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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君只简单吩咐了几句便也离开,去往了皇子们的方向,舒攸宁遥遥望着另一边的热火朝天,隐隐有些羡慕。
“咱们也过去瞧瞧。”
舒攸宁拉着风清容往皇子们那一边靠了靠,风清容不愿晒着太阳,便引着舒攸宁站到了墙边。
风归离拉满了弓,眼梢瞥见舒攸宁望着他,便轻扬了唇角,三箭连发,透靶而过,钉在远处的廊柱上,发出铮铮声响,周围响起一片叫好之声。
舒攸宁从前觉得风归离有些阴柔,在校场上却见到了他不一样的一面。
他会走马射箭,五十步内百发百中。
他手握一柄青霜剑,如白蛇吐信,气贯长虹。
若是轮着别人上场,他安静地立在那里时,就像是一泓静谧的清泉,清姿卓然,岁月静好。
“看傻了吧。”风清容抬手在舒攸宁眼前晃了晃,“是不是觉得选了我表哥,就是捡到宝了?”
“别浑说。”舒攸宁轻轻捶打了她一下,微红了脸。
风清容抿唇笑了两声,叹息道:“我这个表哥,平日里虽有些吊儿郎当的不靠谱模样,其实样样都是好的,小时候我也是很崇拜他的,他不像我二哥那般肃正,相处起来自在轻松许多。”
“他是很好。”舒攸宁弯了眼梢。
风清容挤着眼睛往舒攸宁身边靠了靠,“我今天一见着你俩,便瞧出些不一样来,是不是有进展了?”
“没有。”
“当真没有?”
舒攸宁脸色又红了几分,轻推了她两下,“哎呀,你别这样瞪我。”
风清容咯咯笑了起来,“才十一岁,表哥怕是要等上两年,我可是吃了亏,明明比你年长,将来却要唤你一声嫂子了。”
“你再说,我便不理你了。”舒攸宁只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烤透了的虾子,闷得气也喘不上来。
“好好好,我的小嫂子,我不敢了。”
“你还说”
舒攸宁起身追着风清容敲打起来,嬉闹的身影落在风归离眼中,温柔了他的目光。
他虽不知道这两人在笑闹些什么,却隐隐觉得是与自己有关,大约是风清容察觉了什么打趣她了。
风归离低垂了眼眸,不想将满心的笑意表达在这些人眼前,心中却幻想着将来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牵她手的情景。
小丫头,快些长大吧。
***
黄昏,夕阳拉下了夜幕。
最后一抹残霞在天尽头消退,笼罩起了一层银灰色,白日里灼人的热气散了下去,细小的蠓虫便开始活跃,四个人并肩走出了皇城,晚风送来一阵阵花草的清香。
宸王府、长公主府与将军府并不在同一个方向,他们互相拱手道别后,风归玥独自一人往城西而去。
行至偏僻的巷子,他突的停下了步子。
身后不远的院墙上闪过了一道白光,两个黑衣人像是幽灵一般潜伏在蒙蒙月色里,出鞘的剑刃泛着丝丝寒意,呼啸着破空而至。
跟了这么久,现在才舍得出手麽?
风归玥站在原地未动,唇角似乎还有笑意,那两人瞬间便察觉出不对,一个翻身便想要逃离,却被随后而至的一个敦实身影三两下踹翻在原地。
两人在落地的瞬间,同时咬破了藏在牙缝中的,鲜血顺着唇边流下,两人只抽了两下便再没了动静。
“殿下,您没事吧?”邱鹤收了剑,躬身向风归玥拜了一拜。
“无事,探路的两个虾米而已。”风归玥绕过了那两具尸体,迈步进了宸王府侧门,“让京兆尹府来收尸。”
“您不来看一下?”
“不必,什么也不会有。”他人已走远,最后这句话似乎是漂浮在空气里。
邱鹤不太甘心,蹲下身拉开了两人遮面的黑纱,一样的陌生面孔,他摸遍两人的全身也未搜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他站直了身子往宸王府内望了望,眼中对那个少年人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敬意。
他们都未察觉,围墙边一个玄衣身影只冷冷地望着这一切,片刻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帝都城郊。
风济燃了一柱香,插进了铜炉中,并未下拜,只微闭了眼,双手在胸前合十,灵位上空空荡荡,没有署名也没有刻字。
焉儿,十年了。
“王爷,属下回来了。”玄衣的身影闪身进门,拉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单膝跪地拜道。
“如何?”
“如王爷所料,风归玥身边已加派人手保护,也是一个熟人,邱鹤。”
久远的名字让风济微微皱了皱眉,似是想了一会儿才记了起来,他微微笑道:“他竟然还在麽?”
“皇城那一日的少年,名唤啸影,属下已经查实,正是邱鹤之子。”
“父亲效忠老主子,儿子效忠少主子,这般忠心,倒让本王不忍下手了。”沙哑的声音仿佛是浸了一夜的黑,没有一丝温度,听进耳朵里是透骨的寒。
“咱们从前,大约是轻看了风归离。”
“都是些少年人,轻看如何,重看又如何,碍不了大局,本王不过是一时心痒,想让那人也尝尝丧子的痛罢了。”
“那属下再去安排。”
“不必。”
那玄衣人有些发愣,似是不大明白主子的意思。
“还不到咱们真正要动手的时候。”风济起了身,站在了窗前,“也不知怎的,忍过了几十年,突然便有些冲动了,本王瞧着那风归玥,便想起了焉儿,若他还活着,二十八岁,正是有作为的年纪。”
“那个人的父亲囚禁了本王十五年,方寸的天地,本王待了整整十五年,人这一生有几个十五年啊。”
“那个人将本王放了出来,本王本该感谢他的,却总有那么些不甘,同样的血脉,如何本王就坐不得那至尊之位呢?”
