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元氏早被她这个消息惊住,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这么千思万想多出寻找,倒是一直忽略了这么一个人。
送走殷萝,元氏几乎未做停留,即刻赶往树砚阁,谁知竟被告知水奴已经去了织房,没在树砚阁伺候,元氏找回帕子心切,立刻又转身去了先前她曾经大肆搜查过一次的地方。
这次水奴倒是在自己屋里,看见元氏进来时,她虽有惊讶,但很快镇定下来——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比自己猜想的时间晚了那么两日而已。
“婢子水奴见过六娘,不过六娘来婢子屋里有何事吩咐?”
可能是有了先前的经验,这次元氏懒得再浪费唇舌,直奔主题道:
“我听说,你这里有一块上好的天香绢,可否借来一看?”
第五十四章 回答()
“天香绢?”水奴疑惑道,“不知六娘具体所指的是什么?”
元氏冷笑道:“倒是装得一个无辜的好模样,我亲自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消息难不成是在冤枉你不成?”
水奴见她已起了怒容,想起之前殷暖被关禁闭一事,暗中叹了口气,放低了姿态跪下道:“六娘明鉴,婢子确实不知六娘话里何意。只是要说天香绢织就的巾帕,婢子这里确实是有一块的。”
“算你识时务。”元氏对她的态度很是满意,说道,“快些拿出来我瞧瞧。”
“拿倒是可以拿,只是……”水奴有些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瞄了元氏一眼。
元氏心急道:“只是什么?若真是你的,难不成你还担心我私吞了你一个贱婢的东西不成?”
“六娘误会了,婢子这就去取来!”水奴忙认了错,而后走到床榻边仔仔细细的翻了翻,片刻后双手捧着一块巾帕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元氏面前道,“六娘说的,可是这个?”
元氏才看一眼就满脸失望,这巾帕一看就不是自己那块,虽也是精贵的料子,但是莫说这巾帕上没有坠着两颗珠子,便是料子的颜色也和自己得那块不一样。
“你这有的,就只这一块?没有其他的了?”元氏犹自不相信,满怀期待的寻了来,谁曾想又是一个失望的结局。
“是。”水奴点头道,“没有其他的了。”
“白费我一番力了。”元氏心里失望,又有些按捺不下这口气,说道,“不过你手里这块又是从何而来,总不会是你自己的吧?”
水奴道:“婢子自然没有资格拥有这么华贵的巾帕,这是大娘院子里的阿姊前来吩咐婢子绣的。”
“你绣的?”元氏打量一番,发现巾帕上果然还有线头和绣针,满脸不信道,“你小小年纪,也有如此精湛的技艺?”
水奴闻言脸上多了几许悲愁,低声道:“回六娘,容柳阿姊在去柳长院之前,曾教过婢子针绣的技艺,只可惜,婢子还未学得容柳阿姊半分精髓,就再也没有机会请教了。”
“算了算了。”元氏听她提起容柳,不耐烦道,“你还是好生收着,我先走了。”
“六娘好走!”
水奴低着头,直到元氏的人都出了房门,方才缓缓起身,脸上悲伤犹在,只是眼里的谦卑恭敬一点点的褪去,而后像是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拿起绣帕继续先前未完成的针绣。
她说的大多都是事实,她针绣的技艺确实是容柳教的,其实容柳性格善良,从不存在藏私一说。她教过的婢女很多,不过水奴天分极好,虽学的时间最短,却是绣的最好的。所以这绣帕也的确是谢氏让她绣的,不过吩咐得及时罢了。
只是……她抬头看了看树砚阁的方向,看来有些人的立场问题,已经可以肯定了。
这天殷家郎主殷颂忽然召了几位郎君前去问话,因前来传话的家僮表情都非常严肃,故而殷昕等人都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慌忙赶到。
等殷照气喘吁吁的进屋的时候,发现殷颂叫来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殷昕殷暖甚至殷婴都在。
殷照一看这情形,便知自己来晚了,等看见首位上脸色微沉的殷颂时,心里更是紧张,忙恭敬的见礼道:
“儿见过阿父,让阿父久候,请阿父责罚。”
“罢了。”殷颂挥挥手,让他在坐榻上和殷昕他们一道坐下。
见人已经来齐了,殷颂方开口道:“今日唤尔等前来原也不是大事,先前听说你们各自的功课都学得不错,故而今日我临时起意考验一二。”
殷照闻言心里一慌,抬头打量其余几人,见殷暖几人都是正襟危坐的样子,便也沉下心来,认真听殷颂问话。
殷颂道:“今日也不考些生僻的,就说说你们能居殷家主人之身份,在其位享钟鸣鼎食,享家僮环绕,缘何故?”
殷照努力的想了想,低声不确定的说道:“因前世三生修来,今朝得做殷家之子的缘故?”
“噗!”殷昕忽然笑出声来,殷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满怀希望的看向殷颂。
殷颂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看向殷昕道:
“三郎、五郎、七郎,你们的回答呢?”
殷昕忙止住笑意,低头思考片刻,忙在其他人开口之前说道:“儿以为,家族血统决定门品,门品决定官品,而官品的高低又反过来决定家族子弟的高品门第升迁。故而高品门第自然享无边福禄,次门寒族得下贱人生。”
殷颂点点头:“这回答倒是对现状分析一针见血。”
殷昕闻言得意的看了殷照一眼,殷照正气得牙痒,忽听殷颂又道:
“不过未寻得跟本,尚需磨练。”
殷照脸上的不岔换成讽刺的笑意,殷昕微不可见的冷哼一声,低声说道:
“儿谢过阿父指点。”
然后有些怨恨的盯着未开口的殷婴和殷暖。
“五郎,你呢?”
