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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她来到了戚风夫妇居住的竹屋。
秦桢轻轻敲了敲屋门,便听见里面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门缓缓打开。
开门的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美妇人,她看到秦桢,讶异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柔和的笑道:“是阿芷啊。”
想来这就是戚风的夫人沈琼音了,尽管已近中年,但风姿却是丝毫不减,声音也是柔和的让人一听便觉得温暖。
秦桢羞涩的笑了笑,应道:“是,叨扰了伯父伯母这么久心中很是感激,今日感觉好了些,求了师傅出来走走,便想着来您这儿拜访一下。”
“你戚伯父不在,他去后竹林指导铃儿练功了,你快进来吧。”沈琼音也是大家出身,很喜欢秦桢这样有礼的女孩儿,于是忙将秦桢引进屋。
一进屋,秦桢便见摆放在屋中的绣棚,一时好奇望了过去。
沈琼音见秦桢目光望向绣棚,便也干脆引她坐到了绣棚旁坐下,说道:“上次子瑜回来,看他身量开始抽长了,以前给他做的衣服约莫是不太合身了,于是便想着再给他做几身,刚刚便是在给他做衣裳。”
这半月听铃儿说了许多关于戚风夫妇的事情,自然也知这子瑜便是他们的独子,戚子瑜。只是这戚子瑜如今并不待在戚风夫妇身边,而是跟在沈琼音的父亲,沈文彦身边读书。
沈文彦这名字,秦桢在傅萱兰的记忆中是见过的。还在乾昭帝在位时,他便是翰林大学士,并为当代大儒,桃李满天下。后来因年迈为由,辞官归隐,但他的学生们却还多数在朝廷为官,因此他的名望和影响力还是很高的,依旧有许多人求着拜入他门下求学。
这么想来,要是能借用到沈文彦的关系链多好,不过,没那么容易,于是便先抛开了这念头。
秦桢细细看了看绣棚上的衣服,想起傅萱芷幼时记忆,不自觉面露思念神色,轻声道:“我幼时,我母亲也常给我做衣裳,不过,这些年一直跟着师傅云游四方,我已经很久未见我的母亲了。”
听着秦桢这细细柔柔的声音,又想起慕容秋给她讲过这丫头的性格,沈琼音这颗心顿时有些软,素手抚上秦桢的头,顺着她的发抚了抚,温柔道:“我一直就想要个如你这般性子柔柔和和乖巧的女儿,可惜,我只生了子瑜这一个。偏偏收养了铃儿这孩子,性子也是个跳脱的,一直不能如我的愿,不如,我收你做义女可好?”
感受到沈琼音带给她的这久违的母亲特有的温暖,突然想起了上一世的林母,她微微一愣,看向沈琼音。
沈琼音以为自己太心切吓着了秦桢,毕竟慕容秋跟他们说过他这个徒弟是不太善与人交流的,于是又柔和的解释道:“也是我糊涂了,也没考虑你的想法便这么兴起般的提了出来,不过我是真真想要个如你这般的女儿的。”
听见沈琼音的解释,秦桢忙从回忆中跳出来,摇摇头认真道:“不是,阿芷很欢喜认伯母为义母的,只是刚刚伯母给自己的感觉很像我的母亲,所以才愣了神。”
听她这么说,沈琼音看向她的眼神越发慈爱。
沈琼音轻轻拍了拍秦桢的手背,欢喜道:“那今日晚餐我们一块儿吃,正好跟他们说了这件事。”
秦桢乖巧的应了,心里却突然寻思道,现在离傅家满门被灭已一月有余,按理来说,以沈琼音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可现在看见她却无任何异样,难道是,慕容秋并没有告诉过他们她的身份?
秦桢暗暗想了想,慕容秋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这半月,除了按时给她诊诊脉,其实很少见她,大约是怕自己露出异样,瞒不住这件事,怕她知道了后,刚刚才好的身子承受不住。
但是,这件事总归是要揭开的,要是不揭开,她怎么会有理由出去呢?
