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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十三余,亭亭初立,鬓边斜插含露小芙蓉。
他的小芙蓉,他的女学生。
宋玉清一点一点伏低身子,唇迅速贴上她的唇。
可能是错觉,他居然觉得她的唇还有一丝暖意。
下一刻,他的脸颊就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宋玉清手掌一滑,直接摔在了地上。
王问之撸了撸袖子,指着宋玉清怒火中烧,“宋玉清!”
楚江仙站在一旁没有阻拦王问之,甚至还一副跃跃欲试,想要上去踢一脚的样子。
还真当他是好欺负的吗?
宋玉清轻笑一声,眼睛发红,唇发红,连鼻子也发红,他脸上的红就像是用朱砂精心涂抹过桃花,漂亮生动又灼艳。
他捂着脸,抬头盯着王问之,“楚大人,王太师殴打朝廷命官,这账要如何算啊?”
楚江仙的双眸中似乎漂浮着浮冰,他冷笑一声:“本官什么也没看见。”
原本还看热闹的众人发现事情闹大了,可又不敢上去劝,只恨自己干嘛非要去看热闹啊,这几个老男人为了一个死了的女人打来打去,一不小心殃及他们了可怎么办啊?
宋玉清大笑:“好,好一个没看见,可是本官脸上的伤呢?该不会楚大人还说没有看见吧?”
“哦。”楚江仙板着一张“绝对不会徇私”的脸道:“下官只看见宋大人你不小心摔了一跤,至于这伤,应该是你自己摔的吧?”
“方才太过会乱,下官还未看清,要不,你们二人再表演一边,好让下官仔细分辨分辨?”
王问之和宋玉清同时看向楚江仙。
真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儿的楚江仙也开始蔫坏儿了。
楚江仙神色不变,处之泰然。
宋玉清轻笑一声,“看来她是真死了,你们全疯了,全疯了!哈!孟离经呢?魏玄呢?还有陛下呢?为何她死了,他们还不出现?”
王问之沉下脸:“来人啊,把宋玉清拖走,他疯了。”
“疯了?哈,王问之,究竟是谁疯了啊!”
宋玉清扶着棺材慢慢站起,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这这”
一个冷漠沙哑的声音响起:“尖叫什么,我的名字刚刚不是已经告诉给你了吗?”
“这这个”
“说啊,不说就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管家声音发颤:“阿阿史那罗护前来吊唁。”
在场众人同时一惊。
他?他怎么来了?
第120章()
阿史那罗护前来吊唁;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是吧!
众人的目光都探向门口。
一身红衣的阿史那罗护出现在门口。
他长发披散;胡子拉碴;形容枯槁;那双眼睛却熬的又红又亮;他一步步靠近;光是气势就逼得人头皮发麻。
王问之和楚江仙眼皮同时一跳。
宋玉清扶着棺材,用手背抵着脸颊被揍红肿的地方,低下头;一语不发。
王问之上前一步,指着阿史那罗护道:“这是突厥狼王可汗的亲弟,阿史那罗护;朝廷钦犯;前些日子刚从牢狱中逃脱,来人;拿下他!”
那几个看热闹的出身贵族的将军彼此看了看;竟然又往后站了站。
有人开口道:“那么厉害;王太师先请!”
“是啊;王太师;您去拿了他吧!”
王问之狠狠皱眉。
这些素位尸餐的老东西!看热闹冲到最前面;真有事情却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
“哈——哈哈——”
宋玉清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灵堂。
他身子倚在棺材上,右手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嘲讽又悲凉。
“王问之;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世家!”
“大胆!”
“过分!”
“宋玉清,你一个寒门出身的官吏即便身处高位也更应该谨言慎行。”
看热闹的人又将矛头指向了宋玉清。
王问之看了看那些“欺软怕硬”的老东西,又望着无人搭理的阿史那罗护,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凄凉。
果然,属于陛下的时代终究要过去,这些老家伙都该入土了。
一介文臣,身子又常年患病的王问之站出来,挡在了阿史那罗护的面前。
阿史那罗护抬起头,目光凶狠又野蛮,就像是旷野上饿了好久的野狼。
王问之脊背笔直,在他的威势下没有退后一步。
他一身风骨,冷淡道:“你当真以为华裳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对付你了吗?”
阿史那罗护冷笑:“是,我就是这样想着的,除了华裳,你们大周的都是一群废物而已。”
原本说指责宋玉清的那几个老家伙此时却都鸦雀无声了。
阿史那罗护:“华裳真的死了吗?”
王问之:“是,她死了。”
“呵!”
阿史那罗护猛地一掀大红袍子,露出里面腰间别的一把弯刀。
王问之瞳孔一缩。
身后的大臣贵族们发出大叫声。
阿史那罗护咬牙,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闭嘴!”
他们竟然比面对自己爹还要听话。
王问之神情未变,心情却更加悲哀了。
怕死的人一向不少,可在面对外敌之时,他们这些领着厚禄者还往后缩,那可真是国家的悲剧。
也许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思绪会格外清醒。
王问之平静地看着阿史那罗护,看着他那张与阿史那叶嘉一模一样的脸,冷淡问他:“你来此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就是要让华裳死也不安宁吗?”
“是,我就是让她死也不安宁!”阿史那罗护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谁让她杀死了可汗,谁让她没有死在我们兄弟两个手里,却窝囊地死在了这里。”
“我偏要让这个蠢货不得安宁!”
