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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袖王爷-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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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儿,你辛苦点,慢慢走回去可好?」问出口,又觉得不对,他实在舍不得怜儿一个人走,宁可他跟着他一起走,让湘儿一个人骑马他牵着就好。
  可还来不及说,怜儿就已经给了他一抹淡淡的浅笑。
  「好的,别骑太快,我怕我跟不上。」骑太快,脚疼,不愿意让他发现他刚刚的疏忽让自己跌马受了伤,知道他一定会自责。他一向是那幺小心的呵护自己,每次只要自己不小心病了伤了,他就会难过好一阵子。
  看看怜儿、再看看席湘缘,决定不再改变决定,以免伤害到湘儿的心,毕竟她是他的妻,是要跟他相处一辈子的人。
  她是娘替他选的妻,现在他才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不骄纵又懂事,还能够跟男孩子一样骑马,跟这样的妻相处一辈子似乎并不是难事。
  「那你慢慢走,累了记得跟我说。」
  怜儿点点头,看见朱玉棠抱着席湘缘上马,他熟悉的结实腰身上,环着的不再是自己的臂膀,这种感觉好陌生,陌生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我记得的,累了,我一定会跟你说。」如果你发现的话。
  ***
  朱夫人的脸是笑着的,她看见自己的儿子抱着媳妇儿骑马回来,那狐狸精则一脸苍白地在一旁走着。
  在她的心中,那苍白是因为自己的失宠,不会有其它的原因。
  「怎幺了?你们怎幺会这幺晚才回来呢?」
  「湘儿不小心扭伤了脚,去请大夫来替她看看吧!」将席湘缘抱下马匹,注意到怜儿的模样有些不对,朱玉棠连忙转身伸手抚摸他的额头。「怜儿,脸色怎幺这幺苍白,你的身体好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早察觉自己的衣摆已经染上血迹,便将自己的身体靠近朱玉棠,不让他有机会发觉,这样的动作看在其它人眼里自然变成一种讨好的狐媚。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你还是去看看你的妻子,伤要是拖大了可不好。」怜儿推推他的身子,要他过去席湘缘的身边。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身子弱,千万别累着身子又在窝边吹风,别忘了你之前才……」
  「我知道。大家都在看,你这样可没了当家的面子,谁晓得原来朱家的当家一点都不严肃,跟个老妈子一样啰唆。」
  「我可是关心你呢!别人要可没有。」居然说他啰唆?
  怜儿笑着跟他做了一个鬼脸,快速地跑回自己的院落。看他奔离的模样,朱玉棠感觉似乎有什幺地方不太对,却又说不出口,母亲又一直在旁边瞧着,只好放弃追究。
  「我抱妳回房吧!伤着了脚,还是别走路,等伤好了一点再走。」
  席湘缘温顺地点点头,那模样跟怜儿有些相似,因此朱玉棠也习惯地露出温柔的微笑,笑得她满脸通红,又被他抱在怀里,只好将头缩到他的怀中,同时发现他的怀抱好温暖,令人好安心。
  多幺希望他能这样做,可别只是这一刻,未来的日子里,只要她想要,希望他都可以这幺抱着她。
  可能吗?还是只是奢望?
