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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撩人处且撩人-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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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婚后情深爱笃,纵然双方性格强硬,往往互相体谅,各自让步,起不了多大争执。

    今儿,外头站了八|九人,自是能听清夫妻二人的对答。

    容非被她陡然一吼,不悦之情浮现。

    于他而言,秦家生意再大,也不过是一酒坊。他的妻子竟为一丁点小事,当着外人冲他大发雷霆,教他面子往哪儿搁?

    他定住脚步,皱眉道:“差多少银子?我补给你就是。”

    秦茉一听,怒火更盛:“是!我就一小商小贩,不及你财大气粗,动不动甩银子!”

    秦家酒坊不似贺家多年运作成熟,魏紫嫁了越王,小豌豆还年幼,酒坊老师傅只会酿造,别的均管不来,大小事务还得秦茉来操持。

    她无法像容非那样把各处事务交由几名心腹打理,凡事只能亲力亲为,反倒不如家大业大的夫婿自在。

    她也知家族小生意在容非眼里不算什么,要强的她不甘心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舒适生活,因而加倍努力,以求多开几家分销酒馆,让自己变得更好,才不至于被人说她严重高攀。

    一旦用心经营的事业有了阻碍,她会更为受挫。

    容非曾想过给她支援,被她婉拒了,既然她高兴,他就由着她了。

    但这一刻,书房中的冷冽气氛,提醒他,即便他待她千依百顺,在她心中,还远不如酒坊的生意。

    “成!不打扰了,免得阻碍你家酒坊蒸蒸日上的好生意!我赴宴去!”他青白袍袖一甩,转身抬步。

    踏出书房门口,兴许是屋内昏暗,他忽觉门外秋冬交替的晴空分外刺目,迎面而来的凉风,瞬即寒彻了心扉。

    去年,他曾允诺,从今以后,他会尽己能,放下骄傲,可方才,他似乎又犯了老毛病。

    他正想转头回书房再哄哄她,对上院中仆役深意难明的眼神,他一咬牙,大步离开。

    “唐氏丝绸”乃杭州城内赫赫有名的老字号,大小分好遍布全国。众所周知,唐氏虽保留金字招牌,但掌管者为京城的皇亲国戚。其尊贵地位,使得大商家礼让有加,小商家趋之若鹜。

    数年前,唐家举办盛会,容非因贺依澜离世,不曾参与;去年又撞上他自己的婚宴,未能赴会;原以为今年能携同夫人赴宴,却因小小争执而被迫孤身前往。

    觥筹交错的宴席间,容非以贺家家主身份落座于主席,谈笑自若,维持以往的翩翩风度,实则心事重重,无心饮食。

    当唐氏东家以歌舞形式展示今年新制的丝绸面料时,容非神思不属。被问及是否有相中的,他茫然失神,干脆将所有款式全订了一批,又把那件独一无二的貂毛披风拿下。

    罢了,婚后闹矛盾,多半是他先服软,也不差这一回。

    他有错在先,赶紧认了,以求从轻发落!

    当他亲手抱着华美衣裳和清河坊新鲜现制的龙须糖,风风火火赶回贺家大院,秦茉正与柳莳音在前院闲聊。

    秦茉一时冲动,把责任全推在他头上,重定清单后,把他书房弄得一团乱,才稍稍解气。

    事后冷静下来,她暗觉自己自尊心作祟,过份了些,此际见容非装作若无其事走来,眉眼带笑,一开口就是“快看我给你买了新衣裳”,心顿时软了。

    “哟!七爷!用得着这般公然展露恩爱吗?”柳莳音瞄向他手中的龙须糖盒子,“有啥好吃的?赏我一点呗!”

