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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风清容十根指头绞在了一处,声音也低了下去。
叶南筠停了手,命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极为认真地说道:“容儿,朋友之间‘诚’与‘信’是必须要做到的。诚是坦诚,你将她当做朋友,即便是有事相求也要坦诚,她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你要有那个气度去容。信是信任,无论在何种境地下,你对认可了的朋友都要信任,即使她有一日骗了你,也不需记恨,长了教训也算是一种人生财富。”
风清容垂手站在一边,抬头望了望她母后,小声道:“这样做人,是不是傻了些。”
“不,这是一种坦然的人生。”叶南筠将小女儿重新揽进怀中,“母后的话你记在心里,再长大些自然会明白,过了年,你要跟宁丫头把今天的事情讲明,然后认真道歉。”
“席间我便已经与她讲清楚,也认真道歉了。”
“那倒是母后多虑了。”叶南筠亲昵地捏了捏女儿的脸颊,笑道。
“前年二哥建府的时候,父皇便想给他赐婚,我记得那次选的是理郡王的长女,二哥拒绝了,过了一年父皇又想将荀将军的长女封给他做侧妃,他又拒绝了,三哥都有两个孩子了,母后您不着急?”
“婚姻大事本就不能强求,你二哥心气太高,寻常女子他不会愿意,母后也不想强迫他。”
“所以我才觉得攸宁合适。”风清容坐直了身子,掰着手指头数道:“出身将军府,才情相貌举止皆是大家之风,帝都中这样的女子能挑出几个?”
“宁丫头才十一,小了些。”叶南筠被风清容说的,竟真的认真考虑了起来。
“亲事可以先定下,晚两年成婚倒也没什么,反正二哥都空了这些年,也不在乎再多两年。”
叶南筠被她的模样逗笑,食指狠狠地戳了下她的额头,笑道:“小丫头,就你懂得多,女儿家里没羞没臊的。”
“等羞臊完了,好姑娘都被别人抢光了。”
叶南筠又是一阵轻笑,将风清容圈进自己怀中,悠悠道:“不急。”
做娘的哪有不记挂儿女婚事的,叶南筠早将帝都重臣之女层层筛了一遍,少有出色的她便也不为风归玥打算,却从未想过攸宁。
他们相差了七岁的年纪,让叶南筠忽视了这个她最该注意的女孩,经风清容提醒,她心里也有了些期待,攸宁年纪虽小却有一派从容的气度,长成之后当是帝都一颗耀眼的明珠。
舒攸宁这一夜在家中打了无数个喷嚏,吓得素衣熬了一大锅姜汤逼着她灌了下去,导致攸宁一连好几天吃东西都是一股生姜味。
“宁丫头,你要的白玉镇纸。”舒言白捧着一个盒子进了听风楼,轻轻给她放在了桌上。
攸宁三两下蹦了过来,打开盒子仔细瞧了瞧,瞬间便是满脸的笑纹儿,“多谢大哥,大哥三天后就要大婚,还有心思管我这点小事。”
“事情都是爹和言朗在忙,我倒闲了下来,再说你的事,什么时候都小不了。”
舒言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眉宇间却是有些忧愁,被舒攸宁敏感地察觉到了。
“大哥有心事?”
“没什么。”
“担心新娘子?”舒攸宁眼中闪过一丝捉狭。
舒言白脸红了红,把头别了过去,攸宁立时又转到他眼前,笑道:“大哥也有害羞的时候。”
舒言白清了清嗓子,轻叹道:“总有些担心,不知会是个什么性情的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倒不是不相信爹娘的眼光,可那毕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昨日同父亲提起,父亲也说不详细,想也是多年没见过林家人,三日后花轿直接抬过门,后半生便要日日对着她了,我心里是有些忐忑。”
“大哥尽管放心,林家小姐温婉大方,绝对是大哥的良配。”
“你又知道了?”舒言白寻了个凳子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听风楼笨笨的大丫鬟没有吩咐从来都不知准备茶水,舒言白已经很是习惯了。
“林婉然,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和顺而柔美,是个极优雅的女子。”攸宁晃着头说道:“为人谦逊有礼,容貌虽算不上闭月羞花但也极为清秀,大哥从此以后的日子便是绿鬓视草,。”
“说得像是你亲眼见过她一样。”
舒攸宁本是想安抚大哥的不安,不自觉就说得多了些,此时连忙住嘴,想到皇宴前风清容的曾提到此事便搪塞道:“三公主打听来的,我也是听她说的。”
舒言白此时心绪不安,倒也没再追问,攸宁的话的确让他宽心不少,他对将来没有什么过多期望,只要这个女子能孝顺父亲,爱护攸宁,他便心满意足。
第27章 姐妹()
年节的余味还在,再加上舒言白的婚事,将军府上下是一派喜气洋洋。
舒攸宁吃过午饭后便在院中的吊椅上仰躺下来,冬日的暖阳柔和地铺洒下来,化了角落的积雪,也暖了人心。
采薇着小丫鬟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自己端着一碟子点心来到攸宁身边,轻声问道:“小姐要不要吃些榛子酥?奴婢看您中午都没怎么动筷子,可是饭食不对心意?”
“没有,小厨房准备的很好,只是我自己想少吃些。”
大年夜从御阳宫到东偏门的那一段路走得实在太刻骨铭心,攸宁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在吃食上放纵下去了,虽说现在不用像从前那般苛刻,但健康还是很重要的。
采薇看着攸宁苦着脸的样子便明白了过来,大小姐终于知道要爱美了,她端着盘子转头便要离开,攸宁咽了咽口水还是叫住了她,“还是先放下吧,我怕等一下要饿。”
“那要不要奴婢再去小厨房端一盘绿豆糕?”
