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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奴领命告退。殷昕待她一路走出凉亭方回头对殷暖道:“殷暖你倒是一直对这些奴婢客气得紧。”
殷暖没接他这话,只是问道:“三阿兄今日来树砚阁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事。”殷昕道,“之前在阿妹那里看见一匹踏景,实在喜欢得紧,可惜阿妹不肯割爱,故而我也只能来你这里碰碰运气,看可还有能割爱的?”
殷暖道:“之前在四阿姊那儿时仆就曾说过那是唯一的一匹,若是三阿兄不信,等下和仆一起去仆私庄上看过便是。”
“算了。”殷昕颇有些失望,“没有就没有吧,我可不是阿妹那脾性,还能不依不饶不成?”
殷暖不置可否,正巧水奴又端来一份碗筷,两人便止住了这个话题开始用膳。
殷昕倒不是个纠缠不休的,用完午膳立即和殷暖告辞离开。只是临出院门时,他忽然回头看着凉亭里正在收拾碗筷的水奴对殷暖道:
“殷暖你这里的婢女看起来真是不错,倒比我院子里的那些舒心多了。”
“三阿兄过奖!”殷暖边送他到院外边说道,“三阿兄请慢走,仆就送到这里了。”
那之后又过了几日,这天殷暖正在看书,水奴在一边伺候着。忽然一只色彩艳丽的蝴蝶飘飘荡荡的飞到两人面前,殷暖颇觉有趣,放下书册,任由视线随着那蝴蝶飞舞着。
蝴蝶在两人面前舞过几圈,忽然直直的往殷暖凭几上的一杯茶水飞去。殷暖惊了一条,水奴眼疾手快的拿起一边的茶杯盖子把茶叶盖上,那只蝴蝶方才幸免于难,摇曳着往窗外飞去。
只是方才飞出窗外,不知那里来的一只飞虫,忽然一下就把那只蝴蝶叼了去。
殷暖和水奴被这突然的变故惊了一跳,半响,殷暖幽幽叹道:
“如此漂泊不定的生活,也难怪这般流离颠沛的命运。”
水奴看向窗外远处的新安城街道,说道:
“这长着翅膀的动物都如此,更何况在尘世挣扎的芸芸生命。之前曾听容柳阿姊说,街上很多人在寻找南街一家青楼里逃出来的娘子,这么长时间过去,也不知那位娘子如何了!”
“逃过与否,端看她命数几何。”殷暖想了想,抬头问水奴道,“水奴,你还在担忧那个害你至此的恶人不放过你吗?”
水奴一愣,她确实是听了殷暖那句话,想着自己一番境遇,又联想到不知那李陵容现在可否已经放过自己,方才有此感慨。只是不曾想到殷暖竟灵敏如此。
“那人既然能追到新安,害得婢子家破人亡,若是不见婢子尸首,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这样吧。”殷暖道,“吾让人暗中去街上打探一番,看现在可还有打着各种口号寻人的。”
这样的做法倒真是目前水奴所需要的,所以一时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水奴只能点头谢道:
“婢子谢过五郎君好意!”
今日教授殷婴和殷暖武艺的西宾有事,故而把平日上午的时辰改在了下午。未时刚过,殷暖便带了两个奴仆出了院子。
水奴无事,便拿出针绣坐在正厅的胡床上继续先前未完成的花样子。阿元见她不过几日便飞针引线,好不迅速。便也起了几分好奇,难得的没有说话,只是津津有味的看着。
忽而看守院门的婢女进来禀报说三郎君前来拜访。水奴还未及说话,就听坐一边的穗映问道:
“可曾告知他五郎君出门去了?”
“说了。”那婢女道,“不过三郎君说他可以等着。”
穗映道:“既然这样,五郎君不在,三郎君咱们也是不敢拦着的,便请他进来吧!”
那婢女领命出去,不一会儿便引着殷昕走了进来。穗映忙上前迎接行礼,水奴放下针绣,前去奉茶。
殷昕对穗映的行为直接无视,倒是伸手接过水奴递来的茶水,忽然看着她问道:
“你在殷暖这里呆了多久了?”
第二十三章 官府()
此言一出,莫说是水奴觉得奇怪,便是穗映也惊了一跳,不知这传闻中对奴婢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三郎君怎么突然对一个婢女关心起来了。
水奴道:“婢子自前段时日蒙五郎君所救,之后便留在了树砚阁。”
“原来你就是他们说的殷暖从水里救起来的那个婢女。”殷昕恍然道,“也是那个殷暖用踏景并其他牲畜从阿妹那里换来的那个?”
“是。”
“这样啊!”殷昕想了想,问水奴道,“你可愿意到我舒玉楼去?你放心,虽然我没有踏景,但是其他更珍贵的马匹也是有的,总不会让殷暖吃亏就是了。”
“三郎君?”穗映惊呼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打量水奴几眼,不知道她怎么就让那个传闻中的三郎君亲自来要人了,甚至还要用那么珍贵的马匹来换。要知道,一般奴婢的价格最多也就十匹普通的牛马而已。
就连一边伺候的阿元也把嘴巴张成了o型,不过立刻便是焦急不已,她可是记得之前水奴被殷萝带过去之后回来的惨状。
水奴慌忙跪下,行礼道:“三郎君请见谅,婢子多次受五郎君救命之恩,来世做牛做马也不能还。”
“也罢。”殷昕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可能是因为水奴和公主殿下有些相似的容貌让他一下子有些冲动了,现在也有些后悔,若是给阿母知道自己居然来殷暖这里讨要个婢女,怕也不能好过。
之后殷昕也不再提起,一直到他离开,穗映方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看向水奴道:
“你之前见过三郎君?”
