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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之后——
男孩伸手指着她,庄严地宣布并告知:“妈咪,长大了,我要娶那个女孩当新娘……”
时光匆匆飞逝,当年那个低微的仆人之女,被蔷薇庄园的少主楚易伦当做公主般供养了十二年。
连带她的母亲程琴,也是锦衣玉食,不但住在独立清幽的小院,还有三两仆人精心伺候着。
母亲身体先天羸弱,一年到头总是病病歪歪,幸亏楚易伦精通医理,一直在用中药替她调理着。
对了,楚易伦虽然对外有着这样那样的赫赫名号,但他其实最擅长也最喜欢的,却是医理。
他的母亲蔷薇夫人出身于中医世家,对中医药材有着天赋的异禀,而他更是继承了母亲此方面的天分,三岁时候,字还识不太全,就能对着《本草纲目》里的图画正确说出所有草药的名字及性能。
四岁已能拿着针灸银针使得像模像样。
五岁能开方医治常见病。
六岁在海边,曾一针将一位溺水“身亡”的人灸“活”了过来。
七岁,第一次见到程流离的母亲,他皱眉,仰头对着蔷薇夫人道,“妈咪,这位阿姨妊娠时落下沉疴,如不诊治,将不久于人世!”
第12章 咯血出现多久了()
蔷薇夫人小吃了一惊,亲自为程琴把脉,之后,长吟一声,“阿伦,你小小年纪竟已能识面断病,对医术的天赋异禀,天下无二……”
从那之后,程琴的疾病才被重视了起来。
无奈病已入髓,虽然经过蔷薇夫人和楚易伦的精心调理保住了一条命,不过仍是羸弱异常,一年倒有六七个月是躺在床上度过的。
“离离,离离,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母亲轻拍她的脸颊。
程流离晃过神来,轻轻一笑,提笔写道,“妈妈,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一些了,今年的嗽疾好像没有往年剧烈,夜里也多少能合一会儿眼……”
“妈,貌似您每年都是这么说!可身体却一年比一年瘦,精神也一年不如一年。”
“瘦一些难道不好吗?有钱难买老来瘦嘛!”
“可您根本还没老嘛,才四十岁,有必要说得那么老气横秋么?”
“好好好,不老不老!妈妈以后多多保养身体,做个千年不死老妖精,好不好?”
程流离呵呵地笑出了声,在妈妈怀里磨蹭着,眼里脸上,都是调皮的笑意。
“对了,你同学的那个哥哥,叫夜什么洛来着的,人蛮不错的吗!”
流离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在纸上刷刷写道,“别提那家伙!”
“为什么?昨晚你从楼梯上跌落,不是洛少第一时间派人给你实施的急救么?还把你送进这家业内赫赫有名的贵族医院,接受最先进的治疗……而且你看看,你身上现在穿的这身内衣和居家服,都是洛少让我带给你的……”
程琴絮絮叨叨地说着,程流离不由得傻了眼,在纸上写着,“那卫生巾?”
“这行李箱中所有的东xi都是他替你准备的,包括内衣外衣和各种日常用品,不光如此,他还替你向学校请了假,让你安心在医院里养病……”程琴还没说完,流离已经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我自己的东xi呢?”提笔写道。
程琴的神色起了些微的变化,可是流离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毫无所察。
“出门走得急,没来得及带。”程琴表情恢复平静道。
“对了,阿伦有没有给你来过电话?”想了又想,还是提笔向母亲问道。
“没……没有啊……”程琴回答得有些磕磕绊绊,不过流离还是丝毫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妥,在纸上继续表达着自己的疑问,“奇怪,已经一整天了,阿伦没来过一个电话。”
“别想那么多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医生说差点就丢了性命,还是不要想得太多,好好养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喔——”流离答应了一声,继续写着,“可是,阿伦不来电话,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好像要出什么大事似的。”
“蔷薇夫人的儿子,能出什么大事?”母亲笑容恍惚中带着些许忧郁,“离离,你也十八岁了,不能一直在别人的护佑下生存,记着,你的头顶之上也有自己的一片天,妈妈希望,就算有一天,你离开了阿伦少爷,也能生活得很幸福……”
“幸福是一种能力?”流离写下这几个字,歪着头,对母亲绽开一个灿烂的笑。
“是啊,”程琴也笑起来,“妈妈来来回回就那几句唠叨,你都快能背过了,不过,这些真的是妈妈的肺腑之言……阿伦少爷是怎样尊贵的身份,外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道吗?你和他之间差距太大,不论蔷薇夫人看起来如何对你百般宠爱,她是绝对不让接受你做她的儿媳妇的……你对阿伦少爷的感情,妈妈不是不知道,可是这段感情,终归会是镜花水月一场,楚易伦会娶和他门当户对的女孩子,而你,妈妈希望你也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归宿……”
“可是妈妈,有时我真的不懂,什么是幸福?”程流离笑容倦怠了起来,平日里妈妈也会旁敲侧击地暗示她和楚易伦不合适之类的话,可从来没像今天说得这么直白。
她也知道她配不上楚易伦,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已融为她生命的一部分,要她舍弃他,除非剜肉剔骨。
“其实,人这一生哪,幸福真的是一种能力,而并不是由财富和权势所决定的,当你的期待被无限制扩大,而获得有限时,就会失去幸福……作为一个女人,最难能可贵的魅力,就是懂得爱惜自己,不论你遇到什么样的境况,不论你遇到的是生命中的良人还是孽缘,幸福是自己给自己的一种感觉……妈妈这么说,你明白吗?”
