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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琮看着司马君璧离开的方向,脸色微沉,眉头皱得死紧,“唯一的,公主殿下吗?”
第四二三章 其心可诛()
“大王子,怎么了?”
“没事。”尹琮面色恢复如常,“先去看看镜朝太后突然召请是为何事。”
“是,不过说也奇怪,太后为何会突然召请大王子?”
“不管因为什么,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听的,只做没听见便是。”尹琮在来镜朝之前并非一点准备没做,太后干政的事也了解一些,不过这终究是镜朝自己的事,而且在见过镜朝皇帝之后,他很明白自己此次合作的对象是谁。
只是,公主尹琮眉头又皱起,回去还是命人去查清那日那个女子的身份。
公主一行人回到明玉殿,天色已近黄昏,司马君璧喝了药,接过宫婢端来的蜜饯含在嘴里去苦味。不一会儿,便见因田从外而来。
“公主吃药了吗?”
“嗯。”君璧点点头,边命身边的宫婢退下。
因田走进了些,低声道:“公主,之前遇见的那几个人身份已经清楚了,正是恰舜来使,当先一人便是恰舜大王子尹琮。”
司马君璧揉了揉眉头,问道:“可知太后突然召请这些人的目的?”
“并无什么特别的目的。”因田道,“太后倒是有心拉拢一二,不过对方显然没有此意,只说了些客套话敷衍而已。”
司马君璧微微有些疑惑,总觉得那日的事太过巧合了些,正在这时,听见宫奴尖细的嗓音说道:“皇帝驾到!”
不过片刻,皇帝未见人已经开了口:“阿姊今日可用过药了?”
君璧出去见过皇帝,笑道:“儿家近日感觉身体好多了,陛下国事繁忙,不用时时过来的。”
“那怎么行?”皇帝虚扶君璧坐下,说道,“这些奴婢阳奉阴违的太多,不亲眼看过,朕怎能安心。”
君璧轻声笑了笑,“有劳陛下费心,真有不舒服,儿家还能隐瞒不成?”
皇帝倒确实不信她的,他的阿姊,从来都习惯把不好的留给自己。
在他开口之前,君璧忽又问道,“看陛下面色疲倦,可是发生什么让人不快的事?”边说边沏了一杯热茶放在他手旁,“国事繁杂,需徐徐而来,陛下不可忧心太过,伤了身体。”
皇帝端茶抿了一口,感觉心里的郁气立刻便去了许多,也起了说话的心思,便把近日和亲一事说了,说完忙又补充道:“不过阿姊不用担心,朕断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阿姊的,对方要和亲的对象不过是公主这个尊荣而已,朕已经定下此番和亲人选。”
然而无论他说的什么,司马君璧的脸色还是瞬间苍白一片。
“阿姊?”皇帝吓了一跳,急道,“阿姊你相信我,真的没事的。”
司马君璧回了神,见皇帝满脸焦急,缓了缓方开口道:“儿家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终于明白了先前没想明白的,联系李太后突然的态度,以及先前巧合遇见的大王子,宫婢刻意的称呼:
镜朝唯一的公主殿下吗?
皇帝听君璧相信自己,很是松了口气,又见她面色不好,忙劝人歇下,方才听从她的意见离开明玉殿赶去处理国事。
听见皇帝仪仗的声音远去,司马君璧从床榻上撑起身子,“因田。”
“殿下。”因田忙上前一步用被子倚在她身后,犹豫片刻,终是没忍住,“关于和亲。”
司马君璧冷笑道,“这次是我失误,竟让她算计了去。”
因田急道:“那之后怎么办才好?”
“其实李太后急什么,我在哪儿又有什么区别?”司马君璧幽幽叹道,“这身体原也撑不了多久,死在哪儿不是一样?”
“公主!”因田打断道,“你别胡思乱想,五郎君不是取药去了吗,定会没事的。”
“暖暖”司君璧轻轻叹了口气,闭眼歇了会儿,方才开口“是啊,暖暖也快回来了,只是这世界上,哪里真的会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我只想着,再见他一面,也就满足了。”
因田心里一急,眼泪立刻滑落下来,跪在榻前急急说道,“公主你难道不信五郎君吗,若不是真的,五郎君他怎么又舍得离开这么久去找什么药?”
“你哭什么?”司马君璧叹了口气,拉她起身道,“我都说了得见过暖暖才能甘心死去,若事事不顺意,哪能那么轻易的就去了。”
因田咬着唇,不说话。
“况且还有一事。”司马君璧道,“李陵容坑我一生,都这时候了她还执着如此,我难道还能放过她不成?只是之后诸多事务需得你去打点了。”
因田复又跪下,沉声道,“公主请示下。”
君璧伸手扶她起来,方轻声道,“拿纸笔来吧!”
