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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艳稍稍欠身:“妹妹,抱歉,不过,我算不上骗你,我只是没有否定你的妄想罢了。”
“你在让华裳说出纯臣、忠君的话时,就是在骗我!让我以为我还以为她会留在长安!”季无衣攥紧双手,怒火燎原。
季无艳:“所以你现在是反悔了?也是,你还不是帝王,不用做到一言九鼎。”
“你又用话来激我?”
季无艳微微一笑,神情温柔,“你比我小了四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皇兄今日只是给你些经验教训。”
季无衣简直想要撕碎他。
华裳上前一步,刚好拦在两人中间。
华裳
季无衣看着她的脸,不自觉的满腹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委屈。
“阿裳姐姐,你看他”
华裳叹了口气:“我不会那些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较量,刚刚他对我示意,我也没太明白,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若你有朝一日登到那个位置,我忠于君主,忠于大周,护我大周子民。”
季无衣眼波一动,难以自持地朝她伸出手,“姐姐”
华裳躲开她的手,抬起手臂,拍了拍季无衣的肩膀,“但是,请允我驻守边疆,我为天子守国门。”
“你”季无衣的神情几经变化,忽恼忽笑,最终只能无奈叹息,“阿裳姐姐你终归是你,好,我答应你便是了。”
季无衣握着华裳的袖子轻轻摇了摇,“我信你。”
她转头看向季无艳,冷笑,“你若配他,还真是他祖上烧高香了。”
季无艳摊手:“皇妹说的是,咱们祖上烧高香了。”
“哼,他那种人绝对配不上你,这样吧,我再给你一道圣旨。”
季无衣盯着华裳的眼睛,“我允你广招夫婿,如何?”
“嗯?”季无艳眯起眼睛。
华裳一僵,连忙摆手:“不不不,千万别我那几个前夫都搞不赢了,求你千万别”
站在千军万马面前,华裳都没有怕过,居然现在怵了。
季无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姐姐别怕,哈哈,我会为姐姐精心挑选的。”
季无艳轻咳一声,冷淡道:“只怕到那个时候,我就要兵临长安城下,请皇妹收回成命了。”
季无衣瞪着他,冷笑,“行啊,有本事你就试试。”
华裳:“”
你们两个要不要这样啊!
椒图宫外。
季无衣负着手,缓缓在雨中漫步,一把雨伞支在了她的头上。
季无衣轻笑一声,“论体察上意可没人做的比尚书令你更好了。”
宋玉清微微躬身:“殿下过誉了。”
“说,何事?”
宋玉清含笑问:“殿下就打算这么放手吗?”
“唔?方才的话大胆宋玉清竟然连我们的话你也敢偷听!”
宋玉清地垂下头:“臣罪该万死,不过,殿下赐臣死罪之前,请允许臣将话说完。”
“你说。”
“华裳执意固守长安,恐怕是为了季无艳,若是季无艳身死,她在哪里岂不是殿下您说的算?”
季无衣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你是让我杀我皇兄喽?”
宋玉清低声含笑,眉眼偏有一段春色,“殿下说错了,民间有一言,叫‘赌场无父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就算是您不动手,难保季无艳此后不会反悔。”
季无衣思量:“若是让太上皇知道我们亲手足相残”
宋玉清叹了口气:“唉,陛下御驾亲征,灭了突厥,难保突厥狼王可汗手下没有勇士别的心思,比如说,杀了陛下,以报狼王可汗在天之灵,这又跟殿下有什么关系呢?”
季无衣还在犹豫。
“殿下,莫要妇人之仁。”
季无衣转头,犀利的目光穿透朦胧的雨雾射向宋玉清。
“那尚书令你又是为了谁?”
宋玉清温柔一笑:“我要让我痛的人,陪我一块痛;她哭的时候,我看着她哭;她心碎而死之时,要死在我的卧榻之上。”
男子恶毒起来也是天下难有。
但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要在适当时候,保下自己想要保的人就好。
季无衣抬头望着雨空,平静道:“动手干净些。”
宋玉清笑了,道:“是。”
面若桃花,心狠手辣。
第115章()
北风起了;天气一日凉过一日。
华裳袖手看着窗口枯黄的树叶;“李娴来信;明日大概就能到长安了;此次大捷;他把突厥都城里的贵族全都押了回来。”
季无艳跪坐在席上;一手挽袖;一手拎起水壶,慢悠悠地斟上一杯清茶。
“李娴做的很好,放了平民;只抓了贵族回来,那些突厥平民以后是我们的子民,能少消耗些就尽量少消耗些。”
华裳一掀衣摆;在他对面坐下。
季无艳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她望着徐徐上涌的热气问道:“突厥人和中原人真能和平共处吗?毕竟彼此仇恨这么多年。”
季无艳放下茶壶;“之前互相仇恨的时候,也有不少商人在两边跑;做生意;如果边城和突厥都城中间的这条商线平安;只怕愿意往来做生意的人会更多;这样慢慢往来;男女结合;最后两族之人必将血浓于水,亲如一家。”
华裳“嗯”了一声,她捧起茶碗;温热的湿气直往她身体里钻。
“我是个闲不住的人;若是以后那里稳定下来,我或许可以带兵清一下天山脚下的匪徒,把大周联通更西面的道路打开,这样大周的东西能够一直卖到西边,很多好奇那边情况的人,也可以平安地前往。”
她捧着茶碗,低头抿了一口。
茶水虽苦,不过片刻,便会回甘,苦尽甘来的滋味真是令人着迷。
她抬起头,发现季无艳还在看她,神情有股入了迷的感觉。
“喂!”华裳踹了他一下。
季无艳一晃,随即翘起嘴角,“我发现一件事。”
华裳等他说下去。
季无艳微笑:“你果然是世间无二的珍宝。”
华裳翻了个白眼儿,“知道了,知道了。”
“不不不,你不知道,不知道你粗看上去质朴无华。”
华裳冷笑:“我长得不好看,还真是抱歉了。”
季无艳继续道:“你内心却让人无比动容,华裳,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般如此有魅力的人。”
他朝她伸出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你是宝石,只有切开外面那层灰扑扑的石头壳子,才能发现你闪光的每一面。”
“幸好,我有幸得见。”
华裳被他说的脸颊发热,只能故作镇定,“咳咳,你说的也太夸张了。”
季无艳举起她手,眯起眼睛笑起:“相信我,我用语言无法描绘自己心中的震撼。”
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
他的美艳如同潮水一般向她涌来。
他看着她的眼,侧了侧脸,吻了吻她的掌心。
被他吻过的地方蹿上来一股令她头皮发麻的热气。
华裳缩回手。
“真的没有问题吗?”
