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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程遐一不在上京,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给他戴绿帽子?”傅沛令说。
不是的,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想说的,是你没事吗。
他想说的,是你疼吗。
他想说的,是你害怕吗。
但是他想说的,不是他能说的。他和薄荧之间的关系,已经只剩下恨来维持,如果连恨都没有了,那么他手中紧攥着、把掌心勒得血肉模糊也不肯放的东西就会断裂,薄荧会如同断线的风筝那样,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你这丑八怪没事找揍呢?”李阳洲怒目圆睁地站了起来。
“我和她的事没有你插嘴的余地。”傅沛令冷冷看向李阳洲:“敢撬你老板的墙角,你老板知道吗?”
“我老板的墙角”李阳洲一脸懵逼地看向薄荧:“我老板是谁?”
“即使你曾经和薄荧交往过,你们如今也分手了。她想要见谁,想要和谁在一起还是分开,都是她自己的事,更别说今晚只是朋友间的寻常见面。”林淮跟着站了起来,神色严肃地看着傅沛令:“你没有资格对她横加指责,也没有资格对她冷嘲热讽。”
傅沛令低头冷笑一声,再抬起头时,目光更加冰冷:“看来我们分开的这些年,你一点没松懈,连护花使者都多了不少。”
“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那么就请出去吧,这里不欢迎你。”薄荧目光沉静地看着他,就连语气也没有丝毫波澜。
他的柔情她不稀罕,他的恶毒被她冷漠以对,他拼命想要在她心中激起一丝涟漪,双拳砸上的却是三尺寒冰。
伤人的话语化作武器投出,最后也只会回到他这里。每次下定决心远远逃离这段只有他一人还在继续的感情,最后他还是会像回旋镖一样回到原地,回到有她在的地方。
“看来你来之前没有打听清楚,这所医院的中国投资方就是汇力集团,在这所医院的地盘上,无论站在哪里都是我的自\由。”
“包括女厕所?”李阳洲讽刺道。
“李阳洲对吧?”傅沛令平静地看向他:“北东出身,现在京片子说得挺好,私底下花了不少功夫吧?你说要是占据全国70%市场份额的蛟龙院线抵制你,还会有人拼着破产的风险也要找你拍电影吗?”
“我拍国外的电影就行了呗!”李阳洲眼皮一翻,不屑地说:“再不济我还有电视剧可拍,怎么,你能把电视台也买下来?”
“是转市场还是转主攻,那是你的自由,你只需要知道,彻底葬送你在中国电影界的前途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就可以了。”
李阳洲刚想还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脸上露出喜滋滋的神色:“你有钱你就厉害?我要将你仗势欺人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没注意到吧?你刚刚说的话都被录下来了,劝你识相就快点滚!”
傅沛令看了眼从他进门后就缩进了窗帘里,只从窗帘缝里露出一双眼睛的少年,冲他伸出了手。
“吴鹏武,把手机拿来。”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傅沛令似乎认得这个少年,交情还不浅,从少年犹疑畏惧的神色来看,李阳洲的打算十有八\九都要落空。
“我的手机,你用你自己的去。”先前还胆大妄为的少年,此刻耸拉着头,犹如一只见到天敌的鹌鹑,瑟缩在窗帘背后不肯出来。
“我数三声,不交给我,我就告诉你父亲,唯爱医院治不了你,让他还是送你去戒毒所。”傅沛令冷冷说:“三、二——”
傅沛令似乎笃定少年不会违背他的意愿,所以倒数三声念得飞快,而吴鹏武不负他望,在他口中说出戒毒所三个字的同时就脸色大变,在傅沛令刚刚倒数出三时,就飞快从窗帘后蹿了出来。
“拿去拿去!”吴鹏武一脸晦气地递出手机。
傅沛令接过手机后,看也不看地对吴鹏武说:“你哥在疗养院会客室等你。”
吴鹏武瞬间亮了眼睛,那是一种和见到亲人有着微妙不同的兴奋、渴望,某种邪恶的垂涎在那一瞬间扭曲了少年脸上的五官,使他丑陋得令人生厌。
傅沛令话音未落,吴鹏武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所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傅沛令随手将手机扔进背后靠墙摆放的壁挂大鱼缸里,转过身看向面露怒色的李阳洲。
“这里不是个休养的好地方,我们转院吧。”林淮扶起薄荧,神色平静地说。
李阳洲厌恶地看了傅沛令一眼,跟着帮忙扶起薄荧。
“我还没有残疾”薄荧苦笑。
即使是这么寻常的一个表情,对傅沛令来说也是见血封喉的毒匕首,毫不留情地插入已经麻痹的胸腔,从胸骨的间隔中一割到底。
他听到血液决堤的声音,从他胸口里,哗啦啦地流出滚烫血液,灼烧着他的四肢百骸。
你应该看的是我。
你应该微笑的对象是我。
你应该爱的是我。
当他回过神时,他已经紧紧握住了薄荧的手腕。
“你干什么!”李阳洲动怒,一个箭步挡在薄荧面前想要分开两人。
傅沛令紧紧抓着那只带着凉意的手腕,像是抓着湖面上仅有的一根稻草,他任由李阳洲揪起他的衣领,沉痛哀求的视线始终看着薄荧。
看着那个无动于衷的女人。
“别走。”傅沛令哑声说。
薄荧神色淡淡地看他一眼,“放手。”
“别走。”傅沛令的声音更低更哑了,那双心高气傲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层若隐若现的水光,总是忽略不了,真的去寻,却又如同水中捞月。
薄荧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她说出分手的那一刻,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放下尊严地哀求她、恳求她,为了她的一个谎言,在楼下生满荆棘的蔷薇花丛里找寻了整个夜晚。
动摇仅仅只是一生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刹,刹那过后,她的心再次竖起层层防备,将所有曾有过劣迹的人严防死守在外。
“放手!”她低声喝道,声音里带了威严。
傅沛令在她终于带了感情的严厉注视下,松开了一丝她的手腕,而就在他想要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一个黑影冲到他面前给了他结实一拳。
“你他妈听不见吗?!她叫你放手!”
