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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懂自己的,原来这份懂竟是因为她们有着同样的心境?
舒攸歌到了出嫁的年纪之后,对父亲提及的青年才俊全都不屑一顾,日日只往王府跑,她本以为是姐妹情深,原来她不过是想多看风归珩两眼罢了。
她苦心孤诣地助风归珩一步步谋夺皇位,费尽心思游说父亲和兄长起兵助他,风云变幻的那一个月,她吃不好睡不下,舒攸歌便搬进了王府陪她,她如今想想,竟不知她到底是为了陪谁。
直到最后,舒攸歌带着七个月的身孕入主澜荷宫,她才知道了两人的奸情,她不是没发现过两人的暧昧,只是女人本该有的那份敏感被姐妹情意给盖了下去,她满心满意相信和疼爱的妹妹悄无声息地将她的世界都颠覆了。
舒攸宁自嘲地笑了笑,她到临死前都只觉得这两人是在风归珩登基后才勾搭上的,却没想到从这么早就已经开始了。
风清容也注意到了舒攸歌,头一偏便问道:“二小姐怎么又回来了,刚不是说不舒服想要回家吗?”
她这句话问的并无恶意,在场的人却都将探究的目光放在了她身上,舒攸歌绞着裙摆不知要如何应对,下意识地往风归珩身边靠了靠。
“是我在门口见到二小姐,想到有一出戏还不错,便邀了她再进来看看,二小姐大约是不好拂了我的面子,就跟着我进来了,也是我的疏忽,竟没察觉到她身体不适。”
风归珩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并不是他有多好心,只是多年在宫里谨小慎微的生活让他学会了凡事为人留上一线,这一点舒攸宁看得透彻,舒攸歌却不明白,她只当他是特意出言解围,眼神中的崇拜和感激更明显了一些。
舒攸宁没错过她的这个眼神,嘴角不自觉地勾勒出一点嘲讽的笑意。
几个人重新坐了下来,听着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因为舒攸歌和风归珩的加入,攸宁只觉得空气都沉闷了几分。
她勉强坐了一小会儿,实在有些受不住,便往风清容身边挪了挪,小声道:“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你要去哪儿,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
舒攸宁此时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匆匆撂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台上正唱到精彩的地方,风清容刚看出些滋味,也舍不得离开,她心目中攸宁是个稳重人,虽然是在城外,左右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便也不追她。
只有风归离,将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在舒攸宁离开后的一小会儿,踩着她的脚步追了出去。
他出了门,左右望了望,小丫头坐在不远处的围墙根下,对着墙角也不知在跟谁生气,墨绿色的发带束起辫子乖巧地搭在她身后,额前落下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表情,远远的也看不出喜怒,风归离抬步走了过去,隔了一点距离坐在她身边。
“郡王爷怎么也出来了,台上的戏可正到精彩的地方。”
“戏台上唱的再漂亮也只是戏文,比不得现实正上演的精彩。”
他话有所指,攸宁偏头看了看他,“郡王爷看出什么了?”
“你不喜欢你妹妹。”
他答得笃定,攸宁眯了眯眼睛,半晌才回道:“郡王爷通透。”
风归离不再追问,攸宁也不知要补充些什么,两个人便只静静地坐在一边,默默欣赏着过往行人。
风归离不敢光明正大地盯着攸宁瞧,便只用眼角的余光扫着她,她比风清容还要小上两岁,他却难将她当做个孩子看待。
不知何时起,这个小人儿钻进了他心里,勾住了他的心神。
他最初觉察到自己对攸宁起了爱慕之心,是因为与皇后娘娘的一段对话。
左相家的千金是皇后给他定下的亲事,原本以为是门良配,却没想到闹了退婚的一出,皇后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再议亲时便想听听风归离自己的意思。
皇后召了他进宫问话,谈及婚嫁时他不自觉地便想到攸宁,少女璀璨的眸子像是清朗夜空的星海,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以至于皇后说了什么他出了华阳宫后完全没了印象,脑中转着的全是她娇俏的笑容。
一连几日,风归离都过得有些恍惚,他与攸宁见面次数寥寥,说过的话十根手指就能数的清,他也不知自己怎就起了这样的念头,有时还在心中升腾起了对自己的唾弃。
她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啊。
这样纠结的心绪一直持续到皇城大宴,那一日的宴会他尝到了各种滋味,是看着风清容想要撮合她与风归玥时的酸,是觉察到风归珩对她似有不同时的涩,是她一阙词受到众人欣赏时的甜,是他将以身相许四个字脱口而出时的五味发酵。
躁动的心绪突然就安定了下来,他仿佛是捕捉到了生命中一抹不同的光亮,他坚定了自己的心,他愿意等她慢慢长大,他相信花儿绽放时那一刻的绝美,值得所有等待。
“郡王爷在想什么?”
