔向主院,离正门石阶尚有七八丈,前方一队人马护送着一辆杵榆木马车,风风火火沿巷子行近,使她缓了缓步子,多看了两眼。
从制式来看,这马车显然不是平民百姓所能使用,匹马膘肥体壮,车身四面包裹粉色丝绸,窗牖精致华美。引路与相随者服饰讲究,眉宇间颇具气派。
一人快马奔来,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高阶,敲开秦家主院大门。
秦茉一惊:这贵客,来寻秦家人?是谁?
小厮正招呼来客,见秦茉正在拐角处,满脸喜容:“姑娘可算回来了!您上哪儿去了呀!大伙儿找了一下午呢!”
一下午她在何处,做了什么,此事万万不可告知任何人!
“我到外头散心了,”秦茉笑得尴尬,“这位是?”
“姑娘,是孟四小姐的亲随。”
孟四小姐?她来这小地方做什么?
果不其然,当秦家的丫鬟仆役急忙赶出,随秦茉一同恭候时,马车正好停靠在阶前。
车帘掀起,孟涵钰由两名丫鬟搀扶着,从车上缓缓而下。
暮色漫过她紫红色的回雁纹褙子,为她芙蓉秀面添了几分媚色。黛眉墨画,唇染丹华,妆容美艳,金钗翠钿,珠翠闪耀。她转目凝向秦茉时,杏眸如有疏离淡笑。
相较之下,秦茉发髻蓬乱,银簪松斜,脸上不施脂粉,一身素色罗裙显得寡淡且皱巴巴的,兼之嘴唇微肿,神态局促,全无她那日赴采荷会的光彩照人。
“孟四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祈恕不敬之罪,”她盈盈施礼,眼带征询。
孟涵钰打量秦茉,樱唇微启:“上回秦姑娘送的桃花酒,母亲喝了觉着不错,让我来长宁镇游玩时,向你多买一些,价格无所谓。”
“小小桃花酒,能得将军夫人赏识,已是荣幸之至,何来价格一说?四小姐客气了。若不嫌弃,请先入内小坐,我立即命人给您准备。”秦茉恭敬回应。
“秦姑娘如此大方,却之不恭,改日我再挑两件京城的小玩意,作为回礼吧!”孟涵钰环视四周,掀了掀嘴角,顺着秦茉的引领进了大门。
除去不请自来的贺祁外,秦茉极少在主院招待外客,眼下东苑被青脊占用,她也只能请孟涵钰到前厅品茶歇息。
孟涵钰见主院布置简单雅洁,并无富丽堂皇之气,眼角眉梢幽幽浮出不以为然之色。
秦茉知对方出身尊贵,见识广博,对她这小镇商家的宅院自是不屑一顾。她笑容不减,殷勤接待,又嘱咐下人奉上糕点佳茗,把烛火再挑亮些。
孟涵钰接过丫鬟端来的银针茶,浅尝一小口,柳眉不着痕迹蹙了蹙,随手搁在几案上,再没动过。
秦茉大致猜出,于她而言,这茶叶不够档次,遂歉然一笑,吩咐慕儿跑一趟酒坊,多拿些桃花酒赠予尊客。
孟钰涵对茶水点心无兴趣,秦茉唯有静坐一旁。直觉孟四小姐喜爱装扮,她便选些香奁润色之类的话题请教一番,沉闷气氛得以缓解。
兴许谈论保养、打扮,使得孟涵钰兴致高涨,她盯着秦茉,耐心提点了妆容要领,忽然惊呼了一声,语气震悚得叫人心颤。
“天啊!秦姑娘!你的脖子怎么红了一片?”
“”
秦茉如遭巨石重击,周身血液凝滞,愣在原位,窘态乍露。
在孟涵钰与众丫鬟的关切注视下,她檀唇翕动,轻嗑贝齿,却挤不出半个字,唯剩两颊红意愈来愈浓烈,快要溢出来了。
第五十二章()
烛火环绕下;一双双混杂了好奇、担忧、关切的眼睛;紧盯秦茉脖子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