因田到外间命所有宫婢退下,然后搬了一张矮几放在床榻上,又拿来笔墨纸砚放在上面,开始研磨。
司马君璧坐起身,边写边道:“这些年,朝中势力暖暖想来已经渗透大半,剩下一半陛下应该也心里有数,虽苦于对方根系庞大难以拔除,但其实不过早晚而已。所以朝堂上的事,我自是不会去干扰他们。”
说着抬头,把手上的名单递给因田,“其实没什么太复杂的事,李陵容心思太多,反倒是最易猜透的。这些人虽然不是什么台面上的大人物,但是若是都查透了,李太后的那些事儿,也差不多剥干净了。”
因田双手接过贴身藏好,司马君璧又看着她道,“因田,我原想着,以后我若去了,就把你带出来的那些人留给陛下,你回到暖暖身边去,想来有阿元那孩子看着,你心软之下必不会轻易伤了自己。”
因田面色沉静,缓缓说道,“婢子只跟着公主,若让公主先去了,因田有何面目去见先一步离开的十二卫士。”
“你呀!”司马君璧轻叹口气,道,“也罢,今日先不谈这些,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因田点头,忙伺候她睡下。又在床榻边守候一会,直到君璧沉沉睡去,方才起身走到外间。
宫婢都下去了,外间安安静静的。因田才刚拉好帘子,十几个卫士已经安安静静的立在面前等候吩咐。
第四二四章 重返殷家()
且说殷家,自从殷昕搭上太后这条线之后,殷家面上便是一派节节而上的气势。
外人只道殷家与郑家这是走了一步好棋,隐有超越其他五大世家的趋势,却不知内里是如何的摇摇脆脆,四分五裂。
就殷家家主殷昕眼里所见的情形,便是殷家五郎君殷暖与谢家家主谢羊黎沆瀣一气,而殷家老主母一心向着赵家,恨不能直接把殷家改姓为赵。
“赵家根基虽深,但是郑家被压抑太久,一得势便极力想将朝中这些大家的势力连根拔起换成自己的。”宋兆说道,“是以不过是一丁点的挑拨引导,便直接拿赵氏开刀。”
殷暖说道,“赵家狂妄太过,学不会王家的低调隐晦,郑家直到如今方才暂且翻身,想来赵家对打压郑家一事出力不少。”
“五阿弟说得不错,郑家势头正盛,赵家后继无力,此番应是完了。”
殷暖道:“既然如此,就再捧郑家一段时日,这把武器还可再打磨一二,别太早钝了利刃。”
宋兆笑道,“可巧,陛下也是这样的意思。”
既然不能把这些世家连根拔除,干脆就让他们自己先斗起来,偶尔添把柴火,最后坐收渔利。
“对了。”宋兆拿出个册子递给殷昕,“关于赵家的一点账目,想来现在的你应该有用,就带来了。”
殷暖接过翻了翻,冷笑道:“赵家这胃口可真是不小,若真一直如此,殷家改姓不过迟早的事。”
“想来如何利用你比我更明白。”宋兆起身道,“当务之急是,五阿弟,你不眠不休赶了这许久路程,真的需得去好生休息。”
“不急。”殷暖摇摇头,虽面色疲惫,眼里却全无一丝倦色。
“我之前问过宫里的宫奴,公主她这些时日在宫里挺好的。”
“有劳阿兄。”殷暖笑了笑,眼里带上一抹温柔的神采。他拿起案几上那本赵家的账目,上面记录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甚至不用刻意做些什么,只需要让人无意中展在殷昕面前,便是最好的利用。
是以在几天之后,殷昕再一次和殷家老主母发生争吵,殷昕气得甩出赵家账本,质问赵氏立场时,一切已在意料之中。
赵氏看着手上账本,上面一笔笔记录着这些年赵家是如何一点点把殷家名下财产据为己有,改殷为赵。耳朵里听着殷昕一遍遍不甘的质问斥责,赵氏倒是难得收敛了一直以来的泼辣形象。
“我儿说我为何不向着你,向着殷家?”赵氏冷笑道,“你说我为何不该向着赵家,是赵家给我的身份地位,若是没有这些,殷家那里还有我说话的余地?便是这一次降罪,若不是赵家,我现在怕是要反过来给你行礼了吧!”
殷昕脸色气得涨红,“公主差一点命丧殷家,不曾波及九族已是天恩。阿母说的这些,可和你这些年来把殷家双手奉给赵家不相干。”
“如何不相干?殷赵两家从联姻开始便是利益关系。”赵氏冷笑道,“不过我儿可是提醒我了,那日若非马思琪那个贱人从中挑拨,我也不会刚好迎上陛下。”
“什么意思?”
赵氏越想越是道理,气得起身指着殷昕道:“若非没有人指使,马思琪哪来的胆量敢算计于我?”
此言意思便是马思琪陷害她是受殷昕挑拨,赵氏此时正在气头上,哪能相信殷昕否认言语。殷昕辩解几句之后也是不耐,两人争吵起来越加的没了顾忌。
那日之后,殷昕和赵氏彻底母子离心,赵氏眼不见为净直接回了赵家,而殷昕利用太后的关系,对付赵家的手段渐渐走到明面上来。
而这一切,皆在殷暖意料之内。
殷家本就是六大世家之一,殷昕再不济,殷家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而郑家后来居上,又有当朝半执政的太后为后盾。赵家同时迎上这两家,即便底蕴再如何深厚也招架不住,很快就跌出六大世家之列。
赵家走投无路,想着既然殷昕和郑家都已成为太后一脉,而太后在朝中势力根深,硬碰自然不行,于是把注意打到皇帝身上,心想皇帝虽然被太后掌控着,但是年轻英明,并非没有一争之力。
奈何方向是对的,然赵家在朝中势力已被清除大半,唯一剩下的几个人微言轻,甚至连觐见皇帝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几番筹谋之后,赵氏被送回了殷家。
这一夜明玉殿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一直到日头东升,一身狼狈满脸胡渣的皇帝陛下看着床榻上终于睁开眼睛的东阳公主,有些语无伦次道:
“阿姊,你终于醒了!朕好担心你会会”
“会再也醒不过来吗?”司马君璧脸色苍白,虚弱的笑了笑,勉强抬手顺了一下皇帝有些凌乱的头发,“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不用道歉。”司马明照满心的酸楚,“是我不好,当了皇帝也护你不住。”
“阿姊也不好。”司马君璧摇摇头,轻叹一声道,“这一夜我好像睡得很沉。阿照,我想了很多,想着你一个人在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