“你说什么!”
众人只见一个小厮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刀,长刀外表毫无装饰,古朴极了。
他慢慢抽出长刀,刀身寒白。
阿史那罗护瞳孔紧缩,这把刀是属于华裳的。
他厉声喝道:“拿来!”
小厮挡在华裳棺材面前,“我绝不允许你亵渎将军,用我的命。”
“没错!”楚江仙上前一步挡在华裳棺材前。
他们与阿史那罗护对峙着。
阿史那罗护就像是渴求痛饮鲜血的狼,他冷笑一声,脸颊的肌肉抽动着,神色越发狰狞。
那些躲在最后面的人道:“小心些,别惹怒他了。”
宋玉清轻笑一声,他转过头,趴在棺材上,凝视着华裳的脸,轻声道:“看看,这就是你保护的大周,这就是你支持的皇帝手下的人。”
他伸出手,修长的指尖儿轻轻触及她的脸,不敢用力,像是在碰触一朵柔嫩的花。
“小芙蓉,”他低声道:“我从来没有看你的脸这么白过,这下子,你算是符合大周女子的时兴的妆容了,可是,我却很想要看到你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
“唉,你早听我的不就好了吗?”
他:“我也就不必出此下策了。”
他把她的手从棺材里捞出,贴在脸颊边细细磨蹭。
“也许只有失去才能明白价值,直到你死去,我才注意到我不能失去你。”
“不过,你真的死了吗?”
他侧过头,泛起干皮的唇在她的手腕上蹭来蹭去。
他张开嘴,想要在上面的咬上一口。
突然,嘴里多了一个凉凉的物件儿。
宋玉清抬起头,看到了魏玄。
他低下头,又见到了魏玄抵在自己嘴里的一截拂尘玉柄。
宋玉清后退一步。
魏玄前进一步,轻轻托住华裳的手腕,将她的手重新放进棺材里。
“你果然在这里。”宋玉清盯着他。
魏玄甩了甩拂尘,“莫非你在等着我出现,贫道真是何德何能。”
“别装了!”宋玉清蹙眉,“她根本就没有死对不对。”
魏玄神色冷淡,“随你怎么自欺欺人好了,贫道的后半身已经确定跟她一起埋进土里了。”
宋玉清的指甲在棺木上重重划了一道,
突然。
“你要做什么!”
阿史那罗护的弯刀抵在王问之的脖颈上,他死死盯着王问之,模样恐怖,“我再问你一次,你老实回答我,若是有一句假话,你的命也不必要了!”
王问之神色清冷,“哦,你一个突厥俘虏跑到我们大周战神的府邸里大放厥词,威胁大周的官吏很大胆啊!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撺掇我们大周的江山了!”
“别转移话题!”阿史那罗护怒吼。
刀锋在他白皙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王问之:“很好,说吧,我倒是想要知道,你不惜冒着被捕的风险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里有什么吸引你的?华裳的尸体吗?”
他说到了阿史那罗护的痛点,罗护猛地握紧刀柄。
“告诉我!华裳她真的死了吗?”
他的刀锋又逼近些许。
王问之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糟糕,居然在这个时候犯了病。
就在他控制不住自己要向后倒去的时候,一个人扶住了他。
王问之转头。
楚江仙神色冷傲依旧,他对着罗护沉声道:“是,华裳已死。”
“啊!不可能!你们骗我!”阿史那罗护突然像疯了一般挥舞着弯刀。
假扮成小厮的李娴飞快出手将两人拖离他攻击范围。
王问之揉着额角,扬声道:“你为什么还要问,杀人者不正是你吗?”
阿史那罗护的神情一变,手里的刀几乎拿不稳。
“你说什么!”
王问之冷笑:“两个突厥打扮的人用下毒、暗箭等卑鄙手段杀了华裳,你还说不是你主使!”
阿史那罗护银牙紧咬,“我!是我!我就是要杀她,我日思夜想都是要杀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以报我兄长,我部落,我国家之仇我要杀杀我要是真能下得了这手就就好了。”
他手上弯刀的刀尖儿下垂。
楚江仙皱眉:“你的意思不是你下手?也不是你主谋?可天下除了你还有谁能威胁到华裳,与她打成平手呢?”
王问之接过他的话,“你以为你的一面之词我们就会信你了吗?”
“我管你们信不信,反正就当人是我杀的好了,我”阿史那罗护眉头一皱,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不对,我不该为他背黑锅。”
“你说什么!”
“为谁!”
“那个人难道才是杀了华裳的幕后主使?”
几人七嘴八舌地问。
阿史那罗护突然抬起刀锋,冷笑:“我为什么要说,就让你们痛苦一辈子好了!”
“也是,就让华裳走得这么不明不白好了,你总算能赢了她一次。”王问之不咸不淡地说。
阿史那罗护脖颈蹦出青筋。
楚江仙冷着脸:“不,你说错了,他也不过是个当刀使的,从未赢过华裳。”
王问之摇头,“也是,怪不得华裳一直看重、忌惮的仅仅是阿史那叶嘉,而非是阿史那罗护。”
阿史那罗护目眦欲裂,双全紧握,被攥的“咯吱咯吱”作响。
楚江仙微微侧头,看向王问之,语气凉薄:“原来是这样,听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