“嗯。”水奴点头,“之前在桃院里,婢子给三娘院子里玉儿阿姊送绣花样子的时候曾有幸见过一面。”
“的确也只有这种情况。”穗映点头。
水奴来到殷家还没多久,又一直在殷萝那里受罪,殷昕可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人,再说便是她想见也没有那个时间。不过虽是如此,穗映打量水奴时,目光里还是带着些若有所思。
水奴继续自己先前未完成的针绣,对穗映打量的目光只做不见。
后来殷暖回来时阿元向他说起这事,才一听见殷暖很是焦急,后来听阿元叙述完过程也就释然了。殷昕的脾性他最是清楚,这样的事既然他这一次不执著,断不可能有下一次的情况的。
这日殷暖忽然又想起那本买错了的《山海经》,便决定带着水奴和阿元几人上街去书肆看看,反正这一次水奴在,应该再无买错的可能。
一连走了几家书肆,不仅买了正规的郭璞注解的《山海经》,还买了一些府里的没有的、和一些注解较为正规的其他版本的藏书。这一趟逛下来,殷暖对水奴佩服不已,水奴不仅学识渊博,很多见解更是和自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差不多把殷暖平日里常走的那几家都走完了,几人便打算打道回府。
“对了,水奴。”殷暖走到水奴身边放低了嗓音对她道,“之前吾让人在新安城里查找过,可能是因为公主殿下失踪的缘故,现在找失踪人口的各路人马虽然也有,不过并不多。吾也让人去打探了你的说南街青楼逃走的那个娘子的讯息,但没什么收获。”
“婢子多谢五郎君如此费心!”
这样的结果倒也在水奴的意料之中,自己已经消失了这么久,李陵容怕是早已经当自己尸沉鱼腹了,不过是始终没见到自己尸骨,犹自有些不甘心罢了,继续陆陆续续的派人寻找,想来也是希望赶在父皇之前找到自己好毁尸灭迹。
再过段时日吧!水奴默默的想,现在自己联系不上其他卫士,只能再过些时日等李陵容彻底放松警戒再想它法。
“哒哒”的马蹄声忽然自几人身后响起,殷暖几人随着周围的人群纷纷往边上给马让道。
“吁!”当先的一匹马行过去之后忽然停下,马上的人转向水奴几人的方向道,“殷暖?”
殷暖抬头,原来马上的人是自己的三阿兄殷昕。
殷昕视线扫过水奴阿元几人,又转向殷暖道:“你在此作甚?”
“仆去书肆买几本书册。”殷暖道,“阿兄去往何处?”
“不过几本书而已。”殷昕跳下马来,他身后跟着的众人也纷纷下马,恭敬的跟在他身后,“要买多少找几个奴仆搬回去就是了,何须如此麻烦?”
殷暖道:“书肆里的书册常有更新,再多次也不可能搬得结束的。”
“算了。”殷昕又道,“不和你说这些,我要到苏明公官府上去,你可要去?”
水奴心里一动,她之前一直未曾想过去官府证明自己身份,主要的一点便是不能确定官府和新安王府之间的关系,若是自己贸然前去,很有可能便是自投罗网,现在若是能和殷暖他们一起去探个虚实,那样是最好不过的。
殷暖正要拒绝,只听殷昕又道:
“说来你本也应该和我一起去,这是先前阿父吩咐的,殷家多日不曾和苏明公府走动,借着这个机会前去拜访一下也是好的,只是你院子里的人说你不在府中方才罢了。”
殷暖一听如此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阿父若是得知自己明明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之后没和殷昕一起前去,怕是少不了一番说教。
殷家是新安的大家,别说是和新安的行政长官,便是和新安王府也是常有走动的。
从这里到苏明公官府也不是很远,殷昕把马匹交给身后跟着的奴仆,和殷暖他们一起行走。待走到目的地,苏明公听说殷家三郎君和七郎君来访,早早的在正厅等候着。待几人入了坐,苏明公忙又让人送上茶水和糕点。
“苏明公不必如此客气。”殷昕起身行礼道,“多日不见,家君让小子代为问好!”
“多谢尊君好意,不才心领。”苏明公道,“不知今日二位郎君大驾光临,可是有要事吩咐?”
“明公客气,小子不敢当。”殷昕道,“家君让小子代为转达,之前明公送去的茶叶家君很是喜欢,今日特地让小子前来回礼。”
说罢让奴仆把回礼送上,水奴这时才注意到一直跟在殷昕身后的两个奴仆身上还带着东西。
“这怎么敢当?”苏明公道,“这段时日为公主殿下失踪一事,不才都不曾亲自到府上拜访尊君,今日倒劳烦二位郎君亲自跑这一趟。”
“明公以公事为重自是应当的。”殷昕端起热茶饮了一口,而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只不是公主殿下的下落可有踪迹了?”
第二十四章 亲戚()
水奴闻言,立即抬头不动声色的注视着眼前这位颇善于阿谀的苏明公的神色,便是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殷暖也颇感兴趣的抬头听着。
“这……”苏明公有些为难的搓了搓双手,“既然是二郎君问起,不才虽有为难,但是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殷昕道:“毕竟公主千金之体,小子也是关心心切故而才有此一问,若是明公为难,那不说也罢!”
“三郎君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苏明公道,“实不相瞒,在陛下旨意还未下达之前,不才就已经接到新安王府的指令,开始命人四处寻找公主殿下的踪迹。”
水奴心想,这也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李陵容虽然胆大包天瞒着新安王对自己下手,但必定会想法子把自己失踪一事告知新安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