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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只听其中一个婢女道,“真倒霉,怎么好端端的这里垮塌了?”
“早上还好好的呢?”另一个人说道,“好在已经清了一块出来,勉强能够通过。”
“可是这也太危险了,要不还是等雨停一会再走吧。”
“小心些就是了。”那个老妪道,“之前郎主的吩咐你们都忘记了,要尽快把新妇接回去,误了郎主时辰你我都担待不起。”
于是花轿在停顿片刻之后又继续往前,只是这一次晃动得更厉害了些。
水奴摇紧了下唇,双手攥得紧紧,终于在轿舆突然一个大的晃动之后,水奴顺着花轿倾斜的方向倒过去。外面的轿夫一个猝不及防,俱都晃了一下,然后站在边上的两个轿夫脚下一滑,花轿彻底的偏倒在地上。
走在前面的两个婢女听见后面的动静,回过头来正好看见新妇从花轿里面滚了出来。
“啊!”两人惊得大叫了一声。
“还愣着干什么?”老妪见此忙说道,“还不快去把新妇扶起来,你们不要命了吗?”
那几个轿夫也愣在原地,想要伸手去扶却又不敢,待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俱都吓得颤抖起来。这可是宋家的新妇,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可担待不起。
两个婢女慌忙上前想要去搀扶,然后就见刚才跌在地上的新妇忽然站起身来,却又在一声呼痛之后跌回地上,然而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两人将要接近的时候,一身狼狈的新妇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锋利非常的匕首,然后手腕一转,刀刃直接抵在自己的脸上。
“别过来!”
几人立刻吓得呆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
水奴攥紧匕首,冷静的打量着眼前情景。第一次有些庆幸因为自己婢女的身份,宋家只派了这几个人来。
她身上本来干燥的衣物因为刚才的一摔现在沾满了泥水,头上的金簪掉落,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一直拖到泥水里,随着大雨的洗刷,全身都渐渐湿透。
水奴微微动了一下脚,却发现因为刚才滚出轿舆的时候刚好砸在一块尖利的石头上,此时已经痛得麻木到没了知觉。
“新妇这是在做什么?”老妪恼怒道:“再不快些出发,只怕误了郎主时辰。”
水奴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冷冷的抬头看着几人说道:“怎么,难道我这个狼狈的样子,你们也能抬着去和宋家郎主交差不成?”
“那有什么不能的?”老妪打量水奴片刻之后说道,“等下进府之前奴等自会找个地方给新妇洗净再送进府里便是。更何况新妇生的这等容貌,别说只是交差,只怕郎主还少不了我等的好处。”
其他人听她言语,便下意识的看向水奴的脸,这才发现,尽管是这么狼狈的状态,却丝毫不掩新妇的无双容貌,那几个轿夫更是直接看愣在原地。
水奴没有理会众人的打量,手下微微用力,嗓音冷得如冰雪一般。
“现在呢?”
“快拦住她!”老妪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慌忙开口吩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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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七章 回家()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姣好的面容上已经有鲜血流淌下来。
这样的情形实在太过震撼,走上前的两个婢女和那几个轿夫都愣在原地。
老妪气得浑身颤抖起来,对水奴道:“你欲如何?违抗宋家你知道是怎样的结果吗?更何况这一点伤可威胁不了人,上点药不过几天也就看不见了。”
她本以为若水奴这般,天赐一张如花似玉的容貌的娘子,是绝对不会轻易毁去这生存于世的唯一的筹码的。然而话音刚落,她也和其他人一般,瞪大了眼睛怔在原地。
因为那张无双的面容上的刀刃未停,一点点的顺着那伤口往下划,鲜血汹涌而出,似乎再大的雨水都冲刷不尽。
“如何?”水奴抬起头看她,“你现在还能抬着我去讨赏吗?”
老妪这次真的愣住了,心里明白这次真的完了,这样的新妇抬回去,是怕自己当即就会陪了这条老命。
“井娘。”其中一个婢女直接吓哭了,“这下可怎么办?”
那被称作井娘的老妪却只是看着水奴,忍了忍方才压下心里的怒火,开口问道:“难不成你以为这样就逃得了不成,宋家是什么人家你可清楚?”
“知道。”水奴垂下眼。
老妪简直气得不知说什么好,道:“那你还如此?况且你一个小小婢女,能嫁进宋家做妾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没办法。”水奴轻声道,“谁让我是个有了思想的婢女呢。”
“井娘。”两个婢女已经慌乱在原地,不知这下该怎么办。
“我不为难你们。”水奴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囊袋,丢到那老妪面前,说道。“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
那老妪接过囊袋打开,惊讶的发现里面竟是些纯金的珠子,全都是拇指大小,竟有十来颗左右。这些人虽然是家僮,但是既然生在宋家,一般的银钱也不会放在眼里的,所以水奴才会这么大手笔。
“这……”两个婢女惊讶的看着。
老妪手上紧了紧。皱眉看向水奴道:“哪两条路?”
“一是你们把已经毁容的我继续抬进宋家。”脸上的伤口在大雨的冲刷下渐渐去了一开始的麻木。开始火辣辣的疼痛起来,水奴咬了咬牙,只觉得现在开口说话已经是一件很难的事。
老妪皱眉道:“你自己既然敢在自己脸上动刀子。就知道这不可能。另一条呢?”