此时,沈琼音欢喜了一阵,突然想起,自己也是急躁,认义母这件事还是该和父母说声的,于是又问秦桢道:“对了,我还不知阿芷的父母是何人呢,慕容也从未和我们提过这个?”
秦桢回道:“我的父母是振威侯傅炎凌与振威侯夫人柳月容,我是他们的嫡次女,傅萱芷。”
秦桢话音刚落,沈琼音心中微惊,她自然是知傅家之事的,但看着秦桢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她也是忍住心中震惊的情绪,与秦桢又笑说了一会儿,待她离去,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午时戚风回来,看到自己夫人一脸忧虑的样子,问道:“音儿,遇见什么烦心事了?”
看见戚风,沈琼音忧心说道:“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我和你说过傅家的事情吗?”
戚风点头,坐到沈琼音身边,道:“你忧心的事,与这有关?”
沈琼音叹口气应道:“是啊,慕容一直未和我们说过他徒弟的身世,只是说她叫阿芷,因此我也是今日才知道,阿芷竟然就是傅家的嫡次女,傅萱芷。”
第45章 权斗(四)()
戚风当然知道自家夫人不会是那种害怕被牵连的人,因此,他询问道:“那,夫人是怎么想的呢?”
沈琼音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当初五皇子即位第一个拿的,便是傅家开刀,可是傅家世代忠良,我父亲一向都是对傅家人多有赞誉的,我不相信傅家会谋反,可是我与我父亲并无法直接与五皇子,也就是如今的乾明帝对抗,只能暗自唏嘘。”
她停顿了一会儿,叹道:“这一年来,她被慕容带到我桃花谷,我也是会时常去看看的,再加上今日她来我这拜访,看得出,性子也是十分好,让我都忍不住收她做义女。我想着,傅家的事情我们没法儿帮上忙,为傅家护下一个血脉还是我们能做到的啊!”
戚风是个江湖人,他对朝堂的事情不太懂,虽然他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但只要是夫人决定做的事情,他都会支持。
他轻轻环住沈琼音的肩道:“只要你决定了,我就支持。”
沈琼音感动的看着戚风唤了句:“风哥。”戚风笑了笑,默默环紧沈琼音。
感受到丈夫的支持,沈琼音也是心下微定,无言依偎了一会儿,沈琼音又回归了正题道:“既是大事,当于父亲说一声的,并询问一下他的意见。我记得当时傅家事件,父亲有特意留意,他传给我的信中有说,傅家嫡次女是在十岁那年便已暴病身亡。而阿芷也是在十岁那年被慕容收做弟子的,身份应该不会错,想来是傅家在最后,为了留下一丝血脉而做出的假象。”
说着,想起阿芷这可怜孩子,她眼中满是怜惜。
戚风应道:“既然她的存在已经被傅家掩盖,那么她应该会安全很多,但是仍是不可放松,毕竟这件事一旦被发现,你整个沈家都可能受到牵连,你将信写好我亲自过去一趟吧。”
沈琼音点头应了,不过又补了一句:“待会儿,你去将慕容唤过来,毕竟是他徒弟,还是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边两夫妻在为傅家血脉的事认真讨论着,而回到房间的秦桢,也开始为自己下一步做计划。
刚刚她将身份告知沈琼音时,她的身子顿了一下,并且瞳孔收缩,这说明她是才知道她的身份。而在这之后,她依旧对自己表现的很亲和,甚至,秦桢还能从她的话语用感觉到一丝怜惜。那么,至少说明,沈琼音是可以相信的。
在傅萱兰的记忆中,沈琼音的父亲沈文彦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如果,如果可以让他们选择帮助我的话,很多事情,会好办许多……
要怎么做呢?秦桢坐在桌前,手中一直拿着茶杯,无意识的转着,直到铃儿敲门,端着饭菜进来,她才放下茶杯。
铃儿端着饭菜进来后,兴冲冲的跟秦桢问道:“阿芷姐姐,师娘说你以后用餐都会和我们一起,不用在拘在这小屋子里了,是吗?”
