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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只好拿帕子掩住了脸,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与他说道:“这可是陛下的赐婚,我只一个官家的小姐,可不好违背。”
武昭王觉得锦瑟说的也是,违抗圣意,是要满门抄斩的。他想了想,才说道:“本王会叫陛下同意的,你只管放心。”
锦瑟拿折扇掩了脸,倒叫她没有想到,这武昭王竟是这般的不想与她做婚,哪怕是只将她娶回去,放在王府里做个花瓶也成啊。
“哎。”锦瑟叹了气,只能搬出了皇后娘娘,说道:“可皇后娘娘那边该怎么办呀。”
皇后定然是不会眼瞧着叫她与武昭王毁了婚的。
锦瑟的这番话,叫武昭王脸上颜色大变,只见他沉着脸,上前就要掐了锦瑟的脖子。
宁嬷嬷随即挡在中间,拼死将他拦了下来。
武昭王只好隔着宁嬷嬷厉声问道:“这话是谁与你说的?”他又想了一想,追问道:“可是崇远侯?”
她一向自诩聪明,难道这点子的事儿,还得叫她那个便宜的父亲与她教说?
这可叫锦瑟觉得委屈了。
“我的王爷呀,这还要谁与锦瑟说?哪个不知道您是叫皇后娘娘教养出来的?这皇后娘娘操心您的婚姻大事,那也是应该的呀。”锦瑟哀哀怨怨地与他说道。只噘着小嘴泫然欲泣,好似自己吃了天大的委屈。
上一世,妁卿皇姑可是强势了一辈子,宁嬷嬷哪里见得这仙人儿如此的娇嗔过?只吓得脚下趔趄,险些摔了一个大跟头,倒也叫武昭王回了神,觉得锦瑟说的也是实情。
皇后长嫂如母,护他多年,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姑娘肯嫁给他,想来皇后必定是不肯再撒手的。
虽然他一直都待在兵营里头,但到底也是个正常的男子。
这些年他不不娶妻、不纳妾,并不是他不亲近女色,只是觉得这盛京里的小姐们合不了他的心意。才见了锦瑟,就觉得她与京中的姑娘不同。虽说还没等他生出个什么旁的心思,但今日叫她这般娇嗔下来,适才竟然也慌了心神,当下里只好给她赔不是。
“到底是本王鲁莽了。”
眼见着武昭王失了心神,这可叫锦瑟心中得意了。
锦瑟与妁卿,那个不是难得的美人?叫她说,既然老天爷给自己生了一副好皮相,可不是得好好使用一番?
自己可真是个聪明是姑娘呢。
还是美人计好使呀,哪怕你是寡毒的武昭王,也不得乖乖的上了当?
锦瑟心中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想必昨日她发卖姨娘的事,也已经传遍了盛京,那她更要先与这位王爷好好的交道交道,让她表一表忠心混个脸熟,到了日后,她也好跟着混进宫里头去搬些是非。
“与您说了实话吧,锦瑟是佞臣之女,可是叫天下人都诟病的。”锦瑟拿手绢拭着眼角与他哭诉道:“不好叫王爷跟着受委屈,只得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也好叫宫里毁了婚,保全了王爷,也算是锦瑟的圆满了。”
武昭王瞧着她,不说话,只觉得眼前这个姑娘有点打蛇上棍了。他虽说是个武夫,但却也不是个傻的,锦瑟这般的说辞,能叫他信了?