舒攸宁看着风归离视线有些空洞地落在自己耳后,便歪着脑袋笑眯眯地出言问了一句,她弯着眼睛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狡黠的猫儿,让风归离不自禁地抬手将她腮边的一缕碎发别到了她耳后。
掌心被她的柔软的发丝轻轻滑过,带来细细的酥痒,让他回了神,有些局促地收回了手,清了清嗓子应道:“我在想,二小姐大约是中意风归珩的。”
“你竟然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本让舒攸宁心念稍动,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攸宁有些惊异,那稍稍被触动的心绪便被放到了一边,她追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从小长在宫里,这点敏感还是有的,只是想到了二小姐的年纪,又觉得不太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这个妹妹本就早慧。”
风归离挠了挠头,“据我所知,陛下已经定了古家小姐做风归珩的正妃,就是中午我们在聚贤楼见到的那一位,所以,二小姐怕是要伤心了。”
“她还不到要伤心的时候。”
冷冷的一句话和她突然暗下来的眸色,让风归离仿佛置身在了西北的寒潭中,他不由得起了探究之心,想知道舒攸歌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攸宁在一瞬间出现这样阴冷的神色。
“到处找你们不见,你俩竟躲在了这里。”
风清容的声音总是这么不合时宜的出现,让风归离再没法开口,他飘过去一个懊恼的眼神,面色不愉地问道:“你不在里间看戏,怎么也跑出来了?”
风清容指了指斜下的夕阳,道:“你也不看看时辰,戏都散了,咱们也该回了。”
舒攸宁应了一声便站了起来,轻轻拍掉身上的泥土,挽着风清容的胳膊便往回走。
风归离有些失神地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声,“小丫头”
他们回程还是乘着来时的马车,只是多了一个舒攸歌,让车厢中的人都有些别扭,外面骑马的三个皇子倒是有说有笑,不一会儿便行到了将军府前。
舒攸宁跳下马车,与风清容道别后便想回家,隐隐听见巷子口有马蹄声传来,她抬眼望了过去,是舒言白不知从何处归来,他高高骑在马上,被晚风带动起衣袍,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你们怎么凑到了一处。”舒言白翻身从马上下来,见着他们便挑了挑眉问道。
“聂师傅请假,咸安宫没了课,我们自然就凑到一处了。”风归珩笑道。
风归离将一只手搭在了风归玥肩膀上,吊着眼角看着舒言白,“有的人是新婚燕尔,恩赏一个月的休沐,也难怪不知道咸安宫的事情。”
舒言白红着脸瞥了眼攸宁,轻轻一拳锤在了风归离胸口,佯怒道:“你正经些。”
少年们轻声笑了起来,风清容却似想到了旁的事情,眼神突然亮了亮,将舒攸宁拉到一边道:“你不是说你家先生请辞了吗,我可以去求父皇,让他恩准你到咸安宫来听讲,那样你也有了先生,我们也能日日见面,不是一举两得。”
“咸安宫是皇家书院,我怕是没那个资格吧。”
“你大哥不就得了父皇的特许,你要是愿意我就去跟父皇讲,或者先去求母后,让母后跟父皇讲。”风清容边说着已经边盘算了起来。
“我还是要回去问过父亲。”能进咸安宫修习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舒攸宁还是有些心动的。
“你去问过舒将军,我也回去跟母后商议,到时是什么结果咱们见面再商议。”
舒攸宁点了头,风清容也是难掩的高兴,一旁的舒攸歌将她们的所有对话都听进了耳朵里,心中有些酸又有些不甘。
姐姐若是进了咸安宫,对她而言就更遥不可及了。
舒言白同好友们叙完了话,招呼了攸宁一声便回了家,攸宁跟在他身后,试探性地问道:“大哥,我若也去咸安宫听讲,你觉得如何?”
“自然好,咸安宫的师傅都是顶尖的学者,所教授的类目也很齐全,好多都是民间书院没办法比的。”舒言白回头看她,“可是刚刚公主跟你说了什么?”
“她只说有可能,还不知能不能求得陛下同意。”
“咸安宫从来都只是皇子公主的书院,若咱们家再去一人,只怕又要惹起许多关注了。”
“我也是有些担忧。”
舒言白摸了摸她的头,“不管怎么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相信父亲是不会阻拦你的,至于流言,你不用怕,有父亲和哥哥在,伤不到你。”
“我不怕。”攸宁目光柔和地应了一声,声音中却是一派坚定。
舒攸歌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却隐隐觉得与他们相隔天涯,她双手握紧了衣襟,轻轻咬住了下唇,脑中不断响着母亲曾经说过的话。
这个家从来就没有她的位置,她只有比舒攸宁强上许多,父亲才能注意到她。
得到父亲的注意有什么用呢?舒攸歌垂下了眼眸,她想要的,是那个人的关注。
第34章 请求()
舒攸歌站在父亲的书房门口;有些出神地望着那两扇紧闭的门。
来之前她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甚至对着镜子;反复练习了多遍要同父亲讲的话;本是觉得万无一失在敢走到这边,可如今却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难道就这么回去吗?她双手握成了拳;又往前挪了两步。
舒镇南此时正在房中拟着折子;舒言白成了婚;他心头的重担卸了一副;只觉得日子都过得轻快了很多,平常要看上一整天的折子,现在只用了几个时辰就已经处理完毕。
政事通顺,家中和睦;真是再好不过的时候了;他捏了捏眉心,细想过之后将最后几笔写完;锤了锤肩膀站了起来;将书案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打算去听风楼看看攸宁。
这一拉门,却很意外地看见小女儿站在门口。
“怎么不进来?”他冲着舒攸歌招了招手。
“爹爹。”舒攸歌明显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温声唤道。
舒镇南拧眉一叹,同样是自己的女儿;一样的教养长大;也不知为何;舒攸歌自小就十分怕他,莫说没有攸宁一半的贴心,便是同她说上几句整话都觉得困难得很。
“坐吧。”舒镇南回了屋,一转身看见舒攸歌局促地站在门口,心中又是一叹,这父女关系还真是客套生疏得紧。
舒攸歌行了礼,收起裙摆尽量端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