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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只是鉴于自己身份卑微不敢提出来。
今日她正在院子里打扫,就见水奴拿着针绣在亭子里做着,犹豫半响,待打扫完院子,见水奴还是低着头在那里忙碌着,便鼓起勇气上前向水奴提出自己的心思。
水奴闻言欣然同意,重新拿出一副针绣的工具,从最简单的开始教她。殷昕进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水奴低眉垂目,极为耐心的指点着一个婢女。心里忽然便生了几分恼怒,水奴明明不过是个家僮,可是对于身为主人的自己却从来都是不假辞色,而对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女倒是能耐心如此。
“三郎君。”松罗见殷昕忽然眉头皱起,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气势汹汹往前走去,心急之下慌忙也跟上前去。
水奴和那个婢女因为太过入迷了些,所以直到殷昕走到近前方才反应过来。
“婢子见过三郎君。”两人躬身行礼。
“水奴。”殷昕眉头紧皱,“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水奴道:“回郎君,婢子在做针绣。”
殷昕闻言更是不爽,水奴的态度太过恭敬疏离,他不喜这样的感觉。
“跟我离开。”殷昕忽然不管不顾的上前,伸手便要去抓水奴手腕。
“三郎君?”松罗吓了一跳,想要阻拦却又不敢。
因为就算水奴不过一介婢女,这里毕竟是殷暖的院子,殷昕此举实在于理不合。
水奴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躲开殷昕的动作,垂首道:“三郎君,你喝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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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酒过()
殷昕被水奴躲开,更是恼怒。上前一步欲拦住水奴去路,说话也开始有些口不择言。
之前和水奴在一起的那个婢女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在殷昕没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开凉亭。
水奴见殷昕又走上前来,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直到后背抵在柱子上,方才开口道,“三郎君,你真的已经醉了,请你让开一些,婢子去给你端一碗醒酒汤来!”
殷昕闻言下意识的往侧面让开一些,然而等水奴将要错身而过的时候,忽然又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有些恼怒的道:“你肯定是想借机逃跑吧!”
水奴心里也有些生气,不过面上倒还是语气平淡的道:“不是,三郎君误会婢子了。”
“肯定是的。”殷昕自顾自的道,“之前不是就要跟着那王韵书离开了吗?”
水奴知他大概已经迷糊,也懒得再跟他废话,伸手拉下他的手臂,回头就要离开。
“你一个婢女竟敢如此?”殷昕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扯开,心里更怒,又要伸手去拉。
然后下一秒,伸出的手忽然被人抓住,殷昕抬起头,就见殷暖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怎么?”看着他把水奴护在身后的动作,殷昕讽刺道,“这么快就出来护着了吗?你也不看看这个婢女是怎么对你的?之前不是在你的眼皮底下就差点跟那个王韵书跑了?”
殷暖眉头紧蹙,直接懒得和他搭话,回头对松罗道,“你家郎君醉了,怎么的不送回去?”
“回五郎君。”松罗有些为难。“奴……”
殷暖见他支支吾吾,便回头对左右家僮道:“三郎君醉了,尔等送他回去。”
“谁稀罕你多管闲事?”殷昕一下甩开殷暖的手,转身就向亭外走去,边道,“我自己能走,松罗。”
“奴在。”松罗慌忙上前伸手扶住他往司园外走去。
殷暖看着殷昕离开的背影。眼里神色晦暗不明。转向水奴的时候。又是清透明泽的模样,“阿姊,抱歉!”
“为什么要这样说?”水奴无所谓的道。“三郎君醉了走错院子不是吗?婢子才该感谢五郎君解围的。”
“是。”殷暖回头对她软软的笑道,“阿姊,我们进去吧,阿元说准备了你喜欢吃的糕点。”
殷昕出了司园。拒绝了家僮抬着的软轿,吹着晚风慢悠悠的往回走。到了舒玉楼的时候,酒意已经被晚风吹得散了许多。
才到舒玉楼,进了正厅绕过屏风,就见马思琪站在厅堂中央。一向笑颜如花的面容此时黑得吓人。
“梅诗,去给三郎君把醒酒汤端来。”
“是。”
“端什么醒酒汤?”殷昕抬眼看她道,“谁醉了。别人胡说你也跟着凑热闹不成?”
马思琪冷笑道:“只怕别人没有胡说,是三郎君走错院子抓错了人吧?”
“你什么意思?”殷昕听她语气不对。也有些恼怒,“这就是你的三从四德?”
“夫婿怕是说错了什么。”马思琪道,“三从四德那个东西,妾身这里从来都没有,夫婿方才去做了什么?难道不该对妾身有个交代吗。”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殷昕闻言冷笑道,“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于我?”
“你?”马思琪气急,“妾身是你的妻,难道不该过问夫婿的这些事吗?”
“什么妻?”殷昕往后跌坐在坐榻里,挥了挥手,懒洋洋的道,“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
“殷昕,你说什么?”马思琪惊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方才说的什么?”