    “切!赏你不等于便宜南柳?”容非把盒子塞给秦茉。

    秦茉一笑:“七爷不给,我给便是。”说罢,顺手转给柳莳音。

    柳莳音欢天喜地道谢,笑道:“莳音不打扰二位了!”捧着盒子一溜烟跑了。

    容非挽了秦茉的手,沿回廊漫步,有须臾缄默。

    翎儿等丫鬟深知他们刚闹完别扭,有意回避,不约而同落下丈许。

    绕过一片桂花丛,容非柔声道:“先前是我态度不好,向你赔礼道歉。我立马给你另辟一处安静的院落处理事务,可好?”

    秦茉嫣然一笑:“好啊!我以后到你隔壁的小院,互不干扰。忙完了,咱们再一同品茗用膳。”

    二人于和煦日影下相识而笑,一场小风波化于无形。

    既已定好了解决方式,一对处事决断的夫妻便即刻前往书房收拾。

    行至门口,秦茉猛然停步,拦住容非,笑容里掺着窘迫:“要不改日我再拿东西?忽然饿了。”

    边说边拉他往回走。

    容非微觉有异,凝步不前:“茉茉,做坏事了?”

    “没、没有啊”秦茉笑得灿烂,闪躲眼神不经意掠过心虚。

    容非推门,内里没人,无烛无火,借着门窗投入的光线,他清晰可见,陈书格、书案、多宝格、香几等,全都挪了位置,且上面摆放整齐的古玩、香炉、花瓶、如意、羽扇、各式文具,及壁上悬挂的古琴、塵全被人打乱了。

    最让他抓狂的是,他苦心排列好的几架子书册,变得高低错落、大小不一!

    “这这”他惊诧之际,怀抱的貂裘落在地板上。

    秦茉见他整个人懵了,讪笑道:“要不,我叫人收拾收拾?”

    “该收拾的,不是东西,而是你。”容非剑眉一凛。

    秦茉暗呼不妙,回身欲逃,被他一把拽住,受力一带,撞在他结实的怀内。

    灼热呼吸烫灼在她耳尖,教她不由自主浑身一颤,“好啦,以后不玩了!”

    他一手圈住她,一手带上书房门,并闩好。

    “反正,我少欺负你就是。”她为顺他的毛,搂住他亲了一口。

    “你已经欺负过了,现在轮到我欺负你。”

    秦茉从未忘记,他说过,他欺负她的方式,只有那一种。

    “现、现在?”她目瞪口呆,连退两步,“在这儿?”

    容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正好,你换上新衣裳让我瞅瞅?”

    她语带微颤:“这是书房是读书明理的地方,且外面有”余下之言被他吞入腹中。

    他将她抵在画案前,巧舌勾弄她香馥馥的小舌,大手扯开她的衣带,撩开衣襟,往出奇柔嫩、拥雪成峰处探索。

    秦茉确定他想做什么,羞怯之意迫使她竭力从他炙热的唇中挣脱,偏生他的吻逐寸挪移,带着濡湿,辗转落在雪里萼梅。她一个激灵,一颗心险些跳至喉咙。

    成亲后的各种亲密,她已不再陌生,然而大白天,又在雅洁庄肃的书房,院落还有一群人相侯未免太惊心动魄。

    她拢了拢敞开的前襟,未料他手竟顺着小腹下探,指腹轻捻慢揉,瞬间让她体内腾起燥意,逐渐化作惊涛骇浪,难以言喻的酸慰酥麻蔓延至全身。

    他一倾身摁她在画案上,不顾一旁陈设的笔墨纸砚,俯首撕咬她耳垂:“你早上说我财大气粗还是器粗来着?”

