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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脸上的菱角分明一些,殷暖还是当初不变的模样,有些稚气的容颜,多了几分对世事的坚定。
他看着水奴,本就温雅的眼此时像是把太阳的余晖全部收敛进眼睛里,温柔得像是能生出温度来。明明几个月之前才见过,却好像已经相隔多年。
“可是阿姊却更消瘦了,脸色也更苍白一些。”殷暖眉头微微皱起,问道,“那些补品和药材都有好生吃吗?”
“嗯。”水奴点头,依旧浅浅笑着,“五郎君每次的送来的补品婢子都有吃的,不过就是送得太频繁了一些,婢子也用不完,剩下又太浪费。有些便送去给私庄的老人或者产妇。所以每一次右沁阿姊都笑话婢子这是在借花献佛,抢来不属于自己的人情。”
私庄上的人一开始见殷暖每隔一段时间便让人给水奴送来各种补品或者药材,心里也觉有些微妙的不平衡,后来见她怎么吃都是一副越来越苍白的模样。才知是真正落下病根了,心里便又多了几分怜惜。
“噗!”她话还没说完,阿元便忍不住笑出来,见两人都看向自己,便俏皮的说道。“水奴阿姊现在说话是越来越停不下了。”
“有吗?”水奴疑惑道。
“没有。”殷暖连连摇头,“阿姊这样就很好。”
他很喜欢他听水奴说话的声音,总觉得这样一直听下去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阿元笑道:“婢子也很喜欢这样的水奴阿姊。”她性喜热闹,不过片刻,视线又给那满山的羊群吸引了去,“五郎君,水奴阿姊,你们先在这里休息,婢子去把最远的那一只羊赶回来。”
说完也不待两人回话,“咻”的一声串没影了。
“阿元还是这样。”殷暖笑道。“过了两年还是没什么长进。”
“这样挺好的。”水奴道,“而且这里的环境也很适合她。”
“阿姊。”殷暖小心翼翼的看向水奴,然而在她依旧从容淡然的脸上看不出悲喜来,只得说道,“阿姊若是不喜这样的安排,吾可以另想其它法子。”
“五郎君的安排自是好的。”水奴道,“只是婢子可否也提一个建议?”
“阿姊请说。”水奴松口让阿元留下,他已经很是惊喜,此时不管水奴说的什么他都会答应就是。
“五郎君还记得之前留下的女郎因田吗?且把她一起带回司园吧!”
殷暖毫不犹豫的点头,“好!”
水奴便又笑了笑。“五郎君是来到砚庄之后就直接过来的吗?”
“嗯。”殷暖点头。
“那应该很疲倦了吧?”水奴指着两人旁边一块洁净平滑的石块道,“五郎君且坐下歇歇。”
“好。”殷暖极为乖顺的走到石面上盘腿坐下。
水奴走到另一边草地深处,提出一个藤编的篮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茶壶和一个不大的瓷杯。她先用干净的巾帕把瓷杯擦一遍,又倒出少量的茶水清洗两次,才倒了一杯凉茶递给殷暖,边说道:
“这里没有其他的杯子,只有这个婢子之前曾用过的,还有茶也是粗茶。就委屈五郎君了。”
殷暖双手接过,摇头道,“多谢阿姊。”而后轻抿了一口,笑道,“很好喝的茶水。”然后往旁边挪了一下,“阿姊坐这里!”
“五郎君不嫌弃就好。”水奴在他身边坐下,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腮,嗓音低缓的说着一些砚庄里的趣事,“说起来,右沁阿姊家的小娘子和阿元很像,一样的跳脱的性子。有一次在菜园里和她阿母一起摘豆角的时候,因为追一只点灯儿被训斥,不过虽然那小娘子不过总角年岁,却也是个执着的性子,就在午夜众人都入睡之后,竟然偷偷去到菜园子,一个人把所有的豆角都摘了,第二日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睡倒在院子里。”
殷暖静静的听着,听到最后也笑了笑,似乎也觉得她所说的情形颇为有趣。
几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庄里来了多名田客一起帮忙把羊赶回羊圈。殷暖的奴仆也把马匹牵了过来。
“阿姊!”殷暖握着缰绳刚要开口,水奴笑道,“山路陡峭,五郎君且小心些,婢子和阿元一骑就好。”
回到砚庄,闫余早已经吩咐下去准备好饭菜,用完晚膳,阿元、水奴和因田并其他几个家僮一起,伺候殷暖去到他平日所住的院子里休息。
夜里众人好梦正酣的时候,忽然几声轰隆隆的春雷响起,而后大雨倾盆而下,窗外几声闪电过后,砚庄忽然响起一阵接一阵急促的锣鼓声。
殷暖从睡梦中惊醒,翻身下床,正要抹黑去找衣物,屋里忽然亮起一盏昏暗的烛光,因田双手捧着他的衣物递过来。
“多谢!”殷暖伸手接过,想了想又问道,“阿姊怎么样了?”
