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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守桐走后,薄荧重新返回剧组拍戏。一个月后,她迎来了祸国杀青前的最后一幕,同时也是剧本中的最后一幕,因为是夜戏,这一幕的拍摄难度又颇大,所以大家都做好了通宵的准备,霍秋专门放剧组所有人一个下午的时间去休息,就是为了争取一晚把全部镜头拍完。
薄荧回去浅眠了几个小时,随便吃了点沙拉就回到了拍摄现场,她来的时候人还不多,她正好复习了一会剧本,随着夜幕来临,现场的人越来越多,只等杨卓一来,就可以开始拍摄了。
因为是杀青前的最后一幕,所以先退组的一些演员也来了,薄荧和来打招呼的演员们笑着寒暄,接着听说就连易雪晚些也会来观看最后一幕。
十几分钟后,杨卓来了,霍秋开始招呼着所有人各就各位。薄荧也就笑着和来跟她套关系的演员们告别,快步走向拍摄中心。
这最后一幕拍的是天下生灵涂炭,饿殍遍野,农民起义的大军踏破金陵城,少年皇帝四处寻找灼华,想要带她一起逃离,最后在为她修建的登天楼里发现了她。
“灼华!灼华!”少年皇帝焦急地跑进空无一人的登天楼阁楼:“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随我一同离开金陵城!”
“站住。”灼华清冷的声音刚刚响起,已经习惯听从她命令的少年皇帝就条件反射地停住了脚步。
灼华背对着他站在雕花刻龙的玉栏杆前,身穿着一身如火的华丽长裙,她的如墨长发在身后随着肃杀寒风肆意飞舞,好似随时都要和主人一起乘风而去,少年皇帝的心里涌起焦急和不安,央求地喊着她的名字:
“灼华,跟我走”
灼华转过身来,殊丽动人的面庞上露着一丝讽刺:“你还回来做什么?”
“乱军已经攻进皇城了,我来带你离开——我们北上,去承瑞山庄避乱,你不是一直想要去皇城外看看吗?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年少的皇帝声音里露着乞求的颤抖:“灼华——”
“你自己走吧。”灼华冷漠地看着他,和此前她虽然厌恶,却还要深藏在心的隐忍目光不同,现在城破了,大楚亡了,她的厌恶明明白白地写在眼里。
“你不想复国吗?”少年皇帝语句颤抖:“我还在啊,我是大楚皇室的皇帝,大楚还没有亡,你不想杀了我吗?你不和我走,就连杀死我的机会都没有了”
灼华平静冷漠地审视着少年皇帝,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丝毫表情变化。
“我不杀你,也有千万人想要杀你,既然如此,又何必脏了我的手。”灼华说。
“我不信,灼华,我不信这么多年,你没有爱过我”少年皇帝向灼华伸出手,上前一步想要走向她,她忽然后退一步,站上玉石堆砌的台阶,眉目皆厉地呵斥道:“站住!”
皇帝心神俱焚,又焦急又恐惧地停在了原地:“我不过来,灼华,你别做傻事——”
“我怎么可能爱你?”她苍白的面孔上渐渐浮现出由憎恨愤怒痛苦和绝望激出的血色,在这之前,她是笑着命令宫人给大将军之女灌下落胎药的灼华,她是在金銮殿上就敢掌掴工部尚书的灼华,她是引诱君王数月不早朝的灼华,她是暴虐、残忍、嚣张狂妄、骄奢淫逸的灼华,但是自从金陵城破,灼华就从世上消失了。
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大昭皇室仅存的血脉刘翊,她的面容清丽艳绝,双肩像是承受着什么不能用肉眼看见的重压,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在她瞳孔里翻滚叫嚣的痛苦有如实质,让每个直视这双眼睛的人都感到一阵感同身受的绝望。
“我是大昭皇帝徐仁的末女刘翊,大昭最后的血脉永昌公主!你的父亲不过是采取卑鄙手段武力窃国的乱臣贼子,你我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你想要我爱你?”她的面孔渐渐扭曲,一字一顿从牙齿缝里蹦字:“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你碎尸万段!”
杨卓忘记了自己接下来的台词,他和薄荧双目对视,受到的冲击最大,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都快真的以为自己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有血海深仇,他始终不是戏里的少年皇帝,所以此刻他面容上表露出来的情感里,恐惧大过悲痛。
霍秋和中途来到剧组的易雪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监视器。
“薄荧气势太强,杨卓这次被压戏压得厉害。”霍秋搓了搓手,她呼出的空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片小小的白雾:“你说她是怎么回事?这半个月来薄荧的演技是突飞猛进啊,有时候看得我都心惊,整个剧组里,恐怕只有你才能和她同台而不被抢戏了。”
“她更换表演流派了。”易雪说。
“效果会有这么明显吗,换个表演方法和磕仙丹一样?”
霍秋盯着监视器没有转头,所以她没有看见易雪脸上复杂的表情。
不是每个人换表演方法都像嗑药,多少人终其一生也不能踏入体验派的门槛,而薄荧不过短短半月就能如臂指使地使用体验派的表演方法。
她是天生的体验派演员就像曾经惊艳了整个中国的钟娴宁一样。
易雪希望她只是像钟娴宁,而不是成为第二个钟娴灵。
“卡!”霍秋中断了拍摄:“杨卓,你重新整理下状态。”
“好。”杨卓自知自己没有表现好,羞愧地下场拿剧本去了。
薄荧在刚刚的拍摄中情绪激烈,直到霍秋喊了卡也不能完全平静下来,正好程娟小跑着拿了一瓶矿泉水过来,她扭开瓶盖喝了几口,任由程娟把带来的大衣披在她的肩上,大衣是程娟特意烘热过的,一上身就有一股热气包裹了薄荧冰冷的身体,十二月的寒风里,这件大衣抚平了薄荧身上的鸡皮疙瘩和颤抖。
“刚刚易雪前辈都来看你拍戏了,刚走!我还听见霍导演和她夸你呢。”程娟与有荣焉地说。
“谢谢。”薄荧把矿泉水递还给她,一边朝霍秋那里走去一边和程娟说话:“刚刚的拍下来了吗?”