“什么?”
华裳看着不断冒着热气的水壶,“公主殿下真的会放我们离开吗?”
季无艳往后一仰,双手枕在脑后,大大咧咧地躺在席子上,神色风流倦怠。
他微微一笑,“我不知道。”
“喂!”华裳立刻就急了。
“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撂挑子啊,你是不要命了吗?你不知道你应她什么?”
季无艳闭上眼睛,嘴角上扬,“命,我当然要,我还要好好活着,跟你逍遥到老呢。”
“那你为什么”
季无艳:“我琢磨着季无衣的性子,怕有人会撺掇她。”
华裳:“撺掇?谁?而且,季无衣她难道没有自己的想法吗?就这么容易被撺掇?”
季无艳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华裳,“季无衣很听从太上皇的话,所以,她是她政策的最好执行者,她也是一直这么做的,只是现在,她恐怕有了别的想要的。”
他看得她有些心虚。
华裳咳嗽了几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转了个话题:“你为何不出现在人前,反倒一直在我府里打混?明日,那样大的场面,你居然让季无衣去迎接三军。”
季无艳侧过身子,单手抵着脸颊,“要想让季无衣放心,就要先给她点甜头,反正这些都是可有可无,即便是她去犒劳三军,我想在三军心中你这个战胜的重量绝对重于季无衣这个公主。”
“别说是公主了,就算是陛下,也不及你。”
华裳:“陛下,这话可严重了,我”
季无艳眉尾一挑,“你唤我什么?”
“季无艳”
“现在就别把我当作陛下了,反正这个位置迟早会失去,我也不希望你我站在不同的高度对视。”
无论他的视线,还是他的话语都表现出非同一般的热情,可华裳却仍旧不想给他最想要的。
她觉得两人之间还差了些什么,她也不知道那该是什么。
季无艳收回视线,低声道:“其实一直呆在这里也挺好,让我提前体会一番与你整日相伴的美好与轻松。”
华裳轻笑一声:“很无趣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乐趣,我也不太会说话。”
“有吗?”季无艳笑得发甜,“我倒是觉得你这里令我乐不思蜀,你说的每一句话听到我耳朵里,都让我如饮甘蜜。”
华裳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季无艳愣了:“你这是做什么?”
华裳:“我不爱吃甜的。”
说罢,她就溜了。
季无艳仔细咀嚼了一下她这话,她岂不是跟他的意思一样?
——他的话在她耳中也是甜的。
季无艳垂眸一笑,眼里的蜜荡开。
笑着笑着,他又沉下眼。
他捏着杯子道:“明日,希望一切平安无事。”
翌日,大军进城,长安城里的人都出去瞧这热闹场面。
华裳和季无艳早早地就定好了一座茶楼的二楼,正临街,可以看到军队进城场面。
华裳身上带着的是那把跟了她许多年的家传宝刀。
季无艳盯着她的腰间看了一会儿,问:“你是想要让华老将军也看看吗?”
华裳按着栏杆,低声道:“我爹一直希望能够看到这一幕。”
“还有我的两位兄长。”
季无艳起身站在她身边,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
华裳:“做什么?”
季无艳目视前方,“如果想哭,我的肩膀借给你。”
“哭?我哭什么?”
清风拂过她乌黑的青丝。
她对着从对面檐角射来的阳光,闭上眼睛,“我非但不该哭,还该笑。”
“多该笑啊,我们华家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圆满了,我爹、我娘、我兄长在在天之灵也该得到安息了,我”
华裳的耳朵一动,她猛地抬脚,一脚踢开了季无艳。
季无艳一屁股摔进椅子里。
他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一支利箭擦过她的身侧,“哆”的一声射进柱子中。
华裳举起手,把碎发别到耳后,视线锁定对面只开着半扇窗的屋子。
季无艳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暗中有人悄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