“孽缘?你的意思是,楚易伦对我来说,是一段孽缘吗?”程流离敏锐地抓住母亲话中令她觉得无比刺耳的两个字,眼神里的痛,那么明显地有了灼痛的痕迹。
程琴怔怔地看了她一眼,脸色苍白着,然后突然伸手掩口,轻嗽了起来。
流离听得出来,她在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剧咳,可是咳嗽是一种病理性的反射,哪里是想压就能压制得住的。
放手下来的时候,流离惊悚地发现,母亲口边出现了一抹浅淡的血痕,她握着拳,想必手心里满满都是血沫,可是,却不想让流离发现这情形!
那一瞬间,流离心痛如刀绞。
她伸手抽出一张纸巾,替母亲擦拭着口角,然后又掰开母亲的手指,将嗽在掌心的血沫一点一点抹去,突然地,几串眼泪簌簌滚落。
程琴的神色焦急了起来,一边嗽着一边开口想要解释什么,“离离,咳咳,妈妈这是老……咳咳,老lao毛病了,你不要,不要放在心上……”
流离替起笔来,在纸上写着,“妈妈,你不用担心,不管和楚易伦有没有结果,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幸福的!”
“那就好,咳咳,那就好……”母亲继续轻嗽着,脸上浮出一丝病态的潮红。
“夫人和少爷都去了欧洲,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又断药了?”继续以纸笔交流,“咯血这种情形,出现有多久了?”
第13章 管保叫他血溅三尺()
“每年夏秋之交都会咳几口血沫子,你放心吧,流离,老lao毛病了,养养就好起来了……”
话没说完,屋外传来一阵繁杂的脚步声,接着,一声象征性的叩门,病房门被推开。
一身黑衣黑靴的男子在保镖的簇拥下走进来。
嘴角斜挑,戴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镜,三分痞气七分邪气,有种魅惑动人的英俊气质。
保镖在门口分立大门两侧,他一个人双手插兜,施施然走入。
门被保镖从外面关闭,他单手取下墨镜,微笑着向程琴颔首致意,“伯母!”
程琴急忙站了起来,恭立着,“洛少,您又来看离离了?她摔伤后多亏您全面照顾,我们母女真是感激不尽啊……”
程流离扭过头去,不去看夜斯洛。
夜斯洛的笑意加深,“伯母您不必客气,我跟离离第一次见面就投缘得很,我没拿她当外人,您也别拿我当外人才是,如果不嫌弃,您以后就拿我当半个儿子看,我……”
话没说完,程流离狠狠地扭过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剜向夜斯洛。
夜斯洛止住话头:“……”
程琴:“洛少,离离这孩子脾气倔,您多担待点……”一面说,一面使劲用手扯了下流离的衣袖。
夜斯洛打了个哈哈,“好说,好说,伯母,您在这儿也守了一天,累了吧?我派人送您回去歇着,明早再来?”
程琴将目光投向女儿,尽管后者眼里盛满了殷殷挽留的情绪,程琴还是自顾自地点头微笑,“好,那就劳烦洛少了!”
夜斯洛微微侧身,伸手,非常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态。
程琴从床边起身,温柔含笑地轻抚了下流离的秀发,“离离,明天妈妈再来看你。”
转头又对夜斯洛道,“洛少,那今晚,离离就麻烦您多加照顾了!”
“没问题,”夜斯洛笑得像一头强装无害的灰狼,“交给我伯母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流离有心挽留,但想到母亲身体一向孱弱,今天又咯了血,若是休息不好只怕病情又会加剧,便摆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笑容温婉地向母亲摆手再见。
程琴刚一踏出房门,流离的笑容立即垮了下来。
眼角的余光睨到夜斯洛脱掉外衣,随意地丢在沙发上,又褪下黑靴,换上一双不知从哪里淘出的舒适男士拖鞋。
当那厮开始伸手去解腰间的皮带时,程流离忍不住地清了下嗓子,“咳!咳咳!”
“怎么,嗓子卡住鸡毛了?”一脸该死的坏笑,手下的动作却半点也不曾停缓。
三下五除二地,他脱掉长裤和衬衣,整个人全身上下只披挂一条平角裤头。
流离表情平静地看着这场脱衣舞秀,手却悄悄伸向枕下,那里藏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是她白天从果盘里拿来的。
这头色狼要敢向她扑来,管保叫他血溅三尺!
“虽然我的身材很棒,你也用不着这样色迷迷一直盯着我看啊……”
流离没有开口,仍然保持面僵的表情,根据她对他不多的了解,知道这人是个人来疯,你越生气,他越来劲。
夜斯洛转身走进浴室,不多时,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程流离立即穿鞋下床,怀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再次打开房门。
——突如其来的暗影将她完全笼罩,她抬头,又抬头,这才看到隂影的主人,是一座黑铁塔般的巨型大汉,长得比不上阿弛难看,可是右眼却罩了一个黑眼罩,一条蜈蚣般可怖的伤疤从眼罩的上下两侧蜿蜒伸出,上面横跨额头,下面划过整个脸颊——比面目狰狞的阿弛看起来更加恐怖!
“流离小姐——”黑塔挪动半步,有意无意地挡住她的去路,“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声音是那种巨型身高的人所特有的瓮声瓮气,虽然话说的彬彬有礼,可让人听了,仍不由自主生出一种错觉,似乎是与一头野蛮的黑熊在对话。
程流离打了个微微的寒颤,强迫自己绽出笑容,用手语表示了一下,“能不能方便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