    不等秦茉回话,他已去除束缚,狼腰一沉,借着滋生的馨蜜,挺腰挞伐。

    她的云鬓因身子颠簸而松散,秀发柔柔倾泻在檀木画案上,墨发映衬出她潮红容颜如红莲般媚人。

    二人衣裳凌乱,并未褪去,层层堆叠在腰间,案上诸物随着猛烈动作摇摇晃晃,噼啪掉落。

    支离破碎的低吟、皮肉碰撞声、伴随发簪磕碰在画具上的声响,跌宕起伏,令她羞赧万分,却教他领略前所未有的快慰。

    打桩似的反复钉着她,他情潮涌动,欲罢不能,抽身一把捞她翻过来,再度跻身而上,更快更深更猛抵达欢愉巅峰。

    秦茉被他的持续猛攻折腾得支持不下,忍不住发出呜咽娇哼之声,遭他的手从后伸来,紧紧捂住。

    当日光西斜,遭他这样那样欺负了一下午,她于惊羞与迷醉的狂潮中停下断断续续的吟哦。

    容非理好衣裤,俯身吻了吻她乱发间的唇,见她俨然失了魂,霓裳欲褪未褪,露出瓷白肌肤尽染霞色,遂以帕子替她清理裙下一片泥泞,又抱她至书房一侧的罗汉榻上,细细为她梳理那头乱得像小疯子似的发。

    被窗纱柔和了金光映照着她如瀑青丝,含醉水眸亮起光芒,红唇微启,媚态入骨。

    “茉茉,你的样子”容非一时词穷,“美不可方物,百看而不厌。”

    秦茉心潮渐平,懒懒靠在他怀里:“你当初喜欢我,是因为容貌?”

    他笑得欢畅:“谁说的?我更喜欢头发斑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模样。”

    “”

    “所以,我会和你一起日渐老去,且一天比一天更欣赏你的容色。”

    秦茉心中漾起蜜味,玉臂轻抬,勾住他颈脖:“若我变成头牙齿掉光、脚步蹒跚的老奶奶呢?”

    “你得先成为我孙子的‘奶奶’,才能变成老奶奶。”

    转眼冬去春来,二人在卿卿我我、打情骂俏中又过了半载。

    期间,秦茉数次前往衢州拜访越王夫妇,两家人来往密切,乐也融融。

    次年夏,越王喜获麟儿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三个月后,携同妻儿赴京面圣请封。

    容非夫妇送别他们一家,从衢州返回杭州时,路过长宁镇,决意盘桓数日。

    安顿好后,已是黄昏,深秋斜阳为镇上房舍镀上薄薄金粉,镇民结束了一日的辛劳,归心似箭,如潮水般涌向街巷。

    容非与秦茉逆流而行,携手沿长宁河散步,目视迎面招呼的人们,点头微笑。

    有关初识时的点点滴滴,如涓涓细流融汇于心。

    容非感叹道:“记得前年七月,我送走孟四小姐,忽闻南柳的一声口哨,猜到你在附近那时,我俩曾绕着河道走了好久,半字未说我心里虽忐忑,却是欢喜的。”

    “原来,出声示意的是南柳!”秦茉关注点偏移,顿了顿,又道,“假如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只是不小心逛到你那巷口,而非特地去寻你,你失望吗?”

    “会失望。你不如假装很想我,迫不及待要见我,又害羞得不敢露面,于是偷偷躲在树后窥探我好了!我绝不介意你那样深深爱慕我。”

    秦茉抬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惊呼:“糟糕!七爷脸皮越来越厚!刀枪不入了!”

    “秦东家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夫婿,意欲何为?”容非作沉思状,“莫非想在外面?”

    “停止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急急打断他。

    容非笑道:“什么叫‘乱七八糟’,这是正经事!掐指一算,你是时候为我生娃儿了!”

    秦茉何曾想过,他竟敢当街说这私密话题?

    她脸红如抹胭脂,甩开他的手,妄图飞快逃离,却被他紧紧攥住。

    “你已丢下我跑了无数回,”他蹙眉道,“往后我不会轻易上当。”

    秦茉无奈,只得由他牵着往回走。

    良久,容非心念一动,凑到她耳边:“得生双胞胎!”

    这人!连生孩子也要成双成对?双胞胎说说就能怀上的?

    秦茉翻了个柔美的白眼:“那干脆叫买买、卖卖!好记又符合您的身份!”

    “我不反对孩子败家,”容非眉宇闪过忧色,语气郑重,“可咱们能不能弄俩对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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