“焉儿是最明白本王心意的,可惜他还太年轻了些,为保大业,本王亲手斩了他的头颅,你知道他与本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他说,父王,我无悔。”
一滴泪,顺着沟壑满布的脸滑了下来,风济哑着嗓子笑了两声,“人老了,话便多。”
“主子,下一步咱们要如何做?”
“静默。”
第76章 补更(4.28)()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入伏之后;咸安宫的课便停了;舒攸宁又有了一个月的空闲;不过在这样能煮熟人的天气里,她还是不大愿意出门的;陪陪祖母逗逗素衣;这日子过得倒也安闲。
苦了的是风归离;他掰着手指头数数日子;已经有五日不曾见过她了。
“主子,我爹把咱们在燕州的人手又调回了一批,分两拨充作府兵,分别进了宸王府和咱们这边;长公主身边有噬魂在;您且放心。”啸影捏着手里的条子汇报道。
“嗯。”风归离答得心不在焉。
“属下这几日出门,总觉得身后有眼睛;可绕了好几次也没抓住踪迹;不知是属下多心还是怎的。”啸影喃喃道。
“嗯。”风归离仍是心不在焉。
啸影眼睛一眯;“哟,主子,我瞧着舒小姐了。”
“哪里哪里?”风归离连忙起了身,入眼的是自家书房和似笑非笑的啸影,哪里有半点舒攸宁的影子;他又坐回了椅中;敲了敲桌子;“禀事就禀事,作的什么妖?”
“属下这不是想着给您提提神儿嘛,您这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属下刚禀奏过的话,您怕是半点也没听到罢。”
“嗯你刚说了什么?”
啸影翻了翻眼皮,将自己讲过了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风归离点头道:“外面的一应安排交给邱叔就好,重点在宸王府,咱们这边可以相对宽松一些,至于盯你,是肯定会有人盯的,闻香楼就暂时不要再去了,好在咱们也不止这一条线,西郊的庄子可以用起来了。”
“说到这个,属下倒想起了一件事。”啸影笑道:“将军府每年伏天都会去郊外庄子避暑,属下打听了一下,离咱们的去处不远,到时主子便可公私兼顾了。”
风归离这般听着,只觉得生命里总算有了点光亮,他咳了一嗓子,仰头对啸影道:“什么公私兼顾,你主子我是那样儿女情长的人麽?”
“主子,粘得太紧,舒小姐会觉得烦的。”啸影煞有其事地说道:“人家好歹也是个名门闺秀,平素也有自己的圈子,再说她年纪还不到,您若是让舒家人觉察出来,只怕会留下些不太好的印象。”
“说的有理。”风归离摸了摸下巴。
帝都关于他的流言这些时日虽然消停了不少,但在舒镇南心里怕还是有些影响的,舒言白从前对自己还算友好,可前几日在咸安宫却总是冷言冷语的,怕就是察觉到了什么,至于舒言朗,城墙边刚刚打过了一架,也算不得亲善。
照这么看,舒家人除了舒老夫人,其他人似乎对自己都没太大好感,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风归离犯了愁。
“主子,主子!”啸影连唤了他几声他都没应声,只好对着他的耳朵吼了一嗓子。
风归离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怒道:“嚎什么呢,耳朵都被你喊聋了。”
“是,属下知错,长公主回府了,召您过去呢。”啸影憋笑道。
“知道了。”风归离心事重重地出了门,去了母亲的院子。
风菱兮从皇城而回,刚脱下繁复的宫装换上便服,便瞧见儿子耷拉着脑袋进了门,虽是规矩地请了安,却是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你可是在外面碰上什么犯难的事了?同母亲说说。”风菱兮拉着他的手,靠冰盆坐了下来,两个小宫女在旁边轻轻打扇。
“没有。”风归离长长地叹了一声。
“那便是舒家姑娘的事了。”风菱兮掩唇轻轻笑道。
风归离抬了头,凉凉地往窗外瞟了瞟,“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啸影那张嘴用针线缝起来。”
“别冤枉啸影,他什么都没说,娘自己猜的。”风菱兮笑纹儿扩大了些,“看着你长了十六年,你那点心思娘还能参不透麽。”
“若只攸宁一人倒还好,可舒家,儿子有些犯怵。”
“哦?”
“老将军就不必说了,军功累起来儿子活两辈子都不见得能追得上,言白虽未入朝,可早就入了陛下的眼,沉淀个几年定能入阁为臣,言朗年后才入的营,头前大比已经位列一十二,提了兰翎卫长,她有这样的父兄,便是做个皇妃都是使得的,儿子虽承袭了父亲的爵位,却是半分功劳都没有的,将军府怕是瞧不上儿子。”
风菱兮轻轻一笑,摸了摸儿子的发顶,“娘倒很少瞧见你有这般不自信的时候。”
“也并非不自信,攸宁年岁还小,及笄还有四年,四年之后儿子二十岁,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必不会落于人后,可儿子还是犯嘀咕,这样的人家不知多少人盯着,听闻皇后娘娘也替宸王有这个打算。”
“将军府并不如你想的那般高不可攀,家门也与寻常帝都高门不大相同,你便看舒家长子的正妻,听说只是边城小吏的女儿,可见权势富贵于舒家都是过眼云烟,重要的还是你本人的优劣。”
“这个儿子也知道,却只怕那一纸皇封。”
风菱兮笑道:“陛下也曾有意将二公主许给舒言白,不也没成?陛下与舒将军亦君亦友,将来攸宁的婚事,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