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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警官,现场有什么证据吗?”
金睿丹摇摇头,“炸弹把一切都炸毁了,监视器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案发现场还在搜集证据,不过目前看起来,希望渺茫。”
苏清悠垂下眼帘,“警官,请一定要把赵诗允缉拿在案,如果”
如果还是不能让她伏法,苏清悠确定就算自己不择手段,也要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在她和薄誉恒都往z市赶的时候,一辆车也在夜间穿梭着。
“你确定清悠去了z市吗?”
落语坐在薄之白旁边,看到他紧抿着唇,不放心地问道。
“她不在你那,应该追着薄誉恒去了z市。”
落语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不应该这么做的,为什么今晚开这个新闻发布会,让她和她丈夫不和呢?”
“你会明白的,落小姐,我只恳求你见到清悠,能替我说几句话她现在精神状态也不会很好,如果你在,她心里应该会好受点。”
他轻轻叹气,之后便沉默下来。
“小白,你喜欢清悠吗?”
过了好一会,她问道。
这个问题,苏清悠也问过。
薄之白的眉头紧紧拧起来,“爱不爱很重要吗?清悠爱薄誉恒又如何?到最后,不还是分开的命运。他们两个人从来都不适合,所以,适合要比爱更重要。”
落语不知道如何反驳他,想了许久,说道:“也许你不知道爱是什么,可你不能这样贬低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没有贬低,只是为了一个人,哭,笑,开心,难过,痛苦,悲伤,这值得吗?”薄之白眉心舒展下来,眼睛里渐渐涌上疑惑,“情深不寿,这个词我还是听说过的。”
难道要像个出尘的世人,对万事万物都平静如水?
如果没有喜怒哀乐,那还算什么人生。
不过,落语也没再和他争辩,而是望向墨色浓稠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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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两点,金睿丹与苏清悠一同到达薄家门口。
“我瞧着,好像里面灯火通明。”金睿丹在外面张望了一下,对苏清悠说:“清悠,我们进去吧。”
见她白皙的脸庞在晦暗的路灯下显出犹疑,她安慰道:“放心,有我的警察证,他们不敢拦你的。”
她当然不是怕这个。
她只是怕,当时绝尘而去的薄誉恒是去了z市,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他应该就在里面了。
可想到赵诗允,她还是咬了咬唇。
之前咬破的伤口一下子把她疼到了骨子里。
“走吧。”
她对金睿丹说着,和她一起走了进去。
薄家主宅。
这大概是薄家所有人集得最全的一次。
薄绝遗孀沈芸,薄慎夫妇,薄誉名
他们围着一个人。
薄誉恒坐在沙发上,自从他回到薄家,已经抽了第五根烟。
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他依然镇定自若,不过,却像一个已经打了个大大败仗的君主,敌人即将穿破墙门进来,而他坐在王位上,向他的群臣们交代后事一样。
“薄家洗钱的金额,累积到现在,虽然在不停地暗地洗白,可还是积了一百多亿。”
他看了众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说。
众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一百多亿?!
这得怎么还?
“怪不得,五年前把我推上位。”他嘴角淡淡扯了一下,就是那一点点的弧度,也让薄家人心惊肉跳。
“誉恒啊”薄慎刚想说话,却看到薄誉恒眼里迅速闪过一抹厉色,修长的手指像把利剑指向他,“你给我闭嘴,洗钱的事情上,你也有份!”
薄慎一个五十多岁,即将步入老年的男人,被小他三十多岁的侄子大声训斥,一个屁都不敢放。
“现在薄家涉嫌洗钱的人,从薄老爷子到已故的薄言,除了誉恒,每个人都有份,也就是说,每个人都要承担刑事责任。”宋许诺就坐在薄誉恒旁边,缓声开口。
这里面,也包括了薄誉恒的父亲薄行。
“誉恒,琼琼还在上幼儿园呢,你不能让你妹妹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吧”牧晓雅抱着薄誉琼,抹着泪,为了让她更惨些,还在薄誉琼屁股上狠狠揪了一下,薄誉琼瞬间哇哇大哭了起来。
薄誉恒用手按住眉心,即使如此,眉心依然拧得紧紧的。
“大人说话,把小孩子掺和进来算怎么回事?”他抬起头,下巴抬了抬,就有佣人想从牧晓雅的怀里把哭泣的薄誉琼带走。
“我不走,我要哥哥”
薄誉琼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她没对自己的亲哥哥喊,而是可怜巴巴地看着薄誉恒。
宋许诺脸色变得相当难看,薄慎一家这是在打感情牌呢!
闻言,薄誉恒把手里的烟放在烟灰缸里摁掉,站起来,走到牧晓雅身边,把哭得厉害的小妹妹抱在怀里。
薄誉琼立马不哭了,窝在他怀里,安静地一个字都不说。
“琼琼乖,我和你爸爸妈妈说点事情,你先回去睡觉觉,好不好?”
他抱着小女孩,亲了她一口,温柔地说。
薄誉琼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了父母一眼,撅着嘴巴,“那,那你别欺负我爸妈。”
薄誉恒露出今晚第一个柔和而真心的笑意,“我和你拉勾,你只要回去乖乖睡觉,我就不欺负他们。”
薄誉琼这才笑起来,和他拉了勾,被他放下,然后牵着佣人的手走了出去。
听到他的允诺,薄慎一家才悄悄松了口气。
二楼传来呜呜的哭声。
绕是他再好的脾气,此刻眉宇间也显出一丝不耐,“谁在那哭?”
