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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麻烦?k安秋给郭恪制造了不少,但是一旦涉及到?k家的根本利益,?k安秋还是头脑清醒,知道两人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郑长龄已经独自进去卧室很久了,厚重的木门隔绝了一切声音,即使?k安秋特意站在门边,也依旧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他在上京公安局留的线人一直发消息来,张超翻供的动机终于明了,明天就是医院规定的张静静手术费用的最迟预交时间,那个身份未知的瑞典银行账户本应在三天前就将款项汇入张静静的银行账户,但是直到今天,张静静的账户也一直没有动静,张超在如坐针毡的等了三天后,终于在今天耗完了所有耐心,虽说张超没有如网络上的流言一般直接指控了背后买\凶\杀\人的犯人,但他忽然承认自己是“接了买卖”,又点名道姓地要见?k安秋,任何一个有联想能力的人,都会将张超背后神秘的幕后黑手和他联系起来。
问题是,他?k安秋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张超啊!从今天早上接到消息起,?k安秋就是懵逼加愤怒的状态。他十分地肯定是有某个政治上的对手知道了?k家的丑闻,以此来要挟对付他,他把那些明面上对他讨好不已,实际上私下里小动作不少的下属和同僚们挨个排查了一遍,发现每个人都有鬼鬼祟祟令人怀疑的地方,疑神疑鬼想得多了,他现在看谁都是一脸坏水,对郭恪,那就真的觉得他只差在脸上写明“我是犯人”四个字了。
“是不是你搞的鬼?”?k安秋忍不住,走到了郭恪身边,没好气地低声质问。
郭恪冷眼看他一眼,嘴唇微微动了动,将轻弱的声音送出:“你觉得可能吗?”
?k安秋认真盯着他,觉得郭恪再怎么想把他扳下台,也不至于自揭伤疤,上赶着让大家知道?k家的丑闻,毕竟,那会让人觉得他的头顶生有青青草,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愿意的。
“你没那胆量。”想通关节后,?k安秋嗤了一声,不屑地说。
“论胆量我怎么及你,?k家只你一个人有胆量就够了。”郭恪不咸不淡地说,“晚上我会去公安局一趟,看看那个张超怎么说,你在家里等我消息。”
“我的事凭什么你去?!”?k安秋立即反驳:“郭书记日理万机,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既然知道这是政敌给你设下的圈套,你还要往里钻?”郭恪冷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等着看吧”?k安秋扭了扭嘴角,拧出一个阴冷的微笑:“等我知道张超背后的人是谁,我会让他知道后悔的滋味。”
第253章 第 253章()
等眼眶泛红的郑长龄从?k鲲泽的卧室里走出后,?k安秋毫无意外地被郑长龄狗血淋头一顿臭骂;好在郑长龄看在?k家的面子上;给?k安秋留了一点脸面,将臭骂留在了人后。在?k安秋被骂得脸都发黑后;郑长龄终于放过?k安秋,同意在此事上伸出援手;这次前来?k家和?k鲲泽通气的另外六位政界高官虽然没有做出具体承诺,但他们的行动本身就是一种承诺;这些人的帮助能在事情彻底闹大前为?k安秋争取一段宝贵的时间;只要?k安秋能在爆发前把火星熄灭,一切就可以重回正轨,滔天的权势能让犯下的所有罪恶都被消除。
送走了郑长龄和其他六位政界同僚后;?k安秋立即赶往了上京市看守所。
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张超。在他见到张超以前;他把握十足地以为这名叫做张超的三十二岁男人只是一名典型的受教育程度低下、愚昧无知的;为他享受的美好社会增砖添瓦的底层劳动人民。这样的人,有什么机会和他产生交集呢?张超不可能和他有怨;也不可能没有他人帮助就得知?k家的家族丑闻;唯一的可能,就是背后有人指使。
然而实际见面以后,?k安秋却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结论。
张超的眼睛;是一双充满刻骨憎恨的眼睛,一双因他流过泪、流过血的眼睛。
在这样一双情感强烈的眼睛面前,?k安秋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吗?”
会见室里只有?k安秋和张超两人;原本应该站在张超背后记录这次谈话的警员自觉留在了外面,投靠了?k安秋的上京市公安局副局长朱光信虽然不方便一同前来,但是也派了心腹警督前来“巡查”看守所,确保?k安秋和张超的谈话能够安全秘密地进行。
?k安秋隔着一张厚厚的玻璃墙,看着因冲动和理智天人交战而面容僵硬的张超,在心中心惊胆战地回想了一遍自己做过的那些坏事。
他的确有些贪财好色,但这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小毛病么?!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他可一件都没干过!
“我不认识你,但我知道你一个权势熏天,可以颠倒黑白,一个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永远也无法对抗的人”张超刚毅粗犷的面容上扬起一抹邪气的冷笑,尖锐地讽刺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有什么为难之处,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k安秋端坐着身体,挂着道貌岸然的微笑。
“不你帮不了我。”张超目不转睛地盯着?k安秋,身体慢慢靠近了玻璃墙,直到他的额头和鼻尖抵上冰冷的玻璃,他才对着皱眉后退上身的?k安秋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你帮不了我,世上任何人都帮不了我,我唯一能够选择的路,就是我现在走的路。”
“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k安秋放缓了声音,仿佛一个充满耐心、正直和善的人:“还有说,有人指使你这么做?”
