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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离提出的,想要招个魂儿的建议。
“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风归玥敲了敲桌子,抖着手将重新盛满的酒放了下来。
“与往年一样,陪母亲守岁,进宫请安,别的也没了。”
“要不咱们去灵应寺上个香?”
风归离还沉浸在刚才的烦躁中,毫不犹豫便拒绝了他的提议,“好不容易能有个年假,又是大冷的天,我宁可窝在暖炉前睡上一会儿。”
“你素日不是最喜欢闲逛,怎么如今却懒了?”
风归离有气无力地往后靠了靠,似乎并没听到他的话,又进入了新一轮的唉声叹气。
风归玥念了一肚子的圣贤书,此时却将自己能想到的神佛尊号全部念了一遍,甚至转头看了眼自己的父王,希望他的祈祷能让这个突然中了邪的好友在龙气最旺的御阳宫中早些恢复健康。
“闲逸亲王到。”大宴已近尾声,殿外的小太监突然唱报了一声。
风清容有些惊讶,探着身子往外看了看,小声道:“皇叔祖,他居然回来了。”
舒攸宁也跟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了殿外,闲逸亲王风济,陛下的皇叔,先帝的十二皇弟。
她从前听父亲讲过一些旧事,先帝曾与他的五皇兄争夺皇位,五皇子夺位失败后被先帝幽禁致死,而这位无辜的十二皇子只因与五皇子是同母兄弟,便被先帝一同幽禁了起来。
这位王爷年岁比先帝小很多,心态也不错,虽然被幽闭了十几年,但到底也熬过了先帝一朝,熬到了当今陛下登基。
先帝是铁血执政,当今陛下却是个怀柔君王,他将这位十二皇叔从监牢里放了出来,册封为闲逸亲王,攸宁细想想便觉得,陛下赐的这个封号大约也是希望他能安分地在帝都养老,可这位亲王不知是被关怕了还是如何,上表请求到燕州居住。
燕州是风国边境,地广人稀常有野兽出没,但风景确实是美的,陛下多次挽留,他却是心意坚定,陛下与朝臣商议过后便准了他的提议,还特别从帝都遣了工匠到燕州为他建府。
这位王爷的人生本也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了,直到九年前高陵郡王谋反。
高陵郡王风焉是风济的嫡长子,他阴谋反叛的证据被舒镇南带到帝都后,陛下火速派兵前往献州,前后不过一个月这场叛乱便被彻底镇压,等到论罪议处的时候,风济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甚至陛下的密探几番查探下来得出的结论也都是闲逸王毫不知情。
这位王爷更是在高陵郡王被斩首的当天上演了一出大戏,他上表请求监斩,在现场将儿子的罪状一一列数,并亲手砍下了他的人头,随后扬长而去,半分悲戚之色都没有,高陵郡王的尸首扔在法场上十几天都无人收尸,到最后还是京兆尹府派了人将他拖到郊外草草掩埋。
因为闲逸王的大义灭亲,这桩谋反案最终只处死了几名首犯,其余人都算从轻发落,闲逸王府更是没受任何波及,风济自请为先祖守灵,带着一家人搬到了皇陵所在的西峰山,从此再没踏入帝都半步。
舒攸宁前世与这位王爷也有些接触,风归珩矫诏登基让朝野上下存有诸多疑虑,毕竟风帝属意的接班人从来都只有风归玥,虽然有四大臣的佐证和舒家十数万大军,但仍堵不住悠悠众口,朝上是议论纷纷。
后来风帝出灵当日,风济在百官之前叩首高呼万岁,他是当时辈分最高的皇室直系血脉,这一跪算是让风归珩坐稳了皇位。
“你又走神了。”风清容见攸宁目光呆滞地望着一处,便明白她又不知神游到了何处,于是笑着推了推她。
“闲逸王呢?”舒攸宁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歌舞都已恢复,已经没有了那位王爷的踪影。
“给父王请了安就退下了,我这位皇叔祖脾气怪得很,这宫廷大宴他许是不喜欢。”
“他不是在守皇陵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城?”
“他年前便已经回来了,上了年岁身体不好,回来休养一段时间,父皇本已特许他不必进宫请安,可皇叔祖一向恪守规矩,卡着时辰进宫给父皇叩了头。”
攸宁点了点,这位王爷,的确很守规矩。
风清容看着攸宁,眼睛弯了弯,“过一会儿宴会便结束了,我已经让人告诉舒将军到东偏门等你,到时我亲自送你。”
“那就劳烦公主了。”舒攸宁模仿着风清容的语气,尾音微微上扬,又抱拳作了个揖,模样十分可爱。
风清容愉悦地笑了两声,又道:“我听说你大哥初八成亲,你还没给我帖子呢。”
“你要过来?”攸宁微微有些犹豫,她倒不是排斥风清容,只是将军府没有女主人,大哥的婚宴柳静娘定然不会上心,她那日怕是会很忙碌,无法分身顾及风清容。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过想去凑个热闹,你不用特别照顾我。”
“这个我要回家同父亲商议,索性也还有几日,到时我再给你信儿。”
“那行。”风清容从袖中摸出个小小的玉牌放到了攸宁手中,“你拿着这个,以后就能随时进宫来看我了。”
舒攸宁接过玉牌仔细翻看了一遍,一个小小的‘玥’字刻在牌子正中央,她转头问道:“玥殿下的物件?”