只恐怕保全是假,悔婚才是真吧。
先前,他也是真心想的悔婚,却也不想叫宫里头的那位伤了心。若不然,只在宣圣旨的那天他就将那个总管给就地斩杀了。可今日赶巧碰上了锦瑟,就觉得该叫人家知道自己的心意。哪里想的到,这位娇滴滴的小姐,竟比自己还要寡毒。
武昭王爷虽说从来不问京中的事,可奈何自己身边还有几个嘴碎的。就昨日崇远侯府里头那一番的热闹,早被那几个绘声绘色的跟他讲了,说是跟了崇远侯十几年的姨娘,竟被锦瑟小姐两句话给发卖了出去。
现下里,武昭王爷看着眼前的这个美人儿,就又觉得她更像个夜叉。
嗯,一个仙人儿一般的夜叉。
也怪不得宫里头的那位都与他说,这个姑娘是个可娶得呢。
这边武昭王不打算信了锦瑟,那边锦瑟也没打算叫他就此也信了自己。
依着她的意思,温水才能煮青蛙。与人交道,攻心才是上策。
这样一番闹腾,婚事的问题也没谈拢,两人也只得就此一拍两散了。
武昭王爷满腹心事的回了王府,却叫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的锦瑟在背后嫌弃了他,只觉得是他耽误了自己吃午饭的时辰。
几人在秀岳楼才吃了饭,就匆匆的回了侯府。结果还没回到侯府里头,在大街上就又被人堵了个严实,这叫本就不怎能痛快地锦瑟彻底的糟了心。
马车里,还没等宁嬷嬷挑了帘子,外边一个会武的丫头骑着高头大马,就从马车后边走了出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竟也敢拦了我家姑娘的去路。”才走上前的丫头就对着堵了去路的另一辆马车叫道。
那丫头语气不善,可半晌倒也没见那辆马车里的人生气与她回骂,待众人快没了耐心,车里这才传出一阵男子的朗朗笑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章()
锦瑟拧了秀眉,只觉得着声音好生熟悉,等她才想出来是哪个,外边的人就先开了口,自报了姓名。
“在下,清河徐子谦。”徐少爷手里捏着一把女子用的暖玉檀香的折扇,缓缓地挑开了帘子,只笑得温文如玉,与那个丫头说道:“你去问一问你家姑娘,她自然是认得我的。”
那丫头自得狐疑着凑到马车边上,正准备问了锦瑟。不料,锦瑟抢先与她说道:“是什么清河不清河的,我怎么会认得,你去赶了他便是。”
丫头得了锦瑟的话,在外头与徐子谦叫道:“我家姑娘哪里认得你,你莫要乱攀关系,污了我家姑娘的名声。我劝你,还是赶紧的让开,不然,就休怪我们姐妹与你不客气了。”
这般说着,就与另外的几个丫头抽出了随身带着的软鞭,打了个空,啪啪作响。
这边丫头们都亮出了武器,却也没能叫徐大少爷知难而退,反倒是越挫越勇。
“锦瑟,我的好妹妹。怎地才到这京中,就不与哥哥相认了呢。”徐大少爷厚着脸皮,捧了自己的玻璃心与她说道:“你这般的绝情,倒是叫哥哥我好生的伤心。”
这个人,怎地还是如此的不要脸皮?
外面徐子谦着一口一个哥哥妹妹的叫着,锦瑟只好在马车里恼羞。
这些年,除了他,还有哪个敢如此的戏耍自己。
她本想着叫他去“伤死了心”,但转念一想,自己好歹是承蒙他照顾了几年的,就冲着那几年的清闲跟他悉心的照顾,也叫她难得的与他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锦瑟可不敢与徐公子称兄道妹。如今徐公子也算是了皇家的亲系,锦瑟却还是侯府的佞臣之女,可不敢挡了徐公子的前程。”
锦瑟的这番话,却叫徐子谦挑了眉。聪明如他,哪里还能听不出锦瑟的意思。这是分明是厌了他,却又贬低了自己,拿他做文章呢。即便如此,他也不会生了她的气。
只想着今日锦瑟没与他说“伤死了心才好”,就叫他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这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什么事,都得慢慢来不是。若他只贪图快捷,就此吓跑了眼前这个香香嫩嫩的白豆腐,那可怎么好啊。
除了跟武昭王的那档子叫他糟心的婚事,他不急,一点都不急。徐大少爷这般对自己说着,可心底早就急的想挠了南墙去。
“锦瑟”徐大少爷多少有些委屈。
这些年,自己千方百计的与她去寻那些稀罕的物件,确还是没能换得她的一个青睐。
“这徐少爷,也是个可怜的呀。”马车里,宁嬷嬷却与锦瑟打趣道。
这些年她跟着锦瑟,那徐少爷对锦瑟存了些什么样的心思,都叫嬷嬷给看了个仔细。
叫嬷嬷说,那徐少爷倒也是个好的。这几年里,给锦瑟宅子里可是送了不少稀罕的物件,却也没一样是重复的。甚至还有一些,叫她这个从凉国宫里头出来的教养嬷嬷看了都乍舌。
只可惜
嬷嬷看了一眼不大高兴的锦瑟,又在心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只恐着这一个,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
“徐公子,崇远侯还在府里等着我回去呢。”锦瑟也挑了帘子,露出一张艳丽的小脸,对徐子谦说道。
拿崇远侯做挡箭牌?