“无冤无仇?”张超森冷地笑了:“你错了,?k安秋,我和你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
“法院给罪犯判刑的时候,也会念判刑原因,难道你什么都不说,就要让我糊里糊涂地背上这么大一项罪名吗?”?k安秋心里越发疑惑没底,但脸上依旧是一片真诚。
“好,你想死得明白,我就让你死得明白。”张超冷冷地笑了笑:“你不认识我,那你认识我的妹妹,张蔓吗?”
“谁?”?k安秋狐疑地皱起眉,拼命从记忆里寻找着这个名字,片刻后,他确认自己不认识一个叫张蔓的女人,坚定地摇了摇头说:“我确信自己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女人,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你不认识?”一直以来都还算保持了冷静的张超在听到这个回答后,忽然暴起,在?k安秋惊耳骇目之时,紧握成拳的双手狠狠砸上厚厚的特制防暴玻璃,面目扭曲地死盯着?k安秋:“你不认识,还诱\奸了我妹妹?!你不认识,还让我妹妹吊死在房间里?!你不认识,就毁掉了我妹妹的一生?!”张超每说一句,就狠狠砸上一拳,很快,玻璃墙上就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他目眦欲裂、双眼通红地瞪着玻璃墙后面露惊恐的?k安秋:“我妹妹她死的时候才十七岁啊!她因为你断送了一生,你却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张超!”?k安秋怒不可遏,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怒火:“造谣是要量刑的,我希望你能够谨言慎语!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张蔓,更不可能做你说的那些事!”
“既然你说你不认识,那么你告诉我,去年的九月十四日晚上你在哪里?!”张超怒吼。
?k安秋皱着眉,尽力回想起来。
“你不记得了,我来提醒你!”不等?k安秋想起,张超就冷笑着说道:“去年的九月十四日,你代表亚投银行到户海财政局访问,晚上的时候,你被一群和你一样衣冠楚楚的渣滓邀请到会所,用公款大肆挥霍”
张超每说一句,?k安秋的脸色就阴沉一分,这意味着他跟随着张超的话语,已经找到了那一天的记忆。
“你喝醉了,对一个年轻的女服务生动手动脚,在她反复拒绝后,说”张超眼中悲愤交加,声音越来越激动、颤抖,他极度憎恨的目光几乎要化为刀子刺入?k安秋的脸上,张超一字一顿地重复那句如同噩梦一般萦绕在他脑海中,谴责他的无能和失败的话:“‘既然都在这里当婊\子了,现在又装什么清高,你不是缺钱么?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在这里让我’”
张超的声音哽咽了,他无法说出那句对他妹妹来说何等残酷的话,而?k安秋的脸色彻底白了,他已经模模糊糊地想起了那一晚,犹记得,他好像是戏弄了一个会所的女服务生,好像是花五万买了一次**,他还记得,从户海回来后,他好像还和当时一起聚众“欢乐”的自己人抱怨,虽然意外买到一个雏,但是那女人表现太木了,不值他的五万来着
“我妹妹品学兼优,每次考试成绩都在年级前三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骗我说是在学校图书馆勤工俭学,其实却是去了鱼龙混杂的高级会所当服务员,服务你们这种衣冠禽兽她的确缺钱,因为她想减轻我的负担,她想帮我的忙,想要给侄女挣医疗费她原本可以成为我们家唯一的大学生,圆我父母的遗愿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她原本会遇见一个懂她爱她的人,她原本应该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张超的双拳猛地捶在玻璃墙上,几缕鲜红的血液顺着玻璃墙触目惊心地流下,他恨之入骨地看着脸色发白的?k安秋,额头青筋暴起、狂怒地吼道:“是你毁了她的一生!是你杀死了她!”
“我没有!”?k安秋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吼道:“我连她死了都不知道!”
张超脸上的暴怒慢慢变为颓然,他失魂落魄地坐回了椅子,双眼无神地喃喃自语:“去年十二月一日,她走了一根绳子,走得干干净净,殡仪馆和火葬场都提前约好了,即使是最后,她也不想给我添麻烦”
一听已经死无对证了,?k安秋马上找回了失去的冷静,他再次挂上了那张皮笑肉不笑的笑脸,说道:“你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你妹妹的一面之词。去年我确实去过户海考察访问,好像也去过一个会所,但那就是正规的商务会所,是谈正事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发生你说的那种耸人听闻的事呢?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也请你不要因此就将怒火撒在无辜的人身上。”
“好,就算我是在说谎,”张超冷笑:“那我妹妹的肚子呢?也能说谎?我忘了告诉你最重要的一点”张超一字一顿地说:“我妹妹,是怀着孩子死去的。”
?k安秋神情一怔,额头和后背开始频频冒出冷汗。
“以我们老家的习俗,人是必须土葬的。可是我妹妹大约觉得自己脏,想要消失得彻底,所以预先联系了火葬场。虽然我遵循了妹妹的遗愿将她火化,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张超说:“我妹妹留下的日记本里,清楚地记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包括你在离开户海之前,如何故伎重演骗了我妹妹两次,包括她偷听到你的电话,又惊又俱地得知你和亲妹妹的龌蹉,包括发现自己怀孕,如何恐惧不安地在每个夜晚辗转反侧,感受腹中并不存在的胎动”
“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和妹妹相依为命着长大,你害死了我的妹妹,却依然逍遥法外,我的女儿善良无邪,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无奈等死,你说,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好人总是薄命,而祸害却能逍遥到老?既然老天不肯给我一个公道,那我就只能自己来讨一个公道我活不下去,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张超咬牙切齿地说:“从下定决心的那一天起,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