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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坐。”
听到这二字,锦瑟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她这可怜的双腿,就能解脱了吧。
“臣女谢娘娘。”锦瑟谢了吕皇后的恩典,转身走到一边就坐下了。每张椅子的旁边都搁着一张矮几,上面还摆放着一盏清茶以及各类的水果糕点,但锦瑟却是看都没看一眼,就又将头低下了。
看着如此规矩的锦瑟,坐在软塌上的吕皇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此知道进退又守规矩的,不正是她要找到“武昭王妃”吗?好在她当初没被崇远侯这个佞臣个糊了眼,不然,再想在盛京找着这么一个既温婉又狠毒的姑娘,那可就难如登天了。
吕皇后轻叹一声,感慨着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明智。
接着她便将茶杯交给了周嬷嬷,转头对锦瑟温声说道:“在本宫面前,你不必如此的拘束。”
“是。”锦瑟点头,顺从的应了,但还是依旧低着头。
吕皇后能这么说,她却不能这么做。如果她今日敢有丝毫的松懈,再想走出这座凤阳宫也怕是极难。而上位者最擅长的就是口是心非,对于这一点,上一世做过皇姑的锦瑟是深有体会的。
锦瑟低着头,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坐在椅子上,却不知上边的吕皇后已经叫周嬷嬷挑开了轻纱。
看着锦瑟的小模样,吕皇后暗自点了点头。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蛾眉。果然,还真是如那孩子说的那般标志。对着如此的妙人,吕皇后的心中忍不住又多了一分满意,当即便对锦瑟招了一下手。
“来,到本宫这边来。”吕皇后笑着,对锦瑟说道:“坐近些,也好叫本宫好好的瞧瞧。”
锦瑟起身,又对吕皇后福了福身子,这才走近她的身边,坐到了离她最近的那张绣墩上。锦瑟偷偷地瞄了了吕皇后一眼,又将头低了下去,继续做着鸵鸟。
虽然吕皇后今年已经四十有五,但是由于她多年的悉心保养,所以她看起来还是如一个三十出头的美妇一般,并不显其衰老。
只见吕皇后拉起她的一只手,亲切的说道:“果然是个妙人儿。”
“娘娘过谦了,臣女实在是惶恐。”锦瑟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摇头。
“你惶恐什么?”吕皇后拍了拍她的柔荑,笑着说道:“你与本宫,早晚都是要成一家人的,况且,以你日后的身份,该惶恐的也得是别人才对。”
吕皇后的这番话,听的锦瑟差点破了功。
一家人?感情这位皇后娘娘还想着她与武昭王的婚事呢!
锦瑟堪堪收住了脸上即将要崩坏的皮肉,连忙的低下了头。
“娘娘”锦瑟口中低声叫道,被拖得长长的尾音,竟还带上了几分专属于女儿家的娇羞。
锦瑟如此,吕皇后也只当她是羞了,便觉得她与武昭王的婚事可成,当下心中大悦,随即又趁热打铁的说道:“如玉这个孩子,是本宫看着长起来的,他虽然是性子冷,但心地还是很好的。只等着日后你嫁进了他的王府,便就能知道他的好了。”
吕皇后手上攥着她,口中却是越说越顺溜,而锦瑟也只能是垂着螓首,一言不发。只不过在阴影里,她却扇了扇细长的睫毛,在心中暗自叹气。
她本以为这位皇后召她过来是想要敲打她一番的,结果却没想到,才一转眼,这敲打竟然变成了说项的。
可说实在的,这娘娘,还真是有那保媒的劲头。
锦瑟叹气,吕皇后的心中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虽然说锦瑟与武昭早就是订了婚的,可只要一日娶不进门,她的心里就一日放心不下。说起来,这倒真不是她的性子急,怪只怪那位薄凉的武昭王。
当年她要给武昭相看姑娘准备去做婚的时候,他却是一直左也不肯,右也不肯的,尤其是最后,也不知是怎么他了,竟还逼得他躲进了兵营里头。
都说民间有俗话,叫“牛不喝水强按头”,但对于武昭这头死活都不肯去喝水的犟牛,皇后也是敢强行按了他的头。于是武昭的婚事便一直拖到了现在,留成了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九章()
凤阳宫里,吕皇后拉着锦瑟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夸着武昭王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
对于这位顶着一副“誓死将她拿下”模样的吕皇后,即便是向来脸皮颇厚的锦瑟,也禁不住有些汗颜,顺带的也埋怨起了武昭王。
都说是长嫂如母,既然皇后原意给他说亲,那他还拖什么呢?
只怪他当年的左右推脱,如今坑了他自己不说,还连带着她也要倒了霉。
当吕皇后说的正好着的时候,在门外一直候着的林公公忽然高声唱喏道:“庄妃娘娘到~”
庄妃?可不就是她那个便宜姑母么。
锦瑟心中微动,随后,一对剪水的瞳眸便粘上了门外。毕竟,她还没见过这个身为四妃的便宜姑母呢。
被人打断,吕皇后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喜的,只见她瞧着推门进来的庄妃,拿手指按了按额头。
吕皇后面色不悦的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庄妃没答话,却是先给她问了安。
“给姐姐请安。”她规规矩矩的对吕皇后福了福身子,才说道:“本来今日是不该打扰姐姐的,可奈何宫里头又实在是出了事情,妾身不好擅自做主,只好厚着颜面来姐姐这里求个公道了。”
庄妃入宫二十年,生性一直淡薄如水,更是从来不屑跟后宫的女人争名夺利。虽说如今她的膝下没有一子可以傍身,但也是叫人不容小觑的,所以寻常的宫妃,也是没一个敢与她叫板的。
“哦?来本宫这里求公道?”吕皇后轻轻一笑,看着庄妃的眼神越发的深邃起来。“那你就先坐下说说,也叫本宫听听,究竟是谁敢叫庄妃吃了委屈。”
“谢姐姐。”庄妃起身坐在一旁,指挥着她身边的宫人出去抬东西去了。
等到庄妃吩咐完了宫人,坐在上边的吕皇后才指着庄妃,对锦瑟开口说道:“听明月说,你是长在外边长大的,想必这一个,你也是不大认识的。她是庄妃,是你父亲的妹子,也就是你的姑母。”
在吕皇后的刻意提醒下,锦瑟从绣墩上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对着庄妃做了一个万福。
“庄妃娘娘金安。”
庄妃扫了一眼锦瑟,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嗯,免了。”
“谢娘娘。”锦瑟对着这个长辈又沉了沉身子,这才回到了吕皇后的身边坐下了。
就这么完了?没有亲人初见的喜庆,就只是一句问安一句一免了?