从未想过,她当初满心的期待,到他嘴里不过是迫不得已而已。
“怎么?”殷昕抬起头看她,冷笑道,“再如何我也是你的天、你的地,下次说话注意好的自己的本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可要有个计较。”
“你……你……”马思琪气得指着她说不出话来,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
“三娘?”梅诗小心唤了一句。
马思琪懒得理她,忽然跺了一脚,然后转身往外走去,梅诗一急,忙也跟在她身后追了出去。
赵氏正在用晚膳,忽然见马思琪哭哭啼啼的走了进来,赵氏放下碗筷,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姑!”马思琪走到她面前,忽然直直跪下,哭道,“你休了妾身吧!这个地方妾身是待不下去了。”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马思琪道:“夫婿看上五叔院子里的一个叫做水奴的贱婢,今日借着酒意去找她,妾身不过说了几句,夫婿就说……就说妾身是他迫不得已才娶进来的,让妾身……滚出殷家。”
“岂有此理!”
“妾身隔山隔水从建康来到这里,四处举目无亲,夫婿让妾身滚出去,不是让妾身去死吗?”马思琪越哭越伤心,“可怜妾身那未出世的孩子,妾身保护不了他不说,连自己也护不了了。”
“别胡说。”赵氏道,“这里就是你的家。来人,去把三郎君叫来,若有一分反抗,直接捆了抓过来。”
家僮应声而去。
殷昕在马思琪离开之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然后他是在一片冰冷的寒意里醒过来的,到了夏季,除了闷热还是闷热,已经少有这种冰冷刺骨的感觉,所以殷昕愣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何处。
所处的房间很宽,只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无,房间的对角处放着两个烛台,烛光昏暗。而他直接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的,身下甚至连个蒲团也无,又兼是在深夜里,故而才会在夏季里也感受到这番刺骨的冷意。
他记得这个地方,是赵氏院子里的一处专门用来惩罚人的屋子,也许光线再亮一些的话,还能在墙壁上看见一些可怖的刑具。
因为之前酒醉的缘故,殷昕觉得头有些疼,然而先前做的事一件件都清晰的映在脑海里。很快也就明白自己此时待在此处的缘由,看来是马思琪告状告到阿母的院子来了,而阿母也在他未清醒的情况下直接把他关到此处。
“因为是马家嫡出的娘子吗?”殷昕翻身躺在地上,低声喃喃了一句,而后忽然讽刺的笑了起来。就因为马思琪出身马家,所以赵氏就能这样毫无顾忌的直接把自己抓到此处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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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〇章 认错()
第二日家僮进来的时候,只见殷昕盘腿背对着门坐着,家僮恭敬的唤了几声,殷昕只做不闻。家僮不敢再打扰下去,又见殷昕是坐着,而且背脊挺得笔直,至少身体是无恙的,便也放心了些,关上门去回禀赵氏。
不过一会之后,门又被打开,家僮端来饭菜请殷昕用膳,殷昕依旧一动不动的没有搭理,家僮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终于听见殷昕开口说道:
“滚出去!”
家僮被吓了一跳,再不敢开口,犹豫半响,方才躬身说道:“三郎君,婢子把饭菜放在案几上,先告退!”
到了午时,家僮推开门时,发现之前端来的饭菜还是原封不动的放在原地,把午膳放下,端起之前送来的已经冷了的饭菜离开,又去禀告赵氏。
赵氏知道之后,只说道:“之后每隔半个时辰送一次,直到他开始用膳为止。”
家僮应声退下,然而直到酉时左右,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殷昕所在的屋子里的饭菜依旧是除了温度的变化之外,一次次的原封不动的送进去又端出来。
门再一次推开之时,殷昕依旧背对着门坐着,一点搭理的打算也没有。
“三郎君。”连续一天沉默着送饭之后,这一次的家僮却开了口,“请你用膳吧!”
“我说滚出去没听见吗?”殷昕不耐烦的道。
“怎么?”赵氏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关你这一日,非但不能磨砺你的性子,倒更猖狂了是吗?”
殷昕闻言回头,见是赵氏。无悲无喜的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儿见过阿母。”
“阿昕。”赵氏道,“你可知我关你这一日的缘由?”
“知道。”殷昕点头,“不该酒后无德。”
“知道就好。”赵氏道,“子妇毕竟才来到殷家,又是背井离乡而来,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阿母。”殷昕的声音强硬了几分。说道。“儿说的酒后无德,非是指与马思琪的言语冲突,而是不该去殷暖的院子里放浪形骸。失了嫡出面子。”
“这一点确实是该反省。”赵氏生气道,“不过你最不该的,是对子妇说出那样的话。不然若是被马家知道,该如何看我们殷家?”
“阿母。”殷昕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氏道。“儿才是你亲身的,你怎么不问儿是因为什么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无论是什么缘由。”赵氏强硬的道。“我说你错了便是错了。”
“若是她跟踪我呢?”殷昕不岔的道,“她不过嫁来殷家几天,就让人来监视于我,这可算是为人妇该有的行为?不然阿母你以为。如何儿还未出司园院门,马思琪就已经能把这些事知道得清清楚楚?”
赵氏一直等他把心里的不岔说完,方才开口。吐出几个清清楚楚的字:
“那又如何?”
“什么?”殷昕不敢置信的看向赵氏道,“她这个行为难道阿母不认为不妥吗?”
“便是不妥又如何?”赵氏又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颇有些很铁不成钢的道,“阿昕,这些日子我让人教你学的东西都是白费了吗?生在殷家,还要继续排除万难的生存下去,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就究竟能懂得多少?”
“我……”
“你不知道是吧?”赵氏看他一脸的蒙然,失望的道,“阿萝现在被人陷害离开殷家,你还当自己是不知世