之前因为阿元也舟车劳顿的缘故,便让她去旁边的屋子休息,夜里便让水奴和因田在殷暖卧房外间休息。
因田低声回道:“寅时刚睡着,方才未被吵醒。”
“那就好。”殷暖说着,和因田来到外间,果然见水奴安安静静的平躺在床上。殷暖凑近了些,窗外又一道闪电晃过,屋里瞬间亮堂了一下,只见水奴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要醒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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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病危()
“让阿姊继续睡吧!”殷暖吩咐道。“她睡眠一向不好,别吵醒了。何况夜里寒风刺骨于她也不利。”
话才说完,他才想起身边站着的人不是阿元,怕是不方便直接让水奴沉睡。正打算让她去唤阿元过来,就见因田忽然伸出手在水奴身上轻轻点了一下,而后只见水奴微微跳动的眼睑又静止下来,再一次陷入沉睡。
“五郎君?”见殷暖不动,因田有些奇怪的唤了一声。
“无事。”殷暖微微弯腰把水奴身上的棉被压严实了一些,而后对因田道,“走吧,出去看看。”
“是。”因田收回打量的视线,微微侧身往前,端着烛台给殷暖照亮行走的路。
借着昏暗的烛光,打量着眼前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婢女,殷暖忽然有些明白,水奴想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两人推开门,阿元早已经听见声响精神抖擞的在门外等着。之后三人一起去了砚庄大院,大院里闹哄哄的聚集着一群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火把,气势颇为惊人。
“五郎君。”看见殷暖出来,闫余忙迎上去,问候道,“这天气犹寒,你怎么也出门了?”
“闫翁。”殷暖道,“出什么事了?”
闫翁道:“忽然一个天雷把羊圈轰挎了,羊群四下逃散,这深更半夜的又下着大雨,追回怕是不易。”
殷暖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虽知今夜会来一场大雨,但是不曾想会这么巧。不过最多半个时辰,大雨也就停歇了。闫翁你且安排下去。留下足够的人数补好羊圈。其他五人一组,备好火把,带好干粮,务必注意安全。”
“是。”闫余应着,又有些为难道,“只是羊群数量众多,天明之前怕是难以追回。而等天色大亮。就更是追回不易了。”
阿元道:“五郎君,婢子和他们一起去。”
她旁边的因田也说道:“婢子也去吧!”
殷暖四下打量一圈,点头道:“阿元你和因田一组。其他平日能下地的就都一起去吧,追回多少是多少,但一定要注意平安。”
“是。”众人得了明确的吩咐,立即找到了方向不再慌乱。答应一声便准备出发。
其他老人和孩子还有产妇等不能上山的都聚集到殷暖身边,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也等众人传回消息来。
之后几个时辰,陆陆续续的有羊被送回修补好的羊圈。然而直到卯时左右,还有大半没找回来。天色渐亮,正在众人心急的时候。忽然远处有人急匆匆的跑来,禀道:
“不好啦!不好啦!山神发怒啦!”
众人闻言皆大惊失色,闫余忙问道:
“怎么回事?”
“雨燕山山神发怒。背面突然垮塌,把通向阴山沟的路都堵塞了。”
“阴山沟?”闫余急道。“可有人受伤?”
阴山沟是经常牧羊的其中一个地方,雨燕山背面是通向那里的一条路,故而羊群突然走散,很有可能便是去了那个地方。然后路途较远,很多现在还没回来的田客都是去了那里寻找。
“没有。”来人摇头道,“只是大家都被堵在阴山沟,暂时过不来了。”
“这……”闫余急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
“闫翁莫急!”殷暖道,“此去阴山沟除了那一条道可还有其他路径?”
闫余道:“有的,只是路途较远,需绕过大半个雨燕山,没有三四日怕是走不回来。”
“这样……”殷暖想了想,说道,“也无妨,之前有让他们带着干粮,节省一些支撑两日没有问题,而之前回来的人再带着足够的食物从闫翁你说的那一条道去接应。”
“好、好。”闫余闻言松了口气,“五郎君此计甚好,老仆这便去着手安排。”
殷暖也稍稍松了口气,他如此放心的原因,还有一个是想着阿元和因田两人也在被困之列,有她们两人在,至少其他人不会太过惊慌失措。
事情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众人也暂且放下心来。忙前去准备早饭和将要带走的干粮。
回屋见水奴依然睡得沉沉,整个人安静得像是一幅静止的画,殷暖打量片刻,缓缓伸手碰了碰她卷而上翘的长睫,手心里传来的一阵微微的瘙痒让他的手缩了一下,方要离开,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而后便有人敲门的声音。
“五郎君!”右沁轻轻敲门道,“司园里来了人,似是有急事请你过去。”
殷暖应了一声,而后推开门出去之后又回手轻轻把门关好。走过一个回廊,便看见十几个家僮护卫整整齐齐的排列等候在院子里。待看清当先三人时,殷暖很是愣了一下。
两个婢女,一个奴仆,其中一个是树砚阁的穗映,另一个是谢氏屋里伺候的,更让殷暖惊讶的是那个奴仆,并非殷家之人,而是他的外祖父家临川谢家的家僮。而且三人面上都是一副焦急忧伤的模样。
“奴谢三见过殷郎君。”
“谢三。”殷暖疑惑的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不在临川伺候,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外祖父有什么事吩咐?”
谢三闻言,忽然普通一声跪下,悲泣道:“殷郎君,请你去看看郎主吧!郎主突然疾病,大夫说、说……”
后面的话许是太过无礼,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殷暖只觉得眼里一阵发黑,疾走几步问道:“你说什么,外祖父他怎么了?他老人家一向身体健康,怎会突然如此?”
“奴、奴也不知。”谢三说道,“奴只是忽然接到命令,说是郎主想念大娘子和殷郎君,望能得见、见一面。”
殷暖缓了缓,才又回头问跪在穗映身旁的婢女道:“右芳,可是真的,阿母现在如何?”
“五郎君。”右芳两眼通红,显是刚哭过,“大娘已经验证过谢家信物,确是无误的,只、只是大娘方一得知消息,便昏迷过去了。”
“什么?阿母她……”
“已、已经清醒过来了。”右芳忙又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