“另一条。”水奴顿了顿,又说道,“珠子给你们分了。然后此地多劫匪,你们回去告诉宋家郎主。说我被劫匪抢了或者死了都行。”
老妪皱眉,似在犹豫。
“这里……来往行人较多。”水奴喘了喘说道。“只怕不能犹豫太久。”
“罢了。”那老妪一跺脚,对其他人几人道,“我们走。”
“是。”那两个婢女和几个轿夫都是看见了这些金珠子的,几乎没有犹豫就转身离开。
那老妪走远几步。忽然又回过头,看见水奴一身红衣,满脸是血的瘫坐在地上。叹了口气道:“明明是上天赐予的一副倾国容貌,放着荣华富贵不享。这又是何苦!”
然后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水奴低头,看着手里的匕首,忽然轻声笑道:“暖暖,你给我的那些银钱,还是用得比较值的,你说是吧?”
这一天,新安城被雨水笼罩了一日,原本热闹喧嚣的城内因着这一场雨,难得的沉寂着。
新安城里有一座荒山,山腰处有一座破庙。庙门上的牌匾经年累月,早已看不清上面的字,庙门也早已经落下来,庙宇坍塌了一半,里面处处蛛丝结网。
然而从来都没有人迹的地方,今日却有一人坐在庙檐下,那人不知坐了多久,着一身大红的衣衫,长长的衣袂拖在层层而上的阶梯上。黑色的长发因为湿透的缘故,蜿蜒在纤细的背上,末尾处垂在台阶上。
只见她半边脸上染着血迹,衬着身后破败的庙宇,直如鬼魅一般。
殷暖找到水奴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她坐在高高的台阶上,借着蒙蒙的水雾看着殷暖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然后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殷暖来到水奴面前,心里彷如有一把利刃在由内而外的凌迟一般,他缓缓的跪坐下来,忽然一下把水奴揽在怀里。
“阿姊,吾来接你回家。”
雨依旧下着,可是沐浴在大雨中的两人却恍若未觉。殷暖背着水奴,一步一步小心的从阶梯上走下来。
水奴伸手轻轻揽住殷暖的脖颈,声音极低的道:“暖暖,我们两个人说好,以后再不互相说抱歉了好吗?”
殷暖闻言,揽着水奴的手臂更紧了些,半响才嗓音嘶哑的说道:“好。”
来到山脚下,殷暖把水奴放下,说道:“阿姊,你等我片刻。”
水奴点头,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来。
然后殷暖极快的在周围走了一圈之后,拿着一张极大的叶子回来,递给水奴道:“阿姊,你用这个挡住脸上的伤。”待水奴接过之后又走到水奴跟前弯下腰把她背起。
“暖暖。”
“嗯?”
水奴缓了缓,方才低声道:“你是骑马来的吗?”
“嗯。”
“方才没找到,马儿跑了是吗?”
“跑了。”
“暖暖,你身上有银钱吗?”
“……没有。”
“暖暖。”水奴又低声道,“你给我的所有银钱都给那些人了,所以我们到街市之后,买不了马了。”
说到后来,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
“阿姊,没关系的。”殷暖把身上滚烫而又瘦弱的身体搂紧了些,哽咽着说道,“我背你回家,不管多远,我都背着你回去。”
然而这句话水奴却已经听不见了,脚上的伤和脸上的伤,还有在大雨中一点点爬到破庙避雨,以及后来在冷风里吹了几个时辰,终于让她发起了高热,若非心里的最后一点执念,只怕早已经昏死过去了。
“阿姊!阿姊?”感觉到她把头靠在自己背上,殷暖愣了一下,慌忙唤了几声。
“暖暖。”
“阿姊,你别睡,很快就到了。”
“我只是有些累了。”水奴低声道,“我先休息一下,到家的时候你叫醒我可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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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章 初闻()
殷暖死死的咬着牙忍住眼泪,顿了顿低声道:“好,阿姊,你睡吧,吾会叫醒你的。”
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歇的迹象,殷暖背着水奴,在大雨中,一步一步走得坚定平稳。
这谢氏生病的这几日,殷暖虽然分身乏术,却还是派了几个信得过的家僮一直跟在水奴身边。这些时日水奴去见赵氏的事,他原是知道的,只是他的家僮不能跟进去了解是为了什么事。
然而殷暖见水奴无事,又想着水奴一向聪明睿智,她如此做自然有她自己的理由的;也是必然能够解决的。
后来证实事实确实如此,水奴她果然解决了此事,可是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伴随着冰冷的雨水落下来的,还有丝丝温热的触感,划过脸颊之后,又落在地上。殷暖不用低头也知道那是什么——是从水奴脸上滑落下来的血液。
搂着水奴的手更紧了些,殷暖走得也更快了些。只是想着或许水奴的那一刀不仅划在她自己的伤口上,也是划在自己心口上的,不然何至于疼到如此?
他还记得今日醒来之后,去陪伴阿母的时候,听着疾医说着那些依旧是束手无策的话,心里疼痛惊慌得无以复加。那种绝望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去寻找水奴的身影,然后不见人之后,便向阿元询问。
“水奴阿姊?”阿元想了想答道,“水奴阿姊说商铺有事,今天一天都不回来了呢。”
殷暖闻言心里却不安起来,摇了摇头道,“不对,仆已经问过跟着阿姊的家僮,说是商铺的事阿姊早已经安排妥当,今日原是无事的。”
“那?”阿元闻言也有些心急,“会不会是临时有事,不然水奴阿姊去了哪里?”
殷暖皱了皱。先是命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