这半个月一直是铃儿陪着她聊天解闷儿,因此她对铃儿也不像之前那么冷淡,她浅笑着看铃儿点了点头。这是下午时沈琼音与她说的,秦桢想着能与她们多接触接触也好,便应了。
“太好了!难怪我刚才见师娘让师傅去唤慕容神医,想来是师娘要跟神医说,要他别拘着你了!”铃儿笑的眼都成了半月弯儿。
秦桢轻笑道:“嗯,想来以后是不用拘着了,好了,吃饭吧。”
“好。”铃儿应了。
用完餐后,秦桢表示身子有些乏,想小憩一会儿,铃儿便先离开了。
秦桢闭着眼躺在床上,心里想着之前铃儿说的事。
沈琼音将慕容秋唤了过去,自然不可能是想铃儿说的那样,要慕容秋别拘着她,而真正讨论的,只怕是她的身世。
只是,不知道他们讨论的结果会如何,对于她的身份,他们会怎么做呢?
这个秦桢暂时猜不到,但无论怎样,她都不能完全靠别人,她需要有自保的力量!
以她的体质,功夫肯定是别想了,练练增加体质还行,要等她练武能自保,也不知要等到多少年后了,还是用毒吧,毒有时更令人防不胜防。
这半月她已经尽力将傅萱芷记忆中的知识都记下来了,缺的,就是实践,也该再去和慕容秋说说让她重新进药庐了。
“伴伴,你能看见沈琼音房中的景象吗?”秦桢问伴伴。
谷中几个竹屋的距离并不远,伴伴点了点头,将沈琼音房内的影像传了过来。
慕容秋,沈琼音与戚风都在,慕容秋的面色似乎有些纠结,过了一会儿,他长叹一声:“我本自由人,事事随心而走,如今遇上阿芷的事,竟开始犹犹豫豫。罢了罢了,在桃花谷呆了一年,我也该离开了,等她过几日身子好些,我便和她说去,将她傅家的事情也告与她,要是她选择跟我离开,我便带她云游散心,总有一日能放下,要是她不愿,她一向执着,我也由她……”
看来他们是已经谈的差不多了,秦桢听了慕容秋这话,也有些感怀。她之前忘了慕容秋的性子,以为他会阻止自己出谷,想来却是她想岔了。
慕容秋确实一向随心,为了傅萱芷,她在桃花谷待了一年,已经够久了,他是该要离开了啊,而秦桢,自然是不可能跟他走的。
秦桢让伴伴关闭了影像。
“该做出谷的准备了,明日就求了师傅去药庐吧,然后,走一步看一步了。”她喃喃道。
晚餐前,铃儿来唤秦桢,二人一起去了主厅用餐。
到时,长辈三人都已到齐。
慕容秋见秦桢来了,脸色也柔了不少,问道:“下午你戚伯母与我说,她想收你为义女,你应了?”
秦桢有些羞涩应道:“是。”
“有什么好害羞的,既是应了,今日趁大家都在,便给他们敬杯茶,将礼给全了。”慕容秋笑着说道。
秦桢点头,乖巧的倒了两杯茶,端到了戚风与沈琼音面前,敬道:“义父,义母,请用茶。”
二人都是高兴的接了。
戚风见秦桢这身子有些瘦弱,突然兴起道:“阿芷这身子有些弱啊,待好了些,和我一起练练武如何?”
秦桢一喜,能学武她自然是百般愿意,当即便应了。
“谢谢义父!”秦桢后退一步,再次给他们行了一记大礼。
而秦桢身后的慕容秋,放心一笑。
第46章 权斗(五)()
待秦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