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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宋语亭,狠狠咬了咬牙,才狠下心求道:“你刚才说,能让他不参加科举?算我求你,不管怎么说,都要把它弄走,省的恶心人。”
老太太看着自己几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儿,一句“到底是亲戚”彻底卡在嗓子里。
她又想起,因为这一句话,大儿子与自己母女分离十几年,现在这个年纪,该看明白了。
老太太深深叹口气,缓缓点了点头,“我会给你退婚的。”
至于语珍以后嫁给什么样的人,她也不会再管了。
宋语亭应了宋语珍的话。
又看向宋语宁,道:“你把杜家送来的东西,全部清点出来,送去前院,咱们宋家不能做这种贪人钱财的丢人事。”
宋语宁微微点头。
老太太道:“语亭,你”
宋语亭转头。
老太太叹息,“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你自己都那么忙,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今天下午,我去会一会这位杜夫人。”
今天被杜夫人压制,是由于惦记着婚约,什么话都不敢说,可是既然决定了退婚,那就没有什么客气的。
杜夫人趾高气昂一上午,也该换宋家了。
宋语亭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也不是很想管这些事情,还有一个月就要成亲,她的嫁衣还没有绣好,谁有功夫理会别人家的事情。
宋语亭转身回了清辉院,院子里,嬷嬷带着下人们,正围着鲜红的嫁衣绣花纹,那衣服是她亲自裁剪的,可是时间有限,上面很多东西,只能交给下人。
看到宋语亭回来,嬷嬷含笑道:“二小姐回来了?出什么事情了?”
“咱们院子里,有人知道语宁的事吗?”
只有一个小丫鬟道:“出去的时候,偶然听过两耳朵,咱们清辉院最近忙的很,哪儿有功夫跟人闲话家常,四小姐是怎么了?”
宋语亭叹息道:“出了一点事,不算什么,不需在意,你们继续吧。”
难怪自己从来没听说过,院子里的下人都忙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家中的长辈们,实在失察,竟然让人往外面传出这样的流言。
下人有失,实在需要整顿。
她走进屋子里,看着满室珠光宝气,却只深深叹口气。
宋家这般情况,自己却要抛下爹爹跟何景明揍,实在不孝。
只恨自己无能,保护不了自己,还要依靠别人。
………
下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宋语亭不知道,只从丫鬟口中听来了场景。
总之大约就是,宋语宁退了婚。
可心愿得偿的杜夫人,走的时候,却是灰头土脸。
老太太把杜家给的聘礼,全给砸了回去,直言道:“以为谁都稀罕你儿子呢,明明当初是你们来求娶我孙女的,现在翻脸倒是快。”
老太太不知道,这话其实戳到了杜夫人的痛脚。
她要退婚的事情,是跟夫君商议的,两口子决定了,可是儿子却还惦记着要高中之后,娶宋家姑娘为妻。
杜夫人甚至不敢跟他说这件事。
老太太提及是杜家亲自求娶的事情,杜夫人便会想起对宋语宁痴心一片的儿子,心里更是愤恨这个女人水性杨花,伤她儿子的心。
耳边还是宋老太太的声音,“既然你们要退婚,反正我们家本身也不喜欢你们家,刚好一拍两散,以后互不相识。”
杜夫人反口呛道:“求之不得。”
老太太的多活了那么多年,自然不是假的,当即皮笑肉不笑道:“只希望你们杜家以后,不要再提亲之后又反悔,不然让人怀疑杜家家风,是不是就是传言中的,出尔反尔。”
杜夫人脸色胀红一片。
甩袖道:“收拾东西,咱们回家,不跟这些市井泼妇说话。”
老太太冷冷一笑,扶着宋语珍的手,款款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咱们小门小户的出身,自然配不上杜家夫人的眼光,您还是快着些走吧,不然白白污了您的眼睛。”
她的孙女儿遭此大辱,自然要报复回来。
不过是言语刺激几句,老太太尚且觉得憋屈。
杜夫人冷冷一笑,“你说便说,待我儿中了进士,什么样的姑娘娶不到,要屈就一个庶女?”
她冷冷瞥了眼宋语宁。
她就不相信了,这女子,还能找到比阿擎更好的男人。
杜夫人走时虽然被骂的狼狈,可实际上,心里并没有什么。
她自己觉得,以后无论如何,都只有宋家后悔的。
何世子要外放,就看看,以后京城里,还有谁护着这一家子。
丫鬟围观了全场,迫不及待地回到清辉院,一一学给宋语亭听。
宋语亭坐在绣凳上,亲手绣嫁衣上的一朵花开富贵图的主花,手灵巧地穿针引线,针线刺入布料中,只觉得赏心悦目。
她含笑道:“你们倒是跑的快,四小姐的状况怎么样?”