谁不知道崇远侯爷往常的这个时候,还都在宫里头奉承陛下呢。
徐子谦挑眉,合着这丫头的话里话外说的都是叫自己“有事就说,没事滚蛋”?
“好妹妹,你可不能叫哥哥这般的伤心。哥哥前些时候才寻了一件好东西,今日就过来与你送上门了呢。”
徐子谦不再多说什么无用的话,赶忙的从马车里拿出那件包好的汴绣广袖流仙裙,又拿了翠玉簪子和赤色流苏耳坠,最后连带着自己手上的那把本就是与她准备的暖玉檀香的折扇,都叫人一并递到了锦瑟那里。
好东西?能叫徐子谦拿的出手的,那绝对是好东西。这汴绣的衣物,可是极为精细漂亮的。
虽说她不贪财,但又有哪个女子能不爱美呢。况,自己与他相识已久,又何必与他见外。
锦瑟没再跟他推辞,直接叫宁嬷嬷收了。
才收了人家的东西,这位皇姑竟又变了脸。
“徐公子该说的也说了,该给的,也给了。是不是,也该叫锦瑟过去了?”锦瑟与他问道。
“你啊,对我竟还是如此的寡薄。”
徐子谦苦笑,但也不好再与她纠缠,差人驾着马车,就给她让了道。
锦瑟不再搭理他,只是任由着丫头们护着,一路安安稳稳的回了侯府。不曾想,才到院子里,就与在宫里头出来的崇远侯碰了个正着。
“锦瑟。”崇远侯在后园里远远的就瞧见了自己家的宝贝疙瘩,疾步走了过去。
“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锦瑟搭着宁嬷嬷的手臂,站稳了身子。这一天折腾下来,这幅病怏怏的身体还真是有些撑不住了呢。
“这”崇远侯看着锦瑟如此亏虚的身子,有些为难,但又不得不与她说。“两日后就要秋祭了,陛下明日要在在宫中设宴,邀百官及各家的女眷。今日在宫中,皇后娘娘还点了名的要叫你去赴宴。”
锦瑟一听,微眯了眼睛。
南越国的秋祭,她不是没听说过,据说是为了丰收才举行的一种庆典,往年陛下也都会在秋祭的前一天设宴。只是这皇后娘娘点了名的要叫自己去,怕是要替武昭王爷相看了。
武昭王是个武夫,不喜和人算计。他日若真称了帝,那新后必定得是一个贤德且又精于心计的女子才做得的。皇后叫她去,不过是想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等子的心机。
若最后真叫自己去做了新后,国公府必定强势,可武昭王的手里又不是没有兵权。届时,皇后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可忌惮的。
这位娘娘啊,眼下要借国公府的势,日后又不怕他反水,还真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一章()
崇远侯见锦瑟眯着眼睛不说话,以为她心里不快,不想去宫里赴宴。“你若不想去,父亲就去宫里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