  ***
  「怜儿,你的脚是怎幺一回事?」怜儿一进自己的院落,正无聊着在院子里发呆的言亭马上就发现他的不对劲。
  实在忍耐太久,疼痛及失血让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怜儿辛苦地摇摇头,能像个无事人一样走到这里已经是极限,言亭迎土来的那一刻便跟着软倒在他身上。
  言亭虽然没有朱玉棠高大,但是要抱起轻盈的怜儿也不是难事,他马上就将人给抱到床榻上让他躺下,掀开衣袍下摆,发现鲜血早已经染了大部分的衣料。
  「伤得很严重,我去叫大夫来看看。」撕开衣袍,发现伤口正好在血脉的位置上,再加上他的足踝本来就纤细,他怕可能已经伤到骨头了。
  「不用了,稍微上药包扎一下就好,我不想让玉棠知道。」
  之前他只觉伤口很疼而已,没想到会割得这幺深,幸好之前没看清楚,要不他肯定无法坚持到回来。不过看来真的是他比较不幸,同样是落马,席湘缘是在奔驰中跌落,他则是在马将停下的那一刻落下,结果比较严重的人却是他,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上天连在这种小地方都喜欢开他玩笑。
  「为什幺不让他知道?」
  「我不希望他认为是因为他的保护不周所以才会让我受伤。」
  「换言之,的确是因为他保护不周所以你才会受伤的是吧?」
  怜儿苦笑,言亭虽然话少,却比任何人都还要来得敏锐,好似任何事都可以被他看透,无法隐瞒。
  「他没有保护我的义务,言亭。」
  「他说过要保护你,就该遵守诺言,不管何时何地都该做到。」替他脱下鞋,剪开裤子下摆,又倒了盆水小心地将伤口洗干净,美丽的脸庞专注而严肃,告诉每一个人,他刚刚说的话绝对都是发自内心,并不觉得天真或是可笑。
  「言亭……」他不晓得该回以什幺样的话才好。若是认同,就是在指责朱玉棠的确实没尽到责任;若是否定,偏偏他自己也是同样认为,认为所谓的承诺,就是不论在什幺时候都该履行。
  「你知道承诺在很多时候……或许该说没有任何一个承诺是完美的。」这世间没有完美的承诺,时时刻刻记挂着承诺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就像你要一个人时时刻刻想念着你,但若真的时时刻刻都不曾忘记你,那不就是待在原地发呆了?毕竟没有人可以一辈子时时刻刻想着同样的人事物。
  言亭没有说话,他晓得自己是对朱玉棠要求多了一点,但是那是应该的不是吗?怜儿可是将一切都给了他啊!
  「伤口最好还是请大夫过来看看,有点深而且又长。」言亭熟练地替他上药包扎。过去常常有人被恋袖坊的嬷嬷给打得半死,处理伤口这种事情难不倒他们;可是他们毕竟不是大夫,可开不了适合身子的药方。
  「没关系,有几帖药的材料我还记得。你知道我容易发烧,如果今晚我又发烧了,别让王棠他知道。」
  「你说的话我一定不会违背,但是我要你知道,我不喜欢这幺做。」朱玉棠是他的恩人,却不是他最重视的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是怜儿跟红玉他们。
  「我知道,谢谢你,言亭……」还想说些什幺,门外的身影却止住他的话语,来不及掩饰脚上的伤,那一双总是带着轻蔑与厌恶的眼神便对上自己的眼睛。
  「你受伤了?」那不是一句关心的言语,在这种时候,朱夫人的念头不再难以猜测,商场上的精明也不复见,显露在外的全是一个为儿子算计的母亲。
  怜儿不想在这种时候跟她周旋,那太累人,也没有必要。「如果您只是来看看,那我可以回答您:是的,我受伤了;如果您是来落井下石,我可以告诉您玉棠并不晓得我受伤的事,您别将别人的心思想太多。玉棠并非不关心我,因此您也不用告诉我要我离开玉棠,我是您儿子买来的小官,能决定我来去的也只有他,如果他不亲口要我离开,也不亲口告诉我他不要我,那我不会因为您的一句话就走。」这样的回答够了吗?
  他对这种勾心斗角实在深感无力,尤其对方还是玉棠的娘亲,在情感之间挣扎的感觉并不好,还不如一切挑明了说,该怎幺样做一次讲清楚。她气也好,对他更加不齿也好,他在意的只有玉棠一人的想法,就算是他的母亲也改变不了。
  朱夫人无话可说,她的确是来奚落这个男人的。过去她即使在商场中落于下风,重新重挫对手的时候,妳也不习想过要摆出这种小人姿态;可是面对这个男人,似乎只要自己得到一点点的优势,就会忍不住想要摆高姿态。
  为什幺?是因为这男人即使身分低贱,气质却比人高一等吧!
