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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裳!华裳!”他咬着她的名字仿佛都带着血味儿,“你太狠!你为何对我如此狠心!”
华裳握紧栏杆,探身问:“残忍吗?”
她上上下下瞟了他一圈,“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呢,毕竟那可都是你的理想不是吗?”
宋玉清抱着头,整个人缩成一团,恶狠狠地盯着华裳,眼睛里全是血丝。
“不如我现在就帮你变成废人吧,不用掰断四肢,只要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就好。”
华裳歪歪头,“你放心,我很厉害的,即便隔着这么远,我用一片叶子也能帮你割了!”
“你杀了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何必如此侮辱我!”
华裳收敛笑容,“原来你求的是这个。”
“好,我成全你。”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
“蹭!”
寒光闪过她的双眸。
她攥着匕首,比量着他的咽喉,准备投掷。
宋玉清的瞳孔一阵紧缩,他不住后退,后退,直到后背顶到墙壁上。
“杀我你真要杀我?”
“不,别”
他猛地捂住了脸,整个人如同犯了癫痫一般不断颤抖,他尖声道:“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你刚刚做那些都是故意的。”
华裳将匕首重新收回鞘中。
“你说对了,我不会杀你,不会折断你的四肢,甚至不会再来看你。”
“因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句话也是宋师你教给我的,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懂呢?令你自己感到痛苦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施加到别人的身上?”
“宋玉清,你为何从来就不会理解别人的感受呢?”
华裳深黑的眼眸透着失望和隐忍的痛苦。
“你明明学富五车,可所有好的都没学到,我的学问自然不如你,可我华裳至少知道怎么做个人。”
“你用伤害我周围的人的方式来伤害我,恭喜你,你达到目的了,可你又得到了什么?”
华裳摇头,“宋玉清,你为人太差劲儿了,你的感情,我华裳也不屑。”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竹片。
“宋玉清,今时今日,你我师生的情谊便如此竹片。”
“咔嚓”一声脆响,竹片在她的手中拦腰断成了两片。
她随手一甩,将断裂的竹片甩入牢中宋玉清的怀里。
“希望与你永无相见之日。”
华裳转过身,墨袍翻滚,背影决绝。
宋玉清的指尖轻颤,拾起了断成两截的竹片。
竹片上的刻痕随着崩裂而模糊不清,影影乎乎只能看到“芙蓉”“偏爱”“更无花”几个词。
宋玉清抱着竹片,猛地大哭起来。
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第126章()
出了监牢;外面空无一人。
华裳左右看了看;却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摇曳在对面的山壁上。
她走了过去。
刚走过拐角;就被一个干燥温暖的怀抱抱住了。
“孟离经;你又皮痒了是不是!”华裳张嘴训斥。
那个怀抱迅速收紧。
华裳的手按住他的肩膀;刚想要给他一个过肩摔;突然意识到不对的地方。
手感不对!
“你”
她低下头;鼻尖贴着他的脖颈嗅了嗅,这股熏香是
“季无艳!”
季无艳缓缓松开手。
她盯着他,莫名其妙道:“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以为是孟离经对吗?”
他说话的语气明显不对。
华裳看向他的眼睛。
季无艳却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别看我,我现在的样子太难看了。”
华裳眨巴眨巴眼睛,眼睫自他掌心划过。
华裳坦白道:“没有啊;我觉得你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季无艳原本游移开的眼睛瞬间又转了回来;他张着嘴,小心问:“你觉得我好看?”
“这难道不是很明显吗?”
季无艳无力地放下手;他盯着她:“那你为什么从未展示过对我的脸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华裳更加好奇了。
季无艳摇了摇头。
他重新张开双臂;一副等待她拥抱的模样。
“你要做什么?”
季无艳容颜极艳;可眼眸却专注又澄澈;他对着她道:“我听说你去看了宋玉清。”
华裳“嗯”了一声。
季无艳认真道:“我觉得你会需要我的肩膀。”
他上前一步;脚尖顶上她的脚尖。
沉重和温暖的香气重新包裹住她。
他小心翼翼再次抱住她。
华裳笑了;她无奈道:“你在做什么啊?”
