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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别说了,我继续便是。”殷昕抬手止住,继续埋头在卷册里,囫囵吞枣一般往大脑里塞一些他根本不知所云的东西。
窗外日头西沉,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都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啊!”方习了武艺就赶来习文,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事才到头。正在殷昕觉得自己几乎快要奔溃的时候,门外忽然来了一个婢女禀报道:
“三郎君,主母唤你前去有事吩咐!”
殷昕闻言不见解脱,心里更是沉闷了一些,叹了口气,起身道:“好吧,我这就前去。”
起身整了整衣物,殷昕到达赵氏的院子之后发现殷萝也在,正做在赵氏身边眼巴巴看着满桌子的菜肴。
“儿见过阿母。”
“我儿来了。”赵氏问道,“可有用过晚膳?”
“不曾。”殷昕道,“一直跟着西宾习文,未曾来得及。”
赵氏道:“习文虽重要,但是伤了根本可就得不偿失了,下次让人定时把晚膳给你送到家塾去。”
殷昕心里一沉,这表示以后自己连用膳的时间都不能休息片刻了。
“儿谢过阿母。”
“好了。”赵氏道,“快些来一起用膳吧,阿萝都等不及了。”
殷昕点头,恭恭敬敬的上前坐到赵氏和殷萝身边。
赵氏看他有些郁郁,说道:“昕儿,你也别我对你这般苛刻。你和阿萝不一样,阿萝以后只需要找个华族人士提高身份地位就行了。然你不一样,以后这个殷家都是你的,若是才能不够,徒惹他人笑话。”
殷昕惊了一条,忙道:“阿母放心,儿心里不怪罪,儿明白这个道理的。”
殷萝悄悄抬头向殷昕吐了吐舌头,而后满不在乎的对赵氏道:“阿母也操心太过,凭我的身份,只有别人攀着我提高身份地位的,那需要我巴结别人?”
“这是自然。”谢氏道,“只是虽然如此,也得门当户对才行。昕儿,今日让你过来,也是为了和你讨论此事。”
殷昕执着筷箸的手一顿,抬头看着赵氏道:“阿母请说,儿听着。”
赵氏道:“既然公主已经离世,你的婚事就要重新考虑一下,断不能马虎了。”
殷昕一怔,鼓起勇气道:“阿母,儿年纪还小。”
赵氏不在乎的说道:“这有什么,找个年纪小的女子到还好些,思想容易受你控制。况且并不是要你现在就娶亲,你多结交些高门女子,对你以后的姻亲自然多有好处。”
殷昕看着面前的山珍海味,忽然就觉得有些食不下咽,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按捺下去。
赵氏又道:“宋家娘子宋元衣就很不错,虽比不过公主高贵,但是身份地位也勉强算是配得上殷家。阿萝和她关系也不错,倒也利于你平日的结交。”
宋家是新安的另一个大家,虽然不若殷家势大,倒也能跻身华族之家。可惜这一代门丁凋零,家主宋贺只得两子一女,这些年虽然妾室一门一门的往府里抬,却也没见传出什么好的消息。
不过这倒正和赵氏之意,若是能和宋家结成婚姻,那么做为宋家唯一一门姻亲,好处怎么也不会少了去。
对母亲如此想法殷昕并未觉得什么不妥,只是终有些意难平罢了。
第二日他用过午膳,见还不到做学业时间,便只带着一个奴仆,踱出舒玉楼,想出院子走走。
一路顺着小径闲走,不知不觉间走到一处有些熟悉的院门处。殷昕抬头看去,只见院子里一片枯黄,满院的孤枝,地上的落叶已经打扫干净,更显得入目所见一片荒凉。殷昕愣神半响,方才反应过来,原来此处是司园里离树砚阁不远的那个桃院。
殷昕有些懊恼,不曾想自己无意中竟走到此处,更恍然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一转眼这里都已将完全变了一个模样。转身刚想离开,犹豫片刻又想既然已经来了,找个理由看看也好。
“三郎君。”跟来的奴仆见他在原地踌躇半响,斗胆问道,“可是有什么吩咐?”
殷昕停住脚步,下定决心道:“这样,你去树砚阁唤一个叫做水奴的婢女过来,就说我有事吩咐,对了,别给殷暖看见,省的麻烦。”
“是。”
吩咐完了之后,殷昕干脆进了桃院,虽不见当初硕果累累的盛景,但是想来过不了多久,这些孤枝就会重新打起骨朵,又是满院繁花似锦的艳丽景象。
心不在焉的来来去去走了几回,殷昕不耐烦的频频看向院门处。他也不知道自己让那个叫水奴的婢女前来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女而已,自己这么巴巴的跑了过来,实在是有些反常,况且若是给阿母知晓,还不知会怎么生气。
想了半响也没找到一个较为满意的理由,殷昕心里有些懊恼,自己也太冲动的了些。
大概一炷香左右,殷昕的奴仆终于出现院门处,他慌忙走了过去,皱眉道:
“怎么现在才来。”
奴仆解释道:“三郎君请见谅,奴前去询问之后才知道水奴已经不在树砚阁,又转而去了织房寻人,方才耽搁了这些时辰。”
“织房?”殷昕疑惑了一瞬,又问道,“那么可找到人?”
“在院外候着,奴这便去请她进来。”
“去吧!小心在外等着。”
“是。”
奴仆退下,殷昕眼也不错的盯着院门处,半响,那个纤细瘦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里。
水奴走上前来,行礼道:“婢子见过三郎君,不知三郎君唤婢子前来有何吩咐?”