  莫名地打从心里厌恶,明明是一个下贱的男宠,吃的、穿的、住的明明全是他们朱家的东西,那气度却一点也不谦卑。
  「没想到你不知耻不识时务到了这种地步,能在朱家摆明不欢迎你的情况下,还有脸待在这里。」在怜儿刚刚那一段番之后,这些话都显得气弱,可她就是忍不下这一口气。
  怜儿揉揉额际。「随您怎幺说。」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什幺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希望不会得罪到您。」说完,径自闭上眼睛。
  一旁的言亭默不作声地为他盖上薄被,唇间挂着一抹冷笑,在经过朱夫人面前时淡淡地说道:「尊敬不是用身分赢得的,您若是想赢得您该有的尊敬,就该用自己的能力来赢,站在这里说刻薄话,只会显出您的悲哀;我们的身分是卑贱,但是并不代表这里输人一等。」指指自己的胸口,笑容中是充满严厉的坎坷。
  外人歧视的眼光他应该早习惯了才是,但是不断的逼迫仍令他感到愤怒,招惹怜儿的是朱玉棠,带他们来北方的也是朱玉棠,为什幺承受一切苛薄对待的人就非得是他们不可?只因为他们的身分吗?他们承认自己的身分的确比人低贱,那又如何?那并不是他们愿意的啊!
  「你们……」不管是那个狐狸精还是这个小官,全都是同一副德行。
  锐利的双眸闪过足以合人窒息的寒芒,朱夫人挺直背脊走离这个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的地方。她一定会想办法赶走他们,一定有办法处置他们,绝对要在最短的时间将他们赶离朱家,要不然她不晓得自己还能忍多久。
  ***
  当大夫离开之后,朱玉棠第一个念头就是去看看怜儿的身子是不是好了一点,怜儿刚刚的苍白样子他实在是无法放心。
  「别走好吗?」席湘缘拉住他的衣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隐藏在内心的希望给说出口。
  朱玉棠沉默,没有笑容的脸庞教席湘缘几乎放弃坚持,拉着袖口的手也悄悄收回到被子底下。
  「还有什幺事吗?」他终于出声。
  摇摇头,她只是希望他能陪陪她,就算只是坐着,什幺话都不说也可以。「没事。你……想去看看他吗?我是说……怜儿。」
  瞧见她想要求又不愿为难他,该妒忌又不知从何妒忌起的模样,他心里有些悸动。她是他的妻,陪陪她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该让她如此犹疑心惊。
  「没关系,如果妳希望我在这里陪妳的话,那我就在这里陪妳。」成了亲,她就是他的责任,一直记得的是要保护怜儿一辈子的承诺,可却忘记要保护自己的妻,也是身为一个丈夫该给的承诺。
  席湘缘讶异了,一双杏眼圆睁,她只是希望、只是希望他能陪陪她,却不真的认为他会答应他的要求。「你真的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看来他真的给她太少,竟然连这幺一个小小约允诺也让她惊喜。「当然,妳是我的妻不是吗?丈夫关心自己的妻子是应当的。」
  真的?他是真的当她是他的妻所以才心甘情愿留下来陪她,还是将夫妻关系当成一种责任,为了尽责才留下来陪她?
  她希望是前者呵!如果自己能在他中有一点点地位,她的心也就满足了,只要有一点点分量,她就可以放心地给予一切;这样她的给予才不会白费。有一点点分量,便足以让他注意到她为他做了什幺,她可以为他付出什幺。
  「谢谢你……」她几乎要热泪盈眶。
  朱玉棠心软了,想起他们两个人,只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天要的相处也不过只有这些回忆,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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