殷暖道:“儿见识不多,私以为是大环境下的小农依附,土地所有制甚至书籍稀缺为最初根本。”
小农平民的投靠成就世家,而世家控制书籍文字;低品门第不知文化、不得统治之法就只能继续依附。
殷婴也俯身说道:“阿父见谅,儿无大智慧,不知如何回答。”
殷颂的视线在殷暖身上扫过,落在殷婴身上,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柔声道:“七郎意不在此,不必介怀。”
之后也没在说什么,只和几位郎君闲话两句,而后言说累了,让各人退下。
那之后过了几日,殷暖忽然接到郎主吩咐,说是让他准备一番,前去建康为马家家主贺寿。
殷暖闻言很是惊讶,便出了树砚阁去谢氏屋里问她的意思。
在镜朝,世家势力极大,便是朝堂也是要忌讳三分。而其中最为强大的有六大世家:殷家、马家、谢家、赵家、宋家,其中宋家居于末位。而王家,势力如何无人知晓,且和皇家牵连甚深,一门连出了三位皇后。据外界传言,其势力应在其余五家之上。
马家势力之大,几十年来一直和谢家持平,这些年甚至隐隐有赶超之势。
谢氏闻言也有些惊讶,不知殷颂此举何意。
“此行只你一人?”
殷暖摇头,“听说三阿兄和殷婴也一同随行。”
“那就是了。”谢氏想了想,点头道,“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只一定要小心保重,安全为上。”
殷暖点头,“儿明白,阿母放心便是。”
却说舒玉楼,殷昕才接到这个消息,就听说赵氏来了。他匆匆迎到门外,还来不及见礼,赵氏忽然一抬手,“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殷昕还来不及反应,赵氏已经进了院门,回头怒道:
“竖子,还不滚进来?”
第五十五章 启程()
第五十五章启程
殷昕不知何故,赵氏正在起头上他也没敢开口,小心翼翼跟在身后,还没站住,赵氏反手一巴掌又甩了过来。他不敢躲,硬生生站定承受了,方才慌忙跪下认错。
“阿母请保重身体,别为儿伤了自己身体,若有什么不快,找人惩罚儿就是。”
赵氏气得“呼呼”喘着粗气,早有婢女拿出消肿的膏药想要替她抹上红肿的手掌。
“滚开!”赵氏甩开婢女,转身刚想一脚踢在殷昕身上,低头看他两边脸颊都红肿了,眼里满是哀求之色的看着自己,忍了忍才怒气冲冲的说道:
“起来,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殷暖也能有这个机会?”
殷昕脑子里飞快的转了转,方才反应过来赵氏问的是何意,低声道:“儿也才刚得知这个消息,正想前去问阿母的意思。”
只是,他也有些不明白,不过是去贺寿而已,之前他也曾和殷暖去为别人祝寿,赵氏也未曾生过这么大的怒气。
赵氏看他一脸盲然,更是很铁不成钢,想自己一生精明打算,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心性单纯的儿子?
“你想想那马家是何等人家,当家家主过寿这么隆重的大事怎么会特意邀请几个晚辈前去?就算面上说得好听,让所有世家的晚辈都去,但是谁不知道,真正有资格去的都是那些出身高贵,有望成为家主继承人,或者将来在朝堂上有所成就的适龄子弟?”
听到这里殷昕也反应过来。
“马家此行的目的难道是为了选亲?”
“你说呢?”赵氏反问道:“马家嫡出之女只有一人,听说已到及笄之年,家主突然大量召适龄子弟前去拜寿,虽未明说,但是司马昭之心,还当有谁不知?”
殷昕心里也疑惑起来,“若真是如此,那殷暖和殷婴怎么也……”
“哼!”赵氏冷哼道,“殷婴自然不足为虑,没后台没能力,随便找个寺庙安置就是了。不过殷暖可就不得不防。我且问你,之前郎主召你等过去,可都说了些什么?”
殷昕不敢隐瞒,忙把之前的事一字不落的全部交代。
赵氏听完脸都气红了,又是一巴掌甩在殷昕脸上:“蠢东西,每日里逼着你看的书都白费了。倒是白白给了殷暖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可是……”殷昕委屈道,“阿父当时明明对殷暖的回答不曾表态的。”
“郎主想什么岂是你能揣测的?”赵氏道,“我都尚且不得三分真意。”
“那接下来儿该怎么做?”
“你且跪在这里好生反省,此去如何最是合适。若是宋家娘子此行也去你也防着,莫给那殷暖丝毫的机会,记住,心慈手软,你要的东西绝对不会自己落在你头上。”
见殷昕老老实实跪下,赵氏对左右吩咐道:“去把阿萝叫到我屋里去,就说有事吩咐。”
虽然恼怒生了个妇人之仁的儿子,还好女儿倒是让她省心的。要知道,殷家这个的地方,心慈手软换来的只能是踏上绝路,而不是谁的同情怜悯。
看着赵氏满心失望怒气冲冲的离开,殷昕盯着门口沉思半响,方才抬手轻轻碰了碰火辣辣的几乎快要麻木的脸,心里也不由有些恨起来:明明身为殷家唯一的嫡子,最有资格去的是自己,他殷暖跟着凑什么热闹?
殷暖除了曾经去临川外祖父家,便不曾离开过新安。所以这一次忽然被要求前去建康贺寿,谢氏很是担忧了一阵子。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让人把水奴叫到跟前。虽不喜前几次给殷暖惹出来的麻烦,但和殷暖的安危比起来,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