“华阳宫的腰牌不能随便给人,我想了想就跟二哥要了他的玉牌,能过宫禁就可以了。”
舒攸宁将牌子重新塞回了风清容手中,若非必要,她是一步也不想再踏入皇城。
“你想找我随时来将军府就好,又何必要我进宫,宫里规矩那么多,我总觉得拘束。”
风清容心思简单,也不疑有他,想了想便痛快地将牌子收了回去,笑道:“你说的也是,是我多此一举了。”
她们又坐了一会儿,宴会终于宣告结束,风清容拉着攸宁的手随着人群慢慢往前走着,不大一会儿攸宁便喘起了粗气。
风清容毫不客气地嘲笑道:“你这体质也太差了些。”
攸宁哼哧哼哧只管低头走路,实在是没力气再去回她,她从前为了保持体型经常运动,如今却除了吃饭便是躺着,舒服是舒服了,身体素质却是大不如前,走几步路便出虚汗,实在是丢人得很。
“要不要我扶着你啊,舒大小姐。”
风清容捉狭的眼神让攸宁的自尊心受到很大打击,但她伸过来的手确实给她省了不少力,攸宁长叹一声,命比面子重要,她顺势将大半个身子压在了风清容身上,靠着她往东偏门而去。
第26章 计划()
风清容送走攸宁再回到华阳宫的时候,皇后娘娘已经在准备拂晓请安时的水果,苹果代表平安,橄榄代表永年,莲子代表福气,还有许多风清容也记不太清楚的式样,摆了满满一桌子。
风清容拿了一枚青青的橄榄塞进口中,酸涩的味道充斥在口腔内,让她的五官都紧紧皱到了一处,连忙跳着脚吐了出来,叶南筠知道小女儿一向是喜甜不喜酸,看着她滑稽的样子便笑出了声。
“让你嘴馋,吃苦头了吧。”
“这枣子也太酸了些。”风清容嚷嚷着让小宫女给她端了杯蜜茶过来,一口气灌了下去才觉得舒缓过来。
叶南筠斜着眉毛丢过去一个白眼,“枣与橄榄都分不清楚,离儿说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真是不错。”
风清容颇为委屈地靠坐在叶南筠身边,头一歪便趴在了她母后臂弯里,委屈巴巴地说:“人家都吃了亏,母后还要说人家。”
“说你是为你好,你那么多兄弟姐妹,怎么不见母后去教训他们。”
“是是是,但今天是大年夜,母后可答应过父皇,年节期间不开口训我,不然就是有违圣命,到时可别怪人家去向父皇告状。”
“拿着个鸡毛当令箭。”叶南筠摇了摇头,语气倒是缓和了许多,她将风清容的身子扶正,问道:“舒家的丫头,送出去了?”
风清容点了点头,“我陪着她去的东偏门,看着她上了马车才回来的,那丫头才真是四体不勤,御阳宫到东偏门就那一小段路,她气都快喘断了。”
“她这体质若是像了她母亲,是弱了些。”
“母后与舒家夫人真的是密友?”
“那是自然。”叶南筠下颌微微上扬,与脖子连成了一段完美的曲线,她柔柔地笑了笑,一只手轻轻抚着风清容的发梢,“母后当年与临意,就像你与宁丫头一般要好。”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风清容单手拖着下巴,有些好奇。
“她是”叶南筠抿了唇,偏着头想了一下,“她是一个美人。”
“母后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宫里还有很多美人呢。”
“宫里的人,少有能与她相比的,临意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情,都是会让人羡慕的那一种,你母后年轻的时候掐尖要强,每每碰到她却总觉得差了一些。”
风清容心有戚戚地点了头,她如今见到攸宁便是这般感觉,“那母后看攸宁有她母亲几分?”
“她年岁还小,不太好说,不过今天宴席上那一首词,却是十分惊艳,其中的意味便是我也不敢说能完全拿捏的准,像是经历过世间人情冷暖,看透了悲欢离合。”
风清容听不太懂她母后说了什么,她心中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她往叶南筠身边凑了凑,小声问道:“母后觉得,如果将来二哥娶了攸宁做王妃,如何?”
叶南筠含笑看着小女儿,伸出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鼻尖,问道:“你打了这个主意,所以今日才挡了姚家女儿的路?”
风清容脸一红,“母后这都知道?”
“姚洄求了淑妃,这事我早就知道,翰林院今天所有的诗篇都是平平无奇,若他们平日里肚子只有这点墨,早被你父皇赶出了帝都,这么做的目的怕也只是要衬托姚家女儿而已,母后稍想想便也能明白过来。”
“要不是相府退婚,表哥的声名也不至于毁得那么彻底,如今又想将女儿往我二哥府里安,这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响亮。”
叶南筠单指轻轻揉着眉心,温声道:“他求了淑妃,我只当他是看中了玞殿下,没想到是玥儿,若是淑妃晓得,只怕要不高兴了。”
“左相心思大着呢,他哪能看上五哥啊,他是想做国丈,想让他女儿做皇后呢。”
“不要胡说。”叶南筠厉声打断了女儿的话,“平日里教你的都忘了,陛下尚未立太子,这样的话断不可以说。”
“殿里就我跟母后两人,有什么要紧的。”
“皇城里到处都是耳朵,你眼睛里看到的只有你我二人,你看不到的地方早不知站了多少有心人。”
风清容低了头,“母后教训的是,我记下了。”
叶南筠轻轻叹了一声,风清容从小被宠着长大,心思十分单纯,但在这皇城之中,哪里能容得下简单的心肠。
“你与宁丫头,今天是商量好的?”她用手指给风清容顺发,随口问道。
风清容一听便挎下了脸,“攸宁事先并不知情。”
“那你在席上将她推出去,可有问过她的意愿?”
“没有。”风清容十根指头绞在了一处,声音也低了下去。
叶南筠停了手,命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极为认真地说道:“容儿,朋友之间‘诚’与‘信’是必须要做到的。诚是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