“不用不用,这一盘就够了。”
采薇将盘子放下,去屋中取了个靠枕给攸宁垫在身下,“虽说中午有太阳,但到底是冬天,院子里还是凉,大小姐也要当心些,寒气入了体要生病的。”
攸宁叹了口气,“自从素衣到了咱们院子,我都觉得自己皮实了许多,这垫不垫的也不打紧。”
“她脑子简单,也不是不尽心,就是真的想不了那么细,大小姐可别怪她。”
“我哪里会怪她,那丫头也是尽力了。”攸宁捡了块糕点放进嘴里,又问道:“她的伤风可好些了?”
“莫大夫亲自来了一趟,留了药,奴婢看着她吃了两天,今天早上看着气色好多了,不过病得在了身上,总要缠上些日子,怕没那么快能来伺候小姐。”
“让她休息着吧,我这边也没什么非要她不可的,我早上去给祖母请安时,听下人说祖母一早就出门了,现在可回来了?”
“应该还没呢,眼瞅着大少爷的婚期就到了,老夫人给少夫人在丰泰楼定了首饰,不亲眼去瞧瞧她也不放心。”
攸宁皱起了眉毛,“祖母身子才刚好些,又要操心。”
采薇站到了攸宁身后,给她轻轻揉着肩膀,“要奴婢说,老夫人能出去走走比闷在家里要好,何况静姨陪在她老人家身边,不会有事的。”
攸宁又是一声轻叹,不到熬过正月二十八她总是不放心的,虽说祖母的身子已经恢复,莫问也来家里诊过多次脉,跟她保证了又保证,可攸宁毕竟是经历了一世的人,真熬过了那一天,她才敢确信这关已经闯过。
“林家的人已经住进了咱们在郊外的庄子,也真难为了他们,走了一个多月才到,这个年都在路上过了,小姐让奴婢跟着去送轿前担,奴婢见到咱们少夫人了,真是好相貌,人看着也很温柔,一点不比帝都的贵女差。”
舒攸宁自然清楚林婉然的性情,也没有多激动的表示,只是问道:“我让你带过去的那支钗,你可交给她了?”
“给了,少夫人亲自接的,说等日后再亲自跟小姐道谢,她跟奴婢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将来跟小姐定能合得来。”
攸宁合了眸躺在吊椅上,前世里林婉然进了舒家门后与大哥举案齐眉,对她也是疼爱有加,柳静娘却怕她抢了掌家的位子,没少给她使绊子,让她受了不少委屈,可这个大嫂却把所有事都吞在了自己肚子里,从不跟大哥抱怨,也不与旁人嚼舌,攸宁心中对她是极敬重的。
她让采薇送过去的那支金钗,并不是什么很值钱的物件,但林婉然从前却很喜欢,还曾跟她讨要过一次,因着是母亲留下来的首饰,攸宁犹豫了很久也没舍得送她,如今送了出去,也算是了了心头一点小小的遗憾。
攸宁闭着眼睛享受着冬日的暖阳,悠然道:“等大哥的婚事办完,我就去跟父亲说,给你把月钱也涨到五两,从我的月银里扣就好,咱们府里一个院只能有一个大丫鬟,位置我不能给你抬,但月钱拿的一样也不叫你吃亏。”
“奴婢能伺候在听风楼就很知足了,咱府里从来也没亏待过奴婢,奴婢现在的月钱够用,奴婢知足。”采薇也不是个贪心人,能伺候在攸宁身边她的确知足,若只是涨工钱她当然高兴,但要从攸宁的例银里扣,她却是不愿意了。
攸宁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活儿干的比素衣多,总不能亏待你不是,放心,这点银子你小姐我还是有的。”
“奴婢本就比素衣年长,在听风楼的时日也比她长,她从前过得也实在不容易,奴婢帮衬她是应该的,不觉得委屈。”
攸宁睁开一只眼,顶着阳光看了看采薇,常年干活让她的皮肤很是粗糙,但一双眼睛却是晶亮有神,此时看攸宁的眼神也极为坚定,从前采芑还在的时候,有她那一张巧嘴挡着,攸宁从未在意过采薇,也从未注意到她这份极为难得的善良。
“姐姐。”
舒攸歌甜甜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让攸宁本来因发现采薇的优秀而高兴起来的心情瞬间跌了下去,她侧身往旁边转了转,应声都懒得应。
采薇一见,连忙迎了出去,将舒攸歌手中提着的食盒接了过去,躬身道:“见过二小姐,您请进来吧。”
舒攸歌小心迈步走近攸宁,也不敢随便坐下,只能绞着手指站在了她身边,小声又唤了一声,“姐姐。”
舒攸宁紧了紧眉头,到底还是转过了身,眼光往旁边凳子上扫了一下,冷声道:“坐吧。”
“我听小厨房说姐姐中午东西吃得少,就亲自下厨给姐姐做了点开胃的小点心送了过来,姐姐要不要尝尝。”
攸宁坐了起来,采薇已经将食盒打开,一股清幽的香气飘了过来,攸宁斜眼看了看,都是她素日爱吃的东西,她从未跟舒攸歌讲过自己的喜好,这位妹妹却能一样不落地准备出来,这份细心真是旁人比不了的。
舒攸宁捏起了其中的一小块,对着阳光看了看,沉了声音问:“平白无故地亲手做点心给我,你想做什么?”
舒攸歌的眼神中本是满满的期待,听到这一句问话瞬间就有些愣神,隔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我只是听说姐姐中午胃口不好才做了东西送来,并没有特殊缘由。”
“原来妹妹这么关心我。”
冰冷的语气让舒攸歌简直不敢抬头,手中的一方帕子几乎都要拧碎,“我也只是路过时听下人们议论。”她鼓足了勇气补充说:“我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姐姐这一阵子对我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