“他毕竟曾经是你的老师。”
华裳抿紧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走错了路,你也会无比痛心。”季无艳放低声音。
华裳闭上了眼睛;鼻子有些酸。
季无艳抱着她柔软的躯体;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什么啊你以为我会哭吗?”华裳闷声道,“我可是你的刀,最起码信任我一些。”
季无艳小声道:“天底下我只信你,我的后背也只敢交托给你。”
“你总是说你是的刀,但我知道你并非是一把刀,无论你的外表看上去多么冷硬,无论你的武力看上去多么不可匹敌,你终究是个人,是个有着柔软心肠的人。”
华裳一震,猛地睁开眼,死死盯着他的侧脸。
他的耳垂在她的目光中一点点泛红。
季无艳没有看她,继续说道:“你曾经说过你所求的是什么,你想要一个平凡的男人,你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你想要把一辈子都献给大周,守在边关那时,我无法应你,因为我的身份。”
“我如果说我愿意跟你远走高飞,那便是我对不起大周和大周的子民,若是我硬拉着你留在长安陪我,那我也会对不起你,所以,我只能沉默。”
“现在,我终于可以说了。”
他的手指顺着她冰凉的袖子滑下,握住她温热的手,手指纠缠住她的手指,死死扣住。
他滚烫的掌心贴合上她的掌心。
季无艳郑重其事道:“我已经把禅位的诏书交给了季无衣,也与她达成的协议,明日她便会宣读诏书,我会永远退位。”
他握紧她的手。
“我可以同你一起去西北,去草原,我们可以一起看星星,一起骑马,一起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华裳转过头,盯着他如同草原星空的双眸。
“华裳,”他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像少年般喜悦又期待的笑容,“我的余生都想要和你在一起。”
他紧张地眼睛在不停地眨,磕磕绊绊道:“我我那时候,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眼中的时候,就已经夺走了我的心,这么多年,从未还回来。”
“既然已经带走我的心,那也带走我的人吧。”
华裳迟疑:“你先放开我”
她的手挣扎了一下,想要从他手中退出去。
可这番动作不知道又如何刺激到了季无艳,他再次握紧,眼睛亮的惊人。
“不放!”他坚决,“我这辈子不会再放开了。”
“以前是我不得不放开你,看你被一个一个男人欺骗,现在,我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了,我平生所愿,唯有华裳你一人。”
什么欺骗啊!
他可真是不忘随时随地上眼药。
华裳的脸一点点热了起来,她羞恼地甩了甩手,连带着季无艳的手也跟着晃荡了两下。
“我知道了,那你先放开。”
季无艳固执地盯着她。
华裳无语了,“你刚才不还跑的挺快吗?现在装什么情圣?”
季无艳撇了撇嘴,小声道:“刚才是”
“是什么?”
“你总是对他们这么好,对我这么差,我就是嫉妒”
华裳灵光一现,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季无艳。
季无艳的脸撇来撇去,不让她看。
华裳轻声道:“你不让我看你,那你告诉我,你说自己不好看的原因该不会是在嫉妒吧?”
事已至此,季无艳也不再隐瞒,他轻声道:“是,我就是在嫉妒,即便嫉妒使人丑陋,我还是忍不住嫉妒。”
华裳都想要笑了。
明明季无艳比她聪明,处理大事也比她要成熟,为何在感情上他反倒像是个小孩子似的,幼稚,犯傻,像是挥舞着猫咪爪子,死死看守着自己领地的妒忌猫。
她强忍着笑意问:“你难道以为我看上你就是因为你的脸吗?”
季无艳沉默不语。
他该不会真这么想的吧?
华裳瞪大了眼睛。
明明他曾是天下之主,明明他的容貌堪称天下第一,为何他会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啊?
季无艳想了想,小声道:“我知道我生的稍微好了一些,可那又怎么样呢?”
“我原先还以此为傲,但是,渐渐地,我发现你身边并不缺少美人。”
“就算是我的性格”他叹了口气,“也都是跟他们差不多的,毕竟我们都是同一个人,他们的性格我有,我有的性格在他们身上更加放大了。”
他喃喃:“我不知道我还有哪些能吸引你了。原来我还有江山、权势、财富,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
他起头,仍旧毫无悔意,“我所拥有的都在消失,只有对你的爱意从未变过,我十几年前喜欢你,十几年后,我仍旧在喜欢你。”
“你才是我真正的珍宝。”
华裳用力吸了一下鼻子,骄傲道:“既然你不是陛下了,那”
眼看着她是想要反悔,季无艳猛地紧张起来。
华裳忍不住笑道:“那我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誓言,我的话亦然作数。”
他提起来的心又安稳地放回了原处。
“不过”华裳眼珠子一转,“我们在一起这件事,我要再想一想。”
季无艳猛地蔫儿了,“还要怎么想?需要多久?”
华裳莞尔一笑,调皮道:“不知道啊。”
季无艳吐出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好。”
华裳:“想让我接受你,你要先改改你嫉妒的坏毛病!”
季无艳抬眼瞧她,眼瞅着她那副翻身作皇帝的得意模样。
即便她开始压榨他,他也不敢反驳。
“好,小的一定改。”季无艳笑眯眯。
两人手拉着手走在黑乎乎的通道里,华裳转头看了看几扇门。
“你刚刚通过暗道回来的?”
“嗯。”
“你这不是在让季无衣疑心你吗?”
季无艳淡淡道:“我如果不从地道走,她也要疑心我,我若是从地道走,她反倒要胆战心惊,生怕我害她,猜测我还有多少后手,不敢轻易做些什么。”
华裳盯着两人紧握的手,小声道:“我始终想不明白,你怎么就甘心放弃了那个位置?”
季无艳笑了起来,人比花更艳,“我想与喜欢的人,一同去看喜欢的世界,当了这么久的皇帝,我还从未看过我的江山。”
他在第一扇门前停住了。
“要看看吗?”他眼中含笑。
华裳对着石头门吞咽了一下,“这里就是金库?”
季无艳歪歪头:“不是。”
“哎?”华裳瞬间失望了。
季无艳笑道:“是宝物库,里面不仅有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