第五十三章 眼浅()
终于看见水奴的时候,殷昕忽然明白过来,其实不用硬去找什么理由,因为本来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他想要见水奴,不过是她身上那种似曾相识的气息,让他不自主的想要接近而已。
水奴见他半响不说话,疑惑道:“三郎君?”
“哦。”殷昕回过神来,“没什么,找你来不过是……”
“你是三阿兄院子里的家僮吧,在这里做什么?”
殷暖的声音忽然在院门处响起。殷昕一愣,几乎立时便恼羞成怒起来——自己刚才是在想什么,竟然想要去接近一个婢女。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他话头一转,对水奴道:
“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今后我要结识的都是些高门之家的女子,因为只有那样的女子方才衬得起我殷家嫡子的身份。”
说完也不待水奴回话,匆匆转身出门,看也没看一脸疑惑的殷暖,怒气冲冲的离去了。
所以……水奴疑惑的看着殷昕的背影,他突然找了自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提前告诫自己不要高攀不成?水奴摇了摇头,心里只觉得有些好笑:本来就从未肖想过什么,若真是如此,他犯不着这般大费周章。
水奴出来的时候,殷昕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满脸疑惑的殷暖站在原地,待看见水奴在殷昕之后出来,更是一脸疑惑:
“水奴?还有刚刚那人……是三阿兄?”
“是。”水奴点头。
殷暖更是疑惑:“那……是他找你前来的吗,可是有什么事?”
“婢子也不知。”水奴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方才有人来织房说是三郎君让婢子前来此处有事吩咐。婢子来了之后,三郎君就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这样。”殷暖点了点头,也没再问些其他,只征求道,“那回去吧?”
水奴点头:“好!”
穗映到水奴住的那间之前容碧住过的屋子的时候,门是关着的,里面也没有人声。她敲了敲门,见也没有回应,便在门外等着。
半响,倒是旁边屋子的门忽然打开,云烟从里面探出头来,看见是穗映,忙打开门,笑问道:“穗映阿姊是来找水奴的吗?”
“是啊。”穗映点头,“我来找她拿之前拜托她画的绣样,不过水奴好像没在屋里。”
云烟道:“水奴午时基本上都留在织房里,很少回来的。”
穗映闻言颇有些失望的道:“多谢你告知我,既然这样,我就等晚上再来好了。”
“可是……”云烟想了想,犹豫道,“水奴晚上回来得也很晚,恐怕穗映阿姊你也很难遇上。”
穗映有些为难,“那要不我去织房看看吧!”
云烟道:“水奴恐怕也不会把绣样带在身上,这样吧,要不你去水奴屋里找找看,说不定她会放在房里。”
穗映闻言有些犹豫,说道:“水奴不在,擅自进她的屋子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的。”云烟道,“晚间水奴回来我告知她一声就是了。”
穗映心想这样也好,不过为了一个绣样而已,自己也懒得再跑一趟。
水奴住的屋子很是简洁,胡床矮桌等处几乎看不见有她活动过的痕迹。便是靠里一些的床榻也干净整洁得倒好似随时可以收起包袱走人似的。穗映环顾屋里一周,便看见已经画好的绣样规规整整的放在凭几上。她拿起绣样打量,确是自己拜托她的。刚想离开,视线忽被床榻上的一个包袱吸引住。
包袱不大,想来里面最多放着一两件衣物的样子。穗映犹豫半响,把绣样放进袖袋,走过去打开了包袱。
果然如她所想,里面只是两三件衣物,穗映刚想把包袱恢复成原样,忽然被一个快精致的绣帕吸引住。
雅致的花样,精贵的面料,斜对角上还绣上两颗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珠子。
“穗映阿姊,你找到了吗?”穗映出门,云烟还在门外等她,看见她出来便热情的招呼。
“恩。”穗映把绣样拿给她看,“就是这个,若是水奴回来,劳烦你告知她一声。”
“好的。”
那之后某一日,殷萝闲逛到元氏的院子,元氏自然是好生招待一番。殷萝笑道:
“六娘,你不用这般客气。我可是听说,因为你的关系,殷暖被阿父关了两日禁闭,说起来,我还要感激你替我出了一口恶气呢!”
“那算什么?”元氏笑道,“可不是妾身冤枉了五郎君,妾身在郎主那里说的句句属实。”
“哦?”殷萝好奇道,“六娘在阿父那里说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元氏道,“不过是殷暖院子里的人手脚不干净。之前我看容柳那婢女是个讨喜的,便常常召她来院里说说话解解闷,谁知是个眼浅的东西,竟然偷偷拿了我的物件去。后来我去讨要的时候那殷暖不仅不给,竟然还包庇家僮行此肮脏之事。”
殷萝闻言厌恶道:“果然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说起来,之前我就一直觉得殷暖院子里的人有问题,这不,竟然就窃到六娘你这里来了。”
元氏道:“既然知晓,以后防着些就是了。对了,阿萝你是怎么有这个认知的?”
殷萝道:“前几日我听说,殷暖院子里那个叫水奴的贱婢,身上竟然藏了一块上好的天香绢织就的巾帕。六娘你想,若不是偷窃来的,她小小一介婢女,哪儿来的能力购买这么好的东西?”
元氏早被她这个消息惊住,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这么千思万想多出寻找,倒是一直忽略了这么一个人。
送走殷萝,元氏几乎未做停留,即刻赶往树砚阁,谁知竟被告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