吕皇后看着又坐回来的锦瑟,随即抬手拿帕子掩住了上翘的嘴角。
两人才见面便就如此的疏远冷漠,不过这也正合了她的心意。毕竟,谁也不喜欢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会胳膊肘朝“里”拐,更何况这个“里”,还是大佞臣崇远侯的家。
“你啊,真是好没有规矩的丫头。”吕皇后板了脸,点着锦瑟的额头,假意训斥着。
锦瑟抓住她的手指,搁在手心里摇着,嘟着嘴笑道:“在娘娘您的面前,锦瑟认为自己已经很规矩了呢。”
“你这泼皮,简直跟武昭是一个样儿的。”被锦瑟的模样逗得破了功,吕皇后当即嗔笑着,将她指给了一旁正悠然自得喝着茶水的庄妃。“再怎么说,庄妃也是你的亲姑母,如今你才见了她,就只一句问安便完了?”
寻常家的女儿,要是遇着了多年未见的亲人,哪个不是跟在身前贴身依偎、端茶送水的?只是她定的这个媳妇儿,却是一朵大大的奇葩。
锦瑟眨了两下眼,看了看不冷不热的庄妃,又看了吕皇后一眼。
不是说吕皇后与庄妃是素来的不合吗?怎么今日却又推着她去认亲了?
还没等锦瑟说话,庄妃就先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姐姐不必操心了。”庄妃擦了擦嘴角,冷声说道:“这孩子从小就在外边长大,她没有见过臣妾,如今与臣妾不亲近,也实属正常。”
“娘娘说的极是。”锦瑟对着庄妃,不但眼中带着笑,就连心里也都在莞尔。
她这个便宜的姑母,看的倒也真是透彻。
不过,她眼前这个能从曾经的一个侍妾爬到如今的四妃,又在后宫稳稳地屹立二十年而不倒的庄妃娘娘,恐怕靠的不只是“透彻”二字吧?
锦瑟的话才落下,庄妃身边的姚公公就带着人回来了。
福公公跪在地上,等他给吕皇后问了安,这才让宫人将一口木箱抬到了殿上。
“这是”吕皇后看着那口不大不小的箱子,面露疑惑。
庄妃一挥手,对福公公吩咐道:“福全,你且打开,给皇后娘娘好好的瞧瞧。”
“奴才遵命。”
福全应声将木箱打开,也是离得远了些,吕皇后并没有看清,她她微微抬了抬手,周嬷嬷便连忙扶着她的一只胳膊起了身。
吕皇后走向了大殿中央,锦瑟自然也跟着过去了。
“呀!”
只见锦瑟惊叫一声,随即又捂住了嘴。
吕皇后回头看了看一脸“惊惧”的江姑娘,转而又看向了庄妃。
“你这是何意!”吕皇后脸色一冷,不怒自威,一国皇后的威仪被耍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竟然带了这么一个晦气的东西上来!你把本宫的凤阳宫当作了什么?”
一旁的锦瑟用帕子捂着嘴,一对剪水的瞳眸还不住的往箱子里悄悄地瞄着。
也怪不得素来和善的吕皇后要生气,只是谁能想得到,那口做工精细的箱子里放的会是一具尸体呢。
锦瑟看着箱子里的那个身上缠着毒蛇但早已经断了气的宫女,在心里唏嘘不已。她只感叹这位庄妃娘娘宫斗的手段凶狠,却忘了曾经权倾朝野的妁卿皇姑与其相比,那手法,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
“皇后娘娘息怒。”面对吕皇后的怒火,庄妃从容的拜倒在地,随着她来的福公公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息怒?”吕皇后冷声一笑,她用手直指着箱子里的宫女,对庄妃说道:“那你倒是给本宫说说,你送一个死人过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章()
“娘娘,这不是死人。”庄妃跪在地上,声音清冷,冷到她连对吕皇后的那一声“姐姐”都不想叫了。
“哦?”吕皇后怒极反笑,“那就劳烦庄妃你给本宫解释一番了,既然你说她不是死人,那你就告诉本宫这到底是何物?”
庄妃挺直了腰,只听她一字一句的说道:“禀娘娘,这是人证与物证。”
人证与物证?
你见谁家的人证是死的物证是活的?更何况那个死了的人证,还疑似是她安插在庄妃身边监视的人。
忽然觉得被人戏耍了的吕皇后怒目,但又顾及到武昭王未来的媳妇儿还在,不得不平了平怒气,只得压低了声音叫道:“庄妃!”
“臣妾在。”庄妃回的依旧是从善如流。“娘娘还有何疑惑需要臣妾解释的吗?”
“你这是要戏耍本宫?”
“臣妾无意戏耍任何人,尤其是皇后娘娘您。”庄妃直面温怒的吕皇后,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