傅沛令摔在和病床尾端相对的矮茶几上,玻璃茶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瘦削高挑的银发青年如同一只被侵犯了地盘的猛兽那样,满脸凶狠地拉起倒下的傅沛令,再次狠狠一拳砸了上去。回过神来的傅沛令同样暴怒,毫不示弱地攥起拳头回击。
李阳洲和林淮面面相觑,不知该趁机离开还是分开殴打在一起的两人,几秒后,林淮朝傅沛令走了过去,李阳洲跟着朝时守桐走了过去。
暴怒失控的两名成年男人可以发挥出比平时更甚数倍的力量,即使有了林淮和李阳洲的加入,场面也没有好转多少。
病房里连番发出茶几椅角划过地面、玻璃碎裂、拳头击打在身体上的噪音,以及风箱般急促刺耳的呼吸声,薄荧气得浑身颤抖,无法忍耐地怒声道:“傅沛令、时守桐!都给我住手!”
两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时守桐一顿,挥出的拳头在半空中顿住了,旋即他就被没有收手的傅沛令给打到了地上。
下一秒,林淮和李阳洲趁此机会架住了两人,将情绪激动的傅沛令和时守桐拉到了病房的对角上。
第248章()
“你们放下自己的事跑来这里,难道就是特意来给我难堪的吗?”薄荧克制着自己的怒意;严厉的目光从阴沉着脸用大拇指抹去唇上血液的傅沛令;一路扫到傅沛令的对角线;一双眼睛旁若无人地牢牢盯在她身上时守桐身上。
要想完全屏蔽一个星途似锦的当红\歌手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不管薄荧愿不愿意,她都能从不同的渠道听到他的名字、看到他的样子。
他远比电视和画报里来的消瘦,薄荧和他分开的时候他还是对于上镜来说刚刚好的身材,而现在,时守桐一米八七的个子,看起来却连六十公斤都不到。
薄荧的目光在他身上极其短暂地顿了顿;接着就移向李阳洲:“邬经纪人什么时候来?”
“我问问。”李阳洲二话不说;当着众人就拿出电话打出去了。
在李阳洲用家乡话催促邬贵河快点开车过来的时候,薄荧看向时守桐,平静地说:“回去吧;汤俊该着急了。”
时守桐笑了笑,右脸颊的梨涡浅到几乎无法看出;盛在其中的不是阳光,而是一抹苦涩。
“我之后没有行程;没关系。”他说。
“你听不懂她在让你滚吗?”傅沛令阴冷地笑道。
“要说听不懂人话,你的程度比我更严重。”时守桐抬起眼,凌厉的目光不甘示弱地射向傅沛令。
“你还是先确认了自己头上有没有绿帽再说话吧。”在如愿看见时守桐变了脸色后,傅沛令又冷笑着看向薄荧:“说起来;现在你和程遐到底是什么关系?"qingren"?还是又一个护花使者?”
薄荧面不改色:“这和你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我说过;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傅沛令目光阴鸷地看着薄荧:“是"qingren",他总会有厌烦你的一天;是护花使者,他也总会遵照家族的意愿成婚,你真的奢望他会护你一辈子吗?”
薄荧刚要开口,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就随着开门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
“那么,是未婚妻呢?”
程遐稳步走了进来,带着一句无异于平地惊雷的话语。
李阳洲目瞪口呆地看着忽然出现的程遐,耳边的手机不知不觉滑到了下颌,邬贵河的大嗓门从听筒里隐隐约约地传出,而李阳洲浑然不觉,另一边,听到程遐公开宣言的林淮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傅沛令看着程遐走到薄荧身边,神色更加阴郁可怕,时守桐的脸色骤然惨白,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薄荧,垂在腿边的双手不知不觉中紧紧攥了起来,他希望听到薄荧否认,哪怕只是一个表露抗拒的眼神,然而,没有。
她的眼中只是闪过一抹意外,随即便宁静地对程遐扬起微笑。
就像千百次对他做的那样。
分开的三个月里,每当时守桐觉得自己已经开始麻木时,她的名字就会不经意闯入他的生活,融化他已经冻结的内心。
他曾以为在扁舟台撞见程遐从薄荧家中走出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人生最痛的时刻,后来他才明白,万箭穿心,不止于此。
真正的痛,是在分手后开始,是半夜醒来,模模糊糊为旁边提被单,却发现旁边空无一人时;是习惯性买了抹茶味奶茶和双人份甜点,却发现无人可以分享时;是看着手机发呆一晚,既找不到拨出的理由,也等不来期盼的来电时。痛是持续的、连绵的、不仅没有随着时间消退,反而成为心脏上一个久治不愈的痂,每天都有无数个理由重新撕裂,流出其中滚烫的、汹涌的心头血。
疼痛让他清醒,让他注意到了从前不曾注意到的现实。
让他的心在无数个夜里燃成灰烬的现实。
“伤得严重吗?”程遐皱着眉,低头看着薄荧,他的神色虽然一如既往地冷,但是视线却格外专注,仿佛映入眼帘的只有薄荧一人。
昨天晚上薄荧和他通话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