“哥,是赵家的人,对着五嫂哭了好久了,她爸妈都来了。”薄誉名连忙替他解惑。
赵诗允?
想起苏清悠的话,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去,“她怎么了?”
“好像是疯了,他们家的家庭医生也在上面,说已经疯了,疯的还挺厉害,应该送去精神病院了,但她爸妈死活不肯,一晚上都耗在这了。”薄誉名继续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佣人从主宅门外走进来,对薄誉恒恭敬地说:“小少爷,外面有人要进来,一名是警察,另一名您的夫人。”
薄誉恒还没说话,一直在客厅里没说话的薄母道:“誉恒,既然清悠来了,就让她进来吧。”
沉吟片刻,他坐回沙发上,双腿交叠,漠然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想法。
“让她们进来。”
苏清悠和金睿丹走进来,苏清悠一眼看到薄誉恒在点烟。
他从没在她眼前抽烟,而现在,正点好一只,轻轻吸了一口。
淡蓝色的烟雾萦绕在他英俊的面颊旁,听到她走进来的声音,他却连头也不抬一下。
苏清悠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她还没说话,伴随“蹬蹬蹬”的下楼梯声,一股劲风正对着她冲过来。
一个满脸泪痕的妇人几乎是冲下来,已经扬起了手,对着苏清悠骂道:“就是你这个小狐狸精贱三害的我女儿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精神还出了问题,我打死你!”
苏清悠心知无法躲过,索性闭上了眼睛。
巴掌没有应声落下。
过了会,她疑惑地睁开眼。
薄誉恒已经不知何时从沙发里来到这里,把那妇人的手腕紧紧攥住。
宋许诺已经张大了嘴巴。
他都没看清楚薄誉恒是怎么从沙发上移动到两人中间的。
赵诗允的母亲身高不过才及薄誉恒的胸前。
薄誉恒居高临下,冷冷望着这个半老的妇人。
“知不知道,你在哪?”
苏清悠在他的身后,望着他高大的背影。
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放开我,薄誉恒!你被人戴了绿帽,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扇死这个贱人?!”她大怒,整个人张牙舞爪起来。
薄誉恒毫不客气地推了她一下,差点把她推倒在地上。
“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做决定!”
第119章出去走走()
“淑珍!”
赵诗允的父亲赵铭沿着楼梯快步下来,稳稳地把赵淑珍接住,对薄誉恒怒目而视,“我女儿已经疯了,现在,还想伤害我妻子吗?”
“这里是薄家,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在这动手。”薄誉恒语气极冷,他转身,再次回到沙发上坐下。
苏清悠原以为他会看自己一眼,却连背影都显得极其决绝。
她很难受,但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能任凭自己沉溺在这种伤心的情绪里,于是向金睿丹看过去。
金睿丹会意地点点头,上前一步,对赵诗允的父母严肃而认真地说:“请问赵诗允现在在哪?我是警察,要对她进行询问。”
“询问?”赵淑珍听了面色扭曲,想冲上前去,被赵铭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你不去查你身边的这个害人精,来找我们小允干什么!”她的声音嘶哑难听。
“小允她已经疯了,怕是没办法接受你的询问了。”赵铭的眼睛依旧紧抓着苏清悠不放,冷冷道。
“那我也需要对她进行询问,我们手上有她犯罪嫌疑的证据,她在哪,在楼上吗?”
金睿丹的口气很果决,赵铭只得忿忿地说:“小允在楼上,左边走廊第一个房间。”
他说完,在一旁安抚自己的妻子,而赵淑珍早已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苏清悠和金睿丹一起走向楼梯,她经过赵铭时,依然能感受到他恨不能活剥自己的冰冷目光。
一股浓浓的疲惫感从她心尖泛起,让她在往上走的时候,差点没踩稳而倒下去。
望着他们走进了房间里,薄誉恒神色复杂,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刚刚进来的佣人又来通报:“小少爷,又有人在门口等着进来。”
“这次是谁?”
“一男一女,男的是说要来谈关于收购文渊的事情的。”
俊眉一挑,薄誉恒半晌没说话,一旁的宋许诺忍不住说:“誉恒,先让他们进来,我们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吧。”
“好,让他们进来。”薄誉恒淡淡颔首,佣人立刻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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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悠和金睿丹走进房间里面,看到赵诗允旁边站了个穿米色衬衫的男人。
两人都是背着身的,苏清悠也看不清楚那男人是谁,就听金睿丹说:“你是医生吗?”
她问的明显是那男人。
那人一愣,转身,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点头,“是,请问你是?”
金睿丹走向前,把自己的证件递给他看了看,“赵诗允涉嫌策划、引发一起爆炸案,我们要对她进行询问调查。”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男子笑了,“小允她的行动不便,上厕所都需人搀扶,警察小姐你跟我说,她做这样的事情?太好笑了吧。”
金睿丹正色道:“越是奇诡的案件越发生在不可能的人身上,高明的凶手,不会让自己与案发现场产生一丝联系。既然你是医生,我也刚刚听闻她似乎精神出了点问题,那我想问问你对她的病情是如何诊断的?”
苏清悠之前曾和那名医生打过照面,因而还算眼熟,见两人已经说起话来,她绕过医生,走到赵诗允面前,开始细细地打量她。
赵诗允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坐在轮椅上,面色木然。
苏清悠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