“小姐。”嬷嬷淡淡道,“奴婢有话早就想说了。四小姐与你既非同母更非同父,原本看她乖巧懂事,帮衬一二便罢了,可您不是她亲爹,凭什么要处处帮她考量。”
嬷嬷心里不满,又道:“何况这次,看上去是她自己的名声被人污了,可是她现在算是老爷的女儿,岂不是带累老爷。”
宋语亭轻轻叹口气:“便当是送佛送到西吧。”
“我的小姐,您就别瞎好心了,您辛辛苦苦为了她筹谋,为了让她配得上毒公子,甚至让老爷过继她为女,可是四小姐她呢?”嬷嬷厌恶道,“她不过是利用了老爷的名头,结果还不珍惜。”
宋语亭没有说话。
嬷嬷又劝道:“奴婢逾越了,可是还是想求求小姐,不要再瞎好心了,四小姐如何,随她自己去吧。”
第120章()
宋语亭叹口气;道:“我知道了;嬷嬷;只是我当时头脑发热;已经让爹爹认她做女儿了;总不能把人留下;让爹爹操心。”
爹爹已经很忙了;朝中的事情那么多,让他回家再不高兴,自己做女儿的;未免太不孝顺了。
她托腮,眉目间一片愁绪。
“怎么了?”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何景明的声音。
宋语亭微微抬头;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何景明坐在她身侧;含笑道:“因为姨母说,大婚之前不能见面;我趁现在来看看你;接下来就见不到了。”
说到此处;他忽然低声问:“亭亭会不会想我?”
他凑的太近了;呼吸间的热气似乎都扑在颈椎中;宋语亭稍稍偏开头;对方却不依不饶赶过来。
宋语亭只得无奈道:“想想想,行了吧?”
何景明微微一笑,握住她纤细的手;问她:“刚才愁眉苦脸的;在想什么?”
宋语亭深深叹口气,把宋语宁的事情说了,又不开心道:“语宁一直都挺懂事的,大概是我的错,让她觉得可以随意行事,才造成这么大乱子。”
“胡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何景明皱眉,道,“是她自己扶不起来罢了。”
嬷嬷自一旁道:“小姐就是太善良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理会旁人作什么?”
何景明失笑,挥了挥手,“嬷嬷先出去吧,我跟亭亭说说话。”
“世子您好歹帮我劝劝小姐。”嬷嬷叹息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她再被连累了。”
何景明点了点头,“我会的。”
嬷嬷走出门,何景明看向宋语亭,笑道:“为了这么点事情,就值得你愁成这样子?”
“我没有办法啊。”宋语亭抿唇,“我也不想让爹爹操心了。”
何景明笑道:“京城里传的风言风语,我今儿也听说了,这件事没法子直接收场,你妹妹的婚事,在京城里也会受阻。”
“我知道。”宋语亭叹口气,“我真是烦死那个席杉了,什么玩意儿!”
何景明却直接道:“把她嫁到外地,怎么样?”
宋语亭抬起头看他。
何景明叹口气,“既然事已至此,你还记得我当时为什么要设计路小姐吗?如今路小姐检举有功,淑慧在宫里,屡次自杀,舅舅的意思,还是找一大臣之女,封为公主。”
宋语亭沉默不语。
她觉得,自己可真是个自私的人,语宁乖巧懂事的时候,自己便想着帮她,一旦出了事,就开始厌烦。
可是和亲这样的事情,她的确是不敢做主的。
何景明道:“你如果心里不难过,这件事自然不需要你出手。”
宋语亭猛然抬眼看他。
何景明道:“哈达穆现在,哪怕是娶个宫女,也不会想娶淑慧的,能不能得到姑娘芳心,全看他自己了,若是人家两情相悦,与你我什么关系?”
“若是语宁实在不乐意,自然也没有人强迫她,到时候你我出京,岳父大人也未必乐意理会她,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她的造化了。”
宋语亭低眉,眼睫毛轻轻扇了扇,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何景明道:“你若是会因此不高兴,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
宋语亭半晌,轻轻点了点头,却还是问他:“若语宁嫁给哈达穆,身份怎么算?”
“上邦公主下降,自然是王子妃,日后的西邱国王后,其实也不算辱没她了。”
主要是,愿不愿意远嫁。
人总是会对未知的地方有种莫名恐惧。
而远嫁,远离自己熟悉的人情风俗,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才是最大的挑战。
可是宋语宁现在的情况,除了远嫁,她寻不到好姻缘。
何景明这才想了这么一招。
宋语亭叹口气,轻轻依偎在他肩膀上,不开心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乱好心了,绝对不会!”
“好好好,不会不会。”何景明随口应道,“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太忧心。”
宋语亭乖巧地点点头。
何景明却伸手抓住她跟前的红嫁衣,拿到跟前来,笑道:“你亲手绣的?”
宋语亭撇了眼他得意的神情,气道:“你的都不是自己做的,感觉我亏了。”
何景明失笑,道:“我可不会,要不然你教我?”
他伸手拈起宋语亭的绣花针,又放了下去,无奈道:“还是别为难我了。”
宋语亭笑地倒在他身上,“你拈针的样子真好看,再来一下。”
何景明捏了捏她的脸蛋,也跟着笑起来,宠溺道:“促狭鬼。”
宋语亭悄悄看了他一眼,何景明疑惑地对上她的眼神。
却不想,小姑娘突然直起身子,碰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何景明看她,宋语亭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重又依回他身上,一言不发,抿唇浅笑。
何景明也轻轻一笑,摸了摸脸颊,难得跟着安静下来。
………
有宋将军和何景明在,席杉果不其然被人取消了参加科举的资格,而老太太,也给席杉的父亲写了信,直说当年的约定作废。
反正两家并没有真的定亲,只是口头婚约,席家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他们家倒是有点想闹,可是宋将军如今权势过人,席家只能忍了,不敢说什么。
因为自家大儿子的科举资格都被弄没了,可见对方的地位。席家除了席杉,还有别的儿子,只能忍气吞声,为了后代打算。
而宋语宁这里,知道从哪一天起,哈达穆就开始往来于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