“拍了拍了。”程娟有些不高兴:“那个姓边的导演就是眼瞎了,求你出演电影的导演从这里能排到一环去呢,他有什么可拽的。”
“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损失,继续给他传吧。”薄荧顿了顿:“而且他也没有拒绝,说明事情还有回旋余地。”
薄荧走到霍秋身旁的时候,霍秋正在从监视器里看回放,发现薄荧来了,她很高兴地邀请薄荧坐下:“幸好出演灼华这个角色的是你啊,我敢打包票,整个娱乐圈里没人比你更能演出灼华的风采了!”
薄荧听了她的话,不由微笑着自谦了几句,这些时日以来,她从旁人的反应上也能看出自己在演技上有所突破,就算最后她没有得到边毓电影里的女主角角色,她也不算是一无所获了。
“你觉得怎么样?”
幽暗的工作室里,边毓看着弧形液晶屏上播放出来的祸国片段问道。
“太惊人了,我很难相信这个薄荧和半个月前的薄荧是同一人。”王导震惊地看着在烈火中笑着殉国的灼华,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她现在的表扬很有张力,情绪感染力在圈内演员中恐怕已经算得上是一流,过几年等她成长起来,说不定又会是一个钟娴宁这么大的变化,半个月里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管她是怎么做到的,只要在我的电影里也能保持这样的水准就行了。”边毓说。
王导听出了这句话里潜藏的意思,不由露出高兴的神色:
“那我去联系梁平过来签合同了?”
边毓看着电脑画面,嗯了一声:“秦妙那里,你去说吧。”
第192章()
对涂鸣来说,出国镀金就是从上京市的夜店镀到伦敦市的夜店而已。
同样一个娱乐场所;笨蛋能从这里收获酒精和艳遇;聪明人则能够收获人脉;涂鸣坐在夜店光线暧昧的二楼卡座上斜眼看着楼下满脸通红地向红发美女搭讪的一名青年;暗自想道。
他绝不承认是自己也看中了那个红发美女却被人捷足先登的恼怒在作祟。
我是聪明人。他在心里默默催眠自己。
“傅哥,你放心,你给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浪费嗝——”大星影业的公子喝得满脸通红,他扒拉着傅沛令,一脸相逢恨晚地说道:“我早就和我爸说了,明钟集团的傅嗝——傅沛令可以信任;大星这次被恶意并购;你、你就是我们的——那个白——白什么来着——”
“白衣骑士。”和激动得不能自己的大星影业公子不同,傅沛令平静地接过他的话。
“对!就是——嗝,白衣骑士!”大星影业的公子一拍大腿;大声说道:“我爸老了——他不懂!现在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对不——嗝,对?这次我回去——我保证——不出三天!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傅哥这么帮忙;我也必须有所表示服务员!服务员!”他摇摇晃晃地直起上半身,朝着卡座外面喊道。
很快一个穿着招待制服的中国服务生就走了过来。
“你你去找你们经理;告诉他,中国的武先生让他把寄存在那里的东西拿来。”
傅沛令不易察觉地皱起眉,涂鸣察觉到他的不耐烦,起身坐了过去勾住大星影业公子的脖子:“武少还跟我们客气什么;傅哥坐在这里;难道还会让你请客吗?”
“不——不——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醉醺醺的大星影业公子眯起眼,竖着食指在嘴唇前,对傅沛令斩钉截铁地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离去的男招待没多久就回来了,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美丽纤细的亚洲女人。
哦,美人计,看着亚洲女人包裹在令人血脉贲张的紧身连衣裙里的性感身体,涂鸣决定以身饲鹰,替兄弟收下这份礼物。但是下一秒,他就吞下了这个想法,因为亚洲女人走出光线的阴影区,他看清了她的脸。
涂鸣在震惊过后,回过神后的第一反应是去看傅沛令,这决定着面前的武杰是升入天堂还是堕入地狱。
在夜店晦暗不明的灯光下,傅沛令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似有怒涛涌动。
这下涂鸣可以确定了,傅沛令买下大星影业后干的第一件事,一定是让武杰一家提早滚出大星影业。
“武少,人带到了。”男招待说完,把亚洲女人留了下来,自己单独离开了。
留下来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坐在卡座上的傅沛令,在那张和薄荧有四分相像的美丽脸庞上既有野心也有喜悦,看来大星影业的公子已经对她交待过谁会是她的新主人,她瞟了几眼傅沛令冷酷俊俏的脸,脸上就已经染上了些许娇羞。
可惜,这媚眼是抛给瞎子看了。
“怎么样?傅哥,是不是好东西?!”
可怜武杰这时还不知道自己要倒霉了,还在不断戳着傅沛令身上那谁也不敢触碰的雷区。
人呐,找起死来,真是拦也拦不住。
“嗯,是好东西。”傅沛令笑了起来,他微勾的嘴角像是最锋利的弯刀,刀尖上亮着冰冷的寒光,但除了涂鸣以外,在场的两人都没意识到他的微笑有什么不对,男的满脸得意,女的眼含狂喜——长得是挺像,但是脑子比起正主来就差远了,涂鸣心想,至少薄荧比谁都会揣摩傅沛令的心意。
“快告诉傅哥你的名字!”武杰冲亚洲女人喊道。
“我叫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