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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到了,又哪管早晚呢?”马思琪道,“禹慈,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王禹慈闻言顿住,想说放弃,终是不舍。故而一时沉默下来。
马思琪见此,便说道:“禹慈,或许五叔虽说不喜这段姻缘,但并非是不喜你的。”
王禹慈不解,“此言何意?”
马思琪道:“他们这些男人,都是这样的,非得是自己求来的才知道珍惜,对于那不劳而获的,主动送来的,反倒有些不屑了。”
“所以……”王禹慈面上通红,犹豫半响还是开口问道,“思琪阿姊的意思是,我不该这么主动的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马思琪道,“虽然如此,但就妾身所知,五叔也是个柔善的,许是婚约定得太冒进了些,五叔才会起了逆反心态。之后禹慈且不必如此着急,徐徐图之便是。”
“这样真的可以吗?”想起之前殷暖毫不留情的拒绝的事,王禹慈有些怀疑。
“妾身也不敢保证。”马思琪道,“但至少终身大事,若是这便放弃,只怕会后悔一生的不是吗?”
王禹慈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而且她想到,殷暖的确是个温柔的,也许自己之前,确实是太急切了。
“妾身出来的时间也很久了。”马思琪起身道,“多谢禹慈你的开解,妾身已舒心许多,所以希望禹慈你也能好好的。”
王禹慈起身送她到门外,道:“禹慈也感谢思琪阿姊的开解。”
“你没事就好。”马思琪亲亲热热道,“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咱们再互相说说可好?”
“嗯。”王禹慈点头,“思琪阿姊慢走。”
出了院外,马思琪和梅诗离开,梅诗道:“三娘子都王娘子都说了什么,婢子方才见那王家娘子情绪已经好了许多。”
马思琪和她说了个大概,梅诗疑惑的道:“娘子为何不直接告诉王家娘子水奴是她和五郎君之间的阻碍呢?”
“这王禹慈也不是个笨的。”马思琪道,“我之前和她并无交情,若是直接告诉她水奴才是殷暖拒绝她的原因,她难保不会怀疑我是居心挑拨离间。所以与其如此,倒不是如先想法子把她留下,然后慢慢引她明白。”
梅诗恍然,“还是三娘考虑周到。”
回到树砚阁,马思琪问左右道:“夫婿在书房里吗?”
“回三娘话”家僮回道,“三郎君今日出门之前吩咐,说是今日不回来了。”
马思琪闻言,本来有些放松的面色立刻又沉了下来。
“三娘?”梅诗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这样,还是把夫婿的晚膳准备好,以便夫婿回来随时能够食用。”吩咐完这些,马思琪双手握了握,而后转身甩袖离去。
回到房间之后,梅诗立刻召人送来吃食。
看着面前摆放着的各种精致的糕点,马思琪又是幽幽一叹,想她对殷昕一片痴心,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地方,现在夫妻离心不说,几年了甚至连新安的东西都还吃不惯,就算找了建康的厨子,终究不是那个味道。(未完待续。)
第三二七章 访司()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当初殷照送来的那些糕点,她尝了一个,完完全全是建康特有的问道。
“三娘。”梅诗忽然进来,在她耳边低声道,“二郎君前来求见。”
“殷照?”马思琪皱了皱眉,“他来做什么?”
“说是出门一趟,给三娘带了些东西。”
马思琪想了想,道:“谁稀罕他的东西,让他回去吧!”
“是。”
梅诗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
“二郎君说是从建康带回来的小吃。”
“不是让他回去了吗?”
“是,只是二郎君说他懂分寸,贵重的物件自然是不能送的,以免被人直销和坏了三娘名声,况且三娘也不会看上。不过这一盒糕点是二郎君买了之后快马加鞭赶回来的,若是不吃终究是浪费了。”梅诗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马思琪的脸色,而后说道,“婢子见三娘这些时日食欲不好,就擅自做主留下了。”
“罢了,留就留吧!”马思琪道,“他来的时候可有被人看见了?”
“三娘放心。”梅诗道,“二郎君是从侧院绕过来的,咱们屋里的都是能信之人,并未被其他人看见。”
“如此就好。”马思琪道,“我虽然行为无差,到底不愿因为这些小事落入有心人的口实。”
“三娘放心,婢子会注意的。”梅诗说着把盒子打开,把糕点放在马思琪面前,而后赞叹道,“二郎君果真是有心的,这糕点新鲜得刚出笼似的。”
马思琪拿起一个放进嘴里,而后满意的又拿起一颗,确实是自己喜欢的口味,一点不曾变化。
“梅诗。”马思琪道,“既然他送了来。咱们也不好不回礼,就把这些送过去吧!”
梅诗惊讶的看着方才被马思琪嫌弃的那些殷府里做的糕点,愣了愣便手脚麻利的把糕点收进那个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盒子里。
却说殷照在孜孜不倦的送了一堆的各方面的东西之后,今日终于有了一点回应。马思琪不仅收下他的糕点,甚至还送了回礼,虽然不过是府中常见的糕点,但是殷照还是心满意足的吃完,直撑得肚子胀了半宿。
王禹慈得马思琪开导之后。心里终于好受了些,又想可能真是因为自己当初央求阿父前来提亲太过急切的缘故,才会引起殷郎君对这桩婚事的排斥,故而接下来的几日,她都是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住的院子,让云叶打听一点关于司园的信息。直到在近邻新安为官的舅父来信催促,她方才又按捺不住,带着云叶亲自前往司园拜访。
这天忽然下了一场大雨,天气转冷,司马君璧膝盖疼痛。便没和殷暖他们一起出门。又因为私庄的事催得急,殷暖只来得及唤来疾医叮嘱几句之后,方才不放心的离去。本来他硬要把因田和阿元留下的,司马君璧知道的时候人已经走到府门外了,终究是不放心,又让因田跟了上去。
苏疡医一番针灸之后,膝盖上的疼痛方才缓了些。阿元紧张的看着她道:“水奴阿姊,你怎么样了,可好些?”
“已无大碍。”君璧轻轻活动了一下膝盖,笑道。“都能正常的行走了,没关系的。”
阿元知她从来就不会哼一声疼痛,抿了抿唇,又问苏疡医道:“疾医。水奴阿姊的脚就不能彻底的治好吗?天气冷一次就要疼一次,好折磨人的。”
“这是早年落下的病根。”苏疡医叹气道,“定期用药便能缓解,若是彻底根治是不可能的了。”
阿元闻言,立即满脸的失落,君璧宽慰她道:“阿元。没事的,其实也不怎么疼,况且针灸之后也就没感觉了。”
说着还起身走到阿元身前道:“你看这不又没事了吗?”
“水奴阿姊你别站起来啊。”阿元吓了一跳,慌忙把她推到坐榻上坐下,边紧张的问道,“怎么样,可被你自己碰疼了?”
司马君璧闻言哭笑不得,之后苏疡医告辞离开。阿元又让人去把给君璧熬好的药端来。在君璧喝药的时候,她就满脸悲伤的在旁边看着。
“怎么了?”司马君璧被她看的无奈,放下碗笑着问道。
“我是在想。”阿元边说边沉思道,“水奴阿姊你明明是公主殿下,不能享福不说,还受了那么多的苦,甚至还落下了病根,好可怜。”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啊。”看她皱起鼻头的样子,司马君璧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而后说道,“你看,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向阿元你们这么为我着想的,所以我觉得已经很值得了。”
皇宫里人人自危,父皇母后即便疼她,可是父皇一心扑在仙术上,疼爱的方式基本上是不停的赏赐给她各种东西;母后性格柔弱,每日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时候紧张得好似她下一秒就会被下毒害死似的。只是就算如此,到底还是感激和怀念的。
不过她想自己现在虽然没了父皇母后在身边,没了那高高在上的地位,终究还是幸运的,已经很知足。
又歇息了一会儿,即便不是为了宽阿元的心司马君璧也能随意走动了。只是被阿元强制着不让出门。
阿元正在屋里说着一堆关于君璧好生养着的道理,就听见一个婢女前来禀报,说现在客居殷家的王家娘子王禹慈来访。
阿元闻言,心里犯了嘀咕,这些天没动静,她还以为这个王家娘子已经准备放弃了,谁知今日又来了。
君璧想了想,对阿元道:“现在五郎君不在,但王娘子身份特殊尊贵,总不能让人随便打发了去,咱们且出去看看。”
因着王禹慈身份不一般,故而两人去时,她已被家僮引到厅堂上首坐了。
君璧上前拜道:“婢子水奴见过王娘子。”
王禹慈见她面上伤疤,知是在临川时跟在殷暖身边的,又想起当时殷暖对她甚是客气,便也还了一礼。
司马君璧又吩咐家僮去准备茶水糕点,方才对王禹慈道:“王娘子,今日五郎君不巧出门去了。”
王禹慈在院子里等了几日,不见殷暖前去问候一声,心里已有些失望,今日好容易鼓起勇气来了,却又不巧没遇见,更添几分黯然。(未完待续。)
第三二八章 计阻()
只是见君璧虽然脸上有疤,却也气质卓然,温雅有礼,而且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便添了几分亲近之意。又想既然她是殷暖院子里有些地位的家僮,自己先与她交好,之后也于己有利,便说道:
“无妨,儿家也并非只为见殷郎君前来,方才进来之时,见这院里景色玲珑有致,不知水奴娘子可否介绍一番?”
司马君璧见王禹慈竟愿意如此委屈就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心道她对殷暖应该也是情深的,只怕此事想要善了并非那么容易。面上却只恭敬的道:
“王娘子有命,婢子莫敢不从。”
正说着婢女端了热茶上来,敬到王禹慈面前。只那婢女原先是个粗使婢女,穗映见她伶俐,就调到正厅使用,又因她见王禹慈身份高贵,心里多了几分紧张。
王禹慈本想客气一些,就在她递来茶水之时伸手去接,那婢女不防她有如此举动,手腕抖了一下,茶水倾洒在王禹慈衣物上。
“娘子。”跟在王禹慈身边的云叶见此,心里一惊,慌忙上前拿出巾帕给她擦拭。
司马君璧也吓了一跳,忙上前拿出巾帕给她擦去手腕上的茶水,边道:“王娘子恕罪,可曾烫着?”
此时那婢女已吓得在地上连连叩头不止,王禹慈有些着恼,也有些尴尬,她本不想弄到如此兴师动众的地步,心知今日这司园是游不成了,更是有些遗憾。然而看向水奴时,见她满脸真诚的担忧,便去了恼意,叹道:
“并无大碍,水奴娘子,既然如此,儿家便也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婢子惶恐。多谢王娘子大恩。”听她如此,便知她果然是心善的,司马君璧道,“婢子送王娘子。”
王禹慈起身往外走。想了想又回头对君璧道:“此事不过意外而已,且饶了那个婢女吧!”
那跪在地上的婢女闻言